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大战将至（2）
感谢“神的禁锢”的打赏，也万分感谢收藏和推荐的朋友们。 ********************************** 铁手站在窗前，隔着玻璃看着西尧、阿丑和小S飒爽的身影，他心中也是无限落寞，泛起一阵阵酸楚。小S的作法跟写遗书交待后事没什么区别，从自己顶着国徽的那天起，铁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看到小S的举动之后，铁手不禁感伤地说道：“夏风，周易，你们有什么心愿未了么？” 夏风耸耸肩膀，说道：“心愿？我倒是没什么。不过，周易好像有……” “周易？”铁手笑道，“有什么心愿？说说看！” 夏风慢吞吞地说道：“那你就只有问他了。” 夏风那拖着长音的语调让铁手觉得有点不对味，连忙回身一看，屋子里除了三个受伤昏迷的人之外只剩下夏风和田芯，还有在沙发上像老太爷一样坐着的黑萨。 铁手急道：“周易呢？他去了哪里？” 夏风吊儿郎当地晃晃脑袋，说道：“刚才接了个短信，然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 “短信？”铁手一把抄起耳机，大声说道：“小Q，小Q！查一下周易刚才接到谁的短信，快点！” 这种关键时刻周易却突然不告而别，让铁手的心一下子悬在半空。虽然不能肯定这是赵康利的阴谋和圈套，但是直觉告诉铁手，事情并不像夏风说的那样简单。 铁手一直都把周易看得很紧，就是怕他会去找赵康利拼命。对于感情，他并不是很懂，尤其想周易、黄妃和赵康利之间混乱的纠葛。铁手无法给周易开出医治心病的良方，只能看着周易不停地练刀再练刀。 过了半分钟，小Q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具体是谁还不清楚，但是能肯定的是电话的位置……” “什么地方？”铁手的声音是从嗓子里吼出来的。 “在康利街里面，要不要继续精确一下？”小Q问道。 “算了，我们现在没那么多的精力和人手。我试着联系下周易，你那边也要严密监视康利街的动静。”铁手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下窗台，石屑飞溅，窗户上的玻璃也被震得碎裂开来。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低声说道：“周易啊！最让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夏风看着铁手的表情，也意识到事态的严峻，便塌着脸拨通了周易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 “稍后你爹！”夏风狠狠地把电话摔在地上。 ***************************************** “我在康利街47号。” 信息只有这几个字，是用黄妃的电话发过来的。周易不能确定发这条信息的人是不是黄妃，但是他必须要去。他已经等不到赵康利垮台的那一刻了，每一分每一秒都他都是痛苦的煎熬。他可以从容的面对赵康利，面对死亡，却不能停止对黄妃的想念。 感情，是人身上最玄妙的东西。它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却驱使着人去做一些难以相信的事情。 八点刚过，时间还很早。 康利街一片冷清，街面上只有几名保洁员在打扫卫生，还有几个园艺师在修剪街道中的树木花草。浓重的青草味道散播在空气中，让呼吸都变得清新很多。 周易站在康利街47号的门前。 这是一家美容院，橱窗玻璃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一张张巨幅的美容海报粘贴在上方。迎着早上的太阳，海报上的美女似乎都带着欣喜和快慰，把目光投向周易。 门紧紧地关闭，周易连想都没想就一拳砸开大门，踩着一地玻璃碎片走了进去。 四周出奇地安静，在周易搞出这么大动静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过问和制止。这不像是康利街的作风，平日里三五成群的保安此时都不见了踪影，仿佛是有意同周易错开时间。 周易已经无心顾忌那么多，脚下“咯吱咯吱”地碾着碎玻璃，目光带着狂热的神情看着屋子里的人。 他日思夜想的黄妃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西施一样捧心蹙眉，脸上停留着淡淡的忧伤和一种奇怪的神情，那把翠绿小扇随着黄妃手指勾动轻轻摇摆。 旁边还坐着许曼和姚仁轩。许曼看到周易急冲冲地闯进来，眉头一皱，嘴角露出厌恶之色。姚仁轩伸手捏在她手腕上，微微摇头。 黄妃一身淡黄色的旗袍，把脸色衬托的十分憔悴，从周易出现的那一刻起，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惊异和激动的表情流露出来，显得很淡定。 “你还好么？”周易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和黄妃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这一句话问得连他自己都心酸不已。周易一想到黄妃也在承受着痛苦和煎熬，就痛恨自己的无能和卑微，痛恨自己无法给她一份安定的情感和生活。 黄妃把小扇摇出一团绿影，说道：“还好。” “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周易说道。“我要你跟我走，马上就跟我走！” 黄妃摇摇头，说道：“我……阿易，答应我……我要你陪我一天，好么？”她努力地控制着情绪，但是眼角已经湿润了。 “不！”周易坚定地说道，“我不要一天，我要陪你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同黄妃看朝霞暮霭和清风淡雨，这是周易梦寐以求的愿望，他不会满足那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温存，对周易来说那实在是太短暂了。 黄妃将小扇支在额边，苦笑道：“不用一生一世，只要一天就足够了。” 周易不明白为什么黄妃会有这样的要求，他固执地说道：“黄妃，我要你现在就跟我走！难道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么？” 黄妃笑得凄婉哀怨，手上的小扇也飞快地摇动起来。 许曼在一旁冷冷地说道：“你凭什么让黄妃跟你走？凭什么！难道就凭着你和西尧那个瞎子吗？”她始终对周易抱有成见，自从他出现之后，就把黄妃原本平静的生活彻底地打破，让黄妃挣扎在痛苦之中。 周易没有作声，眼神中带着祈求之色紧紧盯在黄妃脸上。 黄妃把小扇紧紧握在手中，哀叹一声，说道：“阿易，我只求你能陪我一天，就今天……可以吗？” “不！黄妃，我要的是能永远在一起，而不是这短短的一天，你明白么？”周易大声道，“一天？一天能让我说完对你的思念么？一天能让我说完对未来的憧憬么？” 周易的声音越来越大，脸上也涨得通红。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姚仁轩轻轻咳嗽一声，站起来低声说道：“周先生，作为黄小姐的朋友，我想劝你一句……”他说得很诚恳，但是却忘了周易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和忠告。 “闭嘴！”周易怒道，“这是我和黄妃之间的事情，你们他娘地不要废话！” 许曼看到自己男人被周易喝斥，顿时也翻脸道：“你凶什么？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倒底有什么依仗？无非就是一个破落的公子哥，你拿什么来对抗赵爷？” “滚！没你说话的份！”周易从怀里抽出菩萨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银光，“赵康利？他的死期近在眼前，就在我的银刀之下！” 周易说得慷慨激昂，但是黄妃却仍然无动于衷。 姚仁轩叹口气，慢慢地说道：“周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你清醒。但是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赵爷的实力，你现在的作法无疑是以卵击石，到最后只能是害了自己。” “那你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谁是石头，谁是卵！”周易忽然走上前，一把抓住黄妃的手腕，说道：“你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许曼冲到近前，撕扯着周易的衣袖，怒道：“周易，你倒底想干什么？难道你想让黄妃陪你一起去死？你太自私了，你这是爱她吗？你要死就自己去，别拉着黄妃！” 周易回手把银刀架在许曼脖子上，圆钝的刀刃深深地陷在肌肤里，一字一字地说道：“你他娘地再敢说一句话，我就让你永远也BB不出来。” “够了！”黄妃一把将周易推开，劈头喝道：“阿易，你想干什么？你给我清醒点！” “我很清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周易喊道，“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吗？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在一起，你——不——知——道——吗？” “我……”黄妃冷冷地说道，“有了他的孩子……” 几个字像是把冬天带来了一样，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就被冰冻住了。许曼和姚仁轩也张大了嘴，吃惊地望着黄妃。 周易身子一僵，厉声道：“你……你说什么！”他宁愿自己的耳朵烂掉了，也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是从黄妃嘴里说出来的，而且还是那样的平静。 “我说，我有了赵康利的孩子！”黄妃直直地看着周易的眼睛，没有闪躲，也没用任何的情感波动，就像是一潭静静的池水。 “你……你说你……孩子？”周易结结巴巴地说道。 难以置信，周易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鲜血都推挤在胸膛处。她有了孩子，而且是和赵康利的，周易闭上了眼睛，泪水从脸颊滑过。 黄妃无比平和地说道：“赵康利的孩子，千真万确。” 周易慢慢地把菩萨刀放回怀中，眯缝着眼睛看着黄妃的脸，问道：“你让我来，就是想亲口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为什么不让赵康利告诉我？那样我会更开心。” “你错了！”门口传来冷冷的声音，“她让你来，只不过是不想让你死……” 周易知道这个声音是赵康利，他没有回头，两眼依旧紧盯着黄妃，问道：“你这是在打击我吗？让我像猴子一样被你们耍着玩？还是想告诉我，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赵康利走到黄妃身边，眼睛里全都是喜悦，笑道：“黄妃，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黄妃闭上眼睛，把翠绿小扇放在小腹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也给我一个惊喜……”周易冷冷地说道。 赵康利搓搓眉毛，说道：“周易，我想你误会黄妃了。她之所以要求你陪她一天，是因为她想救你，明白么？过了下午，你们那伙人就都完蛋了。” 周易哼道：“你就那么肯定能赢？你手上还有什么牌？东瀛鬼子？还是把你赶出来的赵家？” “不是我能赢，而是你们必败无疑。”赵康利笑道，“底牌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用了，我康利街现在上下一心，而你们却像是一盘散沙，胜败早已分出。” 赵康利笑得很开心，不知道是因为胜券在握，还是因为黄妃怀上自己的孩子。 周易说道：“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就算是我们输了，但是这把菩萨刀也一定会插在你的心口上。” 赵康利笑道：“菩萨刀？呵呵，你把佛光练出来了么？你需要明白的是，菩萨刀之所以威力无穷，是因为它不是去杀人，而是在救人！这是你无法真正掌控它的原因。” “杀你便是救人！”周易大声道，“只有地狱才是你的归宿！”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黄妃站起身子，慢慢地朝里间走去。走了一半，忽然说道：“阿易，希望你能明白……” 周易摇头道：“不！我什么都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既然你有了选择，何必再来找我？” 黄妃淡淡地说道：“赵爷，答应过我的事情……” “放心，他一定会活着的。”赵康利笑得很灿烂，“我保证！” 周易用力地在胸膛上捶了一拳，“我也保证，你会死得很惨！”然后转身离开美容院，一双皮鞋底上刺满了玻璃碴。 赵康利望着黄妃瘦弱的身躯，对着倚在门口破衣烂衫的赵十七说道：“你去拦住他，一直拖到三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