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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无法撒谎(1)

    安洛斯的话里大有深意。

    安洛斯究竟是看中了我作为商人的头脑,还是作为炼金师的本领,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就明白他已经彻底看穿了我的意图,并且,我在这件事上也没有多余选择的这个事实。

    我对安洛斯的提议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我作为鹿岩海盗团的代理,帮他们销赃,并且用商人的手腕,使其的利润在市场上最大化,因为安洛斯他们是海盗,所有货物都是不花一分本钱抢来的,把这些不需要的东西卖出去,赚进来的就是相当高额的纯利润。本来,我就是想借着鹿岩海盗团做这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的无本买卖,最多产生了利润之后双方按比例分账,但是安洛斯在明白这层利益关系之后,他先抛出了让我加入海盗团的饵,而在我拒绝以后,他便说要结为兄弟。

    其实答案不难想象,目的就是给我套上枷锁。

    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在说,你不是想从我这里分一杯羹,那么,就别想独善其身了,身上必须打上和海盗关联的烙印,而且鹿岩海盗团的事你也得跟着出力。

    如果我再拒绝的话会怎么样?说不定安洛斯当场就会翻脸的吧,毕竟,他可是有着狼一般本性的海盗啊。

    结论就是,这是我不得不接受这样的条件。

    不过,如果从好的方面来考虑,一旦和安洛斯结为义兄弟,我在海盗当中的地位就会立即飙升,因为背后的靠山就是海盗老大本人。那么,对于整个鹿岩海盗团来说,我也从一个可以随意替换的棋子,上升成为拥有一席之地的中坚,只要安洛斯在海盗团里保有地位不失,将来,我在这片海域的生意应该是能够横着走吧。

    这样一想,我举起了酒杯,站了起来。

    而安洛斯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也端起酒杯起身。

    我从怀里掏出那把防身用的匕首,盯着自己的手掌半天,总算闭着眼在手掌上划了道口子,而安洛斯却很从容地用手在刀刃上一抹,让透明清澈的酒水中混入了鲜红的液体,沉淀,然后我们互相交换了各自的酒杯。

    “见证一切的双子女神在上,我等以女神的名义起誓,今日在此结成兄弟,祸福相倚,性命不惜,永不背叛,如果违背此誓言,愿堕永世之劫!”

    说完誓词,我们一同喝干了酒。

    酒里混了血,一股腥味很明显,不过我没有半点的犹豫。

    这个就是结义酒了,虽然我本人是不打算拼了命也要维护这个誓言的,但该怎么说呢,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是希望不要违背誓言吧,毕竟是以双子女神名义起誓的。

    大家都能够平平安安地赚钱就好了,这是我由衷的想法。

    放下酒杯,安洛斯也在微笑着看着我。

    “达鲁,长幼有序,今天起你我就是兄弟了,不知道你今年多大,我们……”

    “安洛斯大哥,不是我达鲁吹牛,我这张脸再怎么看都要比你年轻啊,在座的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其实安洛斯的年纪应该和我相仿,如果真对了出生年月,还真不好说,如果安洛斯叫我一声大哥的话,我恐怕真要从这椅子上跌下来。

    有些面子不能不给,有些场子不能不抬,这也算是商人为人处世的智慧吧。

    周围的也尽是些明白人,哈哈一笑地应承过了,安洛斯冲着我点了点头。

    “呵呵,那今天起我就多了个好弟弟了,不过我这meimei可小我两岁,这个怎么看都是她比较年轻了吧——安雯,来敬你二哥一杯。”

    一头红发安雯笑嗔了我一眼,端起酒杯起身。

    “小妹敬二哥一杯。”

    几杯暖酒下肚,气氛变得热烈了,看来这回,海盗们都开始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就连一开始嘴里冒刺的双胞胎兄弟,也对我频频敬酒。

    话题又转回到了鬼面海盗团的身上。

    “说起鬼面海盗团,就不得不提他们当家的鬼面七兄弟,这七兄弟的来历向来很神秘,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等到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聚笼了好一股子的势力,不过凡事都有契机,鬼面海盗团能有今天这个规模,是一件事决定了现在这个情况的。”

    “欸,是什么?”

    “鹿岩海盗团的内战!”

    安洛斯回忆起了往事,盯着杯中的眼睛像是看到了故事里的情景。

    “还记得我昨天对你说过,鹿岩海盗团里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吧,虽然两股势力都一直隐忍着,但是一个意外,让这个平衡彻底打破了。”

    “……”

    安洛斯的话顿了顿,酒桌上突然笼罩了一股沉默的气氛,我看看周围没有人说话,都在等待着安洛斯再度开口。

    “当时的老爹死了,是被人暗杀的。”

    “老爹?”

    “老爹是当时海盗团的头子,是最初建立海盗团资格最老的一位,名字叫做普朗克,但我们都习惯叫他一声老爹。”

    萨克见我不明白,替我解释了一遍。

    “正是如此,老爹死在了他的营帐里,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胸口,几乎一刀致命,当时我几乎不敢相信,一向健谈说自己还能再活50年的老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枯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前面,仿佛看到了死神一样。结果不用多说,老爹是旧势力和新势力冲突最后的平衡点,他一死,场面立即就失控了。”

    “旧势力自然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新势力那帮的亡命徒,然而对方也一口咬定,是栽赃嫁祸,反而说这是曾经那批海员自导自演的闹剧。”

    “当时立即就引发了一场乱战,这场纷争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安洛斯老大才统一稳定了如今鹿岩海盗团局面。”

    坐在这张桌子上的双胞胎布冯和多帕,显然也经历了那场战斗,现在回忆起来,脸上还有颇多的感怀。

    安洛斯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统一,不如说是驱逐。”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把那部分喜欢杀戮,不按照规矩办事的家伙全都驱逐了,而作为接收一方的人,正是鬼面海盗团。”

    我的脑袋里迅速转了几转,这么看来,这一出戏演下来,稳赚不赔的只有鬼面七兄弟了啊。

    “看来你也想到了,事实上我早就开始怀疑这是鬼面兄弟暗中干的好事,不过,因为这件事之后,鹿岩海盗团元气大伤,我们无法再把仅剩的一点底子给拼没了——和独来独往,只顾自己的鬼面海盗团不同,当初鹿岩海盗团建基的时候,就有很大一部分的人是从鹿特斯群岛原住民里挑选出来的,我们无法让他们背离自己的家乡。之后的一年多,虽然都在同一片海域里,时有摩擦,但好歹是相安无事地过来了,不过鬼面海盗团安逸了这么久,看来已经是按捺不住了呢……”

    “有什么对策吗?”

    这话我不是第一次问,我记得昨天也问过安洛斯相同的问题,他当时回答是没有胜算,不过他昨天中途里离开了一整天,我可不相信他是什么都没做地在消磨时间。

    安洛斯张了张嘴,正要开口。

    突然——

    咚咚咚,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安洛斯看了店老板鲁特一眼,鲁特起身,走向了紧闭的门边高喊了一声。

    “谁啊?”

    现在的天色已经全黑了,如果摆在一些热闹的大城市里,这还是刚关市场的时间,旅店当然得彻夜开着门,不过在艾伯丁这种乡下的小镇,隔半个月都未必有旅人来住店,而今天鲁特可是赚了不少,索性早早的就把店门给关了。

    咚咚咚,对方没回话,依旧把门敲得震天响。

    安洛斯皱了皱眉头。

    “又有人来买药剂?”

    安雯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鲁特瞅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

    “如果是来买药剂的,今天已经打烊了,明天赶早,若是来住店的话,这里已经被人包了场,请找别家去吧。”

    对方依旧不依不挠。

    身旁性子急的多帕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谁胆子这么大了!?催什么催,鲁特,你把门给开了,我倒要看看来的是哪路的牛鬼蛇神。”

    丢下这句话,多帕就像急着跟人干架似的冲向门边,而安洛斯的表情一脸淡然,既没公开表示支持,也没表示反对,不过以他的身份来说,既然没有阻止就是由着多帕去的意思吧。

    鲁特从里侧打开了门。

    看到门后面那张脸的一瞬间,我就不淡定了,一口酒刚到嘴边没来得及咽下,就吐了出来。

    “朱……朱利安?”

    从敞开的门缝里露出来的那张笑脸,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完美无缺,极尽虚伪,哦,好吧,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这不是那个艾森德的骑士又是谁。

    他的眼力倒是很不错,从旅馆外侧的大门再到我们里屋喝酒的桌子,明明隔了七八米的距离,但一眼就看到了我。我看到他颇有深意的笑容,张了张唇瓣,当然了,这种场合怎么也轮不到这个靠脸吃饭的家伙来发表开场白。

    我打算先发制人。

    就在我打算义正词严地呵斥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究竟在我们遭到海盗袭击的时候躲到哪里去摸鱼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自己肚子上像是承受了时速45公里奔跑中犀牛的撞击,我肚子里的肠子和我脑袋里的脑浆瞬间绞成了一团!

    哦,双子女神在上,这不是单纯的形容词,正如我描述的那样,我的视线急速后仰,直至能够看见房顶的天花板。再然后,我的脑袋连同着椅背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如果不是我的脑子被摔出了问题,我想这个在我面前大声嚷嚷,充斥着耳膜的声音应该不是什么幻听。

    “达鲁,你没事吧?听说你被海盗抓走,吓死莉莉娅了!”

    绿头发的青梅竹马正以极为不雅的姿势跨坐在我的腰上东摸西摸。

    我说,莉莉娅,你干嘛突然脸红了,好吧,既然你知道害羞,那么拜托你停手,起来吧……在可怜的达鲁被确诊为必须在哪个伤残病院苟且余生之前,请把你的屁股从我身上挪开!

    我的头,好痛!

    莉莉娅在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确定我真的没有受伤——当然了,除了刚刚脑袋垂直落地引发的小小意外,她不情不愿地从我身上挪了地,我也由此舒展身体的时候,发现安洛斯和萨克几个人正神色暧昧地对着我笑。

    我想他们肯定是在误会什么了,但我并不想多做无谓的解释,有莉莉娅在场的场合,解释什么的简直就是嫌弃自己的命长。

    只是我这一抬头,恰好对上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大海最深邃的宝石,由太阳穿透层层波涛,浸染于海平面下最为纯粹的颜色,只是少女的眼角红红的,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哭过了,又是不是为了我,只是看到了这张脸,就让我屏住了呼吸,只能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艾尔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