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战士五阶
刀锋呼啸，剑光四溢，庞大的力量撕裂风雪，犹如怒潮汹涌而至。 布衣男子怒目看着冲击而来的战士营诸人，沉声一喝，一掌推开了身后的舒夜二人，cao起地上一柄精铁长刀，横空怒斩，拼死挡住攻到身前的武士。 刀锋在虚空轰鸣震动，宛如水纹荡漾，快到极致。 当先冲到布衣男子身前的武士还没能清他的刀势，就已经器断身亡，倒在了朱府大门前。 恐怖的杀意从布衣男子身上狂涌而出，激得风雪骤急，天地冰寒。 朱横眼见冲上去的战士营武士，成片倒在布衣男子身前，刀剑折断，死伤无数，瞳孔一缩，不由非常吃惊。 “这……这是战士五阶的实力！” 他努力瞪着血雨中，那柄纵横捭阖的精铁长刀，心中无比震撼。 布衣男子的刀法连绵不绝，势如惊雷，每一刀，每一式皆有山崩之力，绝不似战士四阶所能表现出的力量；而且，攻击布衣男子的武士中，也有一两个战士四阶的武者，可当他们突然遭遇布衣男子凌空而至的刀锋，却不能抵挡分毫。 这足以说明布衣男子确实拥有战士五阶的实力。 朱横心中涌起滔天巨浪，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何会无视他的威胁，说出无惧战士营的话。 一切只因对方拥有战士五阶的实力，可以硬扛他所带来的这些战士营武士，造成的所有伤害。 战士五阶为‘开窍’阶段，与战士一至四阶，有着本质的不同。 它不是身体的打磨和淬炼，而是力量的感知和领悟，感知窍xue位置，领悟窍xue奥秘，然后使身体力量与窍xue融会贯通，直达力量的运用巅峰。 这一阶段，是人对于力量和身体结构的感悟，不止需要刻苦的修炼，还需要超越常人的天赋。 一个人若没有任何修炼天赋，是根本不可能感知窍xue位置，突破到战士五阶的。它就如一道分界线，隔开了所有靠着勤奋和刻苦踏入武道的修炼者，只留下那些拥有不错天赋的武者。 战士五阶比之战士四阶，已经不再是单纯力量的增加，它同时增加的，还有速度与力量精纯度的变化。 一个战士五阶的武者，同等力量下，可以轻松击溃一个战士四阶的对手。 布衣男子单手挥刀，独立于朱府大门前，靠着战士五阶的恐怖实力，以凌然无畏的气势，硬生生杀退了近百名战士营武士的进攻。 纵然战士营的武士都是狠辣之辈，但在如此无情的刀法与实力碾压下，还是有些胆寒。 眼见久攻不下，胆气一失，不由逐渐向后溃败。 朱横看着逐渐溃败的战士营诸人，心中暴怒，狂吼了一声，不由遣退了所有人，露出早已待命在长街上的弓弩手。 “弓箭准备。”他手凌空一扬，厉声大喝。 随着他的命令，长街雪地上，十几个弓弩手瞬间半蹲于地，挽弓如满月，寒光凌利的铁箭扬空，直指朱府大门。 “放箭，射杀拦在门前的所有人。”朱横眼神狠辣，毫不留情地怒声咆哮。 为了给朱荣报仇，他已经舍弃了整个朱府的侍卫，只要谁敢阻拦他杀掉舒夜，谁就必须得死。 他嘲讽地看着布衣男子，心中一阵冷笑：“战士五阶又如何，你能挡住我身边武士的进攻，我不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你还能挡住瞬息而至的箭雨。” 朱横哈哈大笑，一片狰狞的怒吼：“放箭，射死他们，射死他们。” 布衣男子看着凌利的箭羽扑天而来，不由转身对着舒夜急吼道：“快进去，躲进府内。” 他用力将意识模糊的舒夜推进府内，正要返身关门，激烈的锐啸已经响在了耳边。 来不及后撤，布衣男子能沉着脸，只能直面激射而至的箭羽。 他长刀旋斩虚空，切断射向要害的铁箭，身体凌空后掠，想要躲过随之而来的另一波箭雨，却不料蜂拥逃入府内的朱家侍卫挡住了他的去路，一个疏忽，大腿和肩上，刹那间，便中了数箭。 身体吃痛，他行动不便，身体瞬间从虚空坠落，摔倒在了朱府大门前。 朱横眼见布衣男子中箭，心中极为振奋，怒吼长啸了一声，正要命令弓箭手再度放箭，彻底射杀此人。 身后不远处，数道身影突然如闪电划过，瞬息而至。 “朱横，你要彻底与我铭阁为敌么？”一声苍老的声音如巨雷惊天，响彻整个长街。 随之，一道银色的光芒刺破长空，带着凌利杀机，迎天击下，不过刹那，就刺到了朱横胸前。 朱横心中惊恐，瞪着眼睛，感觉到死亡的阴影瞬间扑来。 他知道自己无力抵挡，身体不由仰后一倒，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迅速朝旁边一滚，逃进了从台阶上退下来的战士营武士中。 接二连三的惨叫，随着他狼狈逃窜的瞬间，不断传出。 等到他在战士营众多武士中站起身，回头望去，才发现长街上的弓箭手，已经全部倒下。 鲜艳的血液浸红了雪地，长弓折断，铁箭四散，十几个武士纷乱地倒在长街上，双手用力捂住咽喉，死不瞑目。 弓箭手原本所站的位置，此刻静立着四人，一名身材精瘦的老人，三名神色沉默的布衣男子。 那老人持着一柄窄剑，剑尖滴血，正用愤怒的眼光盯着他，身上冰冷的杀意凌厉四散，让人心胆俱裂。 朱横看到老人的面容，心中一寒，恐惧之下，瞬间退后了数步。 他躲入两名亲信武士的后面，对着老人沉声说道：“没想到莫掌柜亲临了，朱某非有意得罪铭阁，只是你阁中一位手下，拼死也要护着杀我儿子的凶手，这才不得已……” “杀你儿子的凶手？”莫掌柜神色一凛。 他凝目望了一眼朱横怀里的首级，心中疑惑，不等众人反应，便迅速踏过石阶，扶起中箭的布衣男子问道：“阿虎，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与朱城主发生如此大的冲突？” 若不是朱府的动静太大，被铭阁探查的小二发现，莫掌柜还不知道是自己铭阁与朱府发生冲突。 “莫老……”布衣男子见到老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地回答，“斩杀朱荣的，就是您让我保护的那位公子，我见他生命危急，不得不出手相救，只是当时形势太过危急，我来不及通知阁中其他人。” 他目光向府内盯去，示意老人注意：“还好莫老来得及时，不然我们……” “是……那位公子？”莫掌柜心中震动，随着他的目光，急忙往朱府大门内瞧去，果然看见到了满身鲜血的舒夜，震惊道，“公子怎么会……” “莫老，不要问了。”舒夜意识已经有些朦胧，不宜多说，拼命吐出一口鲜血，郑重说道，“麻烦你带我和jiejie离开这里吧，我估计撑不了太久。” 他倚靠在舒雪依身上，浑身颤抖。 五脏六腑内撕裂的疼痛不断传出，让舒夜难以承受，殷红的鲜血从他喉咙压下去又涌上来，根本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纵然他的自愈能力比平常人强大数倍，但在如此重的伤势下，一时半会，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莫老看着舒夜逐渐发散的瞳孔，震惊之余，已经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舒夜是整个大楚帝国，唯一懂得星辰算术的人，乃是他铭阁最重要的客人，无论他得罪了什么势力，杀了什么人，他都必须尽全力保护舒夜的安全。 这是他以及整个铭阁，所有人的职责。 “朱城主，还望您放过这位公子，我铭阁将感激不尽。”莫掌柜眼中锋芒闪烁，沉声说道，“至于朱公子的死，我深表遗憾，若城主愿意，我阁愿意出两万金币进行补偿。” 两万金币是铭阁在整个精绝城地境，所能拿出来的最大财力，这对于一座小城的城主来说，已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为了舒夜，莫掌柜已经做出了他所能做的最大让步。 “放你铭阁的人可以，至于杀我儿子的小畜生，谁都别想带走。”朱横狰狞暴喝，冷笑地回道，“两万金币，能让我儿复生么？” 莫掌柜见朱横毫不犹豫地拒绝，心中一叹，也不再与他废话，厉声道：“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你最好还是认真考虑下。” 他冷冷看着朱横，再也没有先前的客气和妥协，“这位公子，不是你能惹的人。” “是么？”朱横牙关一咬，狠辣之色瞬间浮于脸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这是找死。”莫掌柜剑尖凝地，凝视着朱横，“若你觉得你能够与我铭阁为敌，你可以试试，我保证让你朱家鸡犬不留。” 他凌然扫了一眼满场众人，宣示着铭阁的坚持，不再理会朱横，唤过三位手下，便保护着布衣男子和舒夜，旁若无人地一步步沿着石阶踏下。 “你……” 朱横没想到莫掌柜居然为了一个卑微少年，公然视他朱家如无物，心中愤怒之极。 “好，很好……”他面色狰狞，浑身流露出疯狂之意，仰天怒吼道，“铭阁又怎样，我要让你们明白，在黑铁城，只有我朱家说了才算。” 他双眼在瞬息之间，变得一片血红。 众人震惊中，只见朱横伸掌从袖中迅速摸出一支短小的响箭。 他将响箭扣在手中，扬空指天，对着铭阁所有人，疯狂怒吼道：“留下这小畜生，不然我让你们全部都死在这黑铁城中。” 莫掌柜骤然回首，看到他手中紧扣的响箭，瞳孔一缩，脸色瞬间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