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浓香识女人(求月票)
孟天楚续道:“要查清楚你娘子的死因,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需要进行解剖,鄙人想听听你的意见。” 郝天宝面露为难之色:“这个……师爷……,怕是不好吧。” “我知道解剖你的亲人,你肯定有些接受不了,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知道你娘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刚才师爷都说了,难产大出血死的啊。” “为什么会出现大出血?” “这……” “是你叫稳婆用引产针刺的吗?” “不不!小人不敢。” “那是稳婆按压催产手法不当?” “这……,小人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不解剖也不知道,你让我回去怎么给知县大老爷交待呢?又怎么处理这件案子呢?” 孟天楚将知县大老爷抬出来,郝天宝不敢再说,一个劲哈着腰点头。 孟天楚又道:“现在吴来说你杀了他jiejie,而你现在又拒绝鄙人进行尸体解剖,那鄙人只能怀疑你心中有鬼了。” “小人冤枉啊,小人不知道其中利害,一切全靠师爷做主吧。” “这就是说,你同意对你娘子进行尸体解剖了?” “……是,为了洗脱小人冤屈,小人同意了。” 孟天楚笑了笑,挥手让他出去,并让所有人回避,只留下慕容迥雪作记录。 经过尸体解剖,发现吴小妹尸体盆腔和zigong周围积血达一千二百毫升,还不包括外出血量。 在zigong壁发现一条破裂口,长十八厘米。对肺部进行切片镜检。发现肺严重羊水栓塞导致窒息,失血性休克系主要死亡原因,内窒息加速了死亡进程。 zigong里的羊水居然跑到了肺部,结合zigong壁的破裂口分析,确认其肺部羊水栓塞是由于分娩时不当用力按压zigong导致zigong破裂,羊水从破裂口进入血液循环,到达肺部发生栓塞。 因此,zigong破裂是导致死亡后果发生的直接原因,结合当时在场地丫环关于稳婆进行腹部按压催产的证言,初步确定造成如此长度的zigong破裂的原因。应该是稳婆的按压引产术使用不当造成。 尸体解剖完毕,慕容迥雪有以往的经验。已经慢慢有些适应了,这一次倒没有再呕吐。从容完成了全部解剖记录。 孟天楚缝合尸体之后,转身出门,对门口的捕头王译吩咐道:“把那稳婆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出了这么大事情,这稳婆倒还没敢离开郝府,所以,不一会。王译便把五十多岁的稳婆带来了。 那老太婆想是见这样的事情的多了。倒也不怕,站在那里。很是镇定。 孟天楚坐在房间靠窗地一个椅子上,眯着眼睛问:“你就是给吴小妹接生的稳婆?” “老身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 “曹氏” “今年多大?” “五十三岁” “为别人接生有多长时间了?” “整三十年。” 那稳婆地话音刚落,孟天楚呼站了起来。眼睛紧盯着曹氏。那稳婆神情有些慌乱,将头低了下去,看在地上。 “如何不敢看我?”孟天楚沉声道。 “老身是草民,哪敢看师爷呢?” “哼!怕不是这个原因吧。” “草民想的就是这个,没有别地什么原因。” “根据当时在场的丫鬟作证,你给产妇进行了按压催产,对吧?” 稳婆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这才低声道:“是,产妇年岁比较大,胎位不正,导致产程过长,后来已经无力娩出,老身不得已使用了腹部按压催产。” “这就是了!”孟天楚给王译一挥手,王译上前将那曹氏扭住就往外走,那曹氏慌了:“你要做什么?” 王译冷冷地看了看她:“带你回衙门治罪。” “天啦!我接生这么几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情,常言说的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死了人很正常啊,若每次都因为我接生死了人而要将我拿回官府治罪,我死了多少回了!” 孟天楚吩咐把稳婆押回来,说道:“你接生三十年,一共死了多少产妇?有多少是大出血死的?姓氏名谁?一一说来,我们要一一核对。” 稳婆迟疑了一下:“这……这谁能记得住啊。” “记不住?嘿嘿,你接生三十年,这催产手法应该是很娴熟的吧?” “是,老身不是自夸,这催产技术在杭州还是排的上号地。”稳婆面有得色。wap圈@子@网学会员手打 “这就是了,你既然技术娴熟,怎么会造成产妇血崩呢?” “血崩这……这再高明地稳婆,也没办法完全避免这种可能啊!” “产妇zigong破裂口差不多半尺长,很明显,这绝对不是一时用力过猛,而是故意乱整,唯恐不破似的。你既然当稳婆三十年,用这种手法,只怕不是存心,也是玩忽职守!当然要拿你问罪,根据查清情况,再依律处罚。如果是存心地,嘿嘿,只怕你颈上人头不保!” 稳婆大惊失色,连连磕头:“师爷,老身没有乱整啊,都是按照正常手法催产的,谁知道……老身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鄙人会查个水落石出,带下去!” 王译将稳婆揪出房门后,吩咐手下捕快将她锁了起来带走了。 孟天楚走到院子里,吩咐捕快将郝家的下人都叫到屋檐下等候问话。 郝天宝象是被霜打过地茄子一般,还是坐在老位置,头耷拉着,也不说话。那吴来也是远远地蹲在一个屋檐下,很伤心的样子在抽泣着。 孟天楚在院子里环顾了一下。突然发现西厢房有个二十几岁的女子,穿着暴露,打扮也十分的媚俗,那女子想是一直注意着他,见他在看着自己,故意扭动着腰肢,卖弄着风sao。 孟天楚有种想吐地冲动,招手叫了郝府一个家仆问那女子是谁。家仆说是郝老爷的妾室,以前是郝府的一个使唤丫头。 乌鸦变凤凰?孟天楚心里笑了笑。决定过去领教领教。 翠莲见孟天楚微笑着朝自己走了过来,把胸脯挺得更高了。心里做着春梦:这个年轻的师爷真是长得十分的俊朗,尤其是他那嘴角一抹坏笑。真是迷死人,比起郝员外那肥猪。不知道强多少倍,若是和他消魂一夜,定是绝美的事情。 孟天楚还没有走到那翠莲身边,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香味。想是那郝天宝富甲一方,对这个小妾也是不赖,一闻就知道这个胭脂的味道,就晓得价钱不低。只是这女子在炎炎烈日下还能够让这脸上抹这么多的东西。真不怕太阳一晒一流汗,把这脸蛋变成一个画板。画成一副水彩画。 那翠莲只是盯着孟天楚痴痴地看,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站在一旁地慕容迥雪。看着忍不住想笑了。 沸孟天楚刚走到那香气扑鼻的美人面前,还没有说话,突然一皱眉,又折身往回走。 腾翠莲忍不住叫道:“哎,这位师爷想是有什么要问小女子地,怎么又走了呢?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文孟天楚转过身去,依旧微笑着:“本来是要问的,但是今天天气格外地闷热,还是等哪天凉爽一些再问也不迟。” 学那翠莲听孟天楚这么一说,咯咯笑了起来,像一只发春的小母鸡:“师爷,你还真逗!问我话还要挑天气不成?” 慕容迥雪很看不惯她这样子,哼了一声:“我们师爷的意思是,这天太过闷热,他怕长时间站在你的身边,闻着你那体臭会晕厥过去。” “你……你,你什么意思啊?” “知道你家有钱,但是这胭脂、香脂也不是这么抹的。多了,不是香,反倒是臭了。你自己不怕熏,我们师爷可怕被你熏坏了!” “咯咯咯……嘻嘻嘻……”等在一旁的下人平日里被这个昔日和自己一样的女子欺负够了,如今有人出头,这般羞辱了她,自然不甚欢喜,都在一旁偷笑。 那翠莲见自己这般地无脸,便耍起泼,往地上一坐,鬼哭狼嚎起来。 那郝天宝坐在大厅里,一天这样被折腾,门外看热闹地乡亲也是越发的多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闹了这么一出,他赶紧招呼身边地管家镇江:“快去,把这个小冤家给我拽回屋子里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镇江听了,赶紧吩咐丫环去搀扶翠莲。自己陪着笑脸:“二奶奶,您快起来回屋里去吧。老爷吩咐了的。” “我不,连这个小小的书吏都敢耻笑我,我不活了……呜呜呜” 这女子显然被那郝天宝娇宠坏了,也不管别地,兀自号啕大哭。管家镇江看了看坐在地上不依不饶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天楚笑道:“你不活了?哈哈,那岂不是便宜了别的女子?” “你什么意思?”翠莲突然不哭了,抬头不解地看了看孟天楚。 “是啊,这郝家没有了女主人,你若是也死了,我们郝员外自然是要找一个女人来管这个家,替他延续香火啊!” 镇江赶紧将孟天楚的话接了过来说:“师爷说的对,二奶奶您要好好的想一想啊!” 那翠莲果然不哭了,却象弹簧一样从地上呼地跳了起来, 狠狠朝镇江脸上啐了一口:“呸!不长眼的狗奴才,喊我什么?二奶奶?那你倒是把这家里的大奶奶给我找出来瞧瞧啊?” 那镇江一听,赶紧给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巴子,然后转身向聚集在一起的下人们大声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们郝家只有一个奶奶,不许再叫什么二奶奶了,听见了吗?” 那些下人听了,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都还是答应了下来。 翠莲得意地看了看那些曾经和自己一样的下人们,哼了一声。这才扭着水蛇腰回到了自己房间,随手把房门关上了。 孟天楚对丫环仆人们进行了询问,没发现什么端倪。 尸检完毕,死因也有了个眉目,眼看已经是二更天了,孟天楚等人这才返回县城。 孟天楚问了稳婆家庭住址,吩咐捕头王译带几个兄弟立即去稳婆家搜查,王译答应后,带着几个捕快走了。 搜查这种事情,没有特别的必要。孟天楚一般都是让捕快去做。这些如狼似虎的捕快们搜查起来更容易得到结果,因为他这个现代来地人。受依法办事影响太深,反倒放不开手脚。既然这是古代。当然按照古代的规矩办事。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带着其余捕快,将稳婆押回了县衙大牢。回到内衙自己院子,夜已深了。但孟天楚毫无睡意,一直在等待着捕头王译搜查结果的消息。 将近一个时辰后,王捕头他们回来了,王捕头很高兴,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袋子。向孟天楚禀报了搜查经过和结果。 孟天楚听完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我们的确需要好好地问一问那稳婆。” 看了从稳婆家搜出来的这一袋东西之后,孟天楚吩咐王捕头。立即派出几名捕快,乔装改扮之后,在郝天宝府邸外蹲点守候。探听消息,随时报告情况。 由于已经是深夜,孟天楚决定第二天再向蔡知县汇报。 第二天,孟天楚一觉睡到天亮,发现格外的凉爽,趴起来一看,原来是外面正下着雨,大概是细心的飞燕将窗户打开了,所以才那么凉爽。 “少爷,你起来了?衙门已经来人叫过你两次了。”飞燕听到响动跑了进来。 “有什么事情吗?”孟天楚并没有回头,窗外的雨还很大,象豆子一般打落在琵琶叶和竹叶上,错落有声,很是好听。 “王捕头来说,昨天报官的那个叫吴来的人又来了,知县老爷叫你赶快去。” “那为何不叫我呢?” “少奶奶吩咐了,说你昨天晚上那么晚才回来,让你好生歇息,醒了吃了饭走也是不迟。” “妇人之见!” “其实少奶奶说地也不是没有道理啊。”飞燕端了洗脸的水进来,笑着说。 “你们都是妇人之见!”孟天楚起身,在飞燕伺候下洗漱完毕。 匆匆吃过饭,孟天楚正要出门,在门口差点和一个女子撞了个满怀。孟天楚站定脚步一瞧,却是慕容迥雪,说道:“是迥雪啊,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叫飞燕也给你端点吃地。” “不了师爷,知县老爷很着急,叫您快去呢。” 见慕容迥雪着急的样子,孟天楚问道:“出了什么大地事情了?” “衙门里来了好多人呢,是因为昨晚上那案子,知县老爷请您去处理。 原来,与风天村相邻的一个村子叫天佑村,这个村绝大部分的人都姓吴,族长叫吴有财,是吴小妹的亲舅舅。 头一日,那吴来报官之后,晚上回到家中,纠集村里的族人一同到族长家里喊冤,说的是声泪俱下,说担心衙门被财主郝天宝收买,不能为自己meimei伸张正义。那族长虽说年事已高,很少管村里的事情,但是,死地毕竟是自己地亲外甥女,所以,第二天早上,族长派了些人跟着吴来到衙门请愿来了。 蔡知县不明就里,忽得报说门口围了近百名的天佑村地老百姓了,顿时慌了,赶紧叫人去找孟天楚。 飞燕拿来两把雨伞给孟天楚她们两,虽然孟府就在县衙后面,可穿过县衙到前面真走起来还有一些距离,这雨也比较大。 两人打着雨伞来到衙门口,只见衙门口除了两个值班的皂隶之外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 孟天楚上前一问才知道,因为下雨比较大,那些人进了衙门里面,在大堂上躲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