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找厂房
自从方浅对袁超说了那些话，袁超沉默了一整天。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又如同往常一样笑嘻嘻的和方浅一起去上学，和哥们儿打打闹闹。一切就像从前一样，方浅却有一种不知道这是种该怎么形容的感觉。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方浅也不忍去戳破的。 从细微处，袁超的改变方浅还是能感觉到的。比如上课不再和她聊天，而是认真听讲。比如，送她回家之后也不再留下吃饭。 这天，方浅放了学回，袁超把她送到门口就离开了。 燕语生他们这时候也正好回来，任重看袁超走了，还挺奇怪的问。“哎？这小子最近脸皮怎么变薄了？也不蹭饭了嘿。” 霍去病大概从燕语生那里知道点儿原因，不想任重说这种风凉话，就使劲拍了他一巴掌。“就你话多！” “哎呦，卧槽！”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浅有些食不下咽。袁超这样的改变，她理应感到欣慰，可又是为什么，又是少了些什么，她的心里就像缺了一角？ “方浅。” “哎。”方浅吃了口菜，回应方大山。“怎么了，爸？” 方大山有些兴奋的说，“刚才我们说找厂房的事儿呢，你怎么也不一起讨论一下？” 原来是这个...... “哎呦，爸。这些事儿你们男的决定就行了，我就不插嘴了。到我该参与的时候就参与了，啊。”方浅现在每天赶制头花的时间都有些急，哪有心情管这些？ 方浅做了甩手掌柜的，方大山只好继续跟燕语生霍去病商量。因为燕语生和霍去病拿的钱最多，所以他俩的说话权最大。任重和燕谈完全是跟票性质，他俩自然是不参与这些琐事的。 霍去病推了推眼镜框，从屁股底下拿出了几页纸，递给方大山。“叔，虽然咱加工厂还没办起来，但我觉得还是先把股份划分一下。清楚明白了，也好做事，您看呢？” 方大山接过纸张看了几眼，霍去病把条条框框写的清楚明白，他也没啥可挑剔的。再说，在他心里，他这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活儿，股份多点儿少点儿的不在乎。只是当他看到股份划分的时候，惊讶的叫出声来。 “咋？我们方浅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方浅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霍去病，按照霍去病那个的性格，怎么会给了她这多股份，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不知道的是，霍去病之所以给她这么多的股份。完全是因为他要安抚住方浅，这个可能会导致林子圣和燕语生的合作关系发生变故的“引子”。 而他和燕语生各站百分之二十，燕谈和任重是百分之十。 “哦，叔。我们四个出的是钱，这都是死物。可您和方浅出的是技术还有样式，这可都是比钱贵重的。没有您的技术和方浅的样式，我们有钱也没处使啊。再说，这次的布都是方浅自己出钱买回来的，我们算起来还占便宜呢。” 霍去病尽量解释的能被方大山接受，他知道乡下的人最在意什么。 果然，方大山听霍去病的解释，也就明白了。 想想也是，就算燕语生他们四个有钱。可钱是钱，没有他的技术，他们的钱怎么能钱滚钱呢。这么想想，方大山也就坦然接受了。 霍去病不愧是团队的大脑，三言两语就能把人说服。 方浅一边吃饭，一边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个口吐莲花的本事啊。 谈好了股份的问题，燕语生又问方大山村子里哪里有空着的房子。几十台缝纫机都摆开了，占地面积绝对小不了。加上还要存放布匹，和裁剪的案板，以及存放成品的地方。 没个大点儿的地方根本满足不了。 “哎！方浅他们学校后面儿吧，有一间老房子。是以前的老校舍了，前面盖了新的就给荒废了。要是租房的话，就去那儿。离着学校也进，到时候拉电灯也方便。”说道本村的情况，他们哪个都不如方大山了解。这也是方浅干脆甩手的原因了。 这个地方方浅知道，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只是，公家的地方，好租么？ 方浅想着，却突然想到一件东西......燕老爷子送的军功章......不行！不能随便用。这是燕老爷子给的脸面，不能随便一件事儿就动用。方浅最终还是否定了，反正方大山去找谭校长商量一下也是能做到的。 厂房就这么定了，几人各自吃完了饭回房间休息。 只有方浅坐在井边儿上发愣，最近她一闲下来就会想到袁超和燕语生。这两个人，前世今生与她的交际和关联。以及他们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和分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她脑子里赶都赶不走，走马灯一样的来回转动。 燕语生和霍去病出来的时候，方浅就是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浅，你怎么了？” 燕语生敏锐的感觉出这些天方浅的沉默，他也大概明白方浅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对于他自我的感情上而言。自然是，希望袁超离方浅远远的才好。即便在方浅眼中与袁超只是合作，可袁超却不是，他不想自己身边多一个争夺方浅的敌人。 “啊，没事儿。里面太热了，在这里凉快些。” “哦，那你早点睡。”说完，燕语生有些说不出话了。只好拉着霍去病出了门，他们是要去见林子圣的。 林子圣自从回来之后，因为韩家三兄弟的关系不能明面上于燕语生他们多有接触。只好约定每天晚上出来见一面，害的任重总是说跟“偷，情”一样。 方浅看他们俩离开的背影，坐在原地没动。 这些天的星星，显得十分暗淡...... 厂房的事儿方大山找到谭校长的时候，谭校长还为难了好久。但后来又想，都已经荒废了，就算是公家的房子吧，那也是能租出去的。大不了把收的房租上交给地方政府吗，也好堵住他们的嘴。 最后经过谭校长的周旋，方大山以一年三十块钱的价格组下学校后面那一间破院子。 燕语生二话没说交了十年的房租，谭校长惊讶的看着这个小青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城里的孩子，还真是拿钱不当钱啊...... 方浅却扶额，不由得叹息......你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呀，这里十年之后就被政府收编了好么......可燕语生的钱就这样给出去了，既然拿不回来，就还不如不想了。 这几天，方浅每天放学后都要跑过去帮忙收拾。袁超一如既往的跟着，却也只是闷头干活，一句话也不说。过了三天，这间荒废了五六年的院子终于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这几天燕语生霍去病他们四个特意跟生产队请了几天假，去县城买了把电线就把电从学校里拉了过来。期间，方浅又拉着方mama一起去了躺县城，把刘玉兰要的货都交了，等着下次再收钱去。 方mama明显不放心刘玉兰，怕她带着钱跑了。 但方浅却安慰方mama说，“放心吧，妈。刘阿姨自己带着外孙住，她能跑哪儿去啊。”她说这话是有根据的，上次她去刘玉兰家的时候，只看到了两个碗和两双筷子，就连鞋子也没多余的一双。这一切都显示着刘玉兰是自己带着孙子住的，至于为什么只有她们两个住，方浅就不得而知了。 方浅都这么说了，方mama自然也无话可说的。 这些天，方大山白天忙着收拾破院子，晚上就忙着赶工，着实有些累着了。 晚上，方mama体贴的等方竟睡了之后给方大山按摩了起来。“大山啊，你说，你咋生了这个好个闺女啊？” “啥叫我生的？她不是你闺女啊？”方大山一边享受着被按摩，一边还嘀嘀咕咕的。 “是我闺女！咋地啦？”方mama笑骂一声，接着感叹道。“方竟以后要是能有他姐一半儿能干，我就知足啦。” 方大山反身摸摸方竟的小脑袋，“嘿嘿，这孩子随你了。” “那方浅就是随你啦？”方mama笑了。“真不知道咱们咋修来的福气，有个这么能耐的闺女。” “也许是方浅她妈保佑吧......”方大山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方mama却躺在方大山身边，激动的久久不能睡。 第二天一早，是他们厂房搬家的日子。 方大山从学校借了拖拉机，一次性把满屋子的莫代尔布拉到了厂房里去。然后又来回几趟，把机器和案板也都拉了过去。 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了，都稀罕的趴在墙头上看。有热心，又和方大山熟悉的，就道一声恭喜。 方大山这天笑的下巴都僵硬了，却还是开开心心的。 傍晚，因为帮忙干活的人多，需要两天才能收拾好的厂房就收拾好了。 前几天被方浅拉来帮忙做工的刘招娣也来了，着实帮了不少忙。尤其是她还识文断字儿的，帮着方大山把莫代尔布都按照编码摆列整齐了。 这些都忙完了，接下来就是招工的事儿了。 方浅写了一张招工告示，把国营制衣厂分厂的牌子一挂，登时就有许多人来报名了。刘招娣这就又跟着管这些报名的妇女，忙的不亦乐乎。 尤其是方mama还带了不少生产队里的姐妹来报名，名额一下子就满了。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学校里一直安分守纪的刘晗。抱着水瓶靠在窗户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大张旗鼓的开厂子，招工，心眼儿也转了起来。 这是今天的更新，由于二白下班太晚了，只能更新一章了。 如果明天没有意外，会在中午一点之前补齐今天的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