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谋国
“官场沉浮十年，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施展才华。”李季摇了摇头。 嗯？难道李季并不知道他即将接任太傅？姜祁微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如今太傅虽已年迈，但身体还算健康。 直到年关的时候，沈岭偶染风寒，感自己年老体衰，顿提出了告老还乡。也就在这时，沈岭才推荐李季接任其位。 而李季也不没有令沈岭失望，在魏惠帝面前呈上四策，每一策都是切中了大魏的时弊。 大魏本就是四战之地，外部压力极大。而在内部，因气候缘故，土地又不肥沃，在富庶程度上，远远逊色于大周。而在军力的强悍程度，又不如北燕。如此的内忧外患之下，李季的四策可谓是救命之法。 想到这里，姜祁笑道：“先生乃沈太傅的得意门生，想来施展抱负的机会已经不远。” 李季诧异看了姜祁一眼，笑道：“那就借公子吉言。” “如今大魏看似安定，实际上危机四伏，但愿先生日后能够力挽狂澜。”姜祁似是随意说道。 李季闻言，不由得又高看了姜祁一眼。 “公子不如说说，大魏有何危机？”李季此话，却有些考验。 姜祁压下心中的兴奋，得意道，不由得你不问。 “学生以为，大魏有四难。”姜祁沉声道。 “哦？”李季顿时有了兴趣。李季历经十年沉浮，于大魏各个地方流转，才有了四策，正是应对的大魏四个问题。如今听人说起四难，竟有了知音之感。 “这一难，便是才华难得施展，即使以先生的大才，也有如此之感，更何况那些不如先生的。早先前，还听我爹说过，一些素位尸餐之人，难堪大用。” “说得好！”李季朗声道，“没有想到，今日却在这里遇到同道之人！” “先生谬赞！”姜祁不卑不亢，内心却是在狂笑，以李季的四策跟李季谈论，这简直是无法言语！ “公子难得的大才！”李季感概，“不知道后面还有哪三难？” “这二难，便是土地兼并，民无田可耕，国难富。三难，国家无法，无论是国家政令，又或是街巷冲突，皆凭经验行事。四难便是军力虽盛，但只能自保，难以向外扩展。” 姜祁一口气说完，便觉得李季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那感觉跟见了知己一般，面色潮红，显然极为认同。 我的妈，是不是装过头了？姜祁头皮发麻。 “公子之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倒是没有想到，公子虽是淮侯之子，却对国事如此的了解。”李季赞道。 “咳咳，这几难，也都是学生总结所看之书而得出的，实在是比不上先生。”姜祁连忙摇头。 “虽是如此，亦是难得。不知道公子对于这四难可有解决之法？” “没有！”姜祁立即否认，如果在这里说出四策，那李季是不是也要对本少心生佩服？ 不过，姜祁也只能想想，若真说的话，那才有鬼呢。一个二十岁的家伙，而且还是声名狼藉的纨绔，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李季听到此话，倒也不失望，他也没指望姜祁能说出什么来，毕竟能总结出四难已经是极为不错。 “公子可有从政的念头？”李季显然有了惜才之心。 来了来了！姜祁费了这么多心思，不就是等的这句话吗？ “学生从小受父母的影响，若是以后，能有机会，希望从军。”姜祁假装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从军吗？”李季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先生日后飞黄腾达，定不要忘了学生！”姜祁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李季一听这话，也不由得笑道：“真有机会，你有如此才华，自然需要你帮衬一二。” 成了！姜祁心中大笑！ “不知不觉便与先生谈论这么久，如今快要开席，先生请入座吧。学生也要去我爹那里，帮忙一二。”姜祁行礼拜别。 今日除了李季外，他的计划还需要有一个人帮忙。 姜安有两个儿子，外加三个义子，这三个义子皆是当年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之子。 秦怀道，他名义上的大哥。在前世落魄的时候，曾经对于姜祁伸以援手。 “不管前世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报答我爹的养育之恩，亦或是起了恻隐之心，但前世之恩，终究是不能忘的。既然如此，今生我送你一场大机遇！” 姜祁打算以秦怀道换掉姜厉，然后逼姜厉回琉璃宫潜修。只要姜厉错过了变法带来的机遇，那他崛起的时间，将会被延后数年。 “秦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姜祁笑着上来，招呼道。 秦怀道面露诧异，要知道他与姜祁两人从未有过来往。不过，姜祁打招呼，他也不好视而不见。 “就在昨日。” “秦大哥辛苦了。这些年来，与北燕作战，想必极为艰难。”姜祁感慨道。 秦怀道更加诧异，这纨绔少爷什么开始关心这些了？ “北燕兵强马壮，又盛行兵家之法，行军作战别有风格。这些年来，义父领军，也只能是堪堪抵住。”秦怀道担忧说道。 “不过，你难得找我一次，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秦怀道又道。 “不是帮忙，是交易。”姜祁摇头道。 “交易？”秦怀道一头雾水。 “是，秦大哥，可想成为这大魏的第五位军侯？”姜祁眼中流露出神光。 秦怀道顿时震住：“你这玩笑可不好笑？” “机遇就在眼前，秦大哥想要错过吗？”姜祁一脸严肃。 “你说的可是真？”秦怀道深深看了姜祁一眼。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好像...没有。”秦怀道神情一怔。 “年关过后，朝廷将再设一军。”姜祁轻声说道。 “什么？！”秦怀道心神一震，惊呼出口，“这不可能，如今四侯四军防御四方，再设一军，意义何为？” “这是一个全新的尝试，与以往的军队不同。至于具体的事项，待年关之后，你自然便会知晓。” 姜祁此话一出，顿时在秦怀道的眼中神秘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有办法让我成为那新军统帅？”秦怀道压住心中的激动，身为男儿，谁不想跃马江山，手下千军万马。 “秦大哥，资历稍微差了一点，但却是有资格成为那副将。”姜祁笑道。 “副将？那也可以。”秦怀道转念一想，如今他才二十几岁，确实不够格。 “只是...”姜祁面露难色，“只是陛下似乎有意让姜厉成为那副将。” “二少爷？”秦怀道眉头一皱，“那可真是棘手！” “我有办法，不过需要秦大哥配合。”姜祁凑耳上去，将他的计划说了一遍。 “会不会太过阴险？”秦怀道有些迟疑。 “阴谋诡计亦是实力的一种。”姜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