第二百三十五章 谈判
穆佑轩看着秦王兴灾乐祸的样子,不由更是郁闷。他小声说:“我的难处再大,还有路可走。秦王殿下,你以后有的是美人,能不能别打桔子的主意了。”这话也就穆佑轩能说的出来。他是秦王是一起长大的,现在又是郎舅关系。两人个人说话一向比较随意。穆佑轩一点都不希望,秦王搅和到他和桔子中间来。所以,就算是得罪秦王,他也是要宣示所有权的。 秦王原本对桔子就没有非卿莫娶的感情。他更看中桔子的能力。他笑着对穆佑轩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既然地么早就喜欢江姑娘,我就不横插一杠子了。只不过,以后你可不能把她藏起来,要是朝庭需要她出力,你不能拦着。”穆佑轩忙点头应道:“当然。若是我能得尝所愿,我夫妻必定忠心不二,力护大楚江山永固。” 穆佑轩和秦王达成协议后,回来直奔定远侯夫人的院子。定远侯夫人送走秦王后,就一直很不安。她知道桔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还让李多银帮着请了郎中。一切事情的发展,都不在计划内。她让初雨娘去桔子的院子,找初雨去问一下情况。小丫环只说:“初雨犯了错,正在受罚,不能见人。” 初雨现在是桔子的丫环,桔子要处罚她,就算是她的亲生父母,也无权干涉。初雨娘原本还想去求求桔子,桔子却是病了不见人。她也只好败兴而归了。 穆夫人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穆佑轩进来了。穆佑轩也不行礼,就对穆夫人说:“娘,你为什么这么不安?是心里有愧吗?”穆夫人大怒说:“有你这么对娘说话的吗?我含辛茹苦地养大你们兄妹几个。一心一意地替你们着想。你们不领情就罢了。还来戳我的心窝子。我有什么愧的?我为我自己的儿子,把狐狸精送走,我做的心安理得。” 穆佑轩见母亲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冷静下来,说:“娘,你们这样把桔子和秦王送成堆,难道就没想过后果吗?”穆夫人冷笑着说:“会有什么后果。秦王喜欢江家丫头。那丫头跟了秦王也算是高攀。将来要是有造化的话。她还能生下皇家血脉。我也算是替她选了一条好出路。” 穆佑轩听得火气直往上撞。他突然觉得,他印象中慈爱的母亲消失了。他压道火气解释说:“娘,秦王原打算给桔子请封侧妃的。那是要上玉碟的。桔子要是今天真跟秦王搞出事儿来。新婚之夜没有落红,桔子是要担欺君之罪的。就算是秦王能把原由担下来,她也要留下孤媚惑主,勾搭秦王的名声。她在秦王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穆佑轩很诚恳地对穆夫人说:“娘。桔子对咱家是有恩的。你以前也挺喜欢她的。你真忍心害了她一辈子?”穆夫人犹豫了半晌才说:“玉晨说,秦王很喜欢江姑娘的。以后会对江姑娘好的。”穆佑轩有些厌恶地说:“房表妹是妒忌冲昏了头。娘。我们家跟秦王关系再好,将来也是君臣。如今,我刚立了大功,正是要韬光隐晦一些。你们用这样的手段。往秦王床上送人,要是秦王有什么误解,咱们家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的。” 帝王多疑,穆佑轩不说。定远侯夫人也知道。只不过,秦王毕竟还没有做上那个位置。穆夫人还有几分,当他是女婿的心里。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确实触到了秦王的底线。上位者不会愿意,连自己的私生活,都被臣下算计的。穆夫人有些惊慌地问:“那怎么办?秦王那里总要解释清楚。要不,我明天就去见清儿?” 穆佑轩摇头说:“不必了。秦王那里我已经去过了,应该没有大碍了。只是房表妹也老大不小的了。娘,你还是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吧。”穆夫人却不太愿意,说:“玉晨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她长得也标致,我留着她也是为了,让她跟着你。她就算是有些错误,也是为了你。” 穆佑轩板着脸说:“这么心思歹毒的女子,我可不敢要。”穆夫人又怒道:“不要玉晨,你想要江家那个丫头?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决不会同意定远侯府的嫡子,娶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这几年来,那丫头没事就往外跑,根本就在家里呆不住。我原本也不想深管,可是要进定远侯府,这样的女人不行。” 穆佑轩深吸了一口气,说:“娘,桔子从十岁就开始养家了。你别拿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女子,来跟桔子比。再说,桔子就算是往外跑,也是洁身自好的。”穆夫人冷冷地说:“定远侯府不需要女人养家。要是按照古礼,内宅妇人一年里出门的次数也是有限的。就算是出门,身边跟的丫头婆子也是有规定的。你要是真喜欢江姑娘,就另给她置个宅子,玉晨在家里侍候我。你们也两不耽误。前几天,你姐还跟我说了几户人家,你也选一选,把正妻定下来,好一起办事。” 穆佑轩听着穆夫人,是不反对他跟桔子在一起了。只不过,她连小妾的位置都没给桔子留,直接让穆佑轩把桔子当外室养了。要知道,这个时代,外室生的子女都不被家族承认的。越是大的家族,越是看重血脉传承。这个时代,又没有dna检测。只有生在二门里面的孩子,才能保证是自家血脉。 穆佑轩终于忍不住怒道:“我是要娶桔子为妻的,而不是纳她为妾,更不用说不明不白的外室情妇。我以后也不会纳妾。桔子将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穆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缓过气来,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活着一日,你就别想娶那个野丫头。我明儿就替你给你姑姑送聘礼,替你纳玉晨为贵妾。” 穆佑轩面无表情地说:“娘,你是我的亲娘,替儿子纳一房妾室,儿子也不能反对。但是,你要是真的把房玉晨抬进来,就留在你屋里做个大丫环吧。我是决不会碰她一下的。”说完,穆佑轩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穆佑轩在桔子的院子前站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进去。下药害桔子的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了,他却没有办法跟桔子说。他不能跟桔子说:“我娘怕我娶你,就下药把你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也不能跟桔子说:“我娘爱子心切,只是用错了方法,你就原谅她吧。”
而且,他父母双全,婚事一定是要父母做主的。要是过不了,定远侯夫妇这一关,就算是桔子肯跟他,也只能说是私奔。所谓聘为妻,奔为妾。那么桔子就只能一辈子,做一个委委曲曲的小妾了。穆佑轩战场上杀戈果断,往往一言而决。现在却是千般柔肠,无法自处了。 桔子睡了一夜,第二天退了烧,基本上就没事儿了。她听丁彩说,穆佑轩昨天就来过了。然后,似乎就出去调查了。桔子等了一会儿,不见穆佑轩过来。她听丁彩讲了昨天审初雨的经过,心里已经大致有数。穆夫人和房玉晨并没把事情,做得有多隐密。一方面,她们觉得桔子跟了秦王之后,多半不敢把中了春药的事情说出去。 只要桔子跟秦王上了床,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承认自己对秦王一往情深,一时没把握住,才勾引秦王做了出轨的事情。当然,等到穆夫人抓jian后,房玉晨会给桔子做这方面的引导。这样一来秦王不知详情,桔子自己肯定没有时间精力来追究。另一方面,她们也认为桔子就算是想追究,就凭桔子一个外地孤女,也是无法可施的。 桔子想了一想,就让丁彩带人,把初雨给定远侯夫人送过去。她让丁彩带话说:“初雨背叛陷害主人,罪过非轻。只是初雨是定远侯府的人,就请定远侯夫人发落。”初雨被打了几板子,就被送到她母亲处养伤。丁彩一个劲地埋怨,桔子太过心慈手软。只要桔子扣着初雨,哪怕是给出她报个病故,定远侯府也不敢太过追究。毕竟初雨背主在前,定远侯夫人调唆在后,真传出去实在难听。 桔子也知道,她不该这么圣母。只不过,初雨是个身不由已的下人,她实在不愿意,为了出口气,就要了初雨的性命。既然不能杀,就无法长期关着。那还不如送去定远侯夫人那里,也算是告诉她,自己对她的行为已经心知肚明了。 桔子的风寒来势虽然凶,好在她年轻,身体一向不错。五天后,已经基本痊愈。让桔子愤怒的是,这五天里,穆佑轩就没有进过她的屋子。每次,穆佑轩来了,都是在门口,向丁彩问一下她的病情就走。一开始,桔子还能体谅穆佑轩的羞愧。可是,连着五天都这样,这让桔子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