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还是人么？
第五章这还是人么？ 幸和不幸是命运的双生子，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廖然说。 －－－－－－－－－－－－－ 正与廖然分享记忆的老火头差点没被廖然的龌龊念头活活气死，老头子虽然几百年没洗澡了，但仙家自有妙术，便是千年不浴（看清楚，不是不孕），岂能与凡夫俗子一般满身泥垢。舞松戏云饮露食花的仙家风范在初唐是何等潇洒的派头，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家乡人都忘了吾辈仙侠之卓尔不群了？还是那些秃头和尚靠着卖rou上位了。 心存疑惑，老火头立马忘了正事，急头八脑的在廖然记忆中翻找起关于家乡的记忆。夏商周秦西东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又十国，宋辽夏金元明清，略一比对，老头坐实了廖然家乡人的身份，朝代更替在老头眼中不过闲云野鹤，不值一提。只可怜此子不学无术，脑海中除了这似是而非的朝代歌，其他历史知识简直一塌糊涂，更可气除了几段花里胡哨道俗不分的黄段子，更不见半点与道家有关的东西，整一浆糊，没救了！（嗯，想来靠ccAv补充历史知识的大脑在老头眼中都一德行） 还没等老头回过味来，八国联军入北京，火烧圆明园，义和拳起义，南京大屠杀等等等等……详实可尽犹如亲历的、血rou淋漓的近代史扑面而来，饶是老头仙道有成，也被黑暗百年（套用廖然记忆用词）中华夏乡亲的不幸遭遇激得一个激灵。 急怒攻心的老头再也顾不得其他，一路快进直奔主题（全当计算机理解吧！反正人脑和电脑的工作方式也差不离）。终于，在雷暴的瞬间，老头顿悟了时空的秘密。狂笑声中，理智尽丧的散仙火五愧同志，挥手扯开一片虚无，蹬蹬腿不带走一片云霞的潇洒离去。 －－－－－－－－－－－－－－ 沉浸在超级大片中的廖然刚刚明白过来主角似乎正是自己这个没半分片酬的客串观众，还没等廖然抱怨出声，就发觉方才还原速放映的剧情突然切换到了快退，差不多四倍速下的快退画面唰唰唰狂过，偏偏每一句每一段都似刻画般深深印在了廖然心中，深知信息重要性的廖然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更何况他想暂停也找不到遥控器啊。 一路翻滚的画面中尽是陌生世界的点点滴滴，兽皮加身的野人，尖耳金发的精灵，强壮结实的矮人，翱翔天际的飞龙……所有的一切宛如背景画幕，偶有接触也不过是记忆的主人耐不住寂寞，客串救苦救难的神仙而已。剩下的九成画面更是以收集各种古怪物品、鬼画符、炼丹等场景为主为主，对神仙法术不感冒的廖然差点没被气死，若不是心中还有那么点儿隐隐的渴望，在唧唧歪歪的变线噪音中，廖然恨不得就这么晕过去罢了。 穿越异世的迷茫，侥幸未死的狂喜，大仇得报的了然，客流他乡的无助，这些的念头过电一般划过心间，五味陈杂的心绪，凌乱的好似家乡大年夜飞舞的炮仗红衣，纷扬飞舞。而眼前就有个回到家乡的机会，这场高清电影的唯一观众又不是白痴，当然明白那神仙打扮的老道，不是凡人。虽不甚了了，但廖然相信老头迟早要返回家乡。要想回家，就必须打开时空隧道，时空时空，既有时间又有空间，那是不是能回到参军之前呢？想到此，廖然心如火烧。 奔腾的画面终于回到了廖然似乎熟悉的世界，只瞄了一眼，廖然就在满城香车纸伞之中，发现了那些披纱荡乳悠然自得的白胖女子……不需要解释，不需要佐证，大唐！这是大唐，历史上只有经过大面积人食人惨事的隋唐之乱后的大唐，才如此风行袒胸露乳的胖美人。终于肯定了猜测的廖然陷入了深深的狂喜之中，回家的愿望在这一刻是如此强烈。 “别了，匆匆异世一日游！”心头大定的廖然几乎无法控制此刻的喜悦（正遭受精神强入的悲催男本来就无法自控），梦想在这一刻是如此贴近现实。突然，四倍速快退直攀百倍，没等遭遇大象腿强入之痛的廖然晕过去，一声狂笑震耳欲聋，软软瘫倒前的最后一幕令廖然涕泪交加，三开门冰箱大小的漆黑光幕中，故乡的一土一木是如此的诱人…… “他爷爷的！！”当回乡的梦想随着老头的身影消散在光幕之中时，泪，禁不住划过了昏迷的脸庞。 －－－－－－－－－－－－ 烈日当头，懒风徐徐。 窒息沼泽遮天蔽日的枯木间隙中，一支小型冒险队伍缓缓走过。打头的斥候身着简陋皮甲，只护着心腹要地的皮甲下露出大片好似春田般绿油油的皮肤，桌面般的中型军用弩，电线杆似的个头，怎么看都像路边的老柳树成了精。背负鸢盾腰揣长剑的人族战士喃喃嘀咕了句，说着话，摘下皮囊仰头就灌，朗姆酒的香味引得肩扛鹤嘴锤的矮人战士一阵不满，晃动这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大锤赌咒许愿的应下若干好处，终于从人族战士手中换下了皮囊。全身罩在雪白斗篷下的施法者有些不满，却又对这种战士特有的粗鲁无可奈何，只得装作没看见般望向远方。 “咦？艾琳娜快看那边！”听到施法者招呼，挎箭背弓的半精灵女射手菱角分明的俏脸上碧绿眼珠子一翻，先怒瞪了担任警戒的柳树男一眼，这才一扭腰顺着施法者的手指看去。几乎不见任何动作，泛着淡青色泽的角鹰弓就滑入吹弹可破的粉嫩小手中，葱白玉指宛若莲花初绽，拇指食指中指三指轻捻翎羽搭在了弓弦微张的角鹰弓上。随着这一转身栗色马尾辫、浅蓝斗篷甩出的弧线下，挺翘的小屁股使得众位男士一阵儿目眩神移。 映入眼帘的诡异景象令众人一阵纳罕，只见一个米二出头，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孩童一手执青竹杖，一手搂着腰腹，身披一张残缺不全的火红兽皮混搭着的枝枝叶叶踽踽独行。这般披红挂绿的打扮倒像巨魔一族婚俗中的新郎官。再一细看，才发现其垂在脚踝的火红兽尾上还吊着一只巴掌大的雪白狗崽，随着小孩儿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一颠一颠的在地上打着出溜。 这景象放在城市里也就罢了，但这里可是达到六级的高级战士、术师晋升七级武士、巫师的试练之地窒息沼泽啊，莫说是小孩子，便是自己这队平均有着五级水平，在山地联盟.辉耀帝国.冰息领地范围内的冒险者队伍中算是实力不弱的小队，也只敢顺着窒息沼泽边缘的商道往返。若不是光、预言、治疗三系施法者华耶宷感觉到了三日前的火系异象，自己的队伍怎么的也不可能探入沼泽外围。就算这样三天来小心翼翼的绕过无数凶兽，也不过刚刚进入沼泽外围，而看那小孩和狗的方向，似乎还是从沼泽内部出来的。 这……可能么？ 光着腚，拽着狗，提着棒，捧着Diao的倒霉蛋正是廖然。幸福的人生是相同的，不幸却有无数种可能，先哲的敬语犹在耳畔，被抛弃后苏醒的廖然就发现，那猥琐至极的的神棍老头明显开的是地下黑工厂，因为这具老头深加工过的身体偷工减料现象严重，抽自巨蟒的蛇骨完全不能负担近三百斤森冉血rou的rou身，软piapia的骨头，整的自个跟百变星君似得。 想退货是没可能了，先不说移不动联不通的信号有没有覆盖至此，就算有覆盖，自个也没投诉电话啊！更可怕的是，自己完全没法控制这具净高两米四的身子骨，勉强爬起来走几步，不是180°倒折腰就是头加双脚的三向大劈叉，等到冷静下来的廖然打算借着脑海中存留下来的老头秘法重新塑骨时，这才知道仙家道法跟奔驰路虎没得区别，都需要先加油后才能工作，不用想也知道，指望没修练过一天的廖然顿悟，还不如养条狗。 还好，仙术来不急练问题不大，眼前啥啥没有，还真就剩只狗。廖然知道这只从大唐开始就陪着老头的海蓝兽，是只活了千把年岁月的藏獒异种，虽说平日里好吃懒做撒泼耍赖的不务修仙正业，但炼体塑骨的糙活儿绝对是手到擒来！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老古人诚不欺我，原以为在不看道面看老子，不看老子看老乡的情谊上，这区区小事何足道。 没想到这海蓝兽个子不大脾气大，廖然求爷爷告奶奶，赌咒发誓许下无数条件，就差三百六十度裸跪哭求，也没能说动小家伙。被逼无奈，廖然拿出滚刀rou般的无畏精神，终于连滚带爬靠着不错的野地求生技巧，整出一桌琳琅满目的全蛇宴。这才借着炙蛇脑，溜蛇皮，滑蛇骨，炖蛇羹降住了这千年老妖怪，顺带卖身为奴，不，卖身为厨。 可怜天下软饭男啊，廖然这一番做作是又卖艺来又卖身，脑汁尽丧诡计百出，比伺候祖宗还孝顺的折腾了这么久，最后竟然换了身堪比掷果盈车美潘安，鬼面遮颜兰陵王般的美型男模样。要说美男美女人人爱，可一米二的个头搁你身上你愿意？这要结了婚上够不着天，下够不着地，难不成到新婚之夜大喊一声：“老婆矮身？”那不是跟武大郎一样，请等着戴绿帽么？ 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不管愿意不愿意就这样了。史上最妖异正太的就此定格在这颗有着三十岁老男人的猥琐之心，十多岁小正太容貌的妖怪身上了。不知是诡计得逞的窃喜，还是受口舌之欲所累，被廖然强制改名的海蓝兽雨果很自觉的教了廖然一手不需法力的道法。现炒现卖的道法一出手，包括如意吉祥炉在内的瓶瓶罐罐花草兽丹“嗖”一声钻进了青竹杖中，廖然对此很木然。 也难怪，连番恶运没疯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