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组团进京
萧然追问之下，这才了解到，其实在清水湾还是有一条颇为不赖的公路，那路相对还是适合赛车的，同样也较讲究技术。得知这点，他这才放下心来。 当下倒不再犹豫，立刻拍板开这部被命名为《赛车风云》的影片。警告了陈嘉风不要去惹事生非，这才让他们离去。这两人将是这部影片的技术顾问，若是出了事，那只怕影片拍摄未必顺利。 就在筹备前期之时，某一天，李嘉诚来电邀请他去马场面谈。去到马场，进到了贵宾间里，萧然扫视一眼便愣住了。李嘉诚以及李兆基这些香港十大富豪，居然十个便有四个在场。除此以外，还有霍英东以及包玉刚以及荣智建。 今天是什么日子？莫非香港陆沉了，不然居然来得那么整齐？萧然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呵呵笑着大步进了房间里：“几位超级富豪在这里，难道是打算做什么大买卖？能不能不要忘了小弟。” 那次与荣智建商谈之后，萧然便记起来了，荣太子明年将成功收购恒昌。可是，最终李嘉诚他们都不得不把分到的股权出让给荣智建，几乎没赚什么钱。 讲起收购，萧然倒是记起来了，魏东灵正在打造两个收购计划，试图收购香港第二大的地产公司置地以及另一个著名英资公司会德丰，以此让公司横向扩展到其他的产业。只不过，置地显然不是很容易搞的，当年李嘉诚便打响过收购案，可惜最终还是失败了。 对此萧然倒不是很在意，魏东灵到时候只要把收购计划给他看一下，再决定是不是动手再说好了，反正公司事务基本都是魏东灵在打理了。 荣智建见萧然来了，热情的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开玩笑了，你现在赚的钱比我们多多了！今天来是有其他的事，我想你一定有兴趣！” 李嘉诚讲话很简练，见该来的都到齐了，这才流露出笑容：“今天请大家来，事情很简单。内地现在的局势稳定下来了，中央政府希望我们能够出面上京，一来可以稳定一下本港的民心，二来亦推动内地的经济发展。各位认为如何？” 萧然瞥了流露出淡笑的荣智建，心中暗喜一阵。这件事，他恐怕比在座任何一个人都要渴望，其他人的产业不是离开了内地市场就不行，而萧然的电影业，离开了内地肯定是行不通的。 只是扫视一眼众人，包玉刚和霍英东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郭氏兄弟却面有迟疑之色，李兆基亦是面有难色。他们不是不在意内地市场，只不过对这一切总是心有疑虑罢了。 萧然浅笑不止，郭氏兄弟和李兆基都不是亲共商人，自然是很难同意这个建议。荣智建锐利的目光扫过几人，停留在萧然的脸上，正欲说点什么。却听得郭氏兄弟和李兆基同时摇了摇头：“这件事你们去就好了！” 李嘉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是希望能够把香港十大富豪都拉上的，这样可以壮大声势，给内地造势。可这显然不太可能行得通，单是眼前的几个都拒绝了。 萧然淡淡一笑，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激动说：“这次上京能够见到什么人？我想这很重要。” 荣智建微微一怔，他却不太明白萧然的意思了。他自然是不知道对于萧然来讲，这是需要见到足够分量的人，譬如首长才能够为自己的计划铺开一条顺畅的道路。 见到荣智建的神色，萧然顿时恍然大悟，他想这个建议恐怕不是李嘉诚的意思，而是中央政府的意思。想一想的确也对，内地现在正在改革开放，需要这样有实力的财团进入。 郭兄弟和李兆基陪了个不是，便先行离开了。只剩下几个亲共的富豪，包玉刚他们个个都盯住萧然，亦不知是希望接受还是反对。在某种意义上而言，萧然固然是十大富豪之一，可是在实业上和规模上仍然远不及其他九大富豪。 要知道长和系的港灯等都是香港极著名的企业，而萧然却仅仅只拥有与电影相关的产业，以及与传媒相关的产业，实在很难媲美。像这样的企业，若说倒塌倒不是容易的事，毕竟魅影没有债务，而且现金储备极大。 可若只是一味的发展传媒产业，未必见得便能够达到那种超级企业的规模。而这正在魏东灵策划收购几间实业公司来的主要原因之一了，便是试图给魅影传媒帝国寻找一个或者更多的产业支撑点。 便犹如李嘉诚一样，他的长和系横跨每个行业，航运以及零售还有地产各方面都有涉及，绝对堪称一个企业王国。而对于魅影来说，传媒是不可动摇的核心产业，那么横跨其他行业，其实问题不大，不存在什么投资太混杂的问题，只要主次能够分明就行了。 萧然踌躇了半晌，露出微笑：“没问题，我参加这个团！不过，在北京我要见到具有足够分量的人物才行。” 荣智建喘了一口气，全世界都知道李嘉诚他们是亲内地的，若是这次组团仍然是这几个人，那实在没什么可炫耀的。若是有了萧然这个新富豪参加，那又不同了。 “既然决定下来了，那就看看赛马吧，今天我的马亦有上场，相信我，它肯定能跑第一！”荣智建有几匹马，那是全港都知道的，萧然当然不以为有什么好惊奇的。 在离开的时候，李嘉诚邀请萧然一起，顺便谈点东西。在他的车上，李嘉诚犹豫了一下才说：“萧然，我有个想法，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我想再次尝试收购置地。” 啊？萧然顿时有些晕眩的感觉，魏东灵那里正在策划收购置地，没想到李嘉诚这里便提出了这个计划。情不自禁的哈哈笑了几声，萧然这才喘过气来，望着有些奇怪的李嘉诚说：“魅影现在筹备进军实业，置地就是我的第一个目标！” 李嘉诚一怔，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可真是碰巧了。不过，置地可不是好收购的角色，这是一间老牌的英资公司，相当稳定保守，上次李嘉诚便是败在这里。 这次进京拜访的富豪团是以李嘉诚为主，其中还有不少相对实力较差的富豪。因为萧然等富豪的加盟，这场进京很是受到关注了一阵。十天后，萧然他们前往北京。 现在的北京与十余年后有着极大的不同，很是有几分古城的味道，比起日后来建筑固然是少了一些，可亦是有味道了许多。魏东灵这家伙没跟着来，而是派了助手跟萧然一起过来，希望顺便谈点什么生意之类的。 下榻之后，下午就安排了与首长见面。不得不承认，保安相当严密，而且现场还有几个负责拍照的，想来该是新华社的。首长个头不高，而且看上去也很老了，不过，脑子依然很清醒的样子。 按照身份的顺序，萧然主动列在霍英东他们之后，来到首长面前伸出手。首长身后的秘书轻轻在其耳边介绍了萧然的身份，首长便缓缓的点了点头，看着萧然的眼神意味深长。 其实这样的会谈都没什么可描述的，主要就是很场面的谈一些东西，真正需要敲定的事其实是在私底下谈的。到了第二天，在李嘉诚和首长私下谈过之后，萧然正在打电话老婆时，首长派人来请他了。 跟随着警卫一同去了，经过严密的保安之后终于见到了这让中国走上改革开放之路的首长。全中国的人都知道这位首长很擅长隐忍，在这一点上，萧然倒与之颇有相似之处。 这一次的谈话比起上次要亲密了许多，首长一见萧然来了，便热情的邀请：“来，坐下慢慢说！” 萧然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气势，所谓的气势无非就是身份和地位在背后支撑，在首长面前，他还谈什么身份地位。首长想了想才说：“萧然，对内地来说，你的魅影很重要，甚至比李嘉诚还要重要，知道为什么吗？” “大致知道一点！”萧然苦笑着，这种拘束的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了，想不到现在居然再出现了：“魅影经营是文化类产业，影响力很大。” 首长满意的点了点头：“电影很有潜移默化的作用，掌握得好，这就是一个控制舆论导向的手段。只看你公司的情况，你做得很不错。” “首长夸奖了，其实我还年轻，有很多事都不懂，还需要首长来教呢！”萧然几时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过话，不过，这也不能说是低声下气，而是尊敬。无论如何，身为十多年后的人，他看到了这位首长的功绩。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直接一点，时间是很宝贵的！”首长笑了，他的口音颇重，换了是李嘉诚他们未必就听得懂，可萧然却可以：“国内电影业不行，将来香港回归，华语电影还是要依靠你们呀。市场要自由，可是也不能太自由了。我听说前段时间香港有部电影叫什么《表姐，你好》，是在攻击大陆，这不行。” 萧然静静的听着这位睿智老人的话，首长说到这里，忽然重重的笑了出来，轻轻指着自己说：“电影我是不懂的，不过，自由都需要有一个限度。很多事都需要由公平公正来看待嘛，不是吗？” 萧然苦笑不已，那部《表姐，你好》是香港最著名的攻击内地的影片之一，在里面刻画的大陆人个个都是脑子僵化，只剩下狂热爱国的刻板样子。而这部戏的导演张坚亭更加是对内地攻击最其劲的家伙之一，真不知道那丫是怎么想的。 “听说魅影已经开始跟大陆交流，把内地的人材弄到香港去培训学习，这是件好事！”首长见萧然一直战战兢兢的不说话，不禁笑了：“萧然，你有什么看法，有什么要求。” 鼓了一把劲，萧然看了一眼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这才轻轻的说：“首长，电影是市场化的产物，单靠政府扶持永远是行不通的，就好象您说的那样，需要市场经济。华语电影现在只剩下香港了，香港市场太小，靠海外市场是成不了气候的。我想，如果有了内地市场，港产片一定会成为华语电影制作基地。” 首长微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这才眼带笑意的说：“小伙子，你的胃口不小嘛。我很赞同你的看法，不过，有些事是不能cao之过急的，你可以具体说说！” 萧然犹豫了片刻，在这一刻，他真的有若干话想要说。譬如日本方面的问题，以及苏联解体的事，这些他都希望说出来。可是，他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长叹一口气便只得放弃了。 “您知道，韩国对外语片加以严格限制了，很难说其他地区也出台这样的保护主义。”萧然小心的筹措着自己肚子里的词，谨慎的说：“您也知道，电影是一项艺术创造，所以在大陆电影局的审查方面，我担心将来的审查严格勒杀了创造力！” 这是一项极关键的问题，绝对比所谓的院线还要重要。历史上《大支佬》便因为电影审查过不了，结果被逼得删掉了若干情节，在内地成了烂片，而直接后果便是导致电影公司为了图谋内地的市场，不得不主动迎合那审查制度。 “大陆因为没有正规化的电影市场，所以不能培养出专业的电影人材。我想，如果能够放开政策允许港资进入内地就可以了！”萧然现在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说话。 “不能cao之过急，凡事还是循序渐进的好，听说你强制要求香港其他电影公司的制作费达到一定比例，这就不好。”首长只略想想便笑了：“这次你回去之后，大陆会立刻开放合拍限制。或许再过两三年，就可以开放影市了。不过，你刚才好象有些什么想要说的，尽管说吧！” 果然厉害！萧然在心里感慨着，却在想着无数个借口，试图把自己了解的与政治相关的略提点一下：“首长，根据我的看法，苏联恐怕在未来一年里会出大乱子，我推测那会造成美国作为超级大国崛起，到时候他们的电影推销到全世界，华语电影就难以追赶了！” 现在萧然有些佩服自己，居然临时想到把这些给扯到电影上，这样瞧上去便与政治关系不大了。首长微微皱起眉头：“什么大麻烦，说说看？” “我的推测是这样的……”萧然向首长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