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集 仁华氛围让老领导欣慰

    赵主任应老仁华们的要求将他们带到了移植中心观摩室，陈达和徐主任等人一一落座，看着观摩室建设得宽敞方便，陈达等人不住点头。“老主任，咱们看哪个手术室”？赵主任笑着请示。“1号手术室是什么手术”？徐主任想就从第一个手术室开始。赵主任忙把监控切换到1号手术室，他查了一下电脑上的手术安排，然后回头报告，“1号手术室是一台肝移植手术，这个病例是先天胆道闭锁，十四年前做过葛西手术，后来病情恶化，所以现在在进行肝移植”！“那手术主刀是谁呀”？因为手术室里主刀医生都带着口罩，全身隔离服，所以陈达根本认不出谁是谁。“是叶春萌大夫”！赵主任忙回答。“叶春萌”？陈达边重复着边回头看了看几位老主任，“就是那个刚在全国手术大赛上给咱们拿下金奖的小大夫”？“对，您几位也都听说啦”？赵主任自豪地笑。“早听说了，这么重要的比赛，我们能不关注吗”！徐主任说得理所当然。“而且，我们还听说，她就是周明的弟子，也是他妻子，当年可就是因为她，周明才退出业务院长选举，辞官不做就为了能陪她出国”！

    赵主任听徐主任一说完禁不住咋舌，他没想到，这都几年的事了，老领导们还记得！“老主任，这个我可得替周明说句话，您几位可千万别怪他”！赵主任忙解释。“你要说什么呀”？陈达说得很严肃，可眼里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您几位知道，周明曾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吧”？赵主任试探着问。“当然知道啊，他住院的时候，我们还专门叫人给他送了很多保养品呢”！“那就好说了，您几位也应该知道如果没有叶春萌，周明有可能根本不能再重新站上手术台，周明常跟我们说，是叶春萌让他重新活了一回”！赵主任认真地说，“他们之间的相濡以沫，那是我和程院长我们共同见证的，所以在周明心里没有什么比叶春萌重要，我再说不好听一点，几位别生气，就是咱们仁华也不能和叶春萌比”！“我们生什么气啊，也正是因为周明重情重义，我们才越来越欣赏他”！陈达笑了，也不再绷着脸吓赵主任了。“一个不懂得珍惜，无情无义的人，就算再有天分，有能力，也决不会是一个好领头人”！徐主任也笑着对赵主任说。这下赵主任才明白，原来老领导们并没有真的怪周明，而是逗自己呢！“哎呀，您几位刚才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周明真因为上次的事把您老几位给得罪了呢”！赵主任说着，当真长长呼出口气，他刚才是真紧张了。

    陈达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赵主任的反应，笑着道，“小赵，你就那么担心我们会真生周明的气啊”？“是啊，老主任，周明可不是一个人，他的成败荣辱，都和我们，和仁华息息相关！”赵主任认真地给老领导们解释，“可偏偏他的倔脾气总得罪人，所以我和程院长还有医护们，在这种情况下都不约而同的保护他，替他说话，我们这也是为了仁华着想。就像您说的，仁华不能没有周明，我们这些人更不能没有周明，他身正，可以正仁华的医风，他心正，可以正仁华的医德，他技术高超，可以顶起咱们仁华的金字招牌”！赵主任说的这些话，都是发自他内心的想法。陈达和徐主任等人听完，不约而同地点头，“小赵，听你这番话，我们就知道，周明是一个被下属和同事极力维护和敬重的领导！这也说明，周明在仁华的确深得人心呐，我们没看错人”！

    移植中心1号手术室内，叶春萌和助手正忙着为先天性胆道闭锁病人进行着肝移植手术。“叶大夫，这种胆道闭锁病例，是不是到最后都必须进行肝移植啊”？一个实习生问道。“理论上，一般他在婴幼儿时期如果葛西手术成功，而且后来也没有出现肝硬化肝衰，可以不做移植，但是，临床上这种病症在18岁之前都会出现恶化，都必须尽早接受再次葛西手术和肝移植”！叶春萌耐心地给大家解释着。

    观摩室内，陈达主任和徐主任等人正边观摩边不时地低声讨论着。赵主任陪在一边，观察着几位老领导的反应。当医生的都知道，外科手术能让人上瘾，赵主任今天是真见识到了，叶春萌做了几个小时手术，陈达主任，徐主任等人就在观摩室呆了多长时间，而且他们是越看越投入，连午餐时间，都给延迟了。“赵主任，我们餐厅早就准备好了，您要不再去劝劝，让老领导们吃完了饭再看手术”？“我已经去劝过两次了，都没用，到后来根本没人搭理我，我这要再去，我怕太惹人烦了”！“可是他们都上了年纪了，要是错过了午餐，会不会身体不舒服啊”？工作人员担心地问。“也是啊”！赵主任也左右为难，正这时，周明和程学文，李波匆匆赶了过来，赵主任抬头一见，可找到主心骨了，他忙迎了上去，“周院长，程院长，你们可算来了”！“我们刚才一下手术就听李波说了，老赵，难为你了”！周明知道赵主任也难办。“我倒没什么，不过你们得赶紧想想办法，让老领导们吃点东西”！说着赵主任把门开了个小缝，“你们看看，这一上午，他们就跟着了魔似的，不吃不喝”！

    “这就是搞外科人的职业病，一看到手术刀就放不下”！程学文往门缝里看了看，就见陈达主任和徐主任等人还在盯着手术监控讨论着。周明和李波也趴在门缝里看着，“萌萌的手术也马上就要结束了，就再等等吧”！周明直起身笑着对赵主任说。“那也好，我已经去劝了两次都没劝动”！赵主任无奈地说。“这说明，叶大夫的手术水平高，才能吸引这些响当当的外科大牛啊”！李波笑着说。赵主任点头，李波说得还真有道理。“行了，我们这就去换衣服，一会儿餐厅见”！周明和程学文因为来得匆忙，连手术服都没来得及换掉。

    叶春萌的手术终于顺利结束了，陈达主任和徐主任等人也轻松起来。“这个小叶大夫的确不一般呐”！陈达笑着说。“是啊，不愧是全国大赛金奖，的确当之无愧，她可是咱们仁华的骄傲啊”！徐主任也欣慰地笑。“小叶大夫的手术干净利落，这说明她心稳手稳”！几位老仁华纷纷赞许地点头。“小赵啊，没想到这周明不仅手术厉害，连眼光也出奇的好啊！我看他的成就，又要加一项了，那就是他为咱们仁华培养了一位最年轻的女主刀”！陈达和徐主任等人是何许人也，他们可都是全国外科领域的专家，眼光都敏锐得很，一看叶春萌的手术他们心里就有底了。“嗯，这个小叶大夫，有前途”！徐主任佩服地笑。“咱们仁华的年轻一代真是人才济济啊”！赵主任看着这些老仁华一个个眉飞色舞，他也觉得开心，“各位老主任，咱们是不是该吃饭了，已经过了饭点了”？赵主任再一次出声提醒。“噢，对了，我说怎么肚子直叫呢”！陈达摸了摸肚子恍然大悟地道。“看完手术，咱们得去祭祭五脏庙了”！徐主任也笑着说。赵主任可怕饿着老领导，于是赶紧请大家赶往餐厅。

    吃完了午餐，陈达和徐主任等人又参观了所有科室，并鼓励一线的医护们要再接再厉，他们将永远站在仁华的背后，做医护们的坚强后盾。老领导们的话立刻让仁华的年轻人们精神振奋。慰问结束了，陈达和徐主任等人也要走了。陈达看着周明语重心长地说，“什么样的元帅带什么样的兵，有你周明在，你的肝胆外各个嗷嗷叫，业务精不说，医德医风也正”！“您过奖了，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周明谦虚地说。“我们几个老头子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学文，小赵，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后生可畏，仁华在你们手上，现在可是红红火火啊，我们看着都跟着乐”！陈达难掩激动地称赞着。周明和程学文，赵主任看着这些老主任们欣慰欢喜的样子，心里也都久久无法平静。

    晚上，周明公寓。萌萌给儿子球球整理着书包，查看明早要带的东西。周明哄睡了儿子，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喝着水。萌萌检查完把儿子的书包放到门厅的角柜上。“忙完啦”？周明放下水杯看着妻子。“嗯”！萌萌也坐到丈夫身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唉”！周明向后仰靠在沙发上，“我们今天参加了场考试，结果终于合格了”！“考试”？萌萌放下水杯疑惑地说，“噢，你是说老主任们来慰问吧”？萌萌马上会意笑着问。周明点了点头，“对咱们来说，老主任们的莅临，就是考试，而且是比任何考场都权威的考试，只有得到他们的认可，我们才算合格”！“听李老师说，老主任们都很高兴啊”！萌萌笑着说。“嗯，总算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周明欣慰地笑，“临走时，陈老师跟我说，咱们没让他们失望”！“对了，陈老师他们还观摩了你的手术，一致认可你的实力”！“能得到他们的肯定，对我来说，真是特别开心”！萌萌惊喜，“我听许姐她们说，以前老主任们从不来仁华的”！“是啊，用他们的话就是，今天的仁华正在向他们心目中的方向发展，所以他们也忍不住激动，想来和咱们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周明自豪地说。“希望他们通过今天的参观，能明白，仁华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对我们来说就有多重要”！萌萌感慨地说，妻子的话触动了周明，“萌萌，说得好，今天的仁华，就是咱们为之奋斗的目标！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仁华的未来就会越来越好”！

    第二天器官移植中心，周明办公室。“哎，老赵跟我说，有电视台要采访小丫头，你给打回票了”？程学文笑着问。“对呀，怎么了”？周明一脸轻松地笑着问。“没怎么，这可是大家求之不得的，你倒好，直接拒绝了”！程学文就是理解不了。“那你问过小丫头意思了吗”？“问过了，她央求我说，她能不能不接受采访”！周明笑看着学文。“你们夫妻可真是心有灵犀，简直就是一对奇葩”！程学文无奈地揶揄。“我以前在嵩山的时候不是就说过吗，我和萌萌都不喜欢被关注”！周明重申自己的观点，“而且这次我已经让步了，答应配合你接受电视台的采访”！周明说完，笑看着学文。

    程学文知道周明已经猜到是自己故意替他答应的采访。“你别怪我，谁让你是仁华的代言人呢，这时候就得牺牲小我，成就仁华”！程学文忙跟周明讲道理。周明不以为意地笑，“虽然我不认为自己真是仁华的代言人，但是我也觉得应该接受这次的采访，为了能扩大宣传面”！周明说到这顿了顿，随后接着道，“而且，萌萌也说，我既然是院长，就该尽我所能”！“不过，请萌萌接受采访的事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让妻儿过度曝光，萌萌也说她不喜欢工作生活都不自由”！“说来说去，你还是护着小丫头，你这可有点大男子主义啊”！程学文笑着给周明定性。“不管你怎么说，只要萌萌能开心地接受，我就无所谓”！周明才不在乎程学文给自己扣什么帽子呢！“你不是想让小丫头在外科殿堂里发光发热吗，现在又把她护得这么紧”？程学文笑着提醒兄弟。“这也不矛盾呐！我是想让她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才能，可谁说发挥才能就一定要经常在媒体上曝光啊”？周明反将程学文一军。

    程学文仔细想了想，“你说得也对，只要小丫头能力出色，上不上电视都一样”！“同意我的观点了吧”？周明得意地笑，“再说，就算我再大男子主义，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萌萌想接受采访，我还真能不答应吗”？“对哈，只要小丫头撒撒娇，你肯定缴械投降”！程学文笑着道。“其实，是我了解萌萌的性子，她就是想简简单单的，简单恋爱，简单生活，简单工作。她最不愿意生活工作都被监视着，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失去了自由”！周明随时都替妻子考虑的周到。“而且，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有球球，萌萌更不希望儿子也被大家关注着，我和她都担心球球会有危险”！“嗯，你们顾虑的也对，我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程学文态度严肃了起来。“现在什么事都有，你们谨慎些是对的”！“我还想劝你和小禾呢，你们以后也要谨慎小心点儿，尤其是小禾，写特稿，经常会得罪人，你们得时刻保护好闹闹，毕竟他还太小了”！周明想起来，忙提醒着学文。“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还真得多注意，俗话说得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吗”！程学文对周明的话可真往心里去了。

    “好了，你上点心就行了，咱们先不谈这个了！对了，电视台还要给咱们移植中心再拍几个宣传片，你看看是不是最好让他们拍实景，尽量别摆样子”？周明征求着学文意见。“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就让他们跟着一线医护出急诊，进病房，坐门诊，这样他们拍到的就都是实际工作情形，咱们也不骗人”！程学文马上给出了具体思路。周明边听边琢磨，“我看行”！“那我这就通知老赵，让他负责监督电视台把录制现场搬进咱们医院”！程学文说着就要起身。“好，不过，一定要告诉他，绝对不能打扰咱们的正常工作”！周明忙又叮嘱道。“放心吧，老赵办事，有分寸”！“另外，还得通知李波，告诉他，不管电视台怎么拍，那都是人家的工作，跟咱们医护没关系，不能因为要上电视就做样子，疏忽了工作”！周明总之一句话，就是工作为主，电视台录制就是为了宣传。“我明白，李波肯定也明白”！程学文理解周明一再叮嘱的原因。“咱们可不能因为录宣传片，在工作中出现纰漏，得不偿失，而且马上国内外专家，权威都到了，别在这时候给咱们自己找事”！周明严肃地道，他必须时刻从大局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