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破
黑龙宗山脚下的一处庭院中，一行四人相对而立。不知为何，周围的空气透着凝重的意味。 一名青袍少年面色冰冷，明亮有神的双眼透出几分桀骜不逊的性格，正是张羌。 他对面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此时眼神中透着阴霾，嘴角上翘，面露讥笑。 “张田，你的这位后辈伤了我儿子，你说这笔账黄某该算在谁的头上？”黄天化目光撇过张羌，大有深意地向张田说道。 深深地看了眼张羌，张田叹了口气，道：“黄执事，此事是张某管教不严，令公子的医药费，便算在张田身上好了！” “既然张田你都开口了，黄某便卖你一个面子。这样吧，我那不成器的孩子受了惊吓，服了一枚定魂丹疗伤。此药的价格你也知道，你赔偿十枚灵石，此事便就此作罢！”黄天化缓缓说道。 “十枚灵石？这……”张田面露急色，道：“黄执事，你也知道，张田不过是外门执事而已，哪有机会见到灵石？不如这样，张某这些年存了些黄白之物，赔给你如何？” “哼！”黄天化脸色一冷，喝道：“张田，你这是说笑话么？黄白之物只有那些不能修炼的废物才会在乎，黄某身为修炼之人，堂堂内门执事，要那些有什么用？黄某就一句话，要么，赔偿灵石，要么，将令嫒许给我那孩子！只要成了亲家，区区十块灵石我也不会在乎了！” 张田这下是真的急了，叫道：“黄执事，小女尚且年幼，你这是要逼我们啊！” “区区一名外门执事，竟敢纵容晚辈欺负我家孩子，黄某现在逼你又如何？难不成宗门会因为一名凡人找黄某麻烦么？”黄天化面目阴狠，眯眼盯着张羌。 张羌上前一步，朗声道：“三叔，一人做事一人当！黄天化，你有种就冲我来，怎么和你那猪头儿子一个德行，对付没有灵力的普通人？” “混账！”黄天化一巴掌抡起，手上浮现一道巨大掌影。 只见他一挥手，便朝张羌压了过去。 张羌疯狂催动体内灵力，双臂抬起，牢牢地挡在自己面前。 巨大的实力面前，张羌唯一能做到的便是“丢人不丢脸”。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张羌重重地撞在院墙之上，撞穿了石墙摔在外面。 “羌哥！”张翠眼泪哗哗流出，连忙跑过去扶起张羌。 张田用身体挡在黄天化面前，不住地说道：“黄执事，不要生气，灵石我赔，我一定赔！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赔！” “张田先生，你们这是？”林奇不知何时出现在院落之外，开口问道。 见到林奇出现，张田面露狂喜，连忙奔了过去，道：“林奇，我求求你，求你借给我们十块灵石，好么？” 看到张羌嘴角鲜血溢出，林奇微微皱起眉头，略一犹豫，自腰间摸出十块拇指大小的白色玉石，递给了张田。 张田如获至宝，捧着灵石的双手因为激动，不住颤抖，连忙送到黄天化面前，道：“黄长老，这是赔你的灵石，你放心，张某一定会好好教育晚辈，再也不会给您添麻烦了！” 有些忌惮地看了眼林奇，黄天化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林奇道：“张田先生，我上次要你帮我打听黑龙潭的消息，怎么样了？” 张田目送黄天化离开，复杂的眼神看了眼张羌，这才回道：“黑龙潭？有消息了！”说着话从身上摸出一只玉简，递到林奇手上。 林奇看也不看地将玉简收起，道了声谢，向张羌问道：“你，没事吧？” 张羌摇了摇头，擦掉嘴角血迹，抱拳道：“多谢林奇师兄了，那灵石，张羌一定尽快奉上！” 微微点了点头，林奇便告辞离去，张羌心中憋着一口气，若不是林奇碰巧出现，他刚才必定会暴起突击。虽然杀灭黄天化的机会不足一层，但他宁可死也不愿受这等人的侮辱。 翌日清晨，张田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少年，道：“羌儿，你要想清楚才是！入门考核非同小可，你修炼灵力时日尚短，现在去考核太吃亏了！” 张羌道：“三叔，我心意已决，请三叔安排吧！” 一脸复杂地看着张羌，张田叹道：“不足两日功夫，你便能达到练气二层，这的确算得上世间少有的天才了！羌儿，三叔见识浅陋，更是没有修炼资质，只希望你日后莫要再逞一时之气，置自身于危机之中！” 说完之后，张田带了几件贵重之物，便前去打点入门考核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张田的办事能力很强，不过半日功夫，便打通关系，带着张羌来到考核之处。 负责入门考核之人是一名小老头，看了眼张羌，点头道：“练气几层？修炼了多久？” 张羌道：“练气二层，修炼了两日。” 小老头摇了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呀……”转而跟张田道：“张田，就你给的那点儿东西，我肯帮忙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这后辈真是……”然后边写边念：“张羌，练气二层，修炼了一年时间。” 似乎担心张田不高兴，小老头补充道：“一分钱一分货，那支人参也就只能写成这样了！” 原本入门考核是需要检测灵力修为，并且展示一下自己对灵力的掌控才行的。可是张田费心打点一番之后，小老头连这些测试都直接省略了。 想一想也是，黑龙宗低阶弟子数百人，多上一名入门级别的弟子，也是无所谓的事情。那些负责考核之人只要能得些好处，适当地放点水也是很常见的现象。 张羌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可是眼下竟要走后门才成为内门弟子，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看出张羌面色不愉，张田只是做了个噤声手势，两人不再多言，默默地等小老头将入门手续办齐全。 到结束后，张羌领道一枚身份令牌，从此便正是成为修炼者的一员，黑龙宗的内门弟子了。 将老者讲解的内容回顾了一遍，张羌心道：“原来宗门规定，练气弟子需三层修为才能修炼武技。黄宝宝那个大肥猪灵力不足便强行修炼，看来多半是靠着黄天化的关系，自己灵力又难以突破，这才整日欺负些不能修炼的凡人。哼，胆敢索要十块灵石，早晚让黄天化那老东西吐出来！” 一路上张田都是甚是欢喜，称赞张羌是家族近几十年唯一一名有灵根之人，对昨日之事只字不提，可见这位三叔是真的关心他。 张羌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提升实力，让三叔父女在黑龙宗不要再受人欺凌。 回到家中，张羌盘膝而坐，再次修炼起练气之法。前一日心中有气，一夜修炼已经让他站在练气三层的门口上了，只要再加把劲，相信很快便能进阶三成，修炼武技了。 入夜之后，张羌双眉紧锁，他已经尝试三次突破，可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再这样下去的话，势必影响他修炼之心，留下难以抹去的隐隐。 想起似乎灵力每次游走道心口时便迟滞起来，暗道：“看来心口处伤痕表面看起来差不多了，可实际上心脉伤势导致灵力运行不畅，这才无法突破的。” 既然是身体的问题，那便设法先将身体恢复好再说，响起那套神秘的炼体之法，张羌嗖地倒立而起，只是单手撑着地，口鼻呼吸放缓，按照一吸三呼的规律缓缓进行。 他得到的炼体之法中一共有九个动作，现在修炼的便是其中第三个动作。 一开始时，不过呼吸间便觉得难以承受，浑身筋骨颤动不已，身体各处都承受着几乎极限的拉伸一般。 可是待到后来，身上痛楚消失，体内如泉水汩汩流动，不时有筋骨蠕动声响传出，十分奇特。 待到天亮十分，张羌觉得无论气血还是精神，都已经到达了巅峰之处，觉得浑身使不完的劲，灵觉也敏锐道了极致一般。似乎整个世界都比以前更加清晰了。 “一夜的修炼，让我的体质再度提升，此时再尝试突破灵力，或许能成！”张羌休息片刻，平复心境之后，再度盘膝而坐，默运三叔交给他的那套练气法门。 很快，张羌体内灵力再度沸腾起来，沿着丹田，顺着任督走向心脉。 觉得心口微微有些痛楚，张羌心知这伤虽然不断好转，却依然没有痊愈。 行气突破的关键时刻，容不得他分心二用，当下引导着体内灵力，向着心脉闭塞之处狂涌而去。 只觉得体内发出一声轰鸣，张羌头颅猛地一沉，差点昏睡过去。 “是了，聚气冲关，法门中说的就是这种现象！”张羌心中一喜，控制着灵力再度向心脉涌去。 “一次，两次……” 待到第三次的时候，张羌似乎听到一声很轻微的开门的吱吱之声，接着便感受到体内灵力毫无阻碍地涌入心脉之中盘踞起来。 心脉一通，灵力便正式达到第三层修为，张羌直到此时才松了口气，想到：“三层灵力便可以修炼武技了！以自己这般的修炼速度，只怕比起天才林奇也不遑多让吧？一个月时间突破七层，或许我也能做到！” 要知道一般的弟子，即便是突破灵力二层，也需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可是张羌不同，他修炼的炼体之法似乎能加速灵力突破一般，让他短短几天便做到了别人需要数月才能做到的事情。 “武技阁，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