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蒲元、郑浑、马钧
在座之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郭嘉指着戏志才道：“志才大哥亦被奉先带坏了，奉先发明之言词志才大哥亦能随口而出，嘉观之奉先就一欺世大骗子，专门拐骗各类稀奇古怪之能人，外出游历期间，奉先框人之事还少啊，看看游历一路以来诓骗的猎人高顺、曹性、典韦以及法家士子仲德兄等等，如今还把中原看不上之粗鄙匠人都诓来五原郡，接下来什么道士、仙人、阴阳家等等估计还会陆续前来，到时候五原必将成为各种杂学汇聚之所。” 吕布扰扰头皮，笑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人都有其用处，是否能够发挥只因领路人是否能把其放置在合适位置罢了。这世界上没有垃圾，垃圾的出现只因放错位置而已。比如狗屎、猪屎，在大街上为垃圾，如果能放到农田内则是可给土地增肥给植物增加养分之肥料。” 众人听闻此等粗鄙之比喻，惊愕之下纷纷哈哈大笑。郭嘉手指对着吕布点点，道：“奉先在中原必将是一粗鄙之匹夫尔，而在我五原郡则是汉军之飞将。”吕布反映过来，笑骂道：“好你个郭嘉，骂人不带脏语，你才是肥料。”厅内顿时哄笑起来。 蒲元和郑浑、马钧师徒三人此时在家丁带领下走进大厅，程昱连忙迎了上去，三人来到五原之后与程昱接触时间最久，已经颇为熟悉。郑浑对程昱道：“仲德兄，厅内甚是欢乐，有和喜事啊？” 程昱把三人迎至自己案后落座，道：“方才在座之人谈及三位大能人，五原得三位能人前来相助乃五原之大喜事也，故而众人如此欢乐。” 吕布起身，对三位大牛行礼之后，端着酒壶前来给三人斟酒，道：“吕布吕奉先因在外练兵，未能亲自迎接三位大才，奉先借杯中酒，给三位大才赔罪了。” 三位大牛本来就是因吕布交代，贾诩派出细作诚邀而来，一路之上从细作口中得知吕布有五原神童美誉，十一岁年纪起就陆续发明纸张、美酒、牙膏、牙刷等物品畅销大汉十三州，如今吕布有创下汉军飞将之赫赫名声，对吕布甚为臣服，见吕布向自己敬酒请罪，连忙端起酒杯，纷纷出言奉承。马钧道：“我久闻五原神童吕奉先之大名，神往已久，来到黄家堡参观匠作区后，方发发觉吕公子实乃大才，我有很多想法想与吕公子交流，我在匠作区流连多日，吕公子发明之器具对我有着很多启发。” 蒲元对吕布道：“蒲元蒲润泽在西蜀之时亦曾听闻前来相邀之人说黄家堡匠作区如今不用木材冶炼，使用煤块冶炼能够得到更高温度，来到黄家堡后经过多日观察，黄家堡冶炼匠作区内使用之工艺以及器具，对润泽颇多启发，望公子日后多多交流。”春秋时代吴楚冶炼工艺最为发达，经过春秋秦汉之后，蜀地的采矿、冶炼业已经逐渐兴旺发达，逐渐赶上吴楚甚至超出，成为当时冶炼业的重要地区之一，蒲元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逐渐脱颖而出，在汲取前人刀剑制造技术和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刻苦钻研，勇于探索，不仅掌握了前人有关刀剑冶炼和淬火方面的技术、工艺，而且对淬火的用水进行了进一步的科学研究和尝试，对淬火工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更丰富的经验。 郑浑对吕布道：“本人郑浑郑文公先祖曾经炼出‘麻钢’，后因家族以儒术传家，先祖工艺逐渐凋零，唯独我不忍先祖传承失传，对先祖工艺进行深刻研究和学习；来到黄家堡匠作区，见到工匠们在公子奇思妙想下冶炼出来的‘百炼钢’并不比我家传之‘麻钢’逊色，今日得见‘神童’吕奉先，甚幸、甚幸。日后希望公子能倾囊相授，把我们技术融合发展，让我先祖之盛名能够进一步发扬光大。” 吕布笑道：“三位过誉了，布只不过是年幼喜玩，多胡思乱想，常常鼓捣些稀奇玩意，常被外公和双亲取笑，只不过长辈们对布颇为纵容，经过匠作区工匠们努力之下才幸运鼓捣出些许玩意，能入得三位大才之眼，实乃布之幸也。三位大才如今能屈尊前来我五原黄家堡，布甚喜之，能得到三位大才指点乃布日思夜想之事，日后还望三位大才不嫌布扰人方好。” 黄老爷子听闻，笑骂道：“布儿你还埋怨我等，自从你十一岁迁来我黄家堡后，在我黄家堡搞得鸡飞狗跳之事还少呀，鼓捣个桂花酒就把方圆实力所有桂花树弄得颗颗空支，要不是晓幸成功，家纺邻里还不把我黄家堡骂死。哈哈哈哈。” 众人听闻纷纷哄笑，黄老爷子慈祥的看着吕布颇为自得，要不是自己力排众议大力支持，自己乖外孙儿亦不可有如此成就，此生得此乖孙，老心甚慰啊。 吕布深知蒲元对热处理有着丰富经验，对淬火所用水质要求甚是苛刻，对蒲元道：“润泽兄，你有着丰富冶炼经验，如今我黄家堡冶炼匠作区内有用雪水、牛羊马匹尿液、河水以及井水淬火的，但冶炼出来的材料虽然硬度很高，也能打造锋利的刃口，但其材料刚性有余韧性不足，制作刀具必须要以宽厚刀背支撑方能在兵刃对碰中不至于折断；除非有天外陨石作为材料才能冶炼出轻薄锋利兵刃，但此等特殊材料可遇不可求，数量甚少；如今匠作区制造出来的兵刃我边军士兵们使用起来虽然利于劈杀，但普遍反映问题都是过于沉重，不知在座三位有何方法能够保持刚性以及锋利刃口之余能使得冶炼出来的材料兼有一定的韧性，制作出更加利于我边军使用之轻便制式武器。” 蒲元道：“打造兵刃之材料，刚性易于开刃和打造锋利刃口，韧性过大不易成性，刚性和韧性乃相互对立矛盾，可惜春秋战国时期越国欧冶子和吴国干将和莫邪等先辈之制作工艺因战乱诸侯保密原因纷纷失传，而如今大汉再难出一此等匠才，哎~~~~” 郑浑亦叹息道：“我先辈冶炼出来的‘麻钢’亦有刚性有余韧性不足同样问题，先辈之冶炼工艺乃我族之瑰宝，可惜失传了。” 吕布道：“先辈之现今冶炼工艺已经失传我等空叹亦于事无补，能否在现有工艺基础上进行创新，比如在刀刃内部材料上我等冶炼城偏向韧性，而在外包裹一层刚性材料用于开刃和保持整个刀具的刚性，如此‘包刚法’制作出来的刀具是否可行？” 一语惊醒梦中人，冶炼刚性和冶炼韧性材料三位大才都轻易可做，但就从来未曾想过两种材料结合起来制作兵刃，取其优点发挥其长处，使得刀刃外有刚性内具韧性，这样以来可是环首刀刀背炼薄很多，让整把刀能大大减轻其重量。三人听闻，惊愕好一会方才反映过来，纷纷抚掌称善，恨不得马上去匠作区进行试验。 蒲元对吕布道：“吕公子神童之名果然取之有理，此‘包钢法’或者‘覆钢法’制造刀具乃良策也，技术上应该没什么问题，欠缺的是没有先辈试验过如何制作，只要我等多番试验进行总结，总能取得制造方法。” 吕布呵呵笑道：“布对冶炼专业学识并不擅长，就会如此般胡思乱想，脑子内常常出现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如今得三位大才前来相助，布准备在匠作区内划出一片‘实验区’，专供三位大才做各种试验只用，恳请我们的后勤总管仲德兄给予各方面大力支持，保障‘实验区’内一切所需。布相信在三位大才潜心钻研下我大汉冶炼工艺定能取得突破性发展。” 程昱会意，立即表态道：“仲德本就是主管后勤，‘实验区’关系着我五原郡军民生死存亡，一切所需只要申请我一定满足之。” 吕布拍掌道：“好，如此‘实验区’就由三位大才主导，作为三位大才潜心研究各种技术突破之地，属于我五原郡治下核心区域。”吩咐家丁程上文房四宝，吕布在纸张上划出后世蒙古弯刀，对三位道：“此番布率军外出，发现骑兵冲阵之时使用制式的环首刀，威力很是强大，但环首刀沉重，刃口平直劈杀之时阻力很大，需要花费很大的臂力，能否把骑兵马刀制作成如此弯月形状，刀刃如弯月马上砍杀之时可更加轻易切割敌人，挥舞起来亦比平直刀刃的环首刀更加轻便。” 郑浑看着吕布所画的图纸道：“马刀如此设计，的确可减少阻力利于劈杀，但要制作出如此弧度的弯刀，材料必须保持一定韧度和刚性，其材料的韧度和刚性之间取舍甚为困难。” 吕布道：“布有一想法，在冶炼原材料之时，可用更加高温进行冶炼，这样得出的材料杂质会更小，材料纯度增强后在经过多番重复敲打，让材料组织变得更加细密和紧密，这样得出的材料想必能保持刚性情况下拥有合适的韧度。”汉代刚刚从青铜时代过渡到铁器时代，冶炼出来的钢只是利用重复多次敲打，在高温下把材料内部分子击碎重组，得到分子组织更加细密紧密的铁质，唤之为‘百炼钢’，如此比起粗铁、青铜来就能提高刚性。 马钧惊讶的道：“吕公子，现今黄家堡匠作区内的冶炼温度已经是大汉最高的了，公子还有方法进一步提高冶炼温度？” 吕布微笑着道：“布有一想法，如今使用的煤块是原煤，杂质甚多，所以烧起来火焰不是太纯，在煤块上大有潜力可挖；如果把煤块放进窑内，用木柴烧至高温后封口，避免煤块点燃同时获得高温真空炼化，如此保持一定时间的高温焦化之后得出的焦化煤炭，布唤之为‘焦炭’，想必经过高温炼化之后焦炭提纯燃烧得出的温度肯定会有提高。” 接着对马钧道：“布知德衡精于格物，如果德衡能够在鼓风器具上进一步创新，让新鲜空气能够大量迅速吹进冶炼炉内，让焦炭能够获得充足的空气燃烧，充分燃烧起来其温度应当亦能提高。如此，在燃烧材料和燃烧环境两方面都改进，想必我们冶炼钢铁之时就能使得原材料在高温下冶炼出更纯的刀具材料。布此想法不知道是否可行，还需多番试验后才知道，实验是真理的唯一检验标准。” 郑浑抚掌大声道：“‘实验是真理唯一检验标准’吕公子此言甚善，我等作为匠人常常有些初觉离经叛道之言，但是否真理唯一办法就是进行实验。” 马钧对吕布道：“吕公子，德衡这些日子都在黄家堡匠作区内转悠，对匠作区内用皮囊制作出来的鼓风器具亦甚为欣喜，公子交代进行改进，我有信心结合师傅家所用鼓风器具优点，能制造出更好的鼓风机。” 吕布欢喜的道：“布就知道德衡精于格物，擅长制作各种器具，如此布就劳烦德衡兄费心了。润泽兄和文公师傅亦对格物有很深造诣，可协助之，布在此代五原军民拜谢。” 郑浑摆摆手道：“吕公子年纪轻轻就不输于我等长年累月专于一项之人，再说我等前来五原乃因五原是我大汉抗击外族最前线，公子由刚刚深入西北大漠征伐外族，我等能为五原军民做些许事情实乃理应尔，公子不必多礼。” 蒲元亦道：“其实公子自己亦能完成，本来这些就出自公子所想，我等三人有幸参与之乃是我等幸也。” 相互恭维一番后，吕布对郑浑道：“文公师傅出自大族，仲德兄方才还说文公师傅发展农业、改善民生方面亦深有研究，有很多施政措施以及想法，能者多劳，我五原郡地处边塞，难以得到中原士子相助，还往文公师傅能够给予仲德兄更多帮助。” 程昱对郑浑道：“文公师傅连日来与仲德交流了很多发展农业、改善民生方面的施政措施以及想法，我五原郡如今在长城以外从外族手中抢夺了大片土地，并且迁徙了不少汉、姜、羌等族流民前来开荒放牧从事农业生产，民族混杂而居人口众多地域广阔，现今五原治下地域和人口并不输于中原一州之地，而文官如今还是五原郡一郡之官身兼数职勉强为之，文公师傅如能帮仲德掌管匠作事宜、兼管发展农业和改善民生实乃仲德心中所期盼。” 吕布道：“仲德兄，汝可不能把文公师傅累跨，为了自己轻松而累垮别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哦。”众人听闻哈哈大笑。吕布接着道：“文公师傅可接管改善民生事宜，润泽兄长于冶炼，可主管‘实验区’同时协助匠作区现今的大匠兼管匠作，而德衡兄精于格物，擅长研究各种便利与军与民之器具，可在文公师傅协助下把发展农业接管过来。但三位大才还需抽一部分精力放在‘实验区’，‘实验区’乃我五原发展核心部门，当重视之。”历史上马钧马德衡可是发明了织布机、指南车、龙骨水车、连奴等等适用于军民的器物，分心主管发展农业极为合适，不过其人有些口吃，前期还需在郑浑协助下适应一段时间。 在座之人听完，连连抚掌称善，程昱道：“还是奉先安排最为妥当，如此更能发挥各自特长同时还能减轻身上负担，用奉先的话语来说就是提高效率充分发挥各自人力性价比，哈哈哈哈。”郭嘉心里则是这般想：“吕布这龟儿子是把人当牛用，充分压榨每一分精力。” 吕布笑道：“好你个程仲德，布乃军人，为尔等文官出谋划策还笑话我。说来，蔡邕老师，黄家堡边塞书院还真得加速培养人才才是，如今我长城以外从外族手中夺取的地盘越来越大，没有足够文官来管理我等军人可不适合，无士不治啊。” 蔡邕笑道：“老夫得罪朝中jian人被贬边塞，幸得在黄家堡边塞书院有一方净土，潜心研究学问之余教授一下士子，如今我边塞书院再过一两年想必就能结业一批士子出仕帮忙管理五原郡事务，只要老夫几位弟子与一些好友能够前来相助老夫，吾之边塞书院绝对能跟上尔等军人扩张步伐，不会拖尔等军人之后腿。” 贾诩亦点头道：“如今徐庶徐元直在我门下学习，进步甚快，再过一年半载即可出仕帮志才打理事务。”蔡邕也道：“是啊，元直乃大才之人，只要继续潜心跟随老夫和文和学习不出两载便足以担任一郡之守，经过一番历练之后担任一州之牧亦轻易而举。” 吕布惊喜的对徐庶道：“元直兄进步如此之快，恭喜恭喜。”徐庶笑道：“老母在黄家堡无忧无虑，庶亦能安心求学，得到两位老师悉心教导，如再不长进不用两位老师责罚吾之老母亲早就棍棒加身了。”众人哄笑。 吕布对徐庶道：“说来，布劝元直母子前来五原，疏于照料，还望恕罪。” 徐庶摆摆手道：“老母亲来到黄家堡后，与奉先母亲黄氏甚为投缘，常常在织布坊做写手工，这段时间，元直见老母亲是吾记事以来过得最为舒心的日子。” 张辽笑道：“唯一令元直兄不舒心的就是老母亲在黄氏怂恿下见天在元直兄耳边唠叨成亲成家之事，哈哈哈哈。”黄老爷子笑道：“布儿和元直都以到成亲年纪，是该考虑成家了。” 蔡邕亦点头道：“布儿你与蔡琰定亲日久，老夫与黄老和黄氏亦商议过，准备在今年就把你两的婚事办了。”吕布躺着也中枪，双眼狠狠的瞪了一眼张辽。最好还是转移话题，吕布端着酒壶来到三大神医案前，说道：“此番我近卫军外出征伐外族，轻重伤兵不少，劳烦三位神医多多费心了。” 华佗笑道：“如今黄家堡不但给予我们三医者潜心研究的条件，还开办了医学院教授有志从医之士，我们带领医学院弟子一边医治一边增加从医经验，对我医学院弟子学医有着促进作用。” 张机道：“近卫军乃为我五原军民远征外族，都是我五原治下民众之英雄，送回五原的轻重伤员我等绝定竭力相救。” 吕布点头道：“是啊，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还流泪，此番外出作战我近卫军缴获战利品分出两成成立死伤兵员生活基金，足够买下两个药谷建立一个军马场和一个军械匠作区，往后这些产业就属于全军将士，所有征战中伤残兵员康复后安排到这些军中产业中继续服役，牺牲士兵家属亦有资格进入军中产业从事生产，已保障死伤将士日后生活。”在座之人都点头称善。 董奉点头道：“我负责管理药谷种植中草药，公子准备买下那两个药谷，我回去后安排即可。” 程昱道：“奉先，如此我后勤部门就又增添一个管理死伤将士后事的部门，为此死伤兵员生活基金进行管理，我在此提议最好由康复后无法继续征战退出现役伤员挑选出来担任要职，军中产业又军人管理监督最好。” 吕布点头道：“康复后无法继续征战退出现役的伤员代全军将士管理此基金布赞同，但隔行如隔山，具体经营事宜还需仲德挑选懂得生产经营之人来行驶生产经营，伤员则协助管理行监督权就好，只要把属于全军产业监督好不让其他人从中贪墨即可。如果有军中亲属擅长产业经营管理的优先就职，比如子龙兄长赵风赵山虎，据说来到黄家堡后帮我娘亲打理商业事宜甚是得力，可调其管理军中产业。” 程昱赞同道：“好，此法可行，由军人家属代管属于全军产业，可最大程度保证其清廉，毕竟产业中有一份是自己从军家属的。另外伤兵康复后亦可学习商业管理，有成之人可担任要职。” 吕布从战利品中抽出两成成立基金，投资军需产业，解决了全军后顾之忧同时，还把全军利益糅合在一起，形成了后世‘国企’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