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各打一棍
其实,原本依朱泓的意思是不想把这支人参拿出来的,只是从徐氏的屋子里出来谢涵便一直拉着他说东说西的,他也就把这支人参忘了。 这会见谢涵已然拿出来了,他再说别的就不合适了,一来老人家肯定得有一场气生;二来谢涵会不自在;三来他怕外祖父责怪谢涵。 因此,仓促间他只能把话接过来,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对了,外祖父,二舅,涵儿有一个弟弟今年九岁了,想去你们的书院念书,不知方便不方便?”朱泓怕众人疑心,换了一个话题。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书院有一套严格的规定,一个月只能有一天的假,他能不能忍住?还有,每个人最多只能带一个书童,个人住的屋子需自己收拾。”夏守义说道。 “没问题。多谢舅舅,其实我还真有这个想法,本想过几天再说的,没想到世子爷倒替我想到前面去了。”谢涵再次感念起朱泓的好来。 “这孩子,自家的书院还用这么客套?来,孩子,跟我说说顾家的事情,外面什么样的传言都有,究竟是怎么回事?”曾氏拉着谢涵的手说道。 朱泓见外祖母放下了那支人参,心下也松了一口气,由着谢涵和外祖母两个舅娘闲聊,他则和外祖父两位舅舅说起六皇子的课业来。 这天下午,朱泓和谢涵到底还是留在夏家吃了晚饭,从夏家回来,天色已黑,依朱泓的意思是不想去慎思堂请安,可谢涵没答应。 外出归来向长辈报备是规矩,新妇向公婆晨昏定省也是规矩,现在她还没跟徐氏撕破脸,因此,她不想授人把柄。 再则,她刚和顾家解除姻亲关系,若和徐氏这再传出什么话题来,外人第一个诟病的肯定是谢涵,总不能别人都不对就她一个好的吧? 谁知朱泓和谢涵刚走到慎思堂的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原来是朱浵、沈岚、朱沅、朱溁、朱濂几个在陪徐氏说笑。 见到谢涵和朱泓,笑声立刻停了,几个小的都有些尴尬地偷偷瞄了一眼朱泓,明显是把他们两个当外人了。 徐氏笑着招了招手,“回来了,我们几个正说着昨儿的接亲时的趣事呢。涵儿,来,跟母妃说说,今儿去夏家还顺利吗?两位老人身体好不好?东西都送了过去吗?” “挺好的,挺顺利的,就是那支人参我们没有说是母妃送的,怕外祖母不收,我们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对不起,母妃。”谢涵解释道。 这话是回程的马车上朱泓对她说的,他不想给徐氏一个错觉,以为一支三百年的人参就能买夏家的谅解。 “这有什么,还值当你说什么对不起,东西送出去就好,母妃做事在意的是自己的心意,不是那些虚名。”徐氏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母妃不在意那些虚名,有人可在意了,明明就是一肚子的坏水,偏偏还装成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好像谁都要害她谁都在算计她。”沈岚拉着长音说道。 “咦,涵儿,我怎么觉得大嫂说的这个人好耳熟啊。也不知是谁明明恶毒得要挖别人的眼睛却偏偏装成一副无辜的白莲花模样,没得让人恶心。涵儿,你以后离这种人远一些。”朱泓不顾谢涵的暗示,反唇相讥。 他才不忍这口气呢。 开玩笑,在宫里他连太后和皇上的话都敢驳,还会怕一个区区的沈岚! “都给我闭嘴,沈氏,回去闭门思过三天,好好抄一百遍《女戒》,还有你,泓儿,你一个男人,心胸应该宽阔些,跟女人斗嘴算什么能耐?你也回去好好寻思寻思。”徐氏各打了一棍,以示公平。 只是细思之下,却无半点公平可言。 因为这事是沈岚挑起的,沈岚要是不对谢涵颇脏水,朱泓是决计不会跟一个女人去计较的。 只是这会也不是争执的时候,故而谢涵笑了笑,拉着朱泓的手道:“母妃,我们出去一天了,还真有点乏了,明儿再来向母亲请安。” “好好好,好好休息一晚,明儿还得回门呢,又是忙碌的一天。”徐氏忙答应了。 当然了,她不答应也不行,因为朱泓已经拉着谢涵往外走了。 回到自己院子里,谢涵不顾形象地往炕上一趴,“我今儿是真累了,人累心也累,这才刚第一天,好悲催啊。” 朱泓听了这话坐了过来,顺手敲了下谢涵的头,“说什么呢?你也知道是第一天,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也对,今儿是第一天,我得好好珍惜这头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不定还有什么等着我呢。”谢涵只要一想到那一大堆的什么侧妃、庶妃还有侍妾什么的就头疼,就算是朱泓不跟她们生孩子,可每天要提防她们算计她和她的孩子也决计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 “放心,我不是答应过你了,三个月后我会再想办法再推掉她们的。” “这话我现在信,不过一年、三年、五年我可不敢保准。”谢涵摇了摇头,撇了撇嘴。 就算朱泓不动心,可架不住那些人不断地往他们房里塞人啊,女人最美好的年华毕竟只有短短的几年,尽管她不是靠着以色侍人的,可谁敢保证在她年华老去的时候朱泓看着那一张张水嫩的面孔不会动心? “好你个小醋坛子,这会就敢质疑你夫君说过的话?敢情你说的是丈夫是天是骗我的?”朱泓一个欺身过去把谢涵抱到了身上,上下其手咯吱起她来。 昨儿才一个晚上他便知道谢涵的弱点在哪里了,果然,才两三下工夫谢涵便瘫倒在他怀里了。 “好了,别闹了,让丫鬟们看见了像什么?” “哪有什么丫鬟?都出去了。”朱泓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一边又用脚把帐子从大铜钩上勾了下来。 待大红的撒花帐子一放下来,谢涵想反抗也没有用了,只得任由他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