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别人的最团聚，她的最孤单
吃着饭，说着话，电视里播着春晚，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 “唉？这小伙蛮帅啊？”婶婶指着电视说道，叶恒一看，原来是刘谦，09年刘谦第一次登上央视表演魔术，刚开始是将橡皮筋硬币穿越进杯子，而后更是将女主持人的戒指给变到了鸡蛋中，随着鸡蛋打破，电视机前的人都惊呆了，感觉神奇的不行，就连叶恒的meimei，也盯着电视看的眼都不眨的。 “这小伙子厉害啊，长得帅，表演的还这么神奇，现实里少不得讨女孩子喜欢。有出息啊！” “对啊，他是怎么把橡皮筋和硬币穿越进杯子的？我都没看出来一点。还有后面的戒指变进鸡蛋，这也太玄乎了吧！” “这主持人是托吗？”一大家子对着电视议论纷纷，讨论的很是激烈。叶恒笑笑，这场景可不是他们一家独有的，这一个晚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对着电视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还在网上讨论这个魔术的奥秘和破解方法，春晚可是整个华国都在关注的节目，在春晚上引起话题，再加上刘谦长得帅，想不火都难，一个春晚，直接让刘谦一夜爆红，仅亮相几分钟，就迅速的成为了华国身价最高的魔术师，接着又参加了好几次的春晚，想不让人知道都难。 叶恒看着屏幕，他发现现在他的敏锐程度，已经能够发现一些刘谦魔术中的破绽了，再结合后些年人们对这个魔术的解密和分析，他感觉自己多半已经懂了不少，不过他当然不可能说出来。魔术魔术，就是神奇才有魅力，其实直接揭秘并不是礼貌的，他和张卫军的那一次，也是因为张卫军太过嚣张，总是挑衅，不然叶恒也不会当众一个一个的揭秘他的魔术，让他颜面扫地了。 接着是小品，小沈阳也因为这个节目而大红大紫，经典台词“人这一生其实可短暂了，有时一想跟睡觉一样一样的，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嚎～～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嚎～～”和“人最痛苦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人死了，钱没花了。人这一生最最痛苦的事你知道什么吗？是人活着呢，钱没了”更是成为新一年广为模仿的话语。叶恒虽然不太喜欢这个节目，但在这种百家欢庆，到处都是炮声，欢笑声的气氛中，也不由得很是回味，满是开心。 他默默的走到角落里，看着窗外一片一片昏黄的路灯，还有极远处闪烁的霓虹。拿起了手机。 这时候，网络多半都已经畅通了，一个个的短信提示闪烁，叶恒一一打开，“祝师傅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合家欢乐，学习越来越好。”这是张雪的。 “除夕快乐，新年快乐，天天都开心。”这是郑媛的。 还有一些QQ上的消息，叶恒一一回应。都回应完毕之后，他看着手机，在短信界面踌躇了半天，直接拨打了过去。 “滴-”“滴-”“滴-”手机响了好几声才接，接了却也不说话，那边安静静的，只能够偶尔的听到几个炮声。 很多电视剧里都有演，那些握有大秘密的人死的时候，总是会说很多废话，然后当说到真正的秘密时，他就坚持不住，说到一半，就倒下了，GG了，让急求这秘密的人焦急半天。 叶恒看过那么多电视，他也得到了教训，面对这么一个紧张随时都有可能挂断的电话，他要再说那么多的废话就不好了，于是他稍稍斟酌，决定第一句话直奔最重要的。 “别挂电话。” 面对着一个很容易挂掉的电话，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她挂掉电话了！ 对面的声音一阵颤动，估计是真的想要挂电话了，但是想了想，却还没有挂。 “新年快乐。”陈珊的声音从电话里发出来。 “别挂电话。”叶恒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有什么事吗？”静了一会儿，对面开口问道。 “有啊。我想让你新年快乐。”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有时候是按照实际情况来的，该切入主题的时候，就要切入。 陈珊不说话了，每个人过年说的话都是“新年快乐。”或者对新的一年的祝福，哪有人开口说，我想让你新年快乐的？难道新年的快乐还需要你的帮助吗？你的意思是我的新年不快乐吗？ “你在哪？” 叶恒开口问道。 “在家。” “在家里的床边的角落上坐着，还是在床边地上的角落上坐着，看向窗外呢？” “......” “我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呆着？是陈卫让你打来的吧。” “不是，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怕你说没带,而我又无能为力，就像是我爱你却给不到你想要的陪伴。’” “所以，陈卫是不会让我去做这种事的，他给不了你的陪伴，就不会打电话想你问好，也不会让其他人代为转达。” “我也不需要他的陪伴，我很好，过年了，我很开心，也很快乐。如果不是陈卫让你打的电话，这么晚打电话来，你到底想干什么？”陈珊有些小不耐了。 “别挂电话。”叶恒笑了，最重要的事也就是他要做的事，“我想出现在你的年里，和你一起，过除夕，过初一，过十五。” 几乎每个华国人都喜欢过年，因为这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但是当盛大都变成了别人的，团聚也变成了冷清，那这一个年中还剩下什么？ 电视？电视上都在播放春晚，都在说合家欢乐。 电脑？电脑上都在祝福。 但她只有一个人，如何能享受的了别人的合家欢乐？别人的互相祝福？ 别人的最团聚，她的最孤单。 陈珊的母亲逝去了，父亲那么忙碌，偶有空闲也不可能只陪她一个，陈家一大家子的人，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小家庭，因为这是利益各体，在大家族中的他们，血脉中的亲情远没有那么浓重。 就连陈卫，也只能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过，最多给她发个短信，送个祝福。 其实应该是连祝福都不送的。因为重生之前的陈珊说过，她除夕的晚上从不敢看手机，看一个一个的短信，就算要发祝福消息，也都是在第二天，初一的时候，才一个一个的发过去。 因为除夕太违心，太孤独，太无事可做。 她就坐在床头，或坐在床边的角落，看着外面的喧闹的人，喧闹的风景，有时候拿起来一个飞镖，向着远处的靶子上丢去，飞镖总是正中靶心，有时候太过失落一两个也会失手，但是她有些不服的稍微认真一点点，飞镖就又正中靶心了。 别人都能那么幸福，我却连个飞镖都中不了？你这飞镖也要和我做对吗？ 这其实是她很小的时候的游戏了，小时候缩在床角的 时候她就这样玩，长大了就越来越没有挑战性了。 这是她除夕的乐趣啊！ “除夕难道不应该好好的陪家人吗？”陈珊反问他。叶恒能够想象的出来她皱了皱眉。 “我听到你那边很热闹，应该在聚餐吧，好好的陪你的家人吧，不要瞎想别的了。”她有些气愤的开口道，然后明显是想要挂电话，但是可能是叶恒刚才那三句的不要挂电话起了作用，让她犹豫了犹豫。 “但是每年都能陪家人，我已经感觉不到过年的感觉了，今年你能陪我一起过年吗？或者说是，我陪你也行！”叶恒这句话是很明显的说谎了，人生匆匆，能有几年，再来几次他都不会没有过年的感觉，但是他喜欢的陈珊已经寂寞太久了，说一下谎又有什么呢？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陈珊怒斥道，她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甚至其中的小情绪都透露出来了，气愤，嫉妒，羡慕，牙痒痒，叶恒猜测到她的眉毛可能都拧在了一起，却因为各种情绪的汇集太过集中，也不知谁先谁后，谁主谁辅了，一个高一个低的，透出几分滑稽的样子。 “反正啊，我都已经陪家人一半时间了，就算是任务也达成了吧，现在我想陪你，这样才能够感觉到更好的年味啊！能让新的一年更加多姿多彩啊！”叶恒也不管她的训斥，厚脸皮的继续开口，“我听你那边没什么声音，你房间里不会连个电视都没有吧，春晚都看不了？陈卫不是富二代吗？你的家怎么会这么简朴？就连我家都有电视呢！熊猫牌的，用了十年都没坏！”叶恒洋洋自得。 陈珊默默的看了看客厅里最新款的42英寸液晶电视不说话。 这不是她要买的，是家里的佣人听上面人的安排定期更换的。 “要不你到我家来看电视吧！我家的电视画质很好的！清晰还没有白星星！” “......”实在受不了叶恒的陈珊终于开口说了句，“我家有电视。” “唉？有电视啊？不会吧，你应该是骗人的吧，那怎么会没有声音呢？现在不都在放春晚吗？” “我不爱看春晚。”陈珊顿了顿，开口说道。 “不爱看春晚？为什么啊，春晚多好看啊！我给你说，刚才演了一个小品，可逗了。”叶恒厚脸皮的开口，开始讲。 一直聊到大半夜吃完饭都各自回家，他还在捧着个手机聊个不停。周围的人都没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一脸的好奇，但想想他都能写小说赚钱了，可能这样也有练口才的作用吧！再加上叶恒以前也都不爱怎么说话，倒也没什么感觉不对的，一大家子人就这么在路上走着。 “有人要回家的吗？没有的话都去我家吧！今天晚上打一把麻将热闹热闹！”姑姑建议。 “好啊，不过你那只能凑一桌，不过瘾！” “两桌有的人输的跳脚怎么办？” “乖，你是回家还是要和mama一起去打麻将？去打麻将的话，赢的钱可以给你分点哦~” 一大家子人讨论着，最后有百分之80的人都决定了要去打麻将。 喊叶恒的时候，叶恒摇了摇头，示意不去。 “孩子大了，不跟父母了啊！”姑姑笑道。因为六年级叶恒已经有了打夜市的经历，所以叶国庆刘欣眉虽然有些担心，但也不算太担心，看他实在不愿意，也只能一个人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