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各为其主
此时已经天色大亮，在林中大道上，冯锡范手持利剑，狞笑道：“哈哈，你们乖乖地跟我回去，不然我的剑下一个不留！” 不过冯锡范的笑声转瞬就消失了，一队七个人的骑队从对面的大路疾驶过来，等到永历等人的身前却停住了，跟永历说了几句后，为首的骑士拨马向冲向自己，后边还有另外四个骑士跟着。 冯锡范一直很相信自己的武功，就是陈近南也未必能胜得过自己，所以见到这几个骑士后，根本就不在乎，担心的是永历会改成骑马逃走，如果这样，再想去追恐怕就追不上了。 “你们找死！”冯锡范不免大急道，说着就想冲上去，杀掉对方。 这时陈近南等人也已经赶到，看到马上之人，面色枣红，身材修长，尤其是一对眼睛，锐利而沧桑，让人看了有种莫名的恐惧。 “啊，洪曜怎么来了？”陈近南心中大惊。 冯锡范并不认识洪曜，只当他是凑巧来救永历的普通护卫，心想赶紧结束他的性命，好再去追赶永历。 当冯锡范挺剑就要冲过去的时候，后边的陈近南喊道：“长史大人，请慢！” “嗯？”冯锡范很奇怪，不过还是停住了，转头看陈近南想要说什么。 陈近南疾走几步，对着洪曜略施一礼，说道：“洪师傅可好？” 骑在马上的洪曜看了看冯锡范和陈近南，轻轻摇头说道：“不好，我家主人被宵小之辈劫持，我的心情能好吗？” 陈近南这时才想起永历就是在洪曜疏忽下才被自己派人劫走，当然会心中恼怒，于是尴尬地说道：“没办法，各为其主，还请洪师傅多担待？” “呵呵”洪曜现在很放松，仿佛根本不把陈近南和洪曜当回事一般，说道：“这要看我家主人的意思了？” 永历此时已经被人扶到马上，怀抱着赛玉环，正准备离开，听到洪曜有询问自己的意思，调转马头，对洪曜说道：“陈近南可以放他一马，至于冯锡范就不要留了！” 冯锡范一听，差点被气乐了，心道，面前之人是谁啊？永历对他会有这么大信心，难道认为我和陈近南是吃素的吗？ 可是陈近南却脸色沉了下来，心中很是忧虑，转身对冯锡范说道：“长史大人，也许这是误会，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啊？”冯锡范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陈近南，但是当陈近南继续说道“这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金牌杀手’洪曜师傅”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永历此时会有恃无恐，而且心中也担心起来，自己会不会是洪曜的对手。 “哼，‘金牌杀手’又能如何？今天我非得将那人带回去不可！”冯锡范想了片刻，认为自己和陈近南，还有众多护卫，未必就不是洪曜的对手，所以才会准备放手一搏。 陈近南闻言，知道已经无可挽回，另外虽然“金牌杀手”声名在外，但从未见过其身手，心中也有一试深浅的意思，于是也严正以待，准备与冯锡范联手拿下洪曜。 “呵呵，既然二位有心，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洪曜说着，从马上跳了下来，而后缓缓走向冯锡范。 冯锡范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率先冲过去，陈近南担心他力单不敌，也拔剑在手，在侧翼协助。 洪曜来的匆忙，另外也担心携带兵刃会引起沿途的官府巡捕注意，所以只能空手相搏。在冯锡范当胸一剑之时，洪曜轻轻闪身，堪堪将利剑避过，在冯锡范措身的时候，抬起小腿用膝盖撞向冯锡范的腹部。 这招数根本就不是正宗武艺中的招式，而是实战rou搏中惯见的搏杀招数，洪曜的武功从来都是很务实的，花架子不是他所习用的。不过冯锡范的武功虽然不错，却受招式的限制，一招一式将就的是规矩和正宗。陈近南的武功不错，却仍然不是洪曜的对手，而且心中也不想与他生死相搏，故此招数也不狠辣。 “杀了他！”冯锡范连劈出几剑后都被洪曜躲过。不免心中大急。 洪曜已经得了永历的旨意，务必要击毙冯锡范，对陈近南只是避其锋芒，尽量躲闪，故此一招连着一招，越打越快。 冯锡范仗着手中宝剑，又有陈近南在旁支应，几个回合下来，倒也和洪曜战成平手。此时随陈近南而来的护卫已经和永历一方的侍卫战到一起，陈近南一方人多势众，但是永历一方的五个侍卫虽然人少，却个个精干，原来都是战场上的老兵，懂得相互配合，手拿从路边树上折来的树枝，几番打斗下来，竟然抢夺了对方的三把兵器，甚至连伤两人。 洪曜并不想过多缠斗，冯锡范也是如此，尤其是看到永历站在对面观战，根本不像要逃跑，而且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冯锡范心中就充满了怒气，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永历捉回去，再狠狠羞辱一番，才能解心头只恨。 冯锡范挺剑直刺，被洪曜躲过后，翻腕斜劈洪曜小腹。洪曜连续翻转身体闪过，在化解陈近南的飞脚后，低头冲到冯锡范的下盘，对准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啊——”冯锡范惨叫一声，感觉小腹里的肠子断了一般的疼痛难忍，捂住肚子蹲了下去。 洪曜是“乘你病要你命”，对准冯锡范的脑袋就踢了过去。陈近南眼见冯锡范命在旦夕，不能不顾延平王近臣的安危，卷起手中剑，如同一条蛟龙般袭向洪曜。 “杀人不是搏命”，这是洪曜的信念，见到陈近南的舍命突袭，不得不放弃冯锡范，转身与陈近南缠斗在一起。 冯锡范好半天才缓过来，用剑撑地，刚要挺剑再去与洪曜拼命，却觉得腹痛如绞，知道自己可能受了很重的内伤。 “近南，去抓住‘假皇帝’，回去我给你请功！”冯锡范一边后退，一边喊道。 骑在马上的永历听到冯锡范称呼自己为“假皇帝”，又想起他的百般羞辱，大叫道：“洪曜，别放跑了他！” 还没等洪曜反应过来，冯锡范听后，竟然不顾自己的有伤在身，撒腿就向树林跑去，想要穿过树林，回到船上。 陈近南见到冯锡范逃跑了，也无心恋战，本来就没多少胜算，何况永历随时都可以骑马逃跑，再都打下去也无任何好处。 于是虚晃一招后，陈近南也向后退去，边退边喊道：“不要打了，带上受伤的，撤！” 洪曜正要去追，永历喊道：“算了，做人流一线，日后好想见，今天看在义弟的面子上，朕就放他们一马！” 陈近南回身看了看，见到洪曜已经站立不动，于是躬身施礼道：“近南近日已犯死罪，不求能得到赦免，然近南深受延平王洪恩，不能不报，他日天下底定，请陛下再行降罪！” 永历听后，点点头，朗声道：“近南，各为其主，朕不怪你！” 陈近南没想到永历会如此说，好像根本没有怨恨自己，面色微红，不觉双腿跪地，说道：“我罪该万死，但只恨今生不能做陛下的知音了，如有来生，近南一定追随陛下！” 永历知道陈近南这是在向自己表白心迹，他的意思是绝对不会改换门庭，背叛延平王郑经，但回想过去的相处，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有留恋而已，看来陈近南是真的不会为己所用了。 “近南，朕明白了，不过朕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良禽择木而栖’，郑经真的不是一个值得效忠的人，你会把自己毁了的！”永历无奈之下，只好如此说道。 “谢陛下的赐言，近南心中记得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陈近南转身带着护卫们进了树林，转眼就不见了。 俗话说“人各有志”，看着陈近南离去的背影，永历心中怅然若失，陈近南这个时代的风云人物，却不能为己所用，确实是太遗憾的事情了。 永历想了一会儿，而后收拾心情，看到洪曜已经走到身边，拨马掉头道：“走，回江宁！” （抽空更新，现在俺心里全是我的小宝宝大姑娘，虽然小了点，但是眉清目秀的，非常可爱，我喜欢的不得了！ 朋友们，请你看到此处，给我刚刚出生的女儿一个祝福吧，万分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