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血色西北（中）

    贾牧摇摇头道：“北匈奴可没那么轻易逃跑，吾估计北匈奴接近姜人牧区的部落应该在向西北撤退，在此放牧的各部落肯定会紧紧抱团，不会再给我等逐个击破的机会，从我军第一次袭击北匈奴部落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多天，北匈奴各部游牧部落肯定已经得到通知，接下来就是从各部抽调兵丁聚集数倍与我的大批量骑兵前来包抄我军。”

    郭嘉点头道：“此番袭击北匈奴估计再难有机会轻易冲杀单个部落了，他们肯定接到通知把各个部落集中在一起来靠人数优势共同应对我军袭击，而抽调的骑军数量肯定数倍于我，奉先当小心防备以免被其包抄合围。”

    吕布点头道：“两位兄台胜不骄，保持清醒头脑，很好。尔等所思亦为布所想，我军下一步就是环绕着姜人牧区周边来回游弋，看北匈奴骑军是否会上当前来袭击我军，如若不来，我军不可深入西方给其包抄合围机会，如果有合适地形倒是可以设计伏击圈来伏击一部包抄北匈奴骑军。在此空旷大草原上，我军没有雄鹰侦查，这点对比起来相当吃亏，没有机会游弋几天大军就回撤，反正此番袭击北匈奴已经有所收获。”

    胡车儿道：“公子，如今我军连战连捷，就此收兵啊，我姜人骑兵还未怎么开斋，打了几仗损失还未过百呢。”

    吕布笑道：“如今北匈奴已经警觉，如无合适机会，我军就不再与北匈奴纠缠，转向正北，缘这戈壁阿尔泰山脉一路向东，找鲜卑人的麻烦去，反正鲜卑人尚未警觉，我军一路向东奔袭下来战利品亦可媲美北匈奴这番打劫。哈哈哈哈哈。”

    郭嘉点头道：“的确如此，此番我军目的不是灭了北匈奴，而是锤炼近卫军战力，只要达到目的不管北匈奴还是鲜卑都可，反正两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我们往后的敌人。”

    贾牧也道：“能练兵同时换能削弱两族之作战潜力，在保证我军不被包抄合围前提下，吾赞成不深入其腹地冒险。”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在外放哨的士兵连忙来报。在西南方向发现大批北匈奴骑兵，数量超一万五，现已接近我军二十里。吕布、郭嘉和贾牧三人顾不上洗漱齐聚帅帐，郭嘉道：“我军连续袭击多个北匈奴游牧部落，北匈奴如今发狠二次抽调牧民前来围剿我军，估计不止这股骑兵，奉先，应当立即派遣斥候重点侦查西方和北方两方向，确保但凡接近我大军二十里之所有敌军无所遁形。”

    吕布点头，马上命令斥候前出侦查，全军立即准备作战。对贾牧道：“我等逃脱北匈奴包围光靠跑不行，姜人骑军马匹没钉马掌，而我近卫军所有从五原出来的战马全部有钉马掌，奉先、仲谋两位兄台，我等可让姜人骑军带着未钉马掌马匹先走，利用铁蒺藜延缓追击北匈奴骑军，我近卫军断后。”铁蒺藜可是古代地雷，在断后部队中必备常规武器，此番外出还未派上用场。

    郭嘉点头道：“我等逃离北匈奴大军之时，还可挑选有长缓坡地形跑，我近卫军可在长缓坡之上利用弓箭与投枪之利杀伤追击前部北匈奴骑兵，甚至可以利用缓坡有利地形反冲杀一阵，然后撤离之时在长缓坡背面迅速布置铁蒺藜，利用北匈奴骑军盲点好好发挥铁蒺藜作用杀伤一批北匈奴先锋，让其不敢追击太紧，以利于我军闪转腾挪。”

    贾牧点头道：“好计策，吾和胡车儿所率姜人骑军熟悉这带地形，可挑选合适撤退路线，缘着姜人部落牧区边缘走，顺便第一时间通知姜人游牧部落做好准备，防备北匈奴骑军杀向姜人游牧部落，吾这就去和胡车儿下令启程。”

    两刻钟后，姜人骑军带着所有未钉马掌马匹先行向东北方向撤离，吕布和郭嘉戎装齐整站立在近卫军前头，吕布大声喊道：“近卫军士兵们，现今北匈奴被我军打狠打疼了，发狠之下纠集了数倍于我的骑军，正在向我军逼近中，大战将至，擦亮尔等眼睛握紧尔等兵器，随我杀敌。”

    三千余近卫军连声高喊：“杀敌、杀敌、杀敌。”吕布高举方天画戟向东北一引，引领着近卫军向东北奔去。后面的北匈奴大军那轰隆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吕布向身边的亲卫交代道：“汝快速前出询问我军前方还有多远有合适长缓坡地形，速去速回。”

    不久，前出打探消息的亲卫回报道：“回禀公子，我军撤退路线前方五里有一约十百步长缓坡地形，前方斥候已经在那等候。”吕布听闻大声喊好，命令全军加速奔上地形坡顶。在坡顶上，近卫军才歇息四五刻钟，追击而来的北匈奴骑军就铺天盖地而来。

    北匈奴骑军见几千骑军在缓坡之上静静站立，长期生活在大草原的匈奴人也十分清楚此时自己大军追击良久，马力不占优势，兼之敌军在缓坡之上，如果冲杀下来马借地利速度远比自己大军要快，会极大杀伤自己大军，纷纷在缓坡下约两里地勒马停住追击态势，等待后方大军聚集绝对兵力优势再行攻击，而且还可稍微恢复马力。

    不一会，北匈奴骑军全部来到缓坡地下两三里地，万户长见自己大军追击马力消耗甚大，不适宜立即发动攻击，心中转念之下，吩咐北匈奴第一勇士上前叫阵，借此以拖住敌军让自己大军战马稍微恢复马力。

    未等北匈奴第一勇士领命，旁边万户长一亲卫就催马前出，来到缓坡下放喊道：“汉狗jian贼，杀我牧民，掠我牛羊，速速前来送死。”

    吕布尚未开口，之间屯长梁金催马而出，高举汉军制式环首刀大喊：“尔等匈奴豺狼，爷爷送前来给汝送行。”只见梁金坐骑借着缓坡地利优势，急速飞奔而下，在两马即将交汇之时环首刀猛烈的向匈奴骑兵横扫而去，匈奴亲卫追击而来，尚未喘过气即出阵交战，见对手借着地利马快刀疾，躲避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双手握刀迎挡上去。

    只可惜汉代的环首刀直背直刃，刀背较厚，便于在骑战中抽杀劈砍，是一种实战性较强的短兵器，加上梁金手中之刀乃五原郡黄家堡匠作区出品，在煤炭而非木炭冶炼下，比一般中原冶炼温度要高，经过吕布交代反覆加热、折叠锻之下，使得杂质尽出，锻造出来的已经介乎接近后世的钢了；而北匈奴冶炼技术还处于青铜时代，材料的硬度和韧度都远差黄家堡出品。两刀碰触，只闻清脆的呛的一声，匈奴亲卫手中的刀应声而断，梁金手中环首刀去势不减，径直削向匈奴骑兵，匈奴亲卫侧身躲避不及，整个右手被切了下来，惨嚎一声被刀势带下马来。

    梁金在马匹冲出十几步勒马回头，直接把地上嚎叫的匈奴兵砍得身首异处。右手高举环首刀大喊：“近卫军必胜。”北匈奴大军见万户长亲卫一回合即便被斩下马，气势不由得顿为一搓。北匈奴第一勇士见状，皱皱眉头，提着狼牙棒催马出阵。

    吕布见到北匈奴出来一九尺壮汉，骑着高头大马出阵，而且还是提着狼牙棒这等重武器，深知其人臂力惊人，怕梁金那小身板吃亏，双脚轻磕战马出阵，对梁金道：“汝先行歇息，此蛮待布杀之。”梁金亦心知自己环首刀一米多长，与一丈多长的狼牙棒此等重武器对阵吃亏，对吕布抱拳应诺催马归阵。

    北匈奴第一勇士催马来到距吕布三四十步，用狼牙棒指着吕布道：“我乃北匈奴第一勇士，汉狗报上名来，好让我知道杀的是何人。”北匈奴骑军见第一勇士出阵，而且还略带轻蔑语气用武器指着吕布叫阵，看吕布那身板就小一圈，觉得此战当赢，纷纷叫好，士气向上猛窜一截。

    吕布见状，嘴角微抽，轻蔑的道：“尔等蛮族记好了，我乃五原吕布吕奉先，日后见我吕布天马帅旗尔等得远遁百里。”说着用方天画戟指指身后那长着一双翅膀的天马帅旗。

    北匈奴第一勇士那里受过如此侮辱，气得哇哇大叫，急催爱马高举狼牙棒向吕布杀去。吕布手提缰绳，让胯下坐骑原地不动，右手挥着方天画戟迎着狼牙棒来势粘了上去，在接触狼牙棒之时往右画一小圆弧把力道引向自己右后方，随即用方天画戟尾部砸向匈奴勇士后背。

    双马交错，匈奴勇士用力过猛加上吕布卸力方向是自己冲来的左前方，背部又被方天画戟尾部砸了一下，口中一甜，一口鲜血涌喉而上，整个人趴在马背上强忍着把血咽了下去。

    北匈奴大军深知自己第一勇士身高体壮，臂力过人，然而吕布居然原地迎击，还把第一勇士击伤，在第一勇士引以为豪的蛮力较量中占据优势。心想此汉将无力真是惊人，心神俱惊，那如潮的叫好助威声瞬时停滞。而近卫军全军三千余士兵则气势如虹，纷纷高喊公子威武。

    吕布调转马头，眼神冷漠的看着北匈奴第一勇士，匈奴勇士勒听战马转头，愤恨的盯着吕布大叫，高举狼牙棒向吕布冲来。吕布双脚轻磕爱马，战马心领神会加速迎了上去。吕布前伸方天画戟，用戟头直对狼牙棒把向自己当头砸来的狼牙棒向自己头顶后方顶去，在双马交错瞬间右手蓄力用方天画戟横扫，直接就把北匈奴第一勇士拦腰砍成两段。

    三千余近卫军齐声高喊公子威武，而北匈奴万户长见到自己阵内最强的第一勇士被吕布轻描淡写的斩于马下，心知自己大军士气被打压下去，只好奋力大喊：“进攻，我匈奴数倍于敌，把汉狗全数杀光。”北匈奴大军听闻，纷纷呜哇大叫挥舞着兵器潮水般向吕布席卷而来。

    吕布催马回道缓坡之上，高举方天画戟喊道：“弓箭准备，两百步三连射之后换投枪。”

    北匈奴大军催马奔到缓坡下接近两百步之时，坡顶上三千余近卫军几千箭支向匈奴先头骑兵覆盖而去，连续三连射，匈奴先头骑兵倒下一片，随后的骑兵冲至七八十步，迎来了几千支杀伤力更强的投枪，瞬间北匈奴骑兵在先头部队死尸死马障碍下不得不减缓马速。吕布抓住机会，方天画戟向前猛然挥下大喊道：“分左右两边避开障碍冲杀。”

    此时近卫军距离障碍后的匈奴骑兵尚有一百四五步，在马匹冲下缓坡之时，借助马力向匈奴骑兵再投两轮投枪，让自己冲杀路线上的匈奴骑兵线打开一个缺口，接着顺势纵马往缺口杀了进去。一时间，近卫军借助缓坡地利急速冲进匈奴战阵之中，左右两边如同两个箭头般势如破竹，杀的没什么速度的匈奴骑兵阵脚大乱。

    左右两条恶龙前进路上北匈奴骑兵是血rou横飞，惨叫连连。站在缓坡顶上的郭嘉见左右两条龙已经杀进深入一定距离，就快把阵脚大乱的匈奴骑兵前部杀透，吩咐左右亲兵吹响号角。近卫军左右两部闻号纷纷向外画一圆弧掉头向缓坡杀去，还未等北匈奴骑兵回过神来近卫军已经杀回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