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占山为王

    明末建州女真兴起之时，便有“女真兵满万不可敌”之说，满洲八旗兵不过十万，却打败了一百万明军，要知道满州只有骑兵堪称精锐，而明军在火器上要更加先进。怎样在战场上打败满洲八旗，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转世”后的永历’。八旗兵剽勇善战，来去如风，在战场上单兵作战能力极高，单个明军根本不是其对手；另外满洲八旗穷凶极恶，报复心极强，动不动便屠城杀俘，明军与其对阵往往未战先乱，气势上很不如人。永历现在想的是为了能够战胜满洲八旗，成为要敌人闻风丧胆的威武之师，首先要锻炼的是明军的胆气，并不介意明军成为杀人如麻的恶魔，只要服从自己的命令就行。

    可怜的贾氏宗族成为了永历“炼胆”的第一块垫脚石，永历宣布“一天之内，长坪镇除财物归公外，任其所为；一天后，屠镇！”

    命令一出，明军立刻欢呼起来。他们知道这意味着在杀人之前，镇内的女人在等着自己那，这些大兵们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尝到过女人的滋味了，兴奋得眼睛都红了。于是大批明军张牙舞爪的重新冲回长坪镇。一会，镇里传来了男人的喊杀声，女人的呼救声和惨叫声。

    陈起月毕竟是存有恻隐之心的儒生，刚要劝谏，但看见永历指着贾思平说“把他皮拔下来”，然后转身走了。吓得陈起月一哆嗦，敢紧跟过去，不再言语。

    永历没有兴致去看长坪镇的惨象，而是和李定国等人回到大营。

    进了大帐后，永历立刻召开了朝会，特命廖文希也在旁列席。这个时候，廖文希已经知道永历的身份了，心中甚是惊慌，但当看到永历用赞许的目光望着自己，心中又变得欣喜万分。自己这个落地秀才，能够救了大明皇帝，即使是落难得皇帝，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自己正愁没有用武之地，说不定将来能成为中兴名臣；就算失败身死，史书上也会大书一笔，这一切值了。

    永历先说道：“廖先生救朕于虎狼之xue，有恩于朕，自当封赏。”

    廖文希听到要赏赐自己，心中大喜，马上走出班列，跪倒在地，行了三叩九拜之礼，高呼“万岁，小民不敢居功，全赖陛下天命所归。”

    “哈哈”永历见到廖文希如此谦虚谨慎，又道“有功如何不赏？来呀，加封廖先生从二品礼部侍郎，赏白银一百两。”

    永历身旁的王富贵赶紧走出去，片刻就捧了一百两银子和一顶乌纱帽回来，交到廖文希手上。

    永历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廖爱卿，现在正是困难时期，太过简薄，还请爱卿能够受命于危难中，助我匡扶大明，中兴之时便是加爵之日。”

    廖文希心道，自己一个白身秀才，竟能一步登天，成为二品大员，马上惶恐的又叩首高呼道“谢陛下隆恩，臣下必粉身以报，永不忘陛下知遇之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也都向廖文希拱手道贺，大家虽不相熟，但都知道多个人多份力量，只有陈起月笑的比较勉强，心想“此人初来便如此受恩宠，将来朝中必会是我的对手”。

    永历抬手示意廖文希平身，转而问道“众卿，平定贾氏后，赣州的俘虏该如何处理？井冈山其他的宗族又该如何对待？”

    陈起月可不想风头全被廖文希抢去，赶紧出班，道“臣以为，既除贾氏，其姻亲杨氏如若得知，必会报复，不如也尽快除之。其他肖氏，洪氏，田氏势弱，可徐徐图之，井冈山必入万岁之手。”

    从云南走出的群臣之中，陈起月始终都是头号谋臣，其他文臣都自知不如，武将们也是对他恭敬有加，可以这样说，除了永历和李定国外，陈起月可以算是明军的第三号人物了。

    陈起月说完，其他大臣们都赶紧附意，唯有廖文希默然不动。永历知其有话要讲，又惟恐引起他人的不悦，便默不作声，于是指着廖文希问道“廖爱卿，可有何良策？”

    廖文希走出列班，对着永历躬身道“万岁，陈大人所说甚是。”

    陈起月听到廖文希也附和自己，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心道“算你识相。”

    “但除杨氏，有困难三。其一，杨氏地处遂川县城内，如动兵，定会惊动赣州清兵；其二，杨氏虽为贾氏帮凶，但与清廷并无瓜葛。况且，铲灭杨氏，井冈山肖氏、洪氏、田氏兔死狐悲，肯定会拼命自保，民心不归。”廖文希话音一转，续道。

    此话一出，陈起月被气的面色阴沉，刚要反驳，看见永历嘴角含笑，频频点头，便将话头硬咽了回去，心道“此永历，以非当年之永历，光看其灭族贾氏，就知此君心性残暴，还是小心为妙。”

    永历欣慰的点了下头，这廖文希谋略上可比陈起月强多了，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得力的臂助了。“嗯，廖爱卿所言甚是，杨氏不可动，先观其心，如有归顺之心，自可加官进爵，若是和贾氏一样，再兴兵灭之。至于肖氏等宗族，廖爱卿你来负责召集他们来长坪，先不要公开朕的身份，待观其心查其行后，再做处置。”

    廖文希赶紧施礼领命。

    赣州绿营被俘的何大财，永历也不准备杀。既然赣州知府贪财重利，也好糊弄，不如放何大财回去，给他这次缴获的贾氏财物的一半，就说长坪不过出现一股流寇，见到官兵，四处逃窜，不知所踪了。想这无能的主，吃了败仗，回到赣州，也不敢向他知府姐夫说实话。永历让陈起月去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长坪镇如同没了声息一般，只见明军往外抬着尸体，扔进镇外挖好的大坑。然后就是清点贾氏的财物，贾氏盘踞在井冈山已经三百余年，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光是白银就达十四万两，田地一百余顷，其他财物更是不可计数。永历吩咐陈起月拿出七万两白银，给那何大财两万两，叫他再带给他姐夫五万两，就说在长坪，贾氏族长贾思平图谋造反，已被镇压，缴获五万两白银上交。

    一番威胁利诱后，贪生怕死的何大财哪能不答应，何况看见那白花花的银子，口水都流出来了。当下，这何大财点头答应，发誓回去绝不乱说，并要自己手下的绿营也不乱说。

    等放走了何大财等一千绿营兵，永历还真有点后悔。但事实上，这何大财回到赣州后，真的是按照永历的意思汇报给姐夫向志善。向志善开始不信，但看到那白花花的四万两银子（何大财自己半路又贪了一万），眼睛都直了，自己做了三年知府，赣州穷困，拼命搜刮也不过一万两，这一下子就得了四万两，能不高兴。马上夸了小舅子何大财会办事，心里还想“要想发财，看来还得吃大户！”

    廖文希确实很有能力，三天后，就回转长坪。杨氏、肖氏、洪氏、田氏等族长一并前来。

    此时长坪镇已经打扫干净，没了血腥气，只是镇上除了站岗的明军外，再不见一个百姓。

    （上午两章完毕，下午还有三章，我够拼命的吧，现在脑袋还很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