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谈判
韩明月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秃头跪在地上，眼神祈求地看着韩明月。他真希望韩明月能对他说出一个“滚。” 他会立马站起来，说声“谢谢”之后，有多远，滚多远。 三十几岁的人了，有老婆有孩子，他混社会也无非为混口饭吃。 要说年轻十几年，杀人越货的事他或许敢干。现在就是给他金山银山，他也不敢。出了事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他是知道的，谁又想让自己女儿永远见不到爸爸呢！ 三姐被服务员扶着，嘴唇直打哆嗦。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姐是个老江湖了，酒吧这种见血殴斗也时常发生。她根本不会太当回事。 只是今天被打的人，是唐永昌的手下得利干将。 唐永昌是永昌集团的大老板。是个在F市手眼通天的人物。此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唐永昌的得利干将，今天在他这里被废了。不光是她，就是她的老板，或许唐永昌都不会放过的。 地上的东哥双手捂着眼眶，依然有血水顺着手指缝渗出。他躺在地上，并没有人去管他。 台上的蒋欣欣看到了整个过程，虽然她没听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这个年轻男孩勇气，着实让她非常钦佩。 东哥这个人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他和那个自己叫虎哥的秃头狼狈为jian。他发号施令，秃头虎哥帮他执行。坏事可没少干。 前阵子东哥也喜欢这里一个女孩，女孩不从。过了没多久，有人在水沟里发现了她的尸体。人们都传说是东哥干的，警察介入了调查。最后警方给出的结论是，女孩酒醉落入水沟，溺水而亡，案子就这样草草结了。 不久后，那个秃头虎哥在酒吧一次酒醉后，跑到了后台，对后台歌手和演员们说：“东哥喜欢你们谁，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谁要是给脸不要脸，前车之鉴，你们懂得。”说罢，一阵狂笑，离开了后台。 当时，蒋欣欣也在后台。她刚来这里不久。虎哥走后，她就不想在这儿工作了。但想想病重的父亲，还有高昂的医疗费，她还是选择留在这里继续工作。 唐永昌带人进了酒吧。他直接带着两个人去了二楼经理室。让一个手下阿彪去找三姐，并把阿东、阿虎、还有扎伤了阿东那个小孩，一起都带到经理室来。 时间不大，这些人都上来了。 三姐听到唐永昌找她，身上也开始了哆嗦，好不容易让服务员给搀上了二楼。 一行人上楼，走进经理办公室。 唐永昌一脸笑容的坐在经理的座位上，两个手下站在他身后。 唐永昌一看三姐被搀上来，连忙从座位上起来。 他快步走到三姐跟前，和服务员一人搀一只胳膊，把三姐馋到了经理的座位上。 三姐惶恐地看着唐永昌。 唐永昌依然笑着说：“我们的大经理，就要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嘛！” 唐永昌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其他人都站着，包括那个眼睛被明月戳伤的东哥，他也站着。那么痛，他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唐永昌指了指他旁边的沙发，对眼睛肿成一条缝，衣服上满是血渍和污渍的韩明月说：“小兄弟，你坐这里。” 韩明月也不客气，晃晃悠悠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并选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唐永昌问：“小兄弟，你知道我是谁吗？” 韩明月说：“不知道。” 唐永昌笑着点了一下头说：“很好。不过今天你可惹祸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韩明月淡淡的说：“知道。” 唐永昌哈哈大笑说：“听你说的很轻松，满不在乎啊！” 韩明月说：“难道我非要暴跳如雷，或者是痛哭流涕吗？那又能改变什么？” 唐永昌说：“事情做完，难道你不后悔么？” 韩明月说：“都是成年人了，麻烦你别老问这种幼稚问题。我说后悔，你能时光倒流吗？我说后悔，你有后悔药吗？更何况我还觉的做的很对，如果有下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你还会扎瞎他的双眼嘛？”唐永昌问道。 韩明月说：“如果有下次，我直接割断他的喉咙。” 唐永昌听完，双手鼓掌，从沙发上站起。 在地上一边踱着步，一边笑着说：“小兄弟呀！我很欣赏你，有性格。你这件事情做的很对，老哥哥也应该帮帮你。” 接着唐永昌喊了一声“阿彪。” 刚才带大家上来那名壮汉，迅速走到被秃头搀着东哥面前。 阿彪右手银光一闪，瞬间插入了东哥左胸。 待阿彪把手撤回之后，大家才发现阿彪手上带着一次性手套。 随着东哥的逐渐瘫软，秃头也扶不住了。东哥慢慢仰躺在地上。 大家赫然发现，东哥左胸前插着的，正是韩明月用来戳东哥眼眶的糕点叉，不知掉到哪里被他捡到了。 秃头阿虎又一次扑通跪下，边哭边求饶说：“老板饶命啊！我上有九十岁老母，下有哇哇待哺的女儿，求老板饶我一命。” 被带进来的所有人，都被瞬间翻转的剧情惊呆了。 只有坐在沙发上韩明月，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坐在沙发的姿势也一点没有动。 唐永昌满脸歉意的扶起秃头阿虎。 在秃头阿虎起来之际，隐隐裤脚有液体滴出。经理室没多一会儿，就满是腥sao味。 唐永昌说：“阿虎啊！你是集团的功臣。集团还要重用你呢！” 说完唐永昌拍了阿虎两下肩膀。 唐永昌又对阿虎说：“咱们永昌集团是F市一流企业。员工要注意形象，下次你得好好搞搞个人卫生。” 阿虎连忙回答“是，是。” 唐永昌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阿虎说：“啊！对了，我想问下，你今年多大？” 阿虎说：“我三十三啊！” 唐永昌说：“有时间，你回家的时候，见到你*妈替我致个敬。老人啊！一把大把年纪了，真心不容易啊！” 在阿虎云里雾里思考的时候，唐永昌又坐到了沙发上。 韩明月率先开了口：“董事长，你这又是和我唱的哪出戏啊！我不过就是孩子，你这么做，有这个必要吗？” 唐永昌哈哈大笑说：“当然有。因为你是人才。十几岁就把我在社会上的代言人之一给废了。我没见过像你下手这么狠，又那么冷静的小孩，关键是还很年轻。” 韩明月说：“你想利用我在社会给你当代言人？” 唐永昌一笑说：“你不光够狠，还够聪明，看来我还是蛮有眼光的。今天你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今天你废了阿东的事，消息已经被我封锁了。就算传出去，我也可以帮你摆平。另外的一个结果就是，你寻仇阿东，楼下一次出手没成功，又跑到二楼继续寻仇，刺死了阿东。而且现在人证，物证俱全。” 韩明月淡淡道：“为我费了这么大劲，值得吗？我将来会不会下场和阿东一样？” 唐永昌看了看韩明月，笑着说：“值得，非常值得。古有为了女子红颜一笑，烽火戏诸侯。我为了一个人才，这算的了什么。你和阿东不一样。你有头脑，他却没有。你可以把自己定位得很低，他却把自己定位的高高在上。注定他会失败。但是，就算是我今天看走了眼，你也赚了的。” 韩明月：“为什么？” 唐永昌还是笑着说。但是，从嘴里说出的话确是阴冷无比：“得罪我唐永昌的人必须死。我都不会等到警察去抓你，我就先判你死刑，而且是立刻马上执行。年轻人你要记住，一个人想利用你，说明你还有用。你活着一天，就是有福气，就该珍惜。当你哭泣你没有鞋子穿的时候，你会发现有人却没有脚。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给个答复吧！” 此时，经理室内死一般的寂静，静的仿佛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大家的眼睛都注视着韩明月，他们的命运，现在都掌握在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