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东宫笼罩在一团阴雾中，下人们都是小心翼翼的工作着，发出一点动静都能让人崩溃，杨婷儿失去了往日的活泼，整日里总是呆呆的，崔家人的死并没有让李承言的心情轻松一点，长孙也病了，原本以为是普通的吃坏东西，没想到时是肠辟，杨婷儿可能不知道这种病的严重程度，但是李承言知道，“疟疾”是致死率很高的传染性疾病，现在基本无解。宫里死了已经十几个人了，皇帝现在每天在李承言的东宫上朝，皇宫成了禁区，任何人不能靠近，就连皇帝都不行，皇宫的全力已经被李承言接管了。 “找到了！”李承言在玉山的山脚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李承言知道青蒿素的事，青蒿素含量最高的就是眼前的这种被称之为“臭蒿”的植物，“承言哥哥，你确定就是这个东西可是这么臭的东西，母后怎么吃啊”“肯定管用” 李承言叫护卫此处找寻这种蒿，等待有了差不多三斤左右，就带着杨婷儿回了皇宫，带着臭蒿飞速的赶到皇宫，一路上宫门打开，李承言过去后有飞速的闭合，床上的长孙皇后面色苍白，虚汗直冒，李承言顾不得许多，李承言用麻布包好药材，用力的握紧，直到接了整整一碗汁液，又将药渣研碎，扶着长孙坐起来，长孙现在已经接近昏迷的阶段了，估计什么味道也问不出来。 “母后，喝了药就会好了”李承言温柔的说到，长孙一口气喝完汁液，李承言轻擦了一下长孙的嘴角说到，“母亲先休息吧，别忘了喝盐水，都脱水了”李承言嘱咐道。 对症了，第三天就完全清醒了，虽然身子虚弱，但是能说话了，因为发病突然，宫里死了十几个太监，宫女。让人把尸体烧掉，宫里所有的被褥都被水煮了一遍，所有的地方都铺上了厚厚的生石灰。估计很长时间内，宫里都会弥漫在生石灰的气味里，本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出事了，长孙高烧不退，引起了肺疾，整日咳嗽不止，李承言在边上心疼的掉眼泪，司马老头勉强控制住了病情，这才渐渐地好转起来， “这种病不好根除，一点小伤患就能引起复发，承言我这有个小药房，药的话，只有一味雪龙rou不好找”司马相现在也是毫无办法。 “雪龙是何物？”李承言两世都没有听说过雪龙这个东西。 “老夫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那物生长在常年积雪的地方，皮质坚硬，其形似蛆，但是性情凶悍，”司马相对李承言说到。 雪蛆么？有虫焉巨身而赤色，重数十斤，名曰雪龙，在昆仑山么？李承言知道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虽对司马相说到:“师父，我想去碰碰运气，” “为娘不许你去”长孙在后面努力的想坐起来，试了几次都不行，身体太虚弱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不容拒绝。“那物连老神仙都没见过，定时在人迹罕至之地，其中凶险万分，一国储君，怎可为一个夫人冒此大险”。 “母亲放心，孩儿带着东宫侍卫去，那昆仑山地处吐蕃，曾听人说起过那地方的地势，大唐之人上了高原就会发病，我想找一个法子，看看到底是不是如此，还是因为别的，雪龙若是能碰上是孩儿的福气，碰不上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另外孩儿最近憋屈的厉害，也想到处走走。”。李承言全解着母亲，高原反应这事说了她也不懂。 “既然如此，倒是可以一去”李二总是神出鬼没的，李二的话让李承言放下了心，若是皇帝都不支持自己，那么此行的可能就不存在了。 “二郎！不许承言去，太危险了，”皇后急的直掉眼泪，“皇后放心，太子卫现在八百精兵就是碰上几千人也有一战之力，莫说区区的山林了，”李二也想知道为何唐人上了高原就会气闷，无力。若是能查出来，日后对付突厥也有了一些参考，至于李承言，这个孩子最近确实该出去逛一逛发泄一下心里的苦闷。 “多谢父皇”李承言惊喜的跪下说到。等李承言走后，长孙流着泪对着李二说到。 “二郎，你怎能让承言如此涉险，就不怕出什么事情？”李二扶起长孙，将长孙拥在怀里，摩挲着长孙苍白的脸。 “你没发现承言最近杀气很重么？昨日长安街上有几个混账在长安街醉酒殴打一个老妪，被承言每人打断了一条腿，我怕在这样下去，承言会熬不住的，五姓七家的势力虽然被承言这么一通乱拳大的混了头脑，但是难免会有写反抗，现在出去也好，等承言回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解决了，司马的学生还有一年就能出世，我去看过，都是栋梁之才，我跟司马老祖说过，今年就会大肆的印刷图书，明年就在玉山建一座可容纳一千人的书院，我看他们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哎！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我就是心疼承言，十几岁的孩子，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我看着都累。”长孙心疼的说到。 “孩子们都是好样的，朕是所有帝王里最优秀的父亲，也是所有父亲里最优秀的帝王，知道么，青雀把草原已经变成了大唐的牧场，只是用一些茶叶喝劣酒，就给大唐换来了数不清的马匹，牛羊，恪儿做的水泥已经开始在岳州开了窑，三年之后那就是一座新城，承言的火药已经可以量产了，最开心的就是那几个女娃娃，小吃店，糖葫芦，还有酸奶，冰沙奶，长安孩子的零花钱都被那几个弄了回来”。 长孙听着听着就趴在李二的怀里睡着了，眼角挂着泪花，可是嘴角却是微微上扬，李二看着长孙的脸，轻轻地放下她，悄悄的起身，出门，悄悄的关门，吩咐绿萝好好照看长孙，自己就回了甘露殿，长孙在做梦，梦见好多的小人围在自己身边，叫自己奶奶，梦见白狼还在自己身边，那些孩子爬上白狼的后背耍闹，白狼还是那副憨憨的样子，看着人心里直泛喜气，承言的孩子最不听话，扒开白狼的嘴干什么，果断抓过来轻拍了一下屁股，转眼又看见杨婷儿带着一个大肚子一蹦一跳的朝自己跑，小祖宗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大肚婆也敢这么作！训斥了几句，有看见小时候的承言留着鼻涕喊自己要吃奶，被李二揍了一顿，也不哭，也不闹，就在那憨憨的傻笑，心疼的抓过来揉揉屁股，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想和，那么让人欲罢不能，眼角泛起泪光，嘴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准备了几日才准备好出发的东西，八百人的规模很大，一切都是行军的法子，同行的有程处默，长孙冲，尉迟宝琳，李怀仁，都是将军家的子弟，被老家伙们硬逼来的，磨不过杨婷儿的苦苦哀求也就让跟着去了，没听过后世昆仑山有什么怪异的猛兽，安全方面倒是不会太担心。 “出发”在众人的簇拥下，几人上马就出了长安 李承言策马狂奔，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那种冲动仿佛滋生于自己的心肺里，想要大叫，想要发泄，想要摧毁前面所有自己能看见的东西，众人也都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没有长辈的唠叨，叮嘱，没有父亲的喝骂，斥责，有的只是无限的意气风发，都嫌自己没有生出一队翅膀，走的太慢了。不能跟李承言比，太上皇心疼孙子，上次墨影死了让李渊气的直说破马破马，从大食国买了二十匹阿拉伯马，高大，英俊帅气，自己家的老头子看了都流口水，太子别的挺大方，就是这事不行，谁来都不好使，几个老将军都动手了，尽管被御史斥责，依旧是死性不改的在太子府生生磨了半个月，没办法的李承言只好答应等下了驹就给众人没人一匹母马。这才放过他，家里的马驹现在还小，被家里老头子当祖宗供着，看都不让看一眼。 一直跑了很久，胯下的战马疲惫不堪，跟杨婷儿站在一片空地前站定，不远处就是渭水，身后的绿色景致一直绵延道很远，直到被高山挡住了去路，李承言和杨灵儿相视一眼，突然朝远处的渭水发出自己最高的呼喊，“小白！再见了！”喊着喊着杨婷儿泪流满面，众人远远地跟在后面，李承言的心情好了很多，看了看远处的大山大河，看了看身边泪眼婆娑，但是嘴角上扬的杨婷儿，李承言向着后世的****曾经做过的一首诗：“独立中秋，渭江北去，贺兰山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胸中闷气一扫而空，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看着远处的江山，熠熠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