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汐朝在线阅读 - 第二百七十九章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与翼王的商谈再一次不欢而散,燕苏意一行人回到自己的地盘坐在一处直皱眉,展纭飞更是尴尬窘迫不知如何开口,都怪自己说话不经大脑,还以为之前的事翼王一笔勾销了,如今到好反到激怒了翼王,往后的行路上恐怕要难熬了。

    “小人一个!”至于吗,像疯狗一样死咬住不放,燕鸿逸看不惯翼王那副做作样,好似谁欠了她银子一样不可理喻。

    “失策了。”当初就不该动皇宫的主意,副将军连声叹息,现已成不死不休的僵局,眼下正是用到沐军的时候,翼王真撂挑子不干,吃亏的可就是燕军。

    “虽然占去了六座城池抢占了天时,但卫国仍有大军未除,看似两面夹击险象环生≥☆无≥☆错≥☆小≥☆说,.q≈ule↙du.实则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要不哪用得着看翼王的脸色。

    “将卫国皇室覆灭的消息放出去,军心动摇攻打轻松些。”燕苏意拿不准翼王的态度,“怕的是翼王锱铢必较反过来与卫军联手逼退我军。”那可真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千古奇闻。

    “应该不会。”展纭飞心中确信翼王非是jian猾小人在大义上还是可以坚守本心不动摇。

    “最好别是,否则死期将至。”燕鸿逸搁下狠话负气地坐在椅子上。

    “我担心卫国皇室死讯会带来反效用。”一位副将军开口,“哀兵必胜,这场仗将是一场硬仗。”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不会,哀兵必败!”燕鸿逸坚定不移地相信燕国终将赢得胜利。

    “翼王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心里埋下疙瘩没解开。虽然一切照旧没什么不对,难保意外风险。”副将军对翼王的态度极其不喜。

    “再试试解开心结,总这么僵着谁心里都不舒服。”非常时期尽量保证盟友间的和睦。别一眨眼反目成仇代价实在是太大。

    “好吧。”燕鸿逸心里再不舒坦,不可否认的是翼王及其沐军所起到的作用。

    “我去吧。”燕苏意打定主意启程前再见翼王一次,两人心平气和的谈谈。

    燕鸿逸满脸无可奈何,兄长说什么是什么,将所有的怨愤发泄在公务上,不能再给兄长增添烦恼。

    “回去休息吧。”燕苏意打发众人回去,自己要静静心。

    汐朝被那群混人搅的心气不顺。这会连睡意全跑了,很少摔东西宣泄的自己居然破天荒的摔了茶盏,呵。这全是被气出来的。

    “主子,莫气坏了身子。”红蕊过来劝,有些事情还需主子自己想开。

    “你去休息,我坐一会。”汐朝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感觉出浑身的疲惫。

    “好。主子自己注意千万别空坐一夜。”红蕊忧心的叮咛,自去为主子铺了床退下。

    殿内灯火通明,汐朝却忽然觉得不够暖,扯了狐裘披上站在窗边望着静谧的月夜兀自出神。

    自己的兄长是否也站在窗边同自己一样共赏同一片月色,汐朝无端感伤,临近年关思乡之情尤甚,手边一大摊子事加上燕氏兄弟处处找麻烦,心已经够累了。虽然没到心力交瘁的地步,实在不想去应付时时找茬的燕氏兄弟。

    左手攥着一对玉核桃随意把玩。抚上左肩的伤处轻轻叹息,左手已不像当初那样麻木僵硬,希望能如未伤时一样灵活,汐朝对月许下心愿。

    许晨临睡不着,出来走走,见到翼王的殿内仍亮着光,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窗前的那一抹剪影印入眼帘。

    “谁!”汐朝自思绪中回神,察觉到附近有人。

    “是我。”许晨临惊觉约莫是自己打扰到翼王的沉思。

    “有事?”汐朝见是许晨临询问的话脱口而出。

    “没有,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松散心情。”许晨临没有贸然进入殿内,翼王没有邀请况且翼王本身是个姑娘家大晚上的总要避嫌,是以站在距离窗子近的地方说话。

    汐朝打量了许晨临一眼,大概猜到许晨临为何事而烦忧,忽而一笑道:“进来吧,你我说道说道或可解心中愁绪。”

    “这,不妥吧。”许晨临虽知翼王不大在意男女大防,这半夜三更的进殿心里上过不去。

    “外边冷,染了风寒交付给你的事岂不要泡汤。”略带调侃的扫了许晨临一记,汐朝关上窗打开殿门。

    翼王亲自开门许晨临无端头皮发麻,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罢了翼王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别真把人惹急了,自己遭受无妄之灾,硬着头皮进殿。

    “门关上。”汐朝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身侧小炉子上正温着热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兑了些壶中微凉的茶水,试了试水温刚好入口。

    许晨临本能惊觉翼王今夜的表情过于奇怪,关上门后寻了翼王左手边的椅子坐下。

    “茶,喝吗?”汐朝随手递过一干净的杯子倒上茶。

    许晨临瞧了眼翼王,又瞥了一眼翼王新沏的茶,起身接过放到手边。

    “你今日很反常。”许晨临观察翼王细微的表情得出结论。

    “是吗,这么明显。”汐朝垂眸不语,好似又沉静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出什么事了?”许晨临本不该问的,一是没有身份二是没有立场,不过在看到显得孤寂的翼王时话脱口而出。

    “你说,人心是怎么长的。”汐朝突兀的抛下一句,“明明做错的是自己,反到理直气壮的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呵。”

    许晨临不知如何接话,翼王定是被人威逼导致眼下的情况,能够气到翼王的也就燕国之事。

    “燕国……”许晨临知道的不是全部,不敢贸然定位。小心试探。

    “盟约的效力范围在哪。”汐朝露出浓重的嘲讽之意,“皇室仍旧改不了的肮脏。”

    “呃……”许晨临越听越不对,翼王这是在讽谕燕国皇室?听上去气性不小。

    汐朝看上去沉稳持重。每每表现出来的一面很容易让人忘却自身的年龄,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再怎么沉稳表现出众也逃不过年纪的限制,小孩子无论多大都十分记仇,不能说平白无顾如话本上写的那样一笑泯恩仇,要真那样世上哪有那么多复仇不惜一切的,燕氏兄弟太高看自己。想三言两语低个头认个错将原来的事情揭过粉饰太平,太天真了不是。

    “不就是个皇子,算得了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样,看着就恶心。”汐朝为了攻打卫国耗费了多少心力,如今刚平稳燕氏史兄弟恬不知耻的打起沐军的主意,想让沐军当先头兵冲锋陷阵。凭什么!

    汐朝自认自己这一路上处事公允绝无亏欠燕氏兄弟分毫。尽量的拉平利用损耗的程度,燕氏兄弟尤不知足,皇室的劣根显露无疑,怎能不怒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纵然是好脾气的人一样受不了。

    “燕国出难题了?”许晨临从未见过翼王以这种方式发脾气,说出来的话够刻薄。

    “难题,不算。”汐朝真没将那些伎俩放在眼里,本身便未付这信任没有背叛不背叛的境域。仅仅是心里不痛快罢了。

    “燕氏兄弟在背后玩花样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因此而生了嫌隙。我不过出于不愤警告了两次,反到被吓到似的生怕我先行毁约,可笑,也不想想当初背后阴人时就不算毁约吗!”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汐朝简直无语。

    “警告,什么样的?”能使燕国皇子色变显然力道足够,许晨临暗忖不会是把本来打算做的事提前示于人前吧,还别说在某一时刻真相了。

    “拿并吞剩余地盘做了个比拟。”汐朝没有详说简略提了一句。

    “能使燕国大为失色的警告,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许晨临腹诽,“你不会是有那个心思,所以……”可能性加大才导致燕国顿生警觉。

    “那仅是初步的设想,我总得为沐国多留几条退路。”汐朝不觉自己有做的过分。

    许晨临抚额,就翼王那神鬼莫测的想法,谁听了谁不愕然,反应不大才怪。

    “战事快些结束,所有的一切方可回到正轨。”许晨临也不知道要怎样去劝翼王放开些。

    “燕军这些日子在干什么,连点最基本的机遇都不抓住。”汐朝简直服了燕氏兄弟。

    “夜深了你安置吧。”许晨临实在跟不上翼王的杂乱思维,白费脑子的事省省吧,自己这还有一堆事都是翼王摊派的。

    “嗯。”汐朝略感痛快些,大概是说出来的缘故,恢复平常心困意上涌,摆手叫许晨临回去,自己径自往内殿走去。

    许晨临注视着翼王的背影微怔神,而后离开,今晚实在太奇怪了,明明是自己心烦意乱想静一静的,没曾想到成了翼王的倾诉对相,翼王看似放下了,自己这里可怎么办?真是的,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入自己的偏殿。

    时间匆匆如流水过际,汐朝天不亮起来清点兵马准备出发。

    “卫国皇室覆灭的消息已经传出去。”燕苏意抽空找到翼王坐下来面对面谈话。

    “嗯。”汐朝懒散的应声,可有可无的神情不加掩盖。

    “翼王可有高见,愿听详闻。”燕苏意对翼王的态度已有准备,不甚在意。

    “没有。”结果给的干脆利落,丝毫不在意燕苏意是否会变脸,汐朝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懒得打太极。

    “翼王对我等有成见?”燕苏意漫不经心的瞥了眼看不清表情的翼王。

    “你想多了。”汐朝是不会承认的,那样太幼稚且蠢。

    “我们可以敞开天窗说亮话,不要有什么怨结积聚于心。”燕苏意刻意与翼王重修旧好。

    “哪有什么心结,我才多大还不想那么快英年早逝。”汐朝一向秉承随心所欲的生活态度,减少郁气沉积的可能。不都说气滞于心久而生疾,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没事不会去折腾自己。凭白让人得了便宜。

    燕苏意被这话堵得无言,翼王明显有大乐意理人,更不去管军中日后的打算,更加减少参与商讨对策的出席次数,即便去了也很少发表意见,偶尔被问起也就两句含糊其辞的敷衍话没什么新意,好似在刻意的淡化自己的存在。这是为什么?

    与之前翼王积极相比,差距十分明显,不愿意插手其中是为了避嫌还是懒得为燕军出谋划策、燕鸿逸已忍了好几次。差点暴跳如雷,燕苏意深感无奈,又不能真强迫翼王做决定,那样只会适得其反。眼看好好的盟友关系逐渐分化明晰。眼下的局势对燕国多有不利。

    汐朝做起甩手掌柜,将一切扔给了燕氏兄弟,反正这也是燕国的事情没必要劳心劳力的参与进去,反到被人说做居心叵测,何性呢。人的猜忌止都止不住,为防止自己被坑还是有先见之明一些,做出明显的态度。

    “别在我这里费功夫。”汐朝好心提醒,“沐国与燕国的生存之道不同。观念更是大相径庭,我那一套用在眼下的局势上并不合适。”汐朝为了平定卫国百姓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费了多少心血才达成,燕氏兄弟想借用,不是不行而是时间不允许,燕军看似在燕氏兄弟的掌控中,实则并不能做到说一不二,很多事仍要参详四位副将军的意见,虽然燕国不知是何原因只有两位皇子且均为嫡出,那也不可以大肆的在军中揽权,君臣父子,先为君后为父,上位者极其忌讳子嗣集权在手,此为上位者的通病,排除自家父皇,他是个顶顶好的父亲,先为父再为皇,手把手将自己和兄长拉扯大,是不一样的最特别的存在,世上无人可以比肩。

    是以再好的建议别人不按部就班的执行,或是山删删减减弄出来糟心的玩意不如一开始什么都不说不做,多轻省,汐朝近阶段的细致观察已对燕军的主体结构有了大致的分析,更不想插手其中,太烦太累心。

    “请回吧。”汐朝果断下达逐客令,“沐军会听凭调遣,这点可以放心,毕竟我对打仗兵法一类的不算了解,燕军中能人辈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拿下小小的弹丸之地。”证据颇为平和,没有夹带一丝一毫的轻嘲。

    燕苏意见汐朝下定决心不参合,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唇舌,更没必要低三下四求着翼王站到一条船上,也罢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大家不要互相妨碍。

    红蕊进得屋内见主子气色不对忙问:“主子又被姓燕的气到了?”

    “不过是来试探虚实的。”汐朝浑不在意,试探已成家常便饭。

    红蕊不便多问于是道:“边关传来消息,路修的差不多了,预计在有半月就能成,至于城内的路年前修好应该差不多。”

    “许严两位公子处理事情已渐近熟练。”这是暗卫传来的消息,红蕊一一禀明。

    “让下面的将士警醒些,有想上战场的报个名就当是锻炼身手积累经验,做事要学会适可而止别把命丢了就成。”又不是给自己人场合何必拼上全部,汐朝是来练兵的哪有困在一射之地挺闲。

    “主子,不怕燕军那边设计,让我们的将士去送死?”红蕊看不惯增氏兄弟做的那些破事。

    “有胆子做,就当承担后果,放心。”汐朝有贪心燕氏兄弟不敢乱来,他们正担心警告变成现实。

    “是,奴婢知道怎么做。”红蕊脑子一转即已明了主子底气何在,乐呵呵的笑着。

    “主子不去那边坐镇真行?”红蕊发现主子是越来越懒了,虽然这样也不是不好,就是有点担心。

    “去了插不上手,何必坐着那里碍别人的眼。”汐朝可没闲到给自己找不自在的程度,现在这样就挺好,自己也可空出脑子思量别的事。

    “要是年节前战事结束,说不准可以回去。”红蕊想家了,皇宫哪怕是王府都是她们的家。

    “别想了。”汐朝其实比红蕊更想回去,无奈手头的事情刚才一半哪能半途而废,“最快要到四月份。”

    “啊?”红蕊闻言一脸的失望沮丧。

    “去忙吧,忙起来时间过的就快了。”汐朝好笑的睨了眼红蕊,心道这还是快的,一般战事一起没个一两年很难平息,现在已经好过预期。

    “是。”红蕊不多言出去做自己的事。

    徐勉这时进屋张口即道:“我刚刚看见展纭飞了,怎么他没有过来?”屋里有没有人一目了然,眉头微蹙很是纳闷,要不是看到展纭飞忧心匆匆,自己早就来了哪还等到现在。

    “没有。”汐朝不去费神猜展纭飞有了什么想法,招呼徐勉坐下闲聊。

    “你这是越发懒散了。”徐勉自己动手倒了茶浅啜,笑看歪在椅子上的翼王。

    “这样正好,修生养息也没几日,日后有的忙。”汐朝瞧着徐勉道,“看上去瘦了许多也结实不少。”

    嗤,徐勉听之一口茶当即喷出,“咳咳,咳。”猛拍胸口缓过气。

    “你看说话老气横秋的。”徐勉一脸惊骇,“这话该长辈对小辈说,你这,你这。”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

    “激动个什么劲,实话实说而已。”至于大惊小怪,汐朝挑眉露出几许轻笑。

    “怕了你,时常语出惊人死不休。”徐勉拿翼王没办法,“你不会又在燕氏兄弟那里受了气,搁我这里撒气来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一向分得很清,不会无故迁怒别人。”汐朝很有原则,不会有过激行为。

    “看样子不像。”徐勉与翼王逗闷子,翼王难有这般清闲,两人聊了很多,卫国的事边关的事,以及国家的事尤其回京之后要面临百官的刁难,一想头皮发麻,不是吓的而是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