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发财大计B
老廖颇有点激动的站起身来，这玩意他熟悉啊，无外乎无色人种与有色人种之间的异族毁灭战争；契丹、汉族、大佬美与伊拉克之类的国家民族战争的异世版。说白了，后者的表现不外乎攻城掠地以获取资源为目的，追求发展壮大自身的常规战争，就像辉耀帝国与神圣教廷乃至冰息领之间的关系，虽然处于战争状态，但各方更多的是为了获取资源而战；而前者往往因为民族、信仰乃至外观上的差异，会在资源战争发生后，有预谋有计划的爆发出更具毁灭性的屠杀风潮，就像希特勒、成吉思汗这两位民族狂人一般，战争后期更多的是为了满足个人嗜血的欲望；而死灵入侵将更加惨烈，毕竟大部分死灵生物是在嗜血吞rou的本能支配下行动，而不是智慧。 “我没看错你，小子。”卡尔蒂尼哈哈大笑，挥手让老廖坐下：“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充实冰息领的实力，可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一没钱二没资源，还要顾及辉耀帝国方面的掣肘，有些时候想想也真够泄气的，你说，就算所有宝石矿藏都被华纳家族拿在手中又如何？难不成他们也想在面对死潮时，通过上贡来达成和平！难道几百年过去了，他们到现在也看不出神圣教廷的意图么？” 战争、势力、抢地盘占山头，这好像是咱的老本行啊！想到这里，老廖鸡冻了。 “冰息领想独立是不可能的，现今的情况下，辉耀帝国最多只能容许像我这样无关大局的小贵族崛起，因为像我这样毫无根基的小贵族崛起的再多再快，也不可能为领地增加多少助力；但可以肯定一旦冰息领有迅速扩军的迹象，立刻就会遭到辉耀帝国的狙击。因此只要冰息领地武力不显，辉耀帝国觉得能保证既得利益不受损失，也就不可能无端启动国家级别的暴力武装来发动制裁。” 老廖很严肃盯着卡尔蒂尼领主大人，手中一支木炭无意识的在雪白的桌布上画着什么。后者突然发现一个人的目光可以如此执着冷静，冷静的近乎于冷酷。“不过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相信我能在不大规模扩军的情况下，大幅度提升冰息领的整体实力。”卡尔蒂尼决定听一听这个看似荒谬的提议，于是抬抬手示意老廖继续。 “冰息领地的资源储备或许不足，可是冰息领有宝石矿脉，有支撑起塔兰世界金属贸易半边天的矮人一族，听说每年还有骷髅旗商旅团路过，只要能整合这些资源，我们完全可以将冰息领打造成塔兰世界丝绸之路第一站。谁想要矮人的金属，好，先给我们冰息领留下利息，骷髅旗商旅团想要东进贸易，行，必须先让我冰息领挑选三成货物做过境费，或者由我们代销。否则，请绕行千里通过魔族地狱火岛屿控制的海域范围在兽人领地登陆！想要咱们的宝石、水晶等原矿，没门儿，不过我们可以提供经过深加工的宝石饰品、魔法杖、魔法饰品、水晶器皿水晶灯等奢侈品！就这些足以支撑冰息领完成改制！” “这事不好办吧？骷髅旗商旅团还好说，但是帝国要增加税收怎么办？矮人方面又怎肯让出他们的利益。”卡尔蒂尼激动的俊脸都有点扭曲了，询问的目光深深烙在了老廖的黑色双眸深处。 “骷髅旗商旅团我还没打过交道，不好说！至于帝国税收好办，我们完全可以和您在帝国中的哪位朋友的家族合作，打着建立多族联合贸易区的幌子建立新城区，这样一来帝国就不好插手了，如果他们还想收税也行，可以直接和矮人们收税，或者去你朋友的家族收税！而矮人那边简单，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其实山地联盟这么多年来，真正出售的钢铁制品极其有限，尤其是武器装备，毕竟他们也不傻！可是，为什么他们的贸易还做得那么有声有色？” 卡尔蒂尼领主大人不知不觉的凑近了身子，根本没打算回答问题，只是注视着老廖道：“你的意思是说，山地联盟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想过靠卖武器装备维持生计？那他靠什么赚回那么多粮草辎重、美酒布匹？。” “对，他们根本没必要，也没可能大量出售武备给他们的敌人。”廖然真是哭笑不得，这简单到泛地球随便抓个十七八岁，哪怕最与世无争的宅男也能瞬间看透的问题，在这个世界里，竟然连卡尔蒂尼这么精明的人物都看不透，看来二十一世纪是信息世纪的说法还真没错，随便一个最简单货币交易的弯弯绕，也不是这些玩弄政治的精英能够看透的。 “那他们怎么做的？”卡尔蒂尼领主大人眉头紧皱的思考了半天，再加上老廖手舞足蹈又比又画的穷折腾，也愣是没想出来矮人到底卖的是什么，反而被老廖那些四方四正的怪异文字给弄花了眼。老廖也是急了，老火头的记忆里没有多少塔兰世界的文字知识，顺手就把刻在脑子里的汉字给写出来了。 “怎么就是不开窍呢！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想？。”老廖把玩着手中的矮人金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的亲大叔啊，人家就不会卖真金白银吗？矮人一族缩在大陆矿产资源最丰富的十万大山深处已经近千年了，他们全族上下追求实用，擅长开矿、冶炼、锻造以及炼金等等重工科技，欢喜铜、铁、秘银、黑金等实用金属远超黄金、白银等货币金属，你用屁股想想，一千年的时间够他们囤积多少真金白银的？” “卖黄金？黄金怎么卖？”卡尔蒂尼一脸的八卦，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廖话里的不妥。眼见说的如此明白了，对方还不开窍，老廖彻底垮了。其实他也不想想，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黄金买卖，却涉及到了交易学、经济学乃至货币流通等学科，这些玩意儿说起来简单，可在相关理论没有完成整理总结的世界里，有几个人能认识到这些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的问题。 就算是矮人千年来一直在使用这套把戏，可你要让他们说出来其中的弯弯绕，保证一个个干瞪眼。其实就连老廖自己，也不过一爪半鳞的稍有了解，典型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否则也不可能光讲废话，却死活点不破那一层窗户纸。可惜老廖这个半瓶水晃荡的大一钻老师却毫无所觉，反而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道： “黄金、白银为什么不能买卖？不能卖干嘛把他筑成金币银币？其实这事说透了一文不值，你想想，矮人们的商队每次出门，携带的货物有多少，武器装备占的空间又大又不好装载，可凭什么回去时商队规模不见小，反而会多出那么多货物车载马驮。说到底矮人所谓的交易不过是以物换物，武器装备什么的不过是幌子，真正起着决定性作用的还是真金白银！” 卡尔蒂尼领主大人这次是彻底楞住了，想想还真跟老廖说的一样，人家矮人每次出门基本就十辆大车，等回去往往需要二三十辆大车还不止。冰息领是矮人商队每次贸易时的必经之地，每次返程时的车队规模所能带来的利益也比出山的车队大许多，可以前自己光注意税收方面了，从没想过为什么卖东西的货物反而越卖越多了。 “你看，他们每次出来都会卖掉一些钢铁制品，但换到手的金币银币对矮人而言基本没用，所以他们就将这些金币银币顺手换成粮食、布匹等资源，当然卖货所得的利益根本不可能换到足以维持全族发展的物资，因此自然而然的就会用他们自己铸造的矮人金币银币来支付货款，人类也喜欢这些质地更纯、制作更精美的矮人金银币。而我们和人类所出的大环境相同，所以也习惯了用金银来衡量财富。可是老卡大叔啊，你说这些金子银子是能当吃啊还是能当喝？”老廖说到这也有点儿发现了，这事自己貌似能很轻松的看出问题，却很难简单明了的说个明白。 “嗯！嗯！我明白了。”乖宝宝似得卡尔蒂尼领主大人随着老廖说一句就点一次头。突然老卡好似全明白过来了，大呼一声过后却又呐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廖这次也不敢笑了，这玩意不想则还罢了，一想还真不是自己这个粗人能玩的转的，因此老廖决定尽快解决，免得再说下去露了怯： “明白了就好，说白了就是矮人掌管着塔兰世界的印钞机，而且是最货真价实的金银货币，不带一丝儿掺假的。可这些流通外金银币进入市场后，最终导致的结果却是人类生产的货物越来越不值钱，而金银的价值也在一次次交易中缩水。而矮人却靠着对自己毫无用处的金银币，大量掠取了辉耀帝国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货物。不过说起来双方都没吃亏，毕竟辉耀帝国的利益代言人——贵族们，在交易过程中最终还是获得了大量财富储备——矮人制作精美纯度极佳的金银货币。” 说道这老廖突然明白了，感情自个之所以一眼就看破的矮人这套把戏，是因为这一出猴戏在地球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了，唯一不同的是，在那个世界人家是拿破纸烂木浆完成这套流程的。在哪里老实巴交的父母亲朋，都被迫扮演了辉耀无产阶.级分子——资源生产者，而矮人大叔的扮演者则是，专靠印绿票子掠夺世界财富的大佬美，至于贵族的扮演者们不言而喻，铁定是********明知是坑也要往里跳的外国党人。 “我丂！真他大爷的！”宛如新婚之夜上了床，才突然发现新娘子是过去一起鬼混的女网友，这也就罢了，可更恐怖的是——当时她是你那一群哥们唯一的性伴。吃了苍蝇的老廖彻底郁闷了！ “这，这，怎么会这样？”卡尔蒂尼也无奈的笑了：“你这是说，千年来被当作傻子冤大头的矮人们，拿着开矿所得的副产品，鸟悄的换了无数大陆民众生产的粮食物资，养活了自个的同时，还没忘削弱敌人？嘿，你还别说，这事还真不能往明白了说，毕竟像我这样的溜边儿的贵族也吃的盆满钵满，更别提辉耀帝国的那些正主儿了！” “所以我才说矮人这边的事情好办。”老廖有些渴，顺手灌了一通酸茶，他地眼神忽然炽热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泛大陆没人看的明白这把戏，即便看得明白，又怎么可能说服那些既得利益者构筑的庞大团体。所以我们只要选出一块儿地皮来，建仓库建市场，加强矮人、冰息领、辉耀帝国三地之间交易流通渠道，将一干既得利益者笼络起来，再托您朋友收集到足够的粮食物资，新城区的建设指日可待。” “只要有了钱，我们就能更新装备，训练兵员，甚至花钱建立冒险者公会，摆脱帝国牵制的同时进一步加强冰息领的军事实力。同时也能缓解冰息领地内部矛盾，甚至可以借着这几乎无本买卖所产生的利益，淘汰掉那些不听话的家族！”卡尔蒂尼近乎痴狂的咆哮着，赤红的双眸中满是欲望的火花。老廖也就此完美的达成了，来到异世的第一次战前动员。 “具体怎么做我不管，完全交给你和毕儿。我唯一的要求是，在尽量不露声色的情况下，迅速完成冰息领内部资源的整合，两个月后，泛大陆排得上名号的贵族，都将来冰息领参加一年一度的高品质宝石拍卖会！我想这是个机会！” 听到这句话，老廖乐了！拍卖会，没想到穷的鸟不拉屎的冰息领还有这么好的捞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