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信使
“这个茶叶泡出来的茶,还真苦。”马超用曹cao送给他的茶具泡茶。喝着杯中的茶水,眉头一皱。 马岱也喝了一口,很是鄙夷的说道,“这和我们西凉的烈酒比起差太多了。” 马超摇摇头,细细品尝着嘴中的茶水,“西凉烈酒喝进嘴里,火辣无比,就像一团烈火。而这茶水入口苦涩,之后便是回味香醇,给人一种清凉,如同潺潺细水,让人心情平静。” 马岱又喝了一口,还是很苦,但是咽下去之后十分的爽口,但是他的心情却没有平静。 “曹cao,你送我茶叶究竟有何用意呢?”马超把玩着手中的小茶杯,喃喃自语道。 这时候,庞德走进了大帐。马超朝着庞德招手,“令明快来尝尝这茶的味道如何?” 庞德朝着马超抱拳,脸上有些愤怒,“韩遂分给我们的粮食越来越少,今天又比昨天少了两成。”张郃袭击了西凉联军各部营地之后,韩遂就将各部剩下的粮食,全都收了去。按照每部的兵马合理分配。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马超取了一个新杯子,倒满了茶水,端到庞德身前,“起来,喝茶。” “喏!”庞德起身接过马超手中的茶杯,坐到一旁的座位上。 “我误信尹克之言,前去袭杀尹家商队。造成联军右翼空虚,让张郃偷袭了营地,粮草被烧,他们心中有气,让他们出出气也罢。”马超很是平静的说道。 “可是我们一味的忍让,怕是换不来平静呀。”马岱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多了一丝忧愁,“近来,梁兴等部兵马调动频繁,隐隐的将矛头指向了我们。” “几只耗子还能弄出什么动静来,他们要是敢来,我就让他们尝尝我手中银枪的滋味。”马超满脸自信的笑道,虽然忍让,但是马超不曾害怕过。 亲卫走进大帐,禀告道,“门外有一曹军信使,说是来送心给主公的。” 马岱和庞德全都看着马超,这才刚和曹cao见过面,这又派信使前来送信,难道曹cao在主动示好? “让他进来吧。”马超一挥手,让营外的信使进来见他。 看着走进大帐的中年人,马超上下打量着,“你就是曹军信使?” 中年人不紧不慢的行礼道,“正是,奉丞相之命,前来送信给马将军。”说着中年人就从怀中怀中拿出一封信,马岱上前拿过书信,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打开信封检查一番,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才转递给马超。 马超展开书信,看着信上的内容,满脸的不解。信的内容很简单,因马家护卫边境有功,曹cao上奏天子对马腾和马超加官进爵。但是信中很多地方,被涂抹掉了、 “你家丞相这是什么意思?”马超看着眼前的信使,询问道。 信使朝着马超行了一礼,“将军恕罪,我为送信,其他的一概不知。” “就不怕我杀了你?”马超把声音压得很低,杀字咬得很重。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本贱命一条,自从接过丞相这封信后,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信使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泰然自若,不为所惧怕。 马超哈哈的笑着,“先生无须多虑,还请先生稍事休息,吃些东西,马超定会保证先生的安全。” “那多谢马将军。”信使说着便跟随马超亲卫出了大帐。 看着手中的信件,看着信上被涂抹的地方,那一块块墨迹,在马超看来十分的刺眼。 “不好,快去将送信之人给我抓回来。”马超仿佛想到了什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马岱和庞德不知马超的意思,但也连忙追了出去。两人只听见几声笑声,便见信使夺了一名士卒的佩刀,朝着自己的小腹就是一刀。信使腹部插着一把尖刀,躺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丞相,小人的使命完成了。”马岱和庞德赶来的时候,信使已经死了,嘴角微微上撇,没有一点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阎行带着一众亲卫来到马超的营地,“我家主公请马将军今晚到营地一聚,共商攻打长安一事。” “好的,我马上去通知我家将军。”庞德朝着阎行拱拱手,便令人去收拾曹军信使的尸体。 阎行看着信使的尸体问道,“这是何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劳将军费心。”马岱皮笑rou不笑朝着阎行说道。 见马岱不愿意多说,阎行很是知趣,翻身上马便离开了。其实来之前,韩遂便接到探子的汇报,曹军信使进入了马超营地。可是现在马岱却有意隐瞒,阎行回去后便这个情况禀告给了韩遂。 韩遂脸色阴晴不定,不停的敲打着床榻。过了一会,韩遂从床榻上起身,抑制不住咳嗽了几声,阎行连忙上前去扶韩遂。 “拿我战甲来。”韩遂朝着阎行摆摆手,命令侍从将自己的铠甲拿来。 阎行站在床榻前,担心说道,“主公,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您在这里见他们便是。” “不,摆下宴席,你去催催梁兴他们,不要催马超。我想提前见一见梁兴他们。”韩遂的脸色很不好,嘴唇泛白,还时不时的咳嗽。 阎行转身离去,仿佛猜到了韩遂想要干什么。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恐怕今天摆的宴席,便是一出鸿门宴。 很快,梁兴、李堪、杨秋、马玩、程银、成宜等八人便提前赶到了韩遂的大帐。众人在帐中秘密商议了许久,又各自返回各自营地。一场简单的宴会,突然变了性质。一时间,一股阴霾蒙在了西凉众将的头上。 而马超此时为了手中的信件所头疼,根本没有发现其他营地的异动。本来信件的内容十分简单,不过是曹cao开出的有利条件,信上被涂抹掉的地方,让信件内容变得十分暧昧。正值此时,咸阳被袭的消息穿了回来。马超的眼里写满了吃惊与无奈,他明白自己中计了。 晚上的宴会,怕是一场鸿门宴了。马超去袭杀尹家商队,却不知曹真带着虎豹骑偷袭了咸阳,是不是马超有意放过去的,去袭击尹家商队是不是马超为了给张郃制造机会,是不是马超早已投靠了曹cao。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清楚了,马超吐了一口浊气,在加上被涂抹的信,死在自己营地的曹军信使,马超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