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火龙旗下聚人心 鸿钧面前了因果

    对整个战场而言，刘衽的作用也许是杯水车薪。毕竟五圣齐聚，两教大战，这样的大场面，刘衽一个玄仙境界的人确实不可能扭转整个局势。

    刘衽出现的意义在于，挽救了人心斗志。

    士气这种东西，说玄也玄，但经常是能够决定一场战争结果的重要因素。截教众仙先是从上而下信心满满，后来通天教主被围攻，金灵圣母等核心弟子被杀，诛仙阵破，士气先折了一半；无当圣母带着一部分弟子撤离，虽说是奉了教主的旨令，但又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点，士气再着一半；又有西方二圣强掳人口，元始天尊肆意出手，士气又折损一半；最后孔宣与阐教众仙横行无忌，又把士气降到了冰点。

    斗志没了，原本十分的手段也只能使出三分，如此层层削弱，截教彻底地败了。

    但刘衽赶来，接连击败斩杀赤jingzi、孔宣，让沉浮在局中的截教弟子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刘衽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故意把火龙兵阵催发到极致，让火光更加耀眼，让尽可能远的门人都能注意到！

    远远看去，就是一面火红的大旗！

    许多已经心灰意冷的截教弟子远远看到一片阵势浩大的火光在四处拼杀，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明显是上清法力无疑。

    强援到了！

    残存的弟子重新燃起希望，纷纷向刘衽靠拢，重新聚合成新的阵势，不再任人屠杀。

    通天教主原本心灰意冷，就要如那原著中一样，要引出地水火风，重开天地。但如今截教的结局已经改变，还有一部分弟子保存下来，所以也就不至于歇斯底里。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索性就停了手。

    元始天尊意犹未尽，他的目的是彻底打烂截教如今截教还有一分元气存续，他怎么会甘心？只是那老子圣人已经收了手，没有再战之意；西方二圣目的已经达成，也不想再与通天教主结下更大的仇隙，也停了手。元始天尊一个人，也不好再挑起战端了。

    上面的圣人都不打了，底下的门人弟子也不敢再继续纠缠，纷纷撤到圣人的身后。

    忽然天空中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一个道人从天外天落到中央。

    五圣纷纷动容，躬身行礼，“弟子拜见鸿钧老师！”

    底下中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惊动了道祖了？也一个个拜倒在地，唯恐责罚。

    鸿钧道人眼无定睛，不悲不喜，道：“封神大劫，天道使然，故而众生有此一难。死伤中人，各凭因果，福缘深厚者安平，稍浅者上榜，余者重入轮回，各有归宿。但你等五圣，不该因一己之私，将着盘古天地破坏至此。尔等可知罪过？”

    众人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天地，因为这场大战的波及，被打的混乱不堪，隐隐有崩溃的迹象。五圣皆面色赫然，口称罪过。

    鸿钧素手一挥，定住这空间，又从天外天取来无数奇珍异宝修补住了破损。

    “这方天地再也经不起圣人的出手了，尔等从今以后各自驻守道场，不得再出手。此战到此，因果已了。”

    五圣哪里敢反对，这场战打到这里，已经没法往下打了。如果鸿钧不出面调停，通天教主还不依不饶，四圣也没有办法。所有人口中称是，不敢有异议。

    一直没有动静的通天教主忽然开口：“老师。此次是弟子不识天数，妄动杀念。弟子罪莫大焉！情愿跟老师去紫霄宫中面壁思过，还请老师成全。”

    鸿钧道人看了通天一眼，依然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准。”

    底下的截教弟子惶恐不已，千万年来都受到通天教主的庇护，如今刚刚打败一场，教主再不在，这截教中人应该何去何从？纷纷开口哭求挽留。

    刘衽更是大感诧异，不应该啊，通天教主一直表现出来的就是火爆脾气，率性而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否认自己，自己认错接受惩罚，这与刘衽的认知简直天差地别。

    元始天尊就更意外了，相处无数年，彼此知根知底，他第一次猜不透通天教主心里在想什么，一直以来都以为在他算计之中的通天教主，如今做出这么出乎意料的事情，还有谁会比元始天尊更惊讶的吗？

    西方二圣也是一头雾水，唯有一旁的老子，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通天教主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门人弟子，对众人说道：“从今以后，无当圣母为我教掌门，你等要用心辅助，传我截教教义。”

    眼见得鸿钧道人带着通天教主就要离去，元始天尊和接引圣人正要开口问那玉鼎真人与奇怪黑蚊的事情，却被鸿钧道人一指，说不出话来。

    直到鸿钧道人走得无影无踪，二人才恢复了正常。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连老师都不愿意透露么？

    两人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但依然毫无头绪。二人又都想知道对方刚才想开口问什么，但都不愿意先说出口，一会儿后讪讪一笑，各自带着门人弟子离去。

    元始天尊门下金仙除了广成子身死上榜，黄龙真人叛逃，玉鼎真人下落不明，其余人等经过万仙阵之后灾厄已满，因果自消。只要各回洞府闭关清修，补回先前黄河阵中留下的隐患，很快就能有所精进。盖因众人元神之上没有了劫数的纠缠，心思通透，境界自然就能很快提升。

    还有哪吒等三代弟子，劫数未满，还需要回到军中继续效力，等武王伐纣之后，封神事了，才能从中解脱。

    西方二圣此次来东方本来就是来打秋风的，怎么算都是赚。谁知道走失了一个孔宣，但孔雀明王迟早会回归。有成功收得了三千截教仙，如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两人迫不及待地要回去，定下日后佛法东传的具体章程。

    截教这里凄凄惨惨，众弟子面面相觑，想起教主的吩咐，一个个互相之间搭把手，往碧游宫去见无当圣母。刘衽也是看得稀里糊涂，索性回了金鳌岛会和袁洪等人，再做计较。

    残存的弟子见了宫中养伤的弟子，问起亲朋好友是否安好，相互拥抱嚎啕大哭。无当圣母等人看得郁闷，刘衽也看得心烦，也不打招呼，直接化虹往后山去了。

    那无当圣母见刘衽不通礼节，心中不喜，定光仙等人又趁机添油加醋，更加坏了无当圣母对刘衽的感官。

    刘衽尚不自知。他现在关心的是，截教中人现在对阐教已经有了畏惧之心，已经不知不觉背离了截教教义，就连无当圣母，都是心有余悸，跟何况一般弟子？

    如果就此作罢，则截教虽然幸存，但迟早也会破败。他现在心里盘算着要与梅山七圣等人，再做一场大事，真真正正地自己做主角，扬名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