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核心(1)

    “既然一眼就能记住【极光】的模型，那么其他巫术和巫咒模型自然也不在话下了？伊凡你现在一定记住许多不同种类的模型了吧。”

    经历了短暂的沉默后，伊祖乌斯忽然问道。

    到底是一大势力之首，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从震骇中冷静下来，事实上若非伊凡所做之事过于超出常理，伊祖乌斯也不至于这般失态。

    听到伊祖乌斯问出这句话，伊凡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他稍微沉吟一下，甚至默默点开系统记录再次回顾了解析复印【极光】时的那几句话，才面露奇怪地表示自己的不解：“不，派主大人，并不是这样。”

    “来到青空之翼的数年间，学生也曾经见过不少其他学徒甚至巫师施展的巫咒，甚至有十余次随队前往风语森林并且有发生战斗的经历，当时学生只是作为后勤人员旁观，却都没觉察到有模型的存在。如果不是派主大人那天忽然展现出模型，学生还以为模型无法由他人具现出来呢。”

    准确地来说，并不是伊凡自己没察觉到，而应该是系统没检测到。

    不过除此以外其他话语皆是事实，除了竖瞳惊现那日，无论是以前曾经目睹，还是今天风语森林的一番战斗，系统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简化后的【伪·极光】有三十二条公式，七组一阶方程式，这是系统清清楚楚阐明的信息。然而当伊凡撇开系统自己查看模型时，却发现并非如此，不仅公式多出九条，一阶方程式也多出两组。多出来的这部分与原本的那部分交互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彼此，看起来并不太像冗余，应当发挥着伊凡所不能理解的作用。

    或许正是这种未知的作用，才导致系统无法检测到其他模型的后果。

    伊凡很快明白到他所猜测的方向没有错，因为伊祖乌斯给出了答案。

    “那是因为模型构建成功并且完全稳固后，会自行根据世界环境衍生出编译密码，这是模型沟通虚空巫能所具备的本能自适应行为。自行加密后的模型，施展咒术时便会同步融入虚空，不会表现出来了。当然你要理解成为某种自我保护也行，否则模型暴露在外，一旦被人察觉并且遭到攻击，很容易直接崩溃形成强大的反噬力。即便没有遭到攻击，被人针对性地利用各种对立公式创造出克制巫术，也是很大的损失。”

    越发相信伊凡所言的伊祖乌斯耐心地解释道，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近乎于形式的验证，只要伊凡通过验证，青空之翼便可切实地多出一位前所未见的天才。

    “伊凡，不知你愿不愿意在青空之翼长久发展下去？”

    伊凡心中一动，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

    “在青空之翼的成员大致分为五类，外围的学徒，内城的巫师，已经成为巫师并且表现出较大潜力的核心巫师，位于年轻一代顶峰被视为未来接班人的六名殿下，以及我和其他几位长老的决策层。”

    派主大人对于青空之翼成员的大致说明，与伊凡所了解的没有任何区别，他心想大概派主大人在为接下来将要说的内容做出铺垫。

    “本来核心成员即使潜力再大，也必须达到巫师才可，不过以我派主的权限，安排一名学徒成为核心也并无不可。”

    伊凡立即瞪大双眼，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派主大人的这番话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期。若真能以学徒之身位列核心，并且为派主亲自所荐，有了这一层身份与关系，青空第三环亦或奕塔和六长老的后患便不再是什么难题了。

    对于伊凡的反应很满意，伊祖乌斯略微讲述了巫咒、巫术、大巫术的区别，随即道出条件，或者说是考验。

    “只要你能当场学成一项巫术，明日我就发出通告，正式拔擢你为核心成员。成为核心成员后，一旦你在三年内晋阶巫师，可直接参与第七殿下的竞争，而不用经过漫长的时间积累大量贡献点来获取竞争资格。”

    既是形式上的验证，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嘉奖，毕竟巫术级别的模型即便六位殿下也需要使用贡献点购买，现在作为一项考验拿出来给伊凡当场学习，相当于白白赠予出模型了——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伊凡真的具备高速学习新模型的恐怖天赋。

    对应有的考验伊凡自是没有任何意见，当即答应下来。

    见伊凡点头，伊祖乌斯身上立刻弥漫出神秘的气息。

    这股气息不带有任何攻击性，也没有任何稳固如山的防御感，倒像是某种辅助类的巫术。

    “我现在精确压制编译密码，把模型表露出来给你看，这种压制会违反模型适应世界的自然规律，时间稍长都要对模型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因此你只有一分钟。”

    话音落下，伊凡便见伊祖乌斯背后腾起一片淡淡的虚影。

    说起来这还是伊凡第一次真正目睹模型具现的景象。似竖瞳那日，单是抵挡竖瞳威严便极为辛苦，更不必说上方还有屏障六边形的亮光阻挡，伊凡根本没有看到模型的存在，只不过系统检测到了而已。

    模型的虚影是两片淡金色的月牙交叉在一起，月牙轮廓边缘由无数正在不断变化的数字和符号组成，看似在毫无规则地刷新，伊凡却隐隐觉出变化之间存在某种未知的内在联系。

    而由复杂纷乱的成型模型表象变化，找出这种内在联系，进一步反推出组成模型的公式和方程式的过程，即是模型解析。

    在为模型具现景象之瑰丽神秘惊叹的同时，伊凡内心也生出少许挫败感。

    表象里的数字符号变化之快之复杂，只是看过去就觉得头晕目眩的，更不必说反推其间的内在联系了。

    这可真不是人能做到的事，伊凡对那些具备如此才能的变态由衷感到佩服。

    不过伊凡也有自己的优势所在，独属于他的助力也是非人的存在，同样具备非人的能力。他才不会因为无聊的自尊心，非要亲自去做超出自身极限的事情，那不叫自尊叫自虐。

    即便世间都说不能依赖于外力，但合理运用手上的资源达成单凭自身无法办到的目的，这才是外力存在的意义。况且系统对于他来说，类似于某种植入型的能力，与他形成了紧密的共生关系，已经不能算作外物。

    系统之于伊凡，用天赋二字来概括亦不为过。

    伊凡收敛震动的心神，双眼平视前方，貌似努力盯着模型虚影，但他所看的，却是只有他才能目睹的系统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