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掌门，这是萧公子传来的消息。“一名弟子将一只信鸽双手奉上，旁边有侍从接过鸽子，将鸽子腿部的布条解掉，里面是一封简短的文书，双手奉到掌门手里。此女便是乌思藏天山教掌门，天山雪莲的师姐，名义上真正的天山雪莲。一身雪白色白衣遮身，芊白玉手打开那份文书，白纱下那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扫了一边上面的文字，其实只有五个字：我们上岸了。 “他们来了几个人？“ “回禀掌门，萧公子带着白。。。白莲花，还有一个女的一起下的船。“ “还有一个女的，是谁？“ “不知道，看模样是从中原来的。和白莲花一起绑着，一下船就被萧公子押去了萧府。“ “萧府？“掌门秀眉微蹙，”你下去吧。“ “是“通报弟子转身走出大厅门口，长出了一口气。旁边的一个等着的小师妹拉住这名弟子小声问道：”师姐，掌门又生气了啊？“ “哎，别提了，一提到那个白，“她像是意识到什么马上改口到，”那个叛徒，掌门就没有过好脸色。“ “你是说那个。。。那个叛徒有消息了？“ “对，就是那个人，听说她被赶出师门后为了躲避掌门就去了中原，刚刚得到的消息，她和另一名陌生的中原女子一起被萧公子抓回来了。“ “啊，那岂不是要。。。“ “嘘！“她看了看周围，”不许乱说！“ “知道了，师姐。“小师妹叹了口气摇摇头闭口不言，两人对看一眼便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走吧。“被叫师姐的弟子拉着小师妹的手离开了大厅。大厅内，掌门坐在宽大的掌门之位上，心里却在想着这萧公子的做法让她颇为不解。 此时的天山雪莲和她称呼的萧公子还有渊素素所乘马车停在了一座高大的府衙门前，朱漆红门，左右各一个石狮子，怎么看都是典型的中原地区的官府。当先下车的自然是萧公子，他跳下马车熟练的掀起车帘，天山雪莲和渊素素先后下了车。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渊素素看着门匾上的金字，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萧府？“ “姑娘可认得？”萧公子含笑问道。 “不认识。”渊素素摇头道。 “这是大明在乌思藏的驻军首府，萧山萧大将军的府邸。”萧公子一脸自豪的说道。 “萧山将军。。。”渊素素低声重复。 “小丫头，进了这门可就由不得你了，我说过你那傻哥哥过不了多时就会来寻你，不过如果你要是独自一人在这门外散步，我可不保证你还有命见到他。”天山雪莲冷冷的看着渊素素，“到时候你那云哥哥看见你的尸体会不会。。。” “好了，你就别吓唬她了，你看看她，脸都紫了。咱们这次想成功还要靠她，你吓坏了她到时候姓云的不买你的账那就坏了。”萧公子笑呵呵的拉起渊素素的手，把她领进了门里，转头看着一脸怒气的天山雪莲道：“你进不进来？” “就你知道怜香惜玉！”天山雪莲嘴里小声嘟囔一句，故意不让萧公子听见，自顾自的走进门厅。 “好大的院子。“渊素素绕过迎门石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比中原任何一家官员府邸都要大上两倍不止的庭院，左右两排配房高低错落，中间的一座房子有三层之高，房顶红瓦琉璃，每层的窗户上都用金丝缝线，绸缎为布，且都是上好的丝绸，庭院正中有个演武台，周围摆放着各种兵器，两个身着藏袍的男人正在台上笔画拳脚，台下端坐着一位身着中原服饰身高马大的老者，虽然脸上被岁月刻下了痕迹，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笑眯眯的看着台上。 “父亲，我回来了。“萧公子向着坐在看台上的那个老者走去，躬身施礼道。 “蓼儿啊，此行中原可有。。。”老者看向萧蓼身后，霍的站起身来，“你。。。你怎么把她带回来啦？”老者用手指着天山雪莲脸上颇有怒意。 “父亲，您听我说。。。”萧蓼刚要解释，哪知老者忽然叹气道：“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甩手背过身径直走向中厅去了。 “萧公子，看来老将军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天山雪莲说道。 “是啊，当年你师傅为报私仇害死我娘，虽然最后事被平反，但终究是你师傅有错在先，我爹与娘本是恩爱夫妻，自从我娘死后他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只有见到我的时候才会笑。” “师傅当年之事确实有不妥之处”天山雪莲提起当年之事也是一脸愧意。 “你也不必如此”萧蓼道，“我父的亲就是这样的人，总是放不下过去。哎，其实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提起来最多只能回忆。即使当年我娘没有死，恐怕这梁子也已经结上了。”萧蓼摇摇头，“走，我带你们去找个住的房间。” “想不到你居然会看的这么开。”天山雪莲对萧蓼的这番话显出几分佩服的神色。 “想的开如何，想不开又如何。”萧蓼盯着天山雪莲那迷人的双眼接着道，“莲儿，自从你拒绝我以后我就想开了，你在不在我身边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心，你说要我等你，我就等，就算天荒地老我也会等。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就算是背叛你师姐我也是做了。“ “萧公子，“天山雪莲脸上慌张的神色一闪而过，”我们去找房间吧。“说完转身走开。 萧公子看着这女子转身的瞬间，脸上露出了惨淡的笑容，“渊小姐，跟我来吧。“渊素素听着刚才几人的对话，心里猜着这几人的关系，听到这萧公子竟是喜欢天山雪莲，看样子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就这样一路跟着他们二人来到一处僻静所在。 “这几日你们就住这里吧。“萧蓼指着一处样子别致的小院说道，”这里平日少有人来，我会让下人来打扫一下，再送些吃喝过来，这几日旅途劳苦，你们也早些休息吧。我还要去看看父亲，就先不陪你们了。“ “好，就当我欠你个人情，等我夺回掌门一定奉还。” “莲儿，你就真的对我无情嘛？” “萧公子，我。。。”天山雪莲刚要开口，却被渊素素抢过话头。“萧公子，我要吃这里的特产，肚子饿了。” “好，我这就叫人去做饭食。”萧蓼最后看了天山雪莲一眼，眼里尽是温柔，还是转身走开了。 “有些人明明自己有心却偏偏要装作无情。”渊素素看着走远的萧蓼说道。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快去收拾屋子，我累了。”天山雪莲脸色微怒。 “不是有下人在收拾嘛。我凭什么听你的，我饿了，没力气。哼！“渊素素说着蹲下身也不看天神雪莲的脸色。 过了几日的时间，云明四人快马加鞭总算在七天赶到了云南，为了不引人注意，在欧阳清歌的建议下四人换了当地的服饰。这里是多民族聚集地，除了汉族，尤属壮族和白族势力最大，他们四人便是换作了壮族的服饰。 “这里是壮族和汉族混居的地方，你们先在这里找家叫做‘云海楼’的客栈，那是汉人开的。我先去找找人，看看以前认识的人还在不在。“欧阳清歌对其他三人说道，”这几日我们行的快，今日大家早日休息，明天我找个带路的向导，再置办些衣物干粮，后天进藏。“三人点头同意，于是分道而行。 却说欧阳清歌独自一人来到一处壮族寨子中，刚进寨就有人手拿长矛上来询问：“你，你是哪来的？“ “我来找你们族长。“ “找族长？“来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欧阳清歌，”你认识族长？找他有什么事？“ “我自然是认识他，找他也是有要事。“ “我们族长今日不在，你回去吧！“ “你们族长可还是乌丝柏？“ “你说什么？！“那人惊道，”你知道乌丝柏！“ “乌丝柏还在嘛？“ “来人，将这人抓了！“那人喊道。 没等欧阳清歌反映过来，已经有三哦名大汉过来将他止住。“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既然知道乌丝柏，我就带你去见族长。“说完这几人架着欧阳清歌向寨中最大的屋子走去。 进的屋内，欧阳清歌被一人用力一推，唰唰走了几步才站稳脚跟，只见屋内一人端坐中央，周围左右各有数人像是在开会。 “族长，这里来了个外人，他说他认识乌丝柏。”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像是被电击了似的同时闭了嘴，一时屋内鸦雀无声。过了几分钟，那个族长开头说道：“你认识乌丝柏？” “当然。乌丝柏是我父亲当年力主的族长。既然他不在，你又是谁？“欧阳清歌丝毫不惧的站在那人身前。 “我是现在的族长。“ “那你可认得我是谁？“欧阳清歌将手中折扇一合”啪“的打在掌心里。 “不认识。“那族长对欧阳清歌的举动似有迟疑，”请问贵姓。。。“ “我姓沈，单名一个庄字。“ “唰”的一声，族长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站起身来。左右各人也都是几乎同步的站了起来。 “你，你是，你是，沈，沈家后人？！” “你是沈家少当家？”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似乎都想问个清楚。 “如果各位还不信在下，那此物可作证。”欧阳清歌从脖间贴身处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挂坠，放在胸前。 “真的，那是真的！” “你是真的沈家少当家！” “沈家又回来了！” 。。。。。。 “都住口！”族长止住了大家的七嘴八舌说道：“既然你是沈家后人，那此次来我寨里要做什么？” “借人。” “什么人？” “能上乌思藏的人！” “你要去乌思藏？” “对，而且要快。事成后今年的贸易收入你们可以多留一半。” “好！我答应你。”族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那人是谁？什么时候能来见我？” “就是他，”族长一指欧阳清歌身后手拿长枪的那人，“他叫尤绪，我们寨子中现在只有他知道进藏的路了。” 欧阳清歌回头看了看那个拿枪的大汉，大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我们进藏要多长时间？” “快的话两天就够。”那人答道。 “好，”欧阳清歌转头对族长说：“给我准备四套进藏的装备，明天午时我过来拿。”族长连声答应，“对了，看你们刚才的表情，乌丝柏是怎么回事？” “这个。。。”族长被欧阳清歌这一问难住了，略显尴尬的说道：“这个。。。是这么回事。。。乌丝柏族长当年有功于我们壮族，他当族长无可非议，可是他性格暴躁，对手下人更是连打带骂，没过多久就被人杀死了。虽然我们一直在查凶手，但到现在也没有查不来。” “这样啊，这也不怪你们，当年他虽然有能力当上族长但他自傲和狂妄的性格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族长听得此言忙点头称是。 “好了，我的事完了，明天中午我来拿装备，还有这个向导，后天我们就出发进藏。” 欧阳清歌从壮族的寨子里出来看见夕阳西斜，伸了个懒腰，迈步向云海楼走去，夕阳在他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