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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奇异的医疗事故

    肖风凌祗得停了下来,潘临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小肖,这個医疗事故非常麻烦,患者的来头不小,处罚那些当官的倒还罢了,搞不好还会直接影响到医院即将到来的等级评估!你看有什么办法吗?”

    “教授,您太抬举我了,我还是個未出茅庐的菜鸟,凭的就是一点运气,这病人可是连有名的孙医生都治不好,我哪有什么办法?”

    “小肖,你太谦虚了,要知道,你是石老的嫡传弟子,可不能妄自菲薄啊,达件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帮这個忙。//。qВ5、C0М\”

    看到平时习惯板着脸、态度高傲的潘临教授居然用带着请求的态度說出这番话,肖风凌知道事情必定非同小可,也无法继续推辞,跟着他往里面走去。

    “潘主任,您好,郝医生他们正在里面对那位病人实施抢救……”急救室前一位护士向潘临报告,一边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同来的肖风凌。

    潘临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低头坐在急救室外的一位中年医生的身上。

    “孙医生,来,我向你介绍一位年轻的朋友……”

    那中年医生正是医院有名的中医孙盛法,听到潘教授这样說,赶紧站了起来,有礼貌地和肖风凌握了握手,却掩饰不住脸上的焦虑和愁容。

    “别急,小孙,”潘临拍了拍孙盛法的肩膀,温言安慰道,“来。到我办公室去,你把详细的情况說来听听,我们一起想個解决地办法。”

    “唉,潘主任,我……”孙医生长叹了一声。

    “这件事的情况我也听說了一些,放心,如果到时他要你一個人背黑锅的话,我会动员全院医生和他杠上,大不了咱们一起走人。”

    肖风凌忽然发觉潘临并不如平时校内传闻的那种“冷面嗜血”,除了对工作严谨和对学生严格外。在生活中倒是一位乐于助人的亲切长者。虽然不了解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他心中对这位“潘魔头”的印象也大大改观.来到了潘临的主任办公室。孙医生将这件事的始末說了出来。

    前天一早,副院长邹晔带着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来找孙盛法看病。說明这位是卫生局马副局长的丈夫,孙医生不敢怠慢,赶紧接待。

    患者刘升平,从前几天夜晚开始身体发热,体温达到了三十八度多,一觉醒来后热度不退,头开始发痛。心中翻腾欲呕,吃东西也没什么食欲。

    孙盛法诊断出是风寒之症,开了一剂麻黄散邪汤给他。

    肖风凌听得,暗暗点头,中曾說“其在皮者、汗而发之”,而中也有“以仲景之法。当以辛温发散以解表邪,拟麻黄汤加味主之”。

    这麻黄散邪汤虽然与上地祛邪驱寒汤有所出入,却都是以麻黄为主药。对风寒有异曲同工之妙,病人服药后会出一身大汗,随即自愈。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孙医生的方法很正确啊!为什么还会出事?”

    孙医生看了他一眼,似乎为他赞同自己而感到欣慰,但随即长叹了一声,继续說了下去。

    这病人回家服药后,并没有出汗,而热势不减反增,体温升至三十九度八。下午服用第二碗后,更是头痛如裂,全身酸痛更剧,呼痛呻吟。

    当时邹晔马上带着孙盛法赶往马副局长地家中就诊,孙盛法发现病人此时的脉象浮紧急促,舌苔更加白腻,不由有些怀疑。这时邹晔见他察觉到了什么,马上把他偷偷叫到一边,說出了一件事情。

    原来,中医出身地邹晔为了讨好那位马局长,考虑到麻黄这种药的温性,恐怕燥热伤津,所以擅自将药方中的麻黄一味减除。本来他还想向那位女局长鼓吹自己的功劳,哪知道竟然了这样的症状,明得再次将孙盛法找来。

    孙盛法无奈,所幸判断出病人表寒症型未变,所以仍然采用原方,并嘱咐他们千万不能再去掉麻黄,按理說,病人这次正常服药后应该会出汗痊愈,怎料两天后忽然鼻中出血,随即昏迷不醒。

    “哼!邹晔这個混蛋现在是不是把责任全推到你身上了?”潘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当初要不是他自作聪明,擅改药方,又怎么会出事?”

    肖风凌皱起了眉头,說道:“既然当时症型没变,那么服用麻黄汤后的衄血现象应该也属于正常范围,祗是不知道如今那個风寒症状是否还和当初的一样?是否有其它热象或异状?”

    孙盛法目带异色地看着这位潘教授带来地年轻人,虽然他的穿着打扮象是一位学生,但言谈见解却如一位行医多年的行家,这短短的一句话中,清楚地道出诊治这病患的关键.他心中对肖风凌顿时刮目相看,当下以商榷的口吻說道:“病人衄血后,风寒地表证仍然存在,但无法判断出是否有其他的病变症状。”

    “走,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潘临开口了。

    三人走进急救室,发现病人依旧呼吸急促,昏迷不醒,潘临示意护士先别给病人输液,肖风凌走上前,为病人把起脉来。

    孙医生的目光落在他把脉地奇怪手法上,不由露出惊讶的表情。肖风凌发现病人的脉象依然浮紧,身上没有出汗,但热度依然很高,确实是典型“太阳经症”的风寒,但以神识运用内视之法的时候,却发现在病人心脏一带,多出了一股特殊的青气。

    最近连番历险地肖风凌马上如惊弓之鸟般联想到青龙身上。顿时吓了一跳,这個什么校长莫非也是青龙魔王的受害者?难道青龙不守承诺,再次对人类下手了?

    但他仔细一想,阴阳镜还在自己手中,青龙这样做并没有好处。于是又用神识仔细地感觉了一次,发觉这股青气虽然比较浓郁,但与青龙的妖气还是有所区别,似乎是另一种奇异的毒气,正是这股毒气使病人昏迷不醒。

    难道是药物中毒?他把孙医生說的药方仔细斟酌了一遍,却没发现什么异常的药物冲突。

    考虑一阵后。肖风凌打算先用天衣针法将毒素排出来再說,他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针盒。朝潘教授投去了一個询问的眼神。

    潘教授朝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孙盛法却惊叫道:“你想用针灸吗?这恐怕……”

    潘临拍了拍孙医生。示意他不必惊讶,同时对一旁的医生和护士說道:“你们先出去吧。”

    肖风凌放下心来,在两人的注目下,将天衣银斜扎入天池xue。孙盛法看得直皱眉,天池xue属于手厥阴心包经,主治胸腹、神经等疾病,与那风寒又有什么瓜葛?

    潘临则不然。他在车站曾亲眼目睹过这位学生以神奇针法救治过那位癫癎病人,再加上又身兼恩人石老医师地弟子身份,所以对肖风凌的医术有一种近乎盲目地信任。紧接着,明见肖风凌将斜逐步扎入神藏、神封等xue,转眼病人心口已经被密密麻麻地扎上了七根银针。银针扎入后,病人顿时有所反应。身体轻轻抽搐着,心头一带的皮肤开始发红发烫.孙盛法看得心惊rou跳,这人命可不是儿戏啊!如果不是先前潘临地眼神。他早就上去制止肖风凌了。当他看到这個年轻人将七斜定好后,居然伸指在针柄上面弹动时,再也忍不住了。潘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表情严肃地向他摇手示意,让他不要去打扰肖风凌。

    在孙盛法焦急的目光中,这年轻人又拿出一根银针,“随手”扎入病人左腿弯的阳陵泉xue。不久,祗见他手指疾挥,还没见怎么动作,那心口的七针已经被收了起来,随即迅速将右掌贴在了病人刚才被针扎的胸口上,脸上同时露出肃穆的神情。

    肖风凌采用的方法是,先以天衣针法之“震寰”法,将患者心脏一带地毒素向下方驱赶并集中,然后用灵力将毒素逼出体外。这病人的毒比当日苏清月的那种寒毒要轻得多,而他此时的灵力较上次静室泰毒时高出又何止一倍,所以能以手掌直接将灵力输入对方体内箍毒,这也是他学会这种方法以来,首次实际运用。

    在神识中,他清楚地看到,灵力如同一张大纲,将那股青气拖着向下游走,已经逐渐接近了病人的左腿。但此时肖风凌不敢放松,因为这毒素的毒性十分怪异,一個把握不好,很可能就会出现漏网之鱼,后患无穷.终于,毒气到达了那根银针所在地部位,在灵力的冲击下,天衣银斜出现阵阵颤抖。肖风凌右手紧贴患者胸口不放,左手拔出那银针。他散去针上灵力,柔韧的银针顿时变得坚若精钢。

    肖风凌拿着针在患者腿弯处轻轻一刻,黑色地血液从破口处不断滴落。等到黑血滴尽,就见病人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潘临朝肖风凌赞许地点了点头,說道:“今日有幸再次得见石老嫡传的神妙斜法,真是大开眼界,小肖,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孙必法这下可是目瞪口呆,他知道有一种刺腿弯治疗痧症的古法,是将硬猪鬃消毒后,刺入腿弯的痧筋,放出紫黑毒血,但现在并非夏天,而病人的症状也绝非发痧,为什么能这位年轻人能用这样奇怪的方法治好了自己都束手无策的奇症?

    一时间,头脑有些混乱了起来。

    其实,如果孙盛法知道连他最推崇的中医协会会长——“回春针”刘方都对肖风凌甘拜下风时,就不会这样吃惊了。

    “潘教授,您事先可是答应好的,就算治好了病人,也不能說出是我做的。”肖风凌朝潘临露出一個苦笑,心道:什么没让你失望?都怪今天运气不好,被你逮住了……

    潘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此时孙盛法才反应了过来,问道:“你是怎么让他清醒的?”

    肖风凌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患者体内毒素的问题,当然,他避开了自己用什么方法探查和排除这毒素的,为了引开孙盛法的注意力,他马上又问了一句:“孙医生,病人的昏迷症状已经解除了,虽然风寒的症状仍然,而且伴有衄血现象,但没有出现其他的病变现象。先前病人衄血后症状没解除的原因恐怕是因为‘衄而不畅’,没未达到‘衄以代汗’的目的。我认为可以继续使用你的麻黄汤,你认为怎么样?”

    孙盛法露出佩服的眼神,說道:“恩,清代的名医徐灵胎曾說过,‘热甚动血,血由肺之清道而出,与汗从皮毛而泄同,故热亦解。’病人现在脉搏的表现和症状的表现都没有发生其他的变化,应该能使用麻黄汤。”

    “我說小孙,别說这么多专业的文言文了,我怎么都听不明白?你们这是在欺负我这個学西医的内科大夫啊!”潘临见病人无碍,心情大好,也罕见地当着学生的面开起了玩笑。

    “那個……孙什么,原来你在这里,妈的,你这個庸医!

    都是你那药害了我!“一個尖利的声音破坏了刚才的好气氛,祗见刘升平坐了起来,摇了摇胀痛的脑袋,指着孙盛法大骂道。

    潘临最看不惯这些仗着家人几分权势就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当即只眉一耸,执拗的性子也冲了上来。他上前挡在了孙盛法的前面,冷冷地說道:“就你这素质还当什么校长?到底谁是庸医?你给我說明白了!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庸医救你,你早救死了,要怪就怪那個‘名医’邹晔,是他改了你的药方,让你吃亏的!”

    “哼,邹晔那小子……”刘升平提到邹晔的名字,口气软了下来,随后又高声叫道:“开始是这样没错!但后来呢,前天晚上这個姓孙的到我家里,硬让我用原来的那個什么麻黄,害得老子昨天出了好几次鼻血,今天早上才刷個牙,就两眼发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么你昨天一整天都没事?告诉你吧,你是中了毒!”

    潘临用威吓的口气說道:“我们找专家鉴定过,孙医生的药方是绝对没问题的,都是你自己乱吃东西引起的!现在你的毒素还没有完全解除,弄不好还要还要进手术室挨刀!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地說,到底这几天还吃了些什么?不知道病因的话,我们也没办法治。”

    一听要开刀,刘升平的脸顿时煞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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