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太古之战 第六十一章 殿卫 中
洞幽神色稍缓,不出青辰所料,哪怕洞幽心中尚存几分疑虑,也不敢和他彻底分道扬镳。 至少也要在血祭完毕。青辰第一眼便看出,要想进入传承殿这方小世界,开启的钥匙应该就是自己的精血。 眼前的这星辰应该和祭坛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作用,战灵之血不足以献祭,又或者来说,这也许是碧元天君特意留下的布置,在星辰之上设下了禁制,以防战灵打扰自己安宁。 又或许,在碧元天君眼中,战灵仅是死后神魂寄托,本身就已经是失败者,没有承继自己传承的资格。 一念而起,青辰又不着痕迹地深深打量了一番洞幽和上邪,嘴角一抹极淡的笑意荡漾开来。 洞幽生恐迟则生变,青辰刚才的话余音未尽,便拱手一礼,对着青辰开口而道。 “道友,这小世界便是传承殿所在,只是,这进入之法被碧元前辈生前布下禁制,要想进入其中,需满足两个条件方可。 一者是寻得碧元前辈专门遗留在碧海云天的残血。洞幽虽然不才,但也花费了数万年找寻此物,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机缘巧合之下,那残血终究被贫道所得,倒也达到其一。 这第二个条件,我等战灵无能为力,却是需要道友心甘情愿地以自身精血为引,和碧元前辈残血一同注入这星辰方可破开禁制,得以进入。如此,还望道友出手,我等也好早日进入其中,寻求各自机缘。” 言罢,洞幽瞳孔放大,紧紧地盯着青辰,唯恐青辰在这关键的时刻突然变卦。 虽说能以武力压服,逼迫青辰献出精血,但若青辰心不甘情不愿,万一打开禁制时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故... 何况,进入传承殿后,这青辰还有大用,实在不宜此时翻脸。 该死的碧元天君竟然下了这种禁制,真是死了都不安生!希望这青辰知趣。 洞幽思忖,心中窝火,对弄出这些手段的碧元暗恨。 婴殊和上邪也目光灼灼地看向青辰,脚步若无其事地微微一动,不约而同,暗中以三才之势将青辰合围其中,一旦青辰反悔,怕是立刻就会遭到三人的围攻。 即便是适才与洞幽唇枪舌剑,试图挑拨离间的婴殊,此刻也顾不得已经沦为他人鱼rou的事实,面对这难逢的机遇,也想搏一搏,险中求胜,这种情况下,自然暂时和洞幽他们联手。 即便是洞幽两人洞悉婴殊的目的,也只能同意。 只是,他们三人的动作虽然隐秘,但丝毫没有逃过一直默默关注他们的青辰,一举一动都尽数落入青辰一双漠然平静的眼中。 嘴角微抿,青辰拱手而道:“既是如此,那事不宜迟,贫道这便开始。” “善!” 洞幽一声赞喝,微微拂袖,一方玉质琉璃的锦盒出现在手中,一拂手,锦盒大开,一滴晶莹剔透的血珠飞出,向着玉柱三尺上方,静静悬浮的米粒星辰而去。 见到青辰答应,上邪和婴殊也微微松了口气,四目偶然相碰撞,眼中一抹杀机皆一闪而过,速度快到出奇,不同的是,上邪是明目张胆地毫不掩饰自己斩杀婴殊的决心,而婴殊的杀意内敛深沉,令人不易察觉。 对于两人的心思和交锋,青辰没时间理会,哪怕察觉到,现下也不会理会,见到属于碧元天君的残血向星辰飞射而去。 青辰屈指一点,一滴鲜艳欲滴、熠熠生辉的血珠蓦然迸射,紧随其后,向星辰飞去。 “轰隆~~~~!” 犹如饥渴的鱼儿突然落入水中,两滴精血的注入,令玉柱上的星辰猛然沸腾起来,大放华光,随着最后一缕血丝被星辰吸收殆尽,璀璨的星光更加盛烈,一股股轰鸣巨响不断响起,宛如尘封已久的存在解开封印,高耸的古老石门徐徐洞开。 虚空荡起波纹,空间波动越发强烈,一个深邃瑰丽的星光漩涡顿然出现,浓郁的空间气息铺面而来。 “开了!开了!” 洞幽三人望着突如其来的漩涡通道,心情激荡,尤其是洞幽和上邪,激动的心情更是久久未平,眼神中更是荡过几丝缅怀和一丝丝恨意。 略带深意的眼神看着面前神情各异的三人,在掠过洞幽和上邪身上时微微停顿,青辰嘴角微冷。 不管你们掩藏了什么秘密,希望你们进入传承殿能够安分识趣,一旦不怀好意地敢谋算我,到时候... “这空间通道怕是不能长久,我等还是早日进入为妙!” 洞幽回首对众人提醒一声,尔后一拱手,不待众人反应,迫不及待地化为一道流光没入漩涡通道。 上邪看到洞幽消失,面色微寒,不发一言地化为一道惊虹自漩涡通道消失不见。 “哼!” 婴殊不满地冷哼一声,正欲进入其中,一道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道友,洞幽和上邪两人不怀好意,贫道劝你进入之前事先祭起防御,以免吃亏,贫道虽同他们有言在先,欲使道友打头阵,虽有私心,但也暂且保住道友性命,可天道无常,事无绝对,难保他们不会反悔,道友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婴殊回头,神色复杂地看了青辰一眼,虽然知晓青辰传音提醒自己未必是出于好意,但这个情他还是要承的。 哪怕自己再不在意这所谓的因果,可青辰相救自己的事实,婴殊不得不接,或许这次两人还要携手一次,共同抗衡洞幽两人。 “多谢!救命之恩,婴殊记下了!” 婴殊对着青辰一颔首,祭起一张神火图,跨步而入,身形在漩涡通道中渐渐消失。 青辰意有所悟的一笑,婴殊的话虽没有明言,但其中的意思两人心照不宣,当初之所以救下婴殊,也是有暗中联手对付洞幽和上邪的意图,目前来看,情况还不错。 望着眼前已经逐渐收缩的漩涡通道,青辰朗笑几声,先天水行术施展开来,周身化为一团水流,投入其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