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马贼

    吕布率近卫军离开了煤矿继续往西，逐渐离开五原郡军队势力范围，坐落在草原之上星星点点的大小棱堡已经消失在身后，一望无尽的大草原上人口逐渐稀少，往往奔马三两时辰都见不到牧民。这已经远离受降城近百公里，进入了南匈奴、姜人、鲜卑人混杂游牧之地，也是如今马贼的乐土。

    特别是五原郡治下五原郡骑兵围追堵截下逃亡远离五原骑兵活动范围的马贼，逃往北方和东方都是鲜卑檀石槐集团的势力范围，马贼没多大生存空间，南方是五原郡和并州汉军活动范围，只有往西逃，到这多方势力混杂之地才有浑水摸鱼的机会，在这里不但可以洗劫小部落，还可以下西南打劫西域与中原的贸易商队，是马贼理想的游猎场所。

    一日接近中午，前方斥候回报，前方十五里西南方向有姜人小部落正在遭受大批马贼围困抢劫，该部落人口大概二百多人口，有一个羊群和一个马群，马贼大概在三百人左右，因事先部落探知马贼袭击做好了防御措施，马贼正在围困部落还为动手。

    吕布接到信息，心中兴奋了起来，连续下达命令分成三部分，郭嘉和贾牧各领一部各一千兵马，从左右两边包抄过去，自己率领剩下一千多兵马直接奔向部落，快马加鞭，不到两刻钟吕布即率领兵马来到部落附近。

    马贼放风的探子远远看到五原郡骑兵的明显标志，立刻往北向范夫人城方向逃窜，正北方正是郭嘉率领一部兵马包抄方向，吕布赶紧率近卫军追杀马贼而去，只见这时部落中飞奔出几骑以极快的速度追击马贼，为首一骑马匹高大，骑士长得极为雄壮，与典韦相比还要大上一圈。

    马贼逃出不到十里即被郭嘉包抄兵马团团围住，部落追击出来的壮汉声音洪亮的高喊：“前方军士万勿放跑马贼，吾必将其斩杀殆尽。”说着径直向近卫军冲去。

    靠近壮汉这边的近卫军高喊：“马贼已经被团团为主，尔等速速下马远离我近卫军，无故靠近者杀。”

    只见壮汉挥舞着一根狼牙棒，把马速降低下来，狠狠的道：“我乃姜人胡车儿，我族游牧至此，遭受此伙马贼袭击，我请求上阵厮杀马贼。”

    吕布快马跑了过来，听到心中大乐，原来后世史料之中的胡车儿还没逃奔张绣麾下，在此被哥遇上了，这可是后世将典韦灌醉并盗取了典韦的双戟，致使典韦死于宛城，据说其‘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的猛将级小牛，如今遇到了可不能放跑咯，赵云二师兄哥今儿对不起了，把汝贴身猛将提前收归麾下了。

    吕布大声道：“壮士稍安勿躁，我乃五原吕布吕奉先，此乃我近卫军，马贼已经被团团围住，插上翅膀也飞不走了。壮士随吾入阵，看看马贼们打算如何，如果马贼宁死不降吾让汝杀个痛快。”

    胡车儿闻言，向吕布抱拳行礼道：“俺知道你吕奉先，听说是五原郡大力神童，前些年西凉叛乱之时，俺们姜人有不少难民无奈之下迁徙到五原郡得到汝安置，据说现今迁徙到五原郡的姜人生活的都不错，汝是俺所知道唯一不歧视俺们姜人的汉人，是俺们姜人的朋友，俺敬佩汝。”

    吕布想不到自己为了增加五原郡治下人口接收大量西凉因战乱逃难的姜人，如今在这里能有如此好处，心中大为欣慰。哈哈大笑道：“如今迁徙到我五原郡的姜人只要遵守礼法、安分守己，在我五原郡与当地汉人无异，只要辛勤劳作过上好日子并不难。壮士随吾进去阵中，看看这批马贼如何。”

    吕布和胡车儿两骑走进阵中，其他几骑姜人和吕布追过来的士兵则留在外面等候。阵中马贼看到自己几百人被上千人团团围困，心知五原郡骑兵并不滥杀马贼，大多情况下是招降，所以并未做出过激行为，只是自己几百人马团团拱卫在一起做出防御姿态，等待骑兵头领前来洽谈招降条件。

    吕布开口大声道：“我乃五原吕布吕奉先，尔等何人是头领，出来与我对话。”

    马贼闪出一条道，中间一大汉催马走了出来，向吕布抱拳道：“我乃头领，素闻五原吕布十一岁就被人称‘大力神童’，吾久仰已久，汝为兵吾乃贼，天生就是敌我针锋相对，今日吾落入汝手中，请问‘大力神童’准备如何处置我等？”

    吕布笑了起来，道：“大草原之上谁人不知我五原郡骑兵从不滥杀，汝乃汉人，奈何为贼，只要落到吾五原骑兵手上我五原骑兵都会给尔等一个机会，只要在我五原军中服役五年，即可恢复尔等自由之身，退役之后可在我五原郡治下放牧垦田过上安生日子。尔等今日既然被我军围困，降还是不降？”

    头领点头道：“汝之五原郡骑兵并不像其他汉兵，为了军功常常滥杀俘虏向朝廷求赏；想当初我祖先亦为大汉边军，跟随章帝年间大将军窦宪麾下征伐漠北北匈奴，奈何大将军窦宪遭人陷害，吾等被迫之下流落大草原沦为流寇；早就听说五原郡各处招收大草原之上的马贼从军，但我等对如今大汉的心已凉，不再想再为朝上jian臣效力；我等如逃奔与汝，汝如何保证不会再被朝廷陷害？”

    吕布哈哈大笑，道：“我爷爷吕浩亦为大将军窦宪麾下越骑校尉，曾追随窦宪大破北匈奴于金微山，杀得北匈奴单于远遁漠西；窦宪被陷害之后，爷爷被贬为九原县尉，如今爹爹重新上任五原郡守；现在我五原郡招揽马贼从军是为了我五原郡治下之百姓安危，为了百姓而戍边抵抗外族，并不是为了朝中之臣而从军。”

    接着道：“我等边军后代，万万不可忘记的祖训就是戍边为民，朝廷之事吾并不关心。汝之问题吾在此向汝解惑，如今朝上世家大族与皇上扶持起来的宦官争权夺利，无暇管顾天下百姓；而现在各州各地世家大族不停的扩张势力，广大百姓无自己土地却要承担绝大部分赋税，世家大族拥有绝大部分土地却几乎不用承担朝廷赋税，只要有一天灾人祸各地必将sao乱不止；如今鲜卑逐渐统一，大汉北方即将面临西汉之时之形势；大汉朝廷如今被世家大族把持，国库空虚，根本就无力固边，只要我五原郡兵强马壮，能为我大汉天下百姓守一方平安，尔等以前之罪身洗脱不难。”

    “如今大汉内忧外患，不久的将来必将剧变，待中原平静之后，我等戍边有功之人恢复我祖先荣誉亦为可期之事；退一万步讲，万一中原平静之后朝廷出jian人要卸磨杀驴对我等下手，只要我等团结起来，实力足够强大，亦可保一世安宁。如此，头领愿意回归我边军固边为民否？”

    头领颇为意动，道：“大草原之上所有汉人马贼十有八九都是我大汉边军、朝廷官员遭受迫害被逼无奈所致，我等若非如此，怎可为贼，让祖先蒙羞。如果公子能有足够实力庇护我等人生安全，我等当然愿意洗脱马贼身份。”

    吕布知道马贼们还对自己的实力有所顾虑，道：“我与你都为边军后代，固边为民本就是我等天职。吾十一岁起就发明牙膏、牙刷等物品畅销大汉各地，如今几年过去了，现已积攒下大量钱财物资，兼之前些年西凉叛乱，我五原郡招收大量流民，如今我五原郡治下人口已经过百万，长城之外受降城方圆五十里都在我五原军控制治下，朝廷如今无暇管顾边塞，长城以外大片土地朝廷并不知晓。如今我五原郡有人口有钱粮有兵马，汝观之我五原郡之实力能否保尔等人生安全？”

    马贼头领思索良久，心想，如今有过百万人口，不缺钱粮，兵强马壮，实则一方诸侯势力，自己本就边军后代，为民戍边乃本分，投奔过去实乃应该。道：“我愿意投降从军戍边为民，以恢复我先祖之荣誉，但我还需与其他首领商议，请公子稍等片刻。”

    吕布点头应承，马贼头领向吕布抱拳行礼之后反身回到马贼防御圈内，与其他头领商量之后，带着两位大汉骑马缓步走出，向吕布抱拳行礼道：“我等商量之后，基本同意投降从军，左边这位是我等二头领，右边这位是三头领。”

    马贼二头领向吕布抱拳道：“我等在大草原之上从贼已久，深知草原之上强者为王、弱rou强食之天理，如今我为贼汝为兵，尔等围剿我等乃天经地义，但我等如今降了投军之后汝要保证不能歧视我等曾经为贼，吾要求与其他兵马一视同仁。”

    吕布抱拳回礼，道：“现今我五原郡骑兵大部分乃马贼出身，尔等可曾见我五原军中有歧视出身马贼之人？这点布在此即可答应汝之要求。”

    马贼头领点头道：“的确，两年前五原开始围剿招揽马贼之后，五原骑兵十之八九都是马贼出身，我相信公子。”

    吕布哈哈大笑道：“只要是我五原军中之人，就是我等之袍泽，无论出身马贼、猎户、汉人疑惑姜人，都一视同仁，绝无偏见歧视之说。”

    胡车儿心中有些不太乐意，心想，如果吕布不领军前来，今日就是我部落灭亡之日，如今转瞬间马贼就变成了汉军。心中不爽，姜人头脑比较简单，直接就表露在脸上。吕布看到，催马过去拍拍胡车儿肩膀，道：“这位壮士，如今马贼已经投降我军，并且加入我五原边军，方才之事还请壮士大人大量，化干戈为玉帛。”

    胡车儿头脑虽然简单，但也知道如今自己部落才这么一点人，人家汉军几千人，形势逼人，不得不大量啊。心中很是不爽的道：“既然如今他们已经投降加入贵军，我部落有惊无险，也并未有什么损失，就这样算了。”说完就拉缰绳调转马头想回部落。

    吕布怎么可能就此放过这一战将？吩咐郭嘉，让其派兵去把马贼的家眷接来，今天就到胡车儿部落旁边驻扎一天。随即催马跟上胡车儿，向胡车儿道：“我等路过贵地，想拜访贵部落，购些羔羊作为军队补给。”

    胡车儿心知吕布刚刚救了自己部落一命，受人之恩，也不好拒绝，点头同意，领着吕布回部落拜见部落长老。

    部落之内，吕布跟随胡车儿拜见长老，行礼过后，长老道：“今日我部落承蒙公子大军出手救援，躲过一劫，老朽在此拜谢公子。”

    吕布摆摆手道：“我汉人祖先乃黄帝，你等姜人祖先是蚩尤。黄帝乃上古仁君，蚩尤是上古之战神。我们本是中华民族同一祖先的后代，只因兄弟之间理念、意见不合，我们的祖先争斗日久，才形成如今汉姜之分；其实就算如今，家中兄弟理念、意见不合反目成仇之案例屡出不鲜，兄弟之间争争斗斗，总归会有一天重归于好。这批马贼本是边军出身，只因祖先遭受朝中jian臣陷害，被逼无奈之下落草为贼，在大草原这恶劣环境之中，为了生存，不得不做一些抢掠之事。我大军遇到了，出手平息纷争实为理应之事，长老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