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奈无计夫妇商议 主意定秘洞取宝
上回说到甜儿的父母自从老鲨鱼离去后一直忧心忡忡，愁眉不展。他知道凭自己的实力绝不能给老鲨鱼抗衡。可如果真的让甜儿和小鲨鱼在一起，如偿它所愿，那又是人鱼夫妇不愿看到的；那样的话也会毁了甜儿一辈子的幸福，也是它们夫妇绝不能答应的。甜儿的母亲总是在老人鱼面前唉声叹气，弄得它无计可施。后来经过夫妇俩的再次商量，才决定把甜儿叫到跟前再仔细地问问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甜儿又把那天的情况详详细细地给它的父母说了一遍。老人鱼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呀！按理说小猪八放了小鲨鱼，就不可能再让老鲨鱼来滋事呀！……也许小鲨鱼出尔反尔，不讲道义？哎，真是世事难料呀！”老人鱼一脸的愁容，抬起头来，它见甜儿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这很让它生疑，知道甜儿还有话要说。于是它问甜儿：“孩子呀！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和父母说的尽管说。你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我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甜儿见父亲问它，也不再隐瞒了，于是把小猪八想变成人的心愿一五一十地给父母说了一遍，老人鱼夫妇听后沉默不语。 甜儿见父母都不愿再说话，它先开了腔：“爹！娘！猪八哥哥就这一个心愿，你们就帮帮它吧！我想你们既然能变成人的模样，就一定也能让猪八哥哥变成人，何况它还救过恁女儿的命呢！”老人鱼打了个‘嗨’声，说：“孩子！也不是我们小气；也不是我们不懂得感恩；也确实能让它实现这个愿望，但关键是你和你娘以后怎么办呢？”甜儿被弄糊涂了，说：“爹！这跟我和娘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想帮忙算了，别再找借口推脱了！”甜儿的母亲说话了：“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和你爹说话呢！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想让它变成人，必须有我们人鱼修炼千年的内丹才能做到。而献出内丹者，几个时辰后必遭冰封，除非有升仙之法。到时留你一个人该怎么生活呢？”甜儿听完不做声了。 沉默了一会儿，老人鱼又说话了：“孩子！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问你，这猪都生活在陆地上，怎么会跑到水里来了呢？水性还挺好！还救了你的命！”甜儿见父亲问到这里了，于是打开了话匣子，就把小猪八如何逃出生天、流落荒岛、历练本领、梦游仙山等一系列传奇经历全告诉了父母，听得老人鱼夫妇唏嘘不已！只想马上见到小猪八。甜儿见父母两眼放光，也自豪道：“怎么样？猪八哥哥不一般吧！不过实在没有两全其美的话，猪八哥哥说不勉强，这只是它的一个愿望而已。当然，我也不希望爹爹被冰封。” 老人鱼再次听到“冰封”二字，似乎心有所想，没有答话。只是嘴里反复重复着“冰封”二字，后来嘴里又念着“与珠尔风，珠儿无味”的话。甜儿的母亲见老人鱼魔怔了，就悄然支走了甜儿，然后问老人鱼：“老头子，你怎么了？嘴里絮絮叨叨的！”老人鱼见甜儿母亲问，压低声音说：“甜儿娘，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说的家族预言，‘与珠尔风，珠儿无味’呢？” “记得呀！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念叨这几个字吗？” 老人鱼有些伤感地说：“刚才我又听到甜儿说‘冰封’二字，突然就心中一动，一瞬间顿悟了。这“与珠尔风，珠儿无味”，其实不是要我们把珠子送给一个带“风”字的人，枉了我们这些年收集了这么多无味的珠子，暗地里送给了带“风”子的人。我以为我们已经兑现了预言，还自以为聪明呢！其实我错了，这句话应该是“遇猪而封，猪儿无尾”，应该应在这只解了甜儿难的猪身上。甜儿不是说小猪八的尾巴被小鲨鱼咬掉了吗？唉……,千算万算，东躲西躲，我怎么能算到猪会跑到海里来呢！我终究逃脱不了家族预言，这也是我的宿命。”甜儿母亲听完，担心地说：“老头子，你这一解释还真有些道理，我也明白了。预言果真应在我们这一辈身上吗？可我们甜儿以后该怎么办呢？”老人鱼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甜儿娘，不是还有你吗？只是我不能再陪在你们身边了。我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躲不掉啊！” “老头子，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丢了这几百年的感情。”甜儿母亲说。 老人鱼语气稍缓，说：“我也不想，这么多年来我们夫妻相敬如宾，恩爱如初，感情甚笃。只是我的宿命如此，岂能有违！想当初，我以为来到海中，变成人鱼，就会躲过这场劫难，却谁知环套环呀！”甜儿母亲稍停了片刻，悲戚地说：“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反正我要和你在一起！甜儿的事你要早作安排！”老人鱼见甜儿母亲语气坚定，又长叹了一口气，说：“天命如此，我有何法！不过与你何干？”甜儿母亲说：“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生则同生，死则同死！”老人鱼悲伤地说：“甜儿娘，你又何必如此呢？我们甜儿和小猪八如此有缘，天命该在一起。真是没想到预言会应在这里！”甜儿母亲又问：“它们一个水里，一个陆地怎么能在一起呢？” “怎么说是天命呢！这事早已有定。我们还有一个秘密不知道你还记得吗？”老人鱼突然压低了声音。甜儿母亲一脸的郁闷，说：“老头子，还有个秘密我怎么不知道？”老人鱼又说：“岳父升仙前，曾经告诉我的，我记得曾给你说过这个秘密！” “你不会说‘生肢玉露’吧？那只是个传说耶！况且我们修炼几百年就能变化自如，要它何用？”甜儿母亲质疑道。 “怎么会是传说呢？怎么没用呢？那东西就在洞中，我们现在就需要。只要我们甜儿喝掉它，就会生出下肢，进化成人，就可以和小猪八一同再回到陆地上生活。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这小猪八的品行怎么样？是否值得我们依托？何况密闸门一旦开启，将会有大事发生。至于什么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况且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老人鱼一气说了这么多。甜儿母亲听后也默认了老人鱼的话。 老人鱼夫妇主意已定，于是又唤来了甜儿。老人鱼让甜儿在他身旁坐下，爱怜地拍拍女儿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它说：“孩子呀！我和你母亲商量好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在海里一直就是弱rou强食，强者为王！我和你娘决定了，让你嫁给小鲨鱼……”甜儿没等老人鱼再往下说，腾地站起身来大声道：“我死也不嫁它！”脸上满是伤心的泪水。 老人鱼只是想试探一下女儿，没想到它反应这么大，苦笑了一下说：“我们怎么能那样做呢！只不过试探你一下。这样吧，你不是总说小猪八如何如何优秀吗？我和你娘商量好了，你现在就去把小猪八叫来，我们看过之后再作确定。如果确实不错，我会考虑让它实现自己的愿望。”甜儿一听父母要帮小猪八实现愿望，心里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小猪八终于要如愿以偿了，它也替它感到高兴;忧的是不知道父母会用什么办法，它又不敢问。老人鱼看出了它的想法，于是笑着说：“孩子，你尽管去请小猪八过来做客，我们自有办法。路上一定要小心，速去速归，免得让我们挂念。”甜儿答应一声，出去请小猪八我们暂且不提。 话说老人鱼夫妇打发走了甜儿，进入了一间侧室，挪开了紧靠石壁的玉条几。石壁上现出有约一平方见方的凹槽，凹槽里有一凸起的圆盘，圆盘分八块，指向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位，上边分别有八个顺序不同的人鱼符号，即日月海星、月日星海、海星日月、日海月星、日星海月、星月海日、海日星月、月星日海。老人鱼夫妇懵了，不知该按哪个。 老人鱼虽然精通阴阳，但是它一时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奥妙。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圆盘的下方，奇迹出现了。甜儿母亲惊喜地发现下边出现了几个小字，忙叫老人鱼看。老人鱼仔细一看，见是‘左侧壁凹’四个人鱼符号，心中高兴至极。忙向左侧看，这才发现上边也有一个小的圆圆的凸起。老人鱼试着按了一下，凸起凹了下去，旁边上下开启了一个小门，里面竟又是一个凹槽。老人鱼往里一看，里面有一个龟甲。 老人鱼拿出龟甲细看，上面又有十六个人鱼符号。只见上面写着：生肢玉露，秘洞瓶封，日海月星，地动海升。老人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思索了良久才对甜儿母亲说：“甜儿娘，你看这前两句好理解，就是说‘生肢玉露’在密洞瓶子里呢，看来传说是真的。后两句颇为费解。”老人鱼重复着后两句话，突然间它一拍脑门，高兴地扭头对甜儿母亲说：“甜儿娘，这‘日海月星’和圆盘上的一组符号相同。我想应该是按这个方位上的符号，就能开启秘洞之门。至于‘地动海升’，大概就是海水上升的意思，这应该不是什么灾难。”甜儿母亲向来就跟老人鱼，也认同了它的说法。 老人鱼也不免心中有些紧张，怕万一不是可就麻烦大了。只见他右手哆哆嗦嗦地全按在了‘日海月星’这个方位的符号上。稍一用力，这个方位的一块儿猛然下沉。接着就听见‘嘎吱吱、轰隆隆’的响声，侧室的右壁整个下沉，把老人鱼夫妇吓了一跳。等再看时，右壁竟然是一道石门。 石门开启，里面放出了各色的异光，瑞彩千条。老人鱼夫妇走进室内，一下子惊呆了。洞内各种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什么‘千年鱼光珠’啦、‘奇形珊瑚石’啦、‘避水珍珠衫’啦等应有尽有；就连拳头大的上等珍珠也有好几颗，人鱼夫妇看得眼花缭乱。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宝贝，用‘光芒万射’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但是老人鱼夫妇无暇顾及这些，在洞内四处搜寻那瓶‘生肢玉露’，可几乎找遍了整个洞室，竟然没有找到，它俩不免有些失望。 老人鱼火气上升，顺着石壁乱摸，嘴里自言自语说：“不对呀！龟甲上明明提到了‘生肢玉露’，就应该有呀！”它突然踩到了一块圆石，脚下一滑，一个趔趄，一巴掌按在了石壁上，大拇指无意间触到了一小块方石。它觉得方石有些异样，大拇指稍一用力，方石下凹，左侧升起一块石板，又现出一个凹槽。 老人鱼喜出望外，探头往里瞅，里面果有一个小玉瓶。只见这瓶并不大，通身透绿，上面有一个红色玉盖子，用鱼胶密封。瓶身上有一竖形蓝色的凸出来的人鱼符号，即‘生肢玉露’四个字。老人鱼忙用颤抖的双手捧了出来。透过光线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有液体晃动。老人鱼忙唤甜儿母亲：“甜儿娘，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宝贝！”双眼抑不住激动的泪水，甜儿母亲也是喜极而泣。 老人鱼夫妻关闭了秘洞门，回到大厅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不提。这真是：一步一步皆天意，千回百转终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