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去往法国的船票

    由于黑旗军正在撤退，刘二没有想过法军会在雨中向自己发起攻击而且还是白刃战，因此被打得措手不及。仅仅几分钟时间，法军就冲到了黑旗军原来驻扎的大堤上。不过在法国人冲上大堤后，黑旗军也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与法国人展开近战。

    在大堤上满是泥浆的黑旗军战士与法国人在赤身rou搏，就好像一群在玩泥巴的孩子。但是他们都玩得很专心，因为失败者将失去生命。

    法军的强悍也把我们的刘二先生打蒙了，和法国人拼刺刀这对战功累累的黑旗军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在以前都是黑旗军想与法国人动刀子，但是法国人不陪他们玩，非要比枪法，而且再加上炮战。不过这些都不是黑旗军的强项，不过就在黑旗军在光绪的帮助下，终于可以在枪法和炮战上和法国人有得一拼的时候，黑旗军不惧怕与法军玩的时候。

    世道居然变了，法国人居然和自己玩起近战来了。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刘二有些难以适应。但是刘二毕竟是一位将军，他很快就从回忆中走了出来，回到这战火纷飞的战场。刘二火了，他命令部队部队停止撤退向着法军进攻，与法军展开白刃战，双方陷入胶着。

    法军没有想到自己和黑旗军打白刃战居然不相上下，因此越战越勇。而贝杰也是信心满满，法军司令部也想通过这场惨烈的白刃战打破黑旗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同时也是为了证明法军是一支强悍的部队。对于比硕本人来说，他也想通过这场战斗证明法兰西的伟大，因此下令向大堤大举增兵。

    看到法国人的强悍，刚才还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没精打采的越南雇佣兵，终于找回些信心，有些跃跃欲试。

    此时的波滑却有别的打算，东京分舰队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他希望右翼能有所突破从而从侧面支援东京分舰队的战斗，为东京分舰队减轻压力。

    刘二通过望远镜看见法军开始向大堤增兵，咆哮道：“黄守忠你的大刀队呢，快给我派上来，要是打不赢这股法军，老子毙了你。”

    黄守忠听到刘二的咆哮，对着说道：“放心吧大人，要是老子打不赢这股鬼子，你也甭枪毙我，老子我自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老子都不起这个人，抡起白刃战咱是法国佬的老祖宗。”

    由于在河内打援那场战役中吃了白刃战的甜头，黄守忠下令把部队里所有会武功的人都集中起来，组成一个大刀营；由李铁担任营长兼总教练。

    在后方等待命令的李铁早已经等不及了，他在接到命令后就命令部队向着大堤冲锋。

    大刀队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集中了全军所有的武林高手，为了补充人员上的不足，刘二甚至还从国内找来了几十名名武林高手，即使这样大刀队的规模也没有超过一百人。虽说这支部队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随便拉出来哪个都能让四五个普通人近不了身。而且人人都一把十几斤重的鬼头大刀。

    就在大堤上的黑旗军渐渐有些不支的时候，大刀队赶到了。劈、砍、剁、随着那些大刀队员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一名法军士兵倒下。

    正面的法军无法抵挡这支大刀队的攻击，渐渐有些不支。

    贝杰没有想到这支部队加入，使得原本对法军有利的战局又向着对法军不利的方向倾斜。

    “他们是魔鬼！大家快逃命吧。”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法军纷纷开始向后撤退，生怕遇到这些魔鬼，渐渐地出现了崩溃的迹象。而就在此同时黑旗军向法军发起了反冲锋，法军开始败退。虽然贝杰一再命令督战队处罚逃跑的士兵，但是兵败如山倒，甚至一些督战队员也加入了逃跑的队伍当中。

    不得已比硕命令炮兵向着黑旗军的后面展开炮击，为这些败退的法军提供炮火掩护，妄图阻止黑旗军的反击，为自己部队赢得撤退的时间。

    法国人有炮，我们的刘二先生也有炮。虽然大部分炮兵都被刘二先生调去对付法国人的东京分舰队。但是我们的刘二先生还是运来几门大炮支援右翼战场，对法军炮兵阵地展开炮击。

    有了炮兵的反制，黄守忠也可以集中部队对法军展开追击。

    看到黑旗军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我们的比硕上校对着黄宗英说道：“亲爱的黄将军现在到了你展现实力，向法兰西证明你忠诚的时候了。如果你能阻止黑旗军的攻势，为贝杰少校减轻压力。以便让他有时间组织部队赌黑旗军发动反击。我会让贝杰少校亲自向你道歉，同时我会向上级请示升任你为殖民军司令，授予你中校军衔。甚至还可以让你的那些兄弟获得法国国籍成为真正的法国人，这可是法国给予外国人最好的荣誉啊。你要好好把握。”

    对于贝杰少校的道歉，黄宗英并没有放在心上。在投靠法国人以后，黄宗英就没少受来自那些白种人的白眼，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最让他动心的却是那本法国护照，那本能让他成为真正法国人的小本子。他猛吸一口烟，仿佛下定了决心，对着自己的亲兵队说道：“弟兄们跟我来。”黄宗英的亲兵队，那是黄旗军最精锐部队——黄宗英的根啊。以前都不舍得把他们派上战场，但是今天为了那本子，黄宗英豁出去了。

    看着黄宗英远去的背影，比硕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时他的副官对着他小声说道：“东京分舰队都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这时候我们还发动反击，是不是有些···”

    比硕耸了耸肩对着他的副官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是副官，而我却是上校吗？”

    副官错愕地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看到的东西，我也能够看到；而我能看到的东西，你却不一定看到。”

    副官有些不解：“那你还···”

    “嘘，这是秘密。至于那个黄宗英就让上帝保佑他吧，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

    于此同时法国东京分队的战舰也陷入危机之中，虽然法军军舰的火力比黑旗军的帆船厉害的多。但是法军军舰大多已经失去动力，在加上黑旗军有炮台的支持，因此情况对法军来说便得越来越不利起来。“海防”号已经被击沉，“闪电”号也燃起了大火，“鹈鹕”号的舰体也开始进水。虽然经过抢修“大斧”号终于恢复了动力，但是对于全局来说，法国东京分舰队的覆灭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得已“大斧”只能撤退，在“大斧”号撤退后，法国东京分舰队的其他舰船只能举起投降。

    看到法国东京分舰队终于被消灭，刘二松了一口气，虽说黑旗军也损失了三艘帆船，但是毕竟击沉了两艘法国军舰，在加上俘虏的一艘军舰“鹈鹕”号以及之前搁浅的“马枪”黑旗军可谓收获良多，现在就轮到法国远征军了。

    法国人也不是白痴，在看见“大斧”号逃跑后，波滑就知道战局已经无法挽回了，如果再不让右翼的部队撤下来，那么法军将会面临被包围的风险。波滑就果断地命令部队撤退，不过在波滑的命令到来前，比硕上校就已经命令法军开始慢慢后撤了——当然其中不包括黄宗英的部队。

    虽然黄宗英率领的黄旗军展现出了自己最强悍的一面，但是在黑旗军凌厉的攻势面前，却显得十分苍白无力。黄宗英率领的黄旗军只是凭着一股信念在战斗——一股会拿到法国护照成为法国人的信念在战斗，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苦苦支撑。

    刘二又这么会放弃这个机会，虽然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但是他还是命令部队向法军发起反击，同时还命令炮台以及另外的三艘帆船前来支援。

    三艘炮舰已经赶来，从背后向黄宗英坚守的阵地发动炮击，黄宗英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清醒，他知道一切都完了，那本所谓的护照只不过是那水中花井中月而已。几年后，法国陆军部鉴于中法战争中越南雇佣兵的杰出表现，吸取了其中的经验成了了法国外籍军团，将雇佣兵制度发挥到了极致。

    经过一场战斗黄宗英的黄旗军终于被歼灭，但是此时大多数法军已经撤到河对岸。

    歼灭了黄宗英的部队让刘永福信心大增，黑旗军上下也是信心满满。反观法军却由于刚才的溃败，都处在阴影之中，士气低落。

    刘永福果断命令部队继续追击意图消灭这支法军，不过就在这个连波滑自己都认为法军在劫难逃的时候。

    上天却和人们又开了个玩笑，瓢泼的大雨引发了洪水。河水越涨越高，在法军和黑旗军中间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使黑旗军无法泅渡过江。

    为了不给部队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刘二不得不忍痛下令部队停止过江。

    看到黑旗军没有过江，波滑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除了一遍遍地默念道：“感谢上帝。”外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同时为了防止黑旗军在大雨停后继续攻击，波滑命令部队撤退，撤退途中，法军几乎丢掉了大多数滤重，以及所有的火炮。

    9月3日，所有在丹凤作战的法军才撤回了出发地巴兰村，由于法军经历过打败，在加上他们丢掉了四艘军舰和所有的火炮，因此根本无力发起反击，而黑旗军在丹凤经过一场大战以后，部队也急需时间休整，暂时也无力发起反击，因此丹凤之战就此莫名其妙地宣告结束。

    虽然战后波滑将军宣称自己率领法军和黑旗军经过了一场艰苦的战斗后，最终获得了空前胜利，大肆保奖参战人员，而且骄傲地要求国内继续派遣援军到越南，以彻底扫清越北的黑旗军，然而在同辈将领中，对这场奇怪战斗的评价，似乎并没有人认同波滑的见解。虽然他一再表示丢掉火炮和辎重，是因为遇到了洪水。但是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在加上他无法说明损失四艘军舰的原因。这让法国政府高层非常不满，再加上他与东京民政专员何罗恾和孤拔之间的矛盾，最后波滑被送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