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商议邀翼王前来的展纭飞等人决定宜早不宜迟,‘摸’清翼王的心思最重要。。 吩咐阿武明日送信时间定在晚上,哪料阿武这一去时间上略久。 “不会被什么事绊住了?”燕鸿逸呷了口茶随口一问。 “出不了事,两方均有接应的人。”展纭飞做事一向小心。 “午饭吃什么?”燕鸿逸望着窗外的空旷思绪飘远,回神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回来了?” 展纭飞和燕苏意同样察觉出,只不过听上去不像一人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闪现的怀疑。 阿武敲‘门’进去,张口即道:“公子翼王到了。”这便解释了自己去的久的原由。 展纭飞三人脸上无不吃惊,不是约好的晚上,翼王好快的动作,视线不经意间瞄向燕氏兄弟,翼王是偶然心血来‘潮’改了主意,还是本身清楚燕氏兄弟在此,不待做好准备打一个措手不及? 无论事情猜测如何,人已经到了总不能撵出去,脑子里不时浮现种种猜疑绞绕在一处。 阿武的身后汐朝一行三人进屋,一束目光在迈进屋内的同时落在身上,打量探究的视线非常明显。 汐朝抬眼迎上去,开口道:“燕国主帅久仰。”一语点出眼前人的身份。 展纭飞三人微怔,相比之下燕鸿逸更为惊奇,笑道:“翼王久仰大名。”传言果然名不副实,见到真人的一瞬间即知。 “这位是?”燕鸿逸视线移向翼王身边的男子。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偏偏公子,没听说翼王身边有这号人物。 “在下徐勉军医。”到于身份徐勉心知姓展的必定查过,不是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燕鸿逸颔首表示知晓。心中纳罕翼王出‘门’带个军医来干什么,看上去无甚用处,难道是来撑场面的?猜疑的看向展纭飞。 展纭飞接收到燕鸿逸看向自己的视线简明扼要道,“太医。”虽然均为医者,本质上仍有不同,太医一职中包含有验毒一项,这般提醒仅为点出此点。 “翼王胆子不大。”意指怕死的带名太医随行。有小题大做之嫌让燕鸿逸看轻两分。 徐勉皱眉明显对刚刚的话不满,燕国主帅的口‘吻’十分刺耳,似是在嘲讽翼王胆小如鼠。待要开口分辩两句被翼王抬手制止。 “本王与将军不逞多让。”汐朝秉承来而不往非理也的原则加以回击。 燕鸿逸听之心下一堵,翼王指桑骂槐的本事了得,暗骂自己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打嘴仗不适于在这个时候。 “坐。”燕鸿逸抬手引了翼王等人入座。见之年轻的太医坐到翼王身边微讶。平起平坐什么的完全不能理解。 阿武出去到‘门’外候着,事先叫来小二上好茶,一会不定要用饭下去张罗一声。 徐勉伸手倒了一杯放在翼王面前,又为自己添上,对于别人略带意味深长的视线装做不见。 气氛明显沉滞几分,展纭飞开口打破怪异的氛围,“翼王来的早似有急事?”替大家问的。 “燕国与卫国的盟约谈崩了,本王不愿‘浪’费机会特来诚意相邀。”汐朝平和的声音中尤带几许深意。 燕鸿逸微讶。翼王这是在向他们展示实力,由话中可知翼王此来并非巧合。亦知卫国消息,手中不乏底牌,叫人多了几分顾虑。 “只是未达成意向。”谈崩二字实有夸大,燕苏意如此说是为看翼王后话。 “结果一样,卫国松口的希望不大,分出一半沐国国土已心疼的如剜自己身上的‘rou’,至于战事结束后是否完全兑现想必大家心知肚明。”卫国皇室中人什么德‘性’汐朝有耳闻,换做自己一样喜欢过河拆桥,若有余力下手会更狠。 听着翼王的话展纭飞三人简直无语,谈及分配沐国国土的翼王像是毫不在意似的,是‘胸’有成竹认定沐国不会遭此横祸,还是另有算计? “翼王何意?”燕鸿逸收起了随意正‘色’以对,难怪说翼王利害。 “卫国与燕国结盟不成,不若反其道而行,沐国与燕国结盟并吞卫国。”汐朝扔下一记算不上惊异的话,“卫国小人行径不足以与谋,沐国则不然,一言九鼎非是浮夸。” 燕鸿逸乐了,看向翼王的眼神中透着光亮,“并吞卫国,凭什么?”表面上沐国与燕国算是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卫国地理位置所限与沐燕两国边境接壤,假设卫国成功攻破沐国,卫国大方的给出许诺,所予以燕国国土只会是较远之处,燕国本身距沐国较远,劳师动众的占领一块如孤岛的地方所耗费人力物力无计,卫国若有歹念小心蚕食在留驻于沐国的燕军孤立无援时一举铲除,燕国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燕国纵然知晓已无力回旋,兵马需要休养生息,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出兵讨回公道明显不智。”汐朝声‘色’轻悦侃侃而谈,一点不像在说战事,在谈合作。 “卫国可以不用休养太长时间,借助并吞的沐国为粮仓,强征沐国百姓为兵,攻打燕国至于成败不论,燕国损失将会无所预计,卫国可以不损自己国家的粮草士兵便可轻而易举的侵扰燕国,不为一举定成败,在不断的侵扰下燕**队饱受‘精’神上的折磨足以令人崩溃。” “本王并非危言耸听,一个简单直观的试验即可表现出利害。”汐朝不介意多亮出几分手段,“抓一名卫国士兵关到密闭的屋内白天晚上点上足够晃眼的烛火,不让其休息阖眼,不出三日准疯。” “翼王做过此等验证?”听着平常想着骇人,燕鸿逸眼神略深。这等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将一个人‘逼’疯尽然如此轻易。 “将军觉得?”汐朝不说是也不否定,问题直接踢回去。 燕鸿逸定定的注视着翼王。想自那双墨‘色’的瞳仁中观出几分意味,可惜徒劳无功。 “沐国能给出的许诺是什么?”燕鸿逸撇开之前的不提,问及正事。 “卫国国土的一半。”汐朝吐字清晰的说出,“以相河为界,靠近燕国的那部分归燕国所有。” “呵。”燕鸿逸轻笑,笑声中颇为玩味,“翼王开出的条件与卫国又有何差别。燕国又何须舍卫国与沐国联手?”没有诚意的合作多是‘浪’费口舌。 “并吞卫国非上下嘴皮一碰轻松。”燕苏意在意的是翼王的后手。 “沐国能给出并且兑现的只有这么多。”汐朝从不夸下海口,只做能力所及范围之事。 还以为翼王能加些条件以供斟酌,哪想口气确切的给出这么一句。要说诚意不是没有,起码没大胆到开空口白话,结盟的条件不够‘诱’人。 “看来没有说的必要。”燕鸿逸意味莫名的看向老神在在不显焦‘色’的翼王。 “即要燕国出力,所给卫国版图是否该依能力分配?”燕苏意有意继续这个话题。直觉告诉自己翼王有另一种选择。 “抢到多少算多少?”汐朝淡然回应。“除此之外呢?”有意向合作还可接着谈。 “不,是沐国多分出三座城池,以连山为界。”燕苏意在探翼王的底线,翼王说的对与卫国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还是更愿意相信沐国的诚信。 汐朝略一思量道:“可以。”三座城不多尚在接受范围之内。 “除此外当有细节值得近一步商榷,比如卫国皇宫的处置。”若大的皇宫归哪方,所得珍宝如何分配。 “三天时限列张单子。”汐朝开口初步达成合作意向。 “可以,至于盟约的签定。我希望是沐国皇帝。”为保盟约的有效‘性’这点是必须的,燕苏意提出要求。 “时间紧。翼王能否作主?”燕苏意忽然想到这点探问,毕竟沐燕两方需要准备应对的是整个卫国,事先筹谋必不可少。 “燕国呢?”谁人做主?汐朝问题推回去。 燕苏意与燕鸿逸相视一眼,燕苏意自腰间取出一方印章置于桌上。 汐朝取过一观,放下同样取出一方小印递过去,这方小印代表着皇权的最高象征,是‘玉’玺的缩小版。 燕苏意三人诧异于翼王居然有这个能耐,他与弟弟是皇室血脉,有小印不为过,毕竟先前卫国称结盟在前,拿上有备无患,反观翼王此举就有点耐人寻味。 燕苏意和燕鸿逸在确定小印无假后心中疑‘惑’更深,“这印章?”从何而来,不,应该说何时到了翼王手中,翼王早预料到有这么一日特意备下,还是小印一直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若为后者,燕苏意等人觉得事情诡异程度远超想像,沐国皇帝信任翼王如斯,印信说给就给?像是在开玩笑,难以置信到做梦的地步。 汐朝不想说所以闭口不言,由着三人猜去,谜题解开的越多越会将自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是极其危险的不智之举,还是留存诸多神秘让别人忌惮最妙。 收回小印,汐朝询问了卫国边关的一些境况,外族干扰的进程,用过午饭告辞离去。 回到军营,徐勉坐着没走,问道:“燕国不答应你的提议可有别的计划?”翼王看上去不像是在一棵树上掉死的人。 “燕国若与卫国联手这场战事恐怕损失惨重,不联手燕国大老远跑来不能白来,捞点便宜最直接,至于是否接替卫国攻破边关谁都说不清。”徐勉之前忧心到了极点,今日跑出来也在看翼王的打算。 “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只是手段残酷些罢了。”汐朝有多重准备,在没有绝对比过卫国的利益前拉拢燕国结盟只有五五之数,沐国不会付出超出卫国凡几的代价引‘诱’燕国,除了卫国国土不会给出有关沐国的一点东西,这是立场问题。强国与强国之间的无声较量,先退让者已经败了。 在汐朝眼中割舍沐国的东西哪怕东西小到一砖一瓦堪比卖国,是自己如何都绝不退让的底线所在。 “什么?”徐勉随口接上。 “能使之全军覆没的东西。”汐朝眼中暗茫流转。“沾染上一点必死无疑。” 徐勉惊呼,“你要用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与之相对应。 “不,与毒相似,毒可控而我要的是大批量的传染。”汐朝平静的声音下是翻滚的怒涛。 “瘟疫。”徐勉难以启口的自牙缝中吐出两字,“你疯了!”谈到传染只有疫病无从察觉且死亡率极大。 “大概吧。”汐朝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没有更好的选择,兵力上的不及已是无力。真要硬碰硬下去有意义吗?” “可你那是在枉顾人命!”徐勉简直不敢相信翼王不惜做出这样恶毒的决定。 “呵,枉顾的是谁的人命?”汐朝轻嘲,“是卫国先挑起战争。难道你要让我将军中所有人的‘性’命赔进去,才不枉顾人命!” “我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肠,普度众生的是佛祖而非我这样的凡人。”汐朝不想的可是没有办法,“战场上死伤无数白骨累累。是沐国的子民。以少胜多以弱胜强那些都是空话,放在现今的局面不合用,且不说朝中党派倾轧沐瑾明在皇位在苦苦支撑,他能靠的只有我,一旦边关失守所要面对的代价太大太沉重,何以面对死去的父皇,我不敢赌,用所有将士的命去赌一场耗损极大的惨胜。” “悲天悯人的心肠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像是极大的笑话。我为什么要去悲悯侵略国家的敌人。”汐朝丝毫没有惭愧,事到临头她仍旧会做。 “你有你的道理。你可曾想过一旦疫病横行染上的不只是敌军。”徐勉眼神渐冷做为医者对翼王此举颇不苟同,“万一敌军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让染病者去接触我军,后果不堪设想。”不光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其中关系到千千万万将士的‘性’命,在战场上没有牺牲却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中,何其残酷。 “若有逃兵,逃回卫国,卫国百姓何辜,你真要眼睁睁的看着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才甘心!”从未发现翼王心狠如斯,是什么样的环境造成翼王冷酷残忍的内心,一点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宽和,徐勉也知翼王的难处,每走一步就似踩在刀刃上孤立无援,可也不能拿无辜者的血‘rou’铺路,这会害了许多人。 “疫病控制不当必有可能大范围的扩散,卫国整个陷落只在眨眼之间,‘唇’亡齿寒沐国难逃厄运,你所为将是一场天大的浩劫,到头来一无所有又是何必。” 徐勉很想问一句翼王一意孤行的后果就不怕天怒人怨天谴降及自身!明知不可为仍要去试。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说我疯也罢傻也行此法有可为。”汐朝不是不明事理不通后果的‘混’人,“我即敢用此法就可控疫病于小范围内,放心我亦不愿看到真正的修罗地狱重现天日。” “那你……”徐勉越发看不透翼王的心思,说了这么多白费了。 “你怕是吓忘了,此计是在万不得以下才用,如今燕国那边已同意结盟,签定盟约的事已属板上钉钉。”汐朝忽而一笑,瞬间自沉重‘阴’鸷的氛围中走出。 徐勉闻之回过神来,骂道:“你要吓死我才罢休!”整颗心跳快了尽一倍,差点吓的三魂七魄离体。 “你刚才说的疫病如何促成!”光顾着考虑结果显些忘了这茬,即然翼王说到可控,那么徐勉不禁猜想,“同样是用‘药’,‘药’‘性’不同?” “可以这么说。”汐朝予以确认,“真正的疫病是不可防不可控的。”她有自知之明此法哪能‘乱’用。 “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类‘药’?”徐勉熟读医书‘药’典倒背如流没发现有此歹毒的‘药’。“不会是从古医书上找出来的吧?”只有三医书没来的及看,自家老爹把的死紧,还未看完哪能轮到自己。 “宫中有‘玉’髓可解百毒,同样的道理也有一味‘药’可造成如疫病一样的效果。”汐朝毫不隐瞒解徐勉之‘惑’。 “解‘药’便是‘玉’髓?”徐勉可算明白了,翼王哪来的毫言敢想出骇人听闻的法子,原来倚仗在此。 “是。”汐朝注意到徐勉对于使疫病的‘药’起了兴趣,两眼放光,于是道,“此‘药’与‘玉’髓同样珍贵,方子可以告诉你,至于配制所需‘药’物倾你之力恐难达成。” “听听也好,丰富一下知识。”徐勉自知‘药’的难得要不哪用的到‘玉’髓。 “‘玉’髓方子反其道而行之,具体的方子你父亲有一份。”汐朝说了,至于徐勉如何做是他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