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路上的趣事

    （２00２年６月）

    艾家兄弟这支奇特的长征队伍已历时二载。到新世纪（二十一世纪）的第二年十月下旬第九天，他们已走了一万一千里路。“灵山灵伊”，“灵灵久悟”，“七巴爱”，“俟”！这是他们登上五台山，到一座宝刹拜谒时，方丈合掌闭目，慢慢说：“这是天机，不可泄露，以后你们会明白的。”艾山连连摇头：“ＮＯ。”等艾山摇头已毕抬眼见一只鸟儿在空中盘旋，老方丈并没有睁开眼睛，依然是双目紧闭，双手合一：“阿弥陀佛，流伊鸠爱九山寺。”这老方丈之语连马儿听了也似乎被引渡到佛家境地，一片懵懵懂懂，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是虔诚地相信？

    艾山说：“明年五月——”，他说到这儿，顿下来用手拍猴子脑门，拍到第十二下时，不拍了，说：“咱们又能走一万三千里路。记得老方丈的偈子吗？”艾瑷说：“我记到本上了。”说着，他从兜里把从商店买毛刷（准备给马刷毛）时买的笔记本掏出来，念起来：“泠鸠泠爱，泠依泠吾泠爱伊，泠泠泠扒伊，爱流流火……“艾山一把将本抢过来，念起来，问哥哥道：“老Ａ（Ａ，是艾山对兄长的昵称，Ａ在扑克牌里是“尖”，开头，即老大），这‘泠爱山，拔流泠吾’，别说你我，就是那老孔在世也不能懂啊。”艾瑷说：“方丈说是天机，我们不懂，到时再问他吧。”艾山说：“老Ａ，咱们再走十里，这上午可就走二十七里了吧？”艾瑷说：“是。依我主意，今年走个整——万里。你偏不干，非要带点儿零。”艾山说：“Ａ，‘泠伊就泠吾’了，‘山是山’，水不是水吗？咱们也都跑了个来回。”艾瑷涨红了脸，又号叫起来：“流山爱棂，伊吾——”他叫着，拿出了手机，连按“0”盘四次，然后又按“１５９７１”，鸟儿——鸽子，突然飞到他手上，他生气地一甩手：“妈的，你也来倒乱，手机上这个0就是不好使，唉，难道它也欺咱是老农？”

    艾山正在喝酒，是滴式喝法，正滴到二十八滴，他还唱着昆腔：“老夫帅儿郎五千整……要剿杀敌兵六三二六六二零五……零，零，零，零，五三七七。锵！锵！……”艾山正唱得来劲儿，冷丁地听见哥哥的这一怒语，顿时停下：“老Ａ，怎么啦？”艾瑷说：“手机不好使了。”艾山说：“Ａ，你要和谁通话？”艾瑷说：“和你嫂子。”艾山拿出自己的手机说：“用我的，你说我拨。”艾瑷说：“0１９0５４0３２。通了，并非是欺老农。”

    艾瑷打完电话后又说：“兄弟，咱们现在已有七只猴子，十二只鸽子。从去年到现在，是不是纯走一万零七里路？”艾山说：“对呀，这一路上光商店就去了８８0个（去零头），加上各种铺子，３３0个，记录上的人就有１７６６２位，米吃了五袋。”（艾山是念哥哥的比录，他没记）还是大点儿的心细，这是哥哥的个性啊。

    艾瑷说：“这七只猴子，十二只鸽子，跟咱们长征也够辛苦的了。俗话说‘君行千里，终有一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是不是咱们把它们卖了或送人？”艾山说：“Ａ，把它们当商品卖？我不干。送人我也舍不得。这一路上多亏了它们，有趣的很。”艾瑷说：“嗯，那就继续领着它们？”艾山说：“老Ａ，就领着吧。咱们还得多转转，回去植树造林，整治沙尘暴。这两年沙尘暴多厉害呀，回去栽它４３８８８１２１棵杉树。”艾瑷问：“怎么是这个数？”、艾山神秘一笑：“老Ａ，你念念这个数。誓叫山发，发，发，一二一，军事化，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嘛。”艾瑷恍然大悟：“有趣有趣。”艾山又说：“Ａ，咱们从0开始，８８（发发），叫它山岭一齐溜溜吾。米酒，喝！”说着，他又滴起酒来，回手拍拍马头，马也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长鸣起来，和主任人商量着呢。

    艾山又说：“五月十日，是咱爹的生日。咱们离家有两万里地，一时回不去了。老Ａ，咱打手机。”他们从拨0入手，又拨号码２３８５７９，哥俩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面向南方鞠躬三次，一齐喊：“祝爹生日快乐，健康长寿！”“铃”地一声，把哥俩吓了一跳，二人一看，原来是猴子们跳起来，脖子上的铃儿响了。艾山拽过一只小猴子说：“猴儿，给我查数。”小猴子就随着艾山的声音用爪子比划着：９、0、２、0、１、0、５、0，查0时，小猴子只伸两只爪子攥成拳头，不伸爪指，真聪明！艾山有意地训练小猴子查0，他又念：“２、１、0、0、0，商是……”。艾山又让十二只鸽子叼石头和草棍儿，数着：７、８、６、６，最后0。哈哈，真滑稽，太有趣了！你要亲眼见这一幕，你都得笑断肠子。这样的长征队伍谁见过？艾山又喝起米酒来。

    艾山喝完酒，就说道：“现在是九点二十八分了，咱们哥俩是老农的后代，又学了三年打猎，成了猎手。咱岳麓山周围有三千里。老Ａ，山南脚下以此为0，种它１９0１0３２棵枫树，然后按‘六六大顺’，‘爱岭’是我们‘依舞’族人的本性。”他说着，又唱起来：“翎，翎，翎，依吧山吾依……”“无吗啦……”

    艾瑷看看艾山如此，也活跃起来，本来他就比艾山活跃。他说：“对！回家植树造林，治沙尘暴！这沙尘暴也太可恶了！都刮到北京城里了，太可恶！咱到哈尔滨那天不也赶上那沙尘暴了吗？整整一天，白天像黑夜一样，天上全是桔黄色！八月十二日到铁岭，再取上经，只回转两千里路呗，算啥？咱是农民的儿子，不怕累。８８８（发发发），出发，走！”

    哥俩一起高唱：“溜山爱，溜溜爱，零依山，那个领，领，领，领……”艾山说：‘好，咱哥俩还‘爱酒’，‘武弃疾’（有武就无病）。酒壮胆，酒生力，咱们向前走。等回家，植树造林，非把沙尘暴治好不可！那时，咱就不用马了，而用汽车拉货。“艾瑷说：“嘿，将来的世界就更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