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十)
按照规定辕天玉可以要白苏做一件事,大家都好奇暗主会让渡王爷做什么。易叹宛抿嘴看着辕天玉和白苏,笑道:“不知主上要渡王爷做什么?” 辕天玉好心情地看着白苏,眼神似乎不是那么冰冷了。白苏平静地看着他,问:“你要我做什么?” 辕天玉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我。” 白苏皱了皱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好。” 其他人有些迷茫,摸不着头脑了。第二轮的时候,大家都不敢当“瞎子”,自动让给辕天玉。白苏帮辕天玉绑好丝绢,便站在他身后不动了。辕天玉慢慢地数完了十声,但没有马上摘下丝绢,就那样站着。 过了好久,大家不见辕天玉来找他们,都走了出来,就看到辕天玉和白苏在那僵持着。大家都知道辕天玉的心思,他不想第一个找到的人就是渡王爷,他想最后才找到渡王爷。 大家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辕天玉把丝绢摘了下来,转身,神色莫测地看着白苏,把丝绢绑到了白苏的眼睛上,“这次你来。”然后对众人说,“你们藏起来。” 大家愣了一下,四下藏了起来。 辕天玉对白苏道:“六哥,你若能找到我,以后我便不再限制你。”说着,走了。 白苏僵在那里,过了片刻,她摘下丝绢,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才把那些人找出来,和辕天玉差不多一样很快。可是她却找不到辕天玉在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大家都看着她站在那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过了好久,辕天玉自己走了出来,站在那里看着白苏,满脸阴霾。 易叹宛有点不喜欢现在的局面,她开口打破沉寂:“渡王爷,主上在这里。” 白苏头也没回一下,直接就要走。大家都诧异起来,渡王爷生气了。大家又去看辕天玉,却不见辕天玉去追渡王爷。 易叹宛看着不舒服了,没好气道:“你真自私?”说完,去追白苏了。可是才眨眼的功夫,白苏就不见了踪影。 辕天玉走到桌边,拿起白苏喝的那杯茶,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气,把那茶杯摔成了粉碎。一时间,地上多了十几只米粒大的白虫。众人不觉倒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满眼惊悚。 辕天玉眼里一片冰寒,比平常还要令人害怕。 现在街上没什么人,地上还有除夕夜留下的鞭炮碎屑,茶楼酒肆都关门了,冷冷清清的。白苏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人,她掏了二十文钱买了四支。然后一边走一边吃糖葫芦。 突然,手里的一支冰糖葫芦被人躲了过去,那人笑嘻嘻道:“有好东西吃也不叫我一声。” 白苏淡淡地笑了,“你不是自己来了吗?” “呵呵,你是在说我不请自来?” “我可没那么说。”白苏努嘴道。 紫河车温柔地笑了,“要不要吃糖炒栗子?” 白苏努嘴道:“现在哪里有糖炒栗子,店铺都关门了。” 紫河车神秘地笑了,“谁说没有糖炒栗子,我说有就有!跟我来!”说着,便把白苏拉走了。 原来他说的有是自己炒糖炒栗子,栗子是别人的,灶台也是别人的。一锅栗子炒下来,人家厨房里都是烟味,白苏被呛了出去。她冲里面大叫道:“你是炒栗子还是放火啊?” 里面传出紫河车的咳嗽声,“自然是……咳咳咳……炒栗子……” 等他炒好栗子出来,也就成了一个烟人了,哪还有之前翩翩公子的模样。白苏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紫河车却不以为然,把栗子剥好送到她面前,“别笑了,快尝尝怎么样?学了好久呢!” 白苏鄙视地看了他一下,“还学了好久呢!”说着把栗子吃了。 紫河车期待地看着她,问:“怎么样?” “不好吃。”白苏翻了个白眼。 紫河车不信,自己尝了一个,果然不好吃,夹生的。他皱起了眉,端起半簸箩栗子就要倒了。白苏忙阻止他,“你倒了做什么,我又没说不吃!” “又不好吃,你吃它做什么?” 白苏没好气道:“我乐意,怎么了?” 紫河车诧异了一下,便笑了,“好,我不倒了,你负责把它吃完。” “吃完就吃完。”白苏赌气道。 白苏说完后就坐在那里剥栗子吃,紫河车好笑地坐到了他身边,陪她吃。两人吃了一半就不想吃了,光是剥栗子就把手剥疼了,更别提还是夹生的了。最后白苏把栗子推到紫河车面前,道:“我输了,我不吃了。” 紫河车呵呵地笑出了声,把刚剥好的栗子塞进了嘴里。白苏看着他,怒了努嘴,然后笑了,拿袖子给他擦脸上的烟灰,“炒个栗子也能变成挖煤的。” 紫河车温柔地笑了,“你高兴就好。” 白苏立即不给他擦了,把面转了过去,道:“懒得管你。” 紫河车轻轻笑出了声。 两人走前,这户人家把栗子拿到锅里回炒了一遍,给他们带着路上吃。 晚上,天下起了小雪,易叹宛找了一天也没找到白苏,而辕天玉也不知所踪。念一。月七和十容都出去找了。到了下半夜,白苏顶着雪回来了,让人惊奇的是,辕天玉在她后面也回来了。 大家诧异地看着白苏回房,而后又诧异地看着辕天玉回房,谁也没敢多说一句。 辕天玉沉着脸坐到白苏身边,轻轻地把她的双手握在手里,问:“冷不冷?” 白苏直直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一直跟在我后面。”说完,把手抽了出来,躺倒了床上,并把面对着床里边。 辕天玉僵在了那里,有些不安,“六哥……” 等白苏一觉醒来,辕天玉还坐在那里。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没好气地问:“你怎么还不睡,大半夜的点着灯,我睡不着!” 那时的辕天玉的眼神有些忧伤,白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起身,走到辕天玉面前,“你怎么还不睡?” 辕天玉看着她,淡淡道:“今天你输了。” 白苏先是一愣,然后又气又好笑,“那又怎么样?你想让我做什么?” “抱我。” “呃……”白苏又是一愣,然后她马上否决了,“不可能。” 辕天玉的脸色阴沉了几分,猛然站起来捏起她的手腕,“你到底是不是我六哥?你怎么会蛊毒?” 白苏挣扎了一下,却挣脱不了。她没好气地盯着地面:“我为什么就不能会?” 辕天玉越捏越紧,白苏都感到痛了,心里有些不安。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沉沉地问:“说,你和流于公主白苏是不是认识的?” 白苏心里颤了一下,“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她!” “你在说谎,不怎么可能不认识她,你认识了紫河车,学会了蛊毒,怎么会不认识她?” 白苏抿了抿嘴,仰起头,大声道:“是,我认识她,我比谁都认识她,她是我的影子,我是她的影子。她在的时候,就是我的影子;她不在的时候,我就是她的影子,行了吗?你满意了吗?” 眼圈忽然红了,今天她红过几次眼圈了?当她用蛊虫怎么也找不到辕天玉的时候,当辕天玉自己走出来的时候,当她背对着他走的时候…… 辕天玉一脸的冷黑,“你去过西越的朝颜,可是?武林大会的时候,你其实就在朝颜,是不是?” 白苏万分惊愕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辕天玉怒火中烧,“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连见一面也不愿意?”说完,把白苏推到了地上。 地面很冷,很痛,泪水在眼眶里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