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众位奶奶
天师以为那个女孩会在找不到徐鹏程后，握着那一把红豆永久徘徊在世间。然而三天后，他却看到了徐鹏程的尸体。 温暖的春风里，在温和的阳光下，他看到一群人围在女孩死去的湖边，警察从湖里捞上来一具冰冷的尸体，死灰般的脸上带着扭曲的恐惧，但他还是认出了那是徐鹏程，穿着白色的衬衫，和三天前一样。 湖边的一角，两串湿淋淋的脚印延伸到湖边树林的小道上，全身黑色的女孩右手握着红豆，左手拉着白衬衫的男孩，两人缓缓移动步伐，渐渐消失在树林的深处。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那徐鹏程是真的如此痴情，竟然就殉情了。”江直摇头晃脑，对昨天发生的事很不敢置信。 “对啊，前阵子不是看他挺好的吗，怎么这两天就突然想不开了？”夏齐齐也很是费解，按理说她的直觉应该没错啊，可为什么徐鹏程死了呢？还是死在他女朋友死去的那个湖里。 “看来很多事还是不能看表面的，不管怎么说，徐鹏程现在是我们学校的痴情一号，所有女生都为他觉得可惜。”季函耸肩笑笑。天亦祈只是听着他们谈论，并不说话，因为他也很费解，之前还口口声声说着不想死的人怎么突然就自杀了呢？ “但还是有点奇怪啊。。。。。”夏齐齐皱眉纠结。这时候班上一个男生走进教室，路过天亦祈座位的时候，天亦祈听到他自言自语地嘀咕：“怎么会这样呢？前天还好好的，还有女生找上门，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呢？” “什么女生？！”天亦祈突然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把那人吓了一大跳，吞吞吐吐地回答：“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长发女生，全身湿哒哒的，昨天问我徐鹏程在哪，我刚好看见徐鹏程去了南边小树林，就告诉她了。”说完战战兢兢抽回手臂，一溜烟跑没了影。天亦祈怔怔收回手，原来如此，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可结果却难免让人唏嘘，看来即使他们不出手徐鹏程也难逃一死，或许因果循环真的存在吧。 “怎么了，亦祈？”季函不解好友怎么突然很感慨的样子。天亦祈只是笑笑，换了个话题和大家讨论起来。这件事还是不告诉宝宝了吧，不然又该难过了，他想。 周六一大早，天家老夫人黄蝶就把小孙子打扮地漂漂亮亮，说是要去逛街。 “这么一大早的逛街？奶奶你秀逗了吧？”被一大早吵醒的天亦祈不满地抱怨。好不容易轮到宝宝和他睡，本想趁着周末抱着宝宝好好赖下床，却被奶奶给挖了起来。 “去去去，你懂什么，睡你的觉去。”黄蝶不耐烦地对大孙子摆摆手，惹得天亦祈直呼自己没地位。 “逛街散散心也好，总闷在家里对身体也不好，宝宝乖乖跟奶奶去逛街，下午叔叔去接你们。”天玄耀摸摸天师的头，因为上次的事，宝宝最近一直没什么精神，他觉得是因为宝宝接触的人太少，所以不懂得那些人情世故，所以出去走走，多和其他人接触也好。 “恩。”天师乖乖地点头，对大家挥挥手道别，抱起点点跟着奶奶出了家门。 黄蝶在所有人羡慕的眼神中带着宝宝出了家门，直接去了和好友常去的休闲俱乐中心，在几人常去的包厢，平常聊得来的几个好友都已经坐着了。 “哟，天家夫人啊，可总算来了。”一个打扮时髦，和黄蝶年纪相仿的妇人见两人进门，出声道。其他几人见了也是纷纷埋怨黄蝶迟到，嘴上说着可眼睛却直直地盯着黄蝶拉着的孩子看。 “哎哟，我这不是好好打扮了下我的乖孙嘛，不然怎么好意思带出来给大家伙瞧瞧呢？”黄蝶掩着嘴笑，大家的眼神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心里虽得意嘴上却谦虚地解释。 “瞧你说的，你们天家哪个拿出去不是数一数二的啊，哪儿用得着打扮啊？”一个穿着黄色旗袍的妇人笑道。 “这就是天家小少爷了吧，长得可真标致哟，怕是观音座下的仙童也不过如此了吧，呵呵~~~~~”另一个穿着黑色镂花裙的妇人拉过黄蝶身边的孩子，这看看那摸摸，显然是爱不释手。 “这是哪儿的话，哪有聂家夫人你家孙子可爱啊？呵呵~~~~”黄蝶笑得合不拢嘴，她老早就想带宝宝来炫耀一番了，可他那儿子却怎么都不准，这会她可算是赚够面子了。 虽说是奉承话，但哪家奶奶听到自己孙子被夸不高兴的，聂家夫人顿时眉开眼笑，抱着天师更是不肯撒手。其他几个妇人见状也都围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夸天师可爱乖巧。 黄蝶一一在旁边介绍，穿黑衣服，气质温和的是聂家的老夫人；穿黄色旗袍开朗的是乐家老夫人；穿紫色衣服，时尚高雅的是季家老夫人，天师一一叫了声奶奶，乖巧的样子让几个年过半百的妇人喜欢地紧。 开始的时候天师还有点胆怯，被各位奶奶的热情弄的害羞不已，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各位奶奶的话，后来渐渐熟了，知道大家都是和蔼可亲的人，他也就能顺溜地和各位奶奶说话了。天师受欢迎，连带着点点也沾了光，各种水果零食吃得不亦说乎。 黄蝶在一旁看着乖孙和几位好友有说有笑，没有了这几日的低落和消沉，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宝宝只适合笑脸，那些不开心的样子，她们都不想在他脸上看到。 季老夫人一开始见着天师乖巧讨喜的样子就喜欢得不行，这会交流了会，就更是喜欢到心坎里了。刚才见他一个人应付她们四个老太太，不禁心疼地拿了块梨rou想给他解解渴，谁知他竟摇摇头说：“季奶奶吃，季奶奶喉咙不舒服，吃梨最好了，梨水分多，不禁可以止渴还可以美容的。”她听了顿时一怔，她喉咙是不怎么舒服，却没想到着小小的不适竟被这个孩子看了出来。她也曾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年纪大了将事业交给小辈，想过些悠闲轻松地日子，家里的两个儿子虽说孝顺听话，却也没有如此体贴入微，她不是感性的人，此时心中也不禁又是感动又是羡慕，对天师的好感更是蹭蹭蹭往上涨。 “哎，不知道我家那小子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像宝宝一样的乖孙啊，到时我就是少活几年我也甘愿啊。”见了天师和季老夫人的互动，乐老夫人感叹道。 “我说你也太心急了，闻人还在读大学，还早着呢！”聂老夫人笑道，拿了块西瓜喂宝宝，听到那句谢谢笑得见牙不见眼。 “是啊，倒是我家季辰年纪也不小了，还没见着实实在在找个伴。”说到大儿子，季老夫人不由叹了口气。她那大儿子事业有成，长的也是迷倒万千少女，可偏偏就是没个定性，身边的女人换得比衣服还勤，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定下心找个伴，好给自己生个乖孙子。 “我家小子也是啊，让人想着就愁，唉。”聂夫人想到这也是哀愁不已。 一时间气氛变得低沉，黄蝶见状故作不满地叫道：“哎哎哎，这都是怎么了，好好的说什么丧气话，你们这不是有个孙子吗，宝宝那声奶奶可不是白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