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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都说初恋如烟花

    周日,张胜回了家。

    弟弟张清的女儿一岁多了,一家人已经搬回自己的住处,这里只剩下了老俩口儿。老夫妻一到周日就包饺子,这是家里多少年的习惯了。

    张胜很喜欢吃自家的饺子,他觉得任何一家大酒店的水饺,都没有自家包的味儿香。不过以前张胜吃饺子家里得单独给他包一份,因以前家里只要包饺子就是半碗肥rou块倒进馅里,而张胜不吃肥rou。这些年老俩口也改了习惯,已经不吃肥rou了,倒不必多费一番事。

    吃着水饺,唠着家常,老太太忧心忡忡地又唠起了他的终身大事。

    “我说老大啊,你和小璐那事,都过去一年多了,我也不说啥了。唉,弄得这孩子跟我直见外,搬走都不跟我一声。现在,你老大不小的了,已经29了,我们老俩口还能活多少年?你不能让我们俩见不到自己的亲孙子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的终身大事,什么时候才能考虑?”

    “妈……”,张胜脸露窘色。

    张父叹了口气,说:“儿子,以前我从来不说,你大了,一些事不用我们cao心。不过说起来,你这岁数是差不多了,就说是先立业后成家吧,现在也该成个家了,你是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老爸轻易不掺和这事,偶尔说一回,那话的份量在心里就要重得多,张胜不敢再言语了。

    张母瞟了他一眼。说:“不管怎么着,你得给我们老俩口儿找个儿媳妇回来。你看着办吧,如果三个月内还没信儿,那我就托老邻居和你爸的老战友们帮我张罗。”

    张胜苦着脸道:“妈,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了?”

    张母生气地道:“怎么叫突然说呢?我都说了几年了,你眼看着就奔三十地人了,这男人要是不结婚,他就是八十了,瞅着也是吊儿浪当不务正业。”

    “好好好好。妈别生气,吃饭吃饭,我找。我找还不成吗?”张胜苦笑着说。

    “好,这可你说的。给你三个月期限。你得给我们领回个儿媳妇来。”张母可逮着这句话了,兴奋地说。

    张胜苦着脸道:“妈呀……,用不着这么急吧。找对象那也得有合适的呀,我哪能说三月就三月,保证跟你领个大闺女回来呀?”

    “怎么不能,就你现在这能耐,我还不信了,找对象有啥难的?和你从小一块长大的二老肥,对象处了半年就结婚了,结婚六个月大胖小子都生了,你还不如二老肥?”

    张胜一个饺子咬了一半,嘴里象含着口黄莲。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娘。

    张父把盘子往他跟着一推:“好了好了,吃饭吧,就这么定了。”

    张胜一见这回爸妈达成了统一战线。知道说也没用,便聪明地不再接话了。其实他心里倒想把钟情给领回家。但是钟情说的对,他冷静下来想了想,也知道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出身,一辈子也没听说过那么惊世骇俗的事儿。一旦他们从那些喜好八卦的婆婆大娘们嘴里听说了钟情地过去,摸清了钟情的底,那还不天塌地陷了?老人家再怎么开明,也怕成为别人的笑柄,怕走出家门被人捅脊梁骨呀。

    父母要求地这事,他会说给钟情听的,钟情如果现在或有一天想离开他,他决不怨尤,如果钟情愿意留在他身边,那么他无论娶妻为谁,都不会弃钟情于不顾地。制度、律条,都去***蛋;千夫所指、为人诟病又奈我何?怎么活都是这一辈子,不能娶钟情已是亏欠了她,决不能再负他。张胜暗暗打算着,由着老两口在那安排。

    “对了,胜子啊,听说你姑病了,吃完饭我和你爸要去你姑家看看,你替我去慈恩寺上个香去。”

    “上香?哪天你再去不成吗?”

    “你这孩子,菩萨面前许下的愿,那能随便推?得罪了菩萨可不得了。”

    张胜一听,想起这是自己入狱后母亲在佛前许下地愿,只要他平安出狱,年年三月五号,都会去佛前顶礼膜拜,烧香敬佛,不管菩萨灵不灵,这是慈母爱子的一片心意。去拜拜也好,求佛祖保佑爸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也算报答父母慈恩的一片心意,张胜不敢玩笑,恭敬地应了一声。

    饭后,张胜开车先送爸妈去姑妈家。他现在买了辆帕萨特做为自用车,出行很方便。到了姑妈家,问过了姑妈的病情,一番寒暄之后,张胜便出了门,把车驶向城东的慈恩寺。

    临下楼时,还被张母追到门口提醒,顺便在寺里替姑妈烧柱香,求菩萨保佑她早日康复。

    慈恩寺里,郑小璐正在佛前长跪,双手合什,静静祈祷。很多年来,她就喜欢在心里跟自己说话,向幻想中的神祇诉说心事,现在,她越来越需要一种精神寄托。在佛前,她的心灵很恬静,就象舒缓流动的泉水,让她的灵魂得到最大程度的放松。

    “施主,求支签吧。”一个和尚见她态度十分虔诚,举着签筒迎上前来。

    庙里冷清,不年不节地,来上香的人少,和尚也清苦,解支签能赚点小钱。郑小璐不好让这僧人失望,便苦笑一声接过了签筒。

    “求些什么呢?”郑小璐有些怅然。

    “施主,无心胜过有心。”

    郑小璐摇摇头,又点点头,不再想个目标,随意地摇起了签筒。

    “吧嗒”,一枝签落在地上,郑小璐捡了起来。只见签文上是四句话:“婚姻原是前生修,何必劳心勤意求,织女未逢七月七,牛郎依旧还牵牛。”

    “施主,贫僧来为你解签吧。”

    郑小璐摇摇头,摸出两块钱来交给和尚,双手合什施了一礼,轻轻地道:“谢谢师傅”,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张胜开车赶到慈恩寺门口。停好车子向庙里走去。走到庙门前时,忽地看到前边路上有位姑娘正独自行去,那背影特别的眼熟。他心里想着。脚下却未停,仍向庙里走去。走到院子里地巨大香炉前时,忽地站住身子,仔细想了想。转身又向庙门外跑去。

    前方路上行人寥寥,已经不见那个身穿蓝色衬衫、格纹筒裙地女孩了,张胜有点心神不宁,犹豫着想回庙里去,躇踌片刻,终于还是拔腿向那女孩消失地方向追了下去。

    这一片儿头几年张胜来过,那时这里还是一片平房区,现在也建成了一幢幢普通的住宅楼,看样子许多房子刚刚落成不久。这一片儿地处偏僻,没有什么高档住宅区。所谓的小区也没有围墙阻隔,一幢幢走过去楼群间的通道

    然,这里有小商小贩。有蹓弯的老人,就是没见到孩。

    又追过去两幢楼。忽地见到一处楼门口站着一男一女,那女孩背对着他,衣着体态正是方才所见的女子,张胜急忙走了过去。

    “我把孩子交给你,你是怎么看的,唵?我昨儿晚上才看到,我家孩子脖子上被抓了三道,血赤忽啦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他妈地还当阿姨呢,今天你得给我说道说道。”

    “魏大哥,您别生气。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你家小辫儿和其他小朋友闹着玩,不小心被人抓了几道指印,其实就是三道浅浅的划痕,我当时看到批评了那孩子,给小辫儿也抹了碘酒,没有大事地。真是对不起了。”

    “你少跟我扯这个,”那男人逾加蛮横起来:“我魏武的女儿,全家老小谁都不舍得碰一下,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千小心万小心地,到了你这儿受了伤了,那要是留下疤痢,长大了好长对象吗,不行,你得赔钱。”

    那女孩哀求道:“大哥……”

    “叫啥也没用,你不赔钱这事没完,我搅得你这幼儿园开不下去!”

    “大哥……,那……得赔多少?”

    “你看着给呗。”

    “那……那我赔一百成吗?”

    “一百?你打发叫花子呐?没个三千五千的这事没完!”

    姑娘一听急了:“大哥,你……你这不是讹人吗?”

    “谁他妈讹人?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告诉你,老子不差钱,我就是要个说法。你给不给?”魏武说着,一把扯住了姑娘地胳膊。

    张胜在后边已经看清了那姑娘的相貌,正是悄然消失许久的小璐,眼见她被人如此欺负,张胜一股无名火腾地烧了起来,他一个箭步跃过去,抓住魏武的手腕,喝道:“放手!”

    魏武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张胜这小伙儿长得虽精神,看体形却没他魁梧,顿时又满脸狂态:“哟嗬,这谁裤裆没系好,把你给露出来了,你要耍横是吧?就怕你不是个儿,我女儿在她幼儿院出的事,她不负责谁负责。”

    这人整个就一地痞无赖,张胜气得火冒三丈,他一下攥紧了拳头,小璐这时也看清了是他。她不知道张胜怎么找了来,魏武个子虽不如张胜高,却长得膀大腰圆、满脸横rou,她怕张胜吃亏,连忙上前拉住他,低声说:“别,别打架。魏大哥家的孩子确实在我那儿受的伤,哪能打人家孩子家长……”

    张胜一听忍了忍怒火,冷冷问道:“你说吧,多少钱?”

    “三……五……五千!”魏武瞪了瞪眼以壮声势。

    这时,一个叼着烟卷穿黑色罩衫的汉子晃着膀子从楼洞里出来,一见两个男人互相攥着对手腕,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噗哧”一下乐了:“好哎嘿!这刚出门,就看了一套全武行,我说你俩啥毛病啊,这么瞪能瞪出个屁啊,动手啊!”

    张胜看了眼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看客,这一看。两个人都是一愣,那人满脸惊讶惊喜,连连道:“哎呀呀,是你呀大哥,你……也住这儿?”

    张胜正没好气,冷冷地道:“不是,我来这儿看……看我meimei。”

    原来,那人正是上周在证券营业部里被张胜指点过地那个辛一锋。他一见是张胜,忙点头哈腰地笑:“大哥。来看朋友?哈哈哈,我来看我妈地,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呃……你们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胜看了魏武一眼,冷笑道:“我meimei开幼儿园的。他家孩子被别地孩子挠了一下,来讹人呢。”

    “我讹你妈……”,魏武一听张嘴就骂。他一拧张胜手腕,正想再施yin威,“砰”地一下,下巴上挨了一记冲天炮,打得他松开张胜趔趔趄趄退了几步。

    “哎,你干什……”魏武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个金光灿烂的大嘴巴,脸上顿时映出“五根金条”。

    “你……”

    “啪!”又是一个大嘴巴。

    辛一锋不见得比他魁梧,但是他动手打人地时候,眼神十分凶狠。面部表情非常狰狞,魏武只是无赖,辛一锋却是不折不扣的流氓。这几巴掌下去。打得他气焰顿消,知道碰上比他狠得了。嗫嚅着竟不敢说话。

    “要钱?要钱买棺材啊?‘五毛够不够’,不够我再加‘一角’!”

    辛一锋飞起一脚踹在魏武的小肚子上,魏武闷哼一声,满脸痛色。

    “够不孙子!不够爷爷再送你点零花钱!”辛一锋拳打脚踢,打得魏武狼狈不已。恶人还须恶人磨,那无赖敢跟守法知礼的正经人家撒波,在真正的流氓面前却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这位大哥,你别打了。”小璐涨红着脸上前拦阻,魏武趁机逃之夭夭。辛一锋指着他望风而逃地背影骂道:“告诉你,孙子,老子再见你找这小妹儿麻烦,打折你那双兔子腿!真他妈cao蛋!”

    辛一锋打跑了那个无赖家长,马上颠儿颠儿地跑回来,陪笑道:“大哥,敢情咱们两家还邻居呢,你放心吧,有啥事儿跟我说,那种只会欺负老实人的小瘪三不好使,我一个打他八个。啊,这就是咱小妹儿啊,长得真水灵。”

    张胜听这自来熟的哥们说话,只觉啼笑皆非,两人唠了一会儿,辛一锋换了张胜指点给他地股票,果然把本赚回来了,他听了张胜的劝,把股票卖了,可这一来他地心眼又活络了,整天在那转悠,想着碰上张胜这个能人,再让他指点一番。

    张胜听了他吞吞吐吐的话,心里有点好笑。只是人家今天帮了他忙,不好回绝,便告诉他两只自己比较看好的股票和大致地出货位,然后又很严肃地劝他注意风险,小赚一笔从此远离,象他这样自己不用心琢磨的人不适合在股市发展。

    辛一锋讨了个明牌,一时心花怒放,只是连声道谢,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最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张胜回头看小璐,小璐有点不敢与他相对,悄悄地低下了头:“进……进屋说吧”,她抹拾着脚尖,有点忸怩地说。

    张胜叹了口气,跟着她进了楼洞。小璐的家就在一楼,是她租的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里非常简单,有许多小凳子,长条桌和小黑板,却没有床。小璐的床铺都放在壁柜里,晚上把小凳子并成一张床,就和小雨睡在上面。

    他们进屋的时候,小雨正乖巧地一个人在屋里写字。今天是星期天,这个家庭幼儿园不开门,平时营业时还有两个本地的姑娘和她搭伙经营的。

    经过询问,张胜这时才知道她并没有嫁人,善良地她在柳大哥去世后,勇敢地承担起为他

    儿的责任。而这一误,使双方再度阴差阳错,一别

    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切,张胜心中一惨:“小璐,你……,花店开不下去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张不开嘴。”

    张胜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小璐目光一阵游移,悄然别开了去。

    张胜心里有些凄凉,小璐对他还有感情,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么长时间。那种感情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她看着他时,有些惧怕、有些逃避,而隐伏其下地,却是关怀和亲情,一种孺慕似的感情。

    炽烈地爱不会永远燃烧,哪怕是最倾心相恋的爱人,天长日久,最初的热恋也会变成淡淡隽永的一种情感,彼此熟悉了对方的存在。就象生来使然的一种存在。而这种爱一旦没有结果,彼此又没有怨恨,那么就会悄悄转化成一种特别的感情。介于亲情与友情之间。

    看到这种眼神,张胜心里既无奈又酸楚。一直以来,两个人之间走得太远太远了。既便现在知道了真相,他们还能回头么?经历了如此多的坎坷是非。两个人的心都累了,爱地疲劳,让情火已经不能再象初恋时那般炽烈燃烧。重拾的爱,没有焚天灭地的热量,那曾经历地两人,又如何抚往追今?

    小雨很懂事,穷人家的孩子总是能过早地体会到人间冷暖,世事无常。她认真的写着字,只会偷偷用亮亮的大眼睛看着这个让她地mama忧伤起来的叔叔。

    小璐象一株含羞草,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的感情。即便热恋时,她也不会纵情奔放,何况是今时今日?两人对坐良久无言。过了好长时间,小璐才轻轻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替妈来上香。”

    “哦……”。小璐的眼神一阵迷惘,记得当时张胜犹在狱中,是她陪着张胜的mama来到慈恩寺。就是那时,伯母在佛前许了愿。而第一次走进佛堂,是与张胜结伴同来的,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却是在昨天的梦里,想起来好遥远,雾里云烟一般缥缈。

    “她……她还好吧?”小璐迟疑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问。

    “哪有什么她,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快活的很呐,哈哈。”

    张胜神经质地笑了几声,突然说:“我妈说,我的岁数老大不小了,和我爸商量一番,逼我早点成家。”

    “嗯……,你……你是该成家了,明年,你都30岁了。”小璐看着自己的脚尖说。

    “我妈说,让我三个月内给她找个儿媳妇回去。”

    小璐吃惊地抬起头,一碰上张胜地眼神,攸又垂下眼帘,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张胜见了她的反应,突地身心俱疲,说不出的倦淡。

    人生这座山,他还在攀登。回头看时,昨日花非花,今朝雾非雾,物是人非事事休,该凋谢地却已经谢了,他想返身回去再种一个花园,口袋里却没了种子,于是那种热切便也淡了。

    都说初恋如烟花,最为璀璨的美丽,只凝于那绽放地一瞬,而后便是淡淡的消亡。很多时候你心里还能记得最初的美丽,但却永远回不到那绽放的瞬间。

    无力感,从头顶蔓延到脚顶,张胜一时意兴阑珊。

    “菲菲、斋良,你们过来一下。”张胜拉开他私人办公室的门,朝外边喊了一声,然后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洛菲蹦蹦跳跳地走过去,笑嘻嘻地拱手道:“得令,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申斋良则是比较随意地走到张胜面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有点亲切,又带点恭敬的笑。

    这个特资部的成员大多是年轻人,大家相处气氛十分融洽,平时都喜欢互相开个玩笑。张胜也喜欢他们这样,一个和谐的、轻松自由的氛围,是有助于加强一个团队的凝聚力的。所以洛菲对他貌似不恭而亲切的玩笑,他也从不反对。

    张胜头也不抬地说:“把门关上!”

    申斋良忙赶上一步把门带好。张胜刷刷刷地开出一张支票,递到申斋良手里:“你们两个帮我做件事,要保密,只有你们两个知道就好,绝对不许让第三人知道。”

    洛菲和申斋良对视一眼,神色郑重起来,忙点了点头。

    张胜道:“斋良,你到东城慈恩寺附近看看,找个合适的地方,建一个上规模的幼儿园。那一带刚刚开发建设成住宅小区,配套设施不全,我看过了,还没有一家象样的幼儿园。”

    洛菲心里的紧张一扫而空,张口结舌地道:“不是吧老板……,你有钱没处花了呀,开幼儿园能赚多少钱?要竞争爱心大使呀你。”

    张胜笑笑,又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郑小璐的名字、年纪、当初住过的孤儿院:“基建上的事由斋良全程负责,不用你cao心,不过建成之后的前期管理工作你要帮着过问一下。这所幼儿园的房产、物产全部落到这个女孩名下,相关手续你来办。”

    “郑小璐?是个漂亮女孩吧?”洛菲接过纸条看看,满脸狐疑,似笑非笑地道:“老板,她是你什么人?你不会是……在玩金屋藏娇的把戏吧?”

    张胜把脸一板,佯怒道:“哪那么多废话,再敢啰嗦,我就把你雪柜藏尸!”

    洛菲吐了吐舌头:“杀人灭口呀你?好好好,小的马上去办。”

    “等等!”

    “大人还有何吩咐?”

    “严格保密,不能让人知道是我投资兴建的……”

    洛菲涎着脸笑:“那我说是我投资兴建的好了。”

    张胜瞪了她一眼,然后对申斋良说:“你现在就去办吧。这件事很重要,你要多上心!”

    “老板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申斋良下着保证,为老板把这么私秘的事交给自己来办而感到兴奋不已。这个女孩不用多说,肯定是老板极宠爱的女人,这事办好了,自己在老板心里的地位必定连上几个台阶。

    洛菲见申斋良转身走了,正要跟着出去,张胜喊住她,说:“等等,我还有话交待。”

    “大人请讲。”

    张胜沉思片刻,慢慢说道:“你去她小时候住的那个孤儿园,查到她所有的亲属关系,然后委托私人侦探社把这些人调查清楚。我需要从这些关系里,找一个合适的‘孤寡老人’或者曾经‘欠了她了父母人情的人’,做她的‘财产馈赠人’,这个人如果不存在,你就制造一个出来,懂么?”

    “……懂了!”

    洛菲深深地瞥了张胜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费尽心思,如此怜花,真是难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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