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挑人
金沙路尾有一处集3G影院、咖啡店、洋快餐、国外连锁超市的大型综合购物中心，国内外品牌聚集在二至四楼，箱包、饰品、男女装、化妆品比比皆是。这儿，市民习惯称为金乐园。 可不正是有钱人的乐园。 除了这儿，还一条步行街，以及杨逸时常去买衣服的品牌一条街，那儿，全是各种名牌服装的专卖店。 亭媚要走高端路线，只能在这三处地方选址开店。 杨逸花了一上午时间，走访了三个地方的管理处，确认有铺面，或者有铺面租期将到。然后让费利亭派三个人过来，在这三个地方蹲守一个星期。 调查的工作本来应该请调查公司做，不过费利亭不愿再付一笔费用。杨逸只好让他派信得过的人来了。 费利亭和杜若霜要去恒久挑模特，顺路把人捎来。 需要怎么做获得的信息才真实有用，杨逸教了一个小时，待他们分头行动后又向费利亭求证：“他们不会半途找个由头去玩吧？” 就算没丢下任务去玩，只要观察不认真，稍微做得不用心，得到的信息不准确，就有可能误导他做决定，从而影响到第一家店的成败。这可是开拓国内市场的第一步。 费利亭踌躇道：“应该信得过吧？” 应该？杨逸觉得太儿戏了。如果是他，肯定不会这么冒险。不过，费利亭是小型企业主，为了省钱，他还是能理解的。 杜若霜却道：“不是花钱请你了吗？还得请调查公司，当我们钱多呀。” 她很想说，你要做不来，趁早把钱退回来的好。 本来以为四万八就能搞定，现在可是花了三十万啊。 杨逸自然不会向她解释，只淡淡对费利亭道：“你能提供真实的数据给我就行。” 费利亭邀他一起去恒久：“你帮我挑一些性感的照片。” 杜若霜便在旁边翻白眼，一副鄙视色狼的样子。 杨逸笑了笑，道：“行啊。” 欧秋源见到杨逸，一怔之下，大喜过望迎上来，道：“我听说你最近天天去朝楠县，怎么有时间过来？” 杨逸指了指费利亭：“他来永庆，我去朝楠干什么？” 问起她的情况，欧秋源兴奋不已地道：“接了两单，你都知道的嘛，一直是你给翻译的。”又眉飞色舞地道：“你没想到吧，现在整个永庆都在传，我们是真正的广告公司呢。” 杨逸纠正道：“是广告行业内在传吧？有没有吸引一些客户过来？” “不止，”欧秋源道：“小郭去人才市场招人，以前一个星期没有三人报名，人家一听得去跑广告，又没技术含量又得低声下气，全都跑光了。现在一个星期三十人报名也不止，人家一看恒久的招牌，就问需不需要人，说是可以借这个机会迈进广告业，又说恒久起点高，能学到东西。” 杨逸问：“现在招多少人了？” 欧秋源道：“除了你培训那一批，正式入职的有九人，还有很多人投简历，小郭天天加班看简历，哈哈。” 杜若霜像看白痴一样瞧她，不就招几个人吗？有什么可乐的。 几人在沙发上坐下，一身职业装的潘玉珠进来，笑着叫了一声：“亦成哥哥。” 杨逸的眼睛停留在她头发上，问：“你什么时候重新做了头发？” 她不仅把头发染回黑色，而且在脑后打了一个髻，用网状的饰品兜住，咋一看，跟在机舱服务的空姐的发型一样。 潘玉珠笑嘻嘻问：“是不是很好看？他们说这样才叫职业女性，嘻嘻。” 见到杨逸，她总情不自禁地要撒撒娇。如果不是还有两个陌生人，她真想在杨逸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杨逸点头，夸她：“这样很好，看起来干练有精神，继续保持。” 潘玉珠乐得嘴角快裂到耳根了，道：“我有好几天没见你了。” 杜若霜咳了一声，道：“要不，我们先出去，等你们叙完旧再进来？” 欧秋源公事公办的语调问：“潘助理，你有什么事？” 潘玉珠道：“新买了咖啡，我想问问要不要送两罐进来招待客人。” 欧秋源怎么不知道她听到杨逸的声音急忙忙地冲进来，忍了笑问费利亭：“两位喝咖啡还是喝茶。” 费利亭想喝茶，杜若霜心想有咖啡不喝白不喝，喝了也是白喝，最终都喝了咖啡。潘玉珠似模似样地煮好了用托盘端进来。 内衣模特用外国女孩，外国女孩胸前波涛汹涌，更能突出产品的优越性。费利亭光看照片，已经心跳加速，这个好，那个也不错，翻了半天写真集，不能下决定。 杜若霜一张脸已是挂满寒霜。 庞峰打电话来把齐志刚祖上十八代骂了个遍，杨逸去外面接电话。 直到他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庞峰还意犹未尽地想，是不是去一趟德成，接着再骂给他听？ 杨逸进欧秋源的办公室一看，费利亭脑袋还埋在照片里呢。他奇怪地问：“不就挑几个人吗？怎么一个小时还没挑好？” 杜若霜气哼哼道：“他呀，想吃了这些照片。” 费利亭眼睛没舍得离开，道：“亦成，你帮我出出主意，哪几个好？” 杨逸看都没看，在原来的位子坐下，端起凉了的咖啡呷了一口，道：“脸型有特色，三围接近黄金分割线的就行。” 什么叫脸型有特色？费利亭看着一个比一个漂亮。 杨逸解释道：“就是不要太漂亮，又棱角分明的。太漂亮了人家都去注意她的脸，哪会去看她身上展示的服装？” “哦哦。”费利亭连声应着，在杜若霜喷火的眼睛下胡乱选了五个人。 模特由中介公司派出，从宾州过来。约好时间，欧秋源收起写真集，又把杰克逊拉出来，现成的翻译在场，不显摆一下太浪费了。 看了半天金发碧眼的外国妞，再见一个外国男人，费利亭审美疲劳，没有欧秋源期待中的惊叹。 杰克逊见到杨够却很高兴，对他叽叽咕咕讲个不停。 杨逸听说他已经在诸如吃饭、喝水之类的单词上能用华厦语和恒久的人沟通，也很高兴。 回到德成，小陈告诉他：“俞总找你，来了快半小时了。打你的手机一直关机。” 杨逸去会客室没找到，正要问他在哪，身后却有人喊他，回头一看，俞大明坐在他的位子上，朝他招手呢。 两人在会客室坐下，俞大明道：“你这里有没有吃的？我在这里喝了两大杯浓茶，胃有点受不了。” 杨逸拉开抽屉，俞大明眼睛都圆了：“你喜欢吃零食？” 在他看来，吃零食是女人的专利，他只在饿的时候或者三餐吃东西，从不吃零食。 杨逸笑笑，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待他塞了两块巧克力三小袋饼干，杨逸才问他：“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俞大明皱眉道：“员工们倒是比以前用心，可是我发现，我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们。” 原来，他一直高高在上摆出一副君王的架势，现在想走亲和路线，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工人们和他打招呼，他以前是不会有任何回应的，现在人家一张笑脸贴上来，他是应还不是不应，用什么表情去回应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些天了。 说到底，还是面子问题。杨逸道：“你不要老想他们领你的工资，依靠你才能生活，你换个看法，把他们当成朋友，或者邻居，这样问题就不存在了嘛。” “可是，他们是我的工人啊。”俞大明苦恼。 多年的思维确实很难改变，杨逸道：“你可以每天暗示自己，你要展示亲和力，过段时间就好了。重要的是，不能矫枉过正，他们违反规定，一定得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