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的味道
红日大厦是东海市的地标性建筑。万青一下火车，老远就看到了这座闪闪发光的大楼。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去报到，而是买了张东海市的地图，换乘了几次公交和地铁，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摸清了东海市的交通基本情况。 看看天色渐晚，万青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蓝海大酒店。 出租车司机是个人精，一看万青西装革履的打扮，又听说去蓝海大酒店，立刻认准了面前这位冷峻的年轻人身份不俗。 “先生，你可真有品位，整个东海市三十八家五星级酒店，就属这家蓝海大酒店最好。”司机道。 “哦？为什么这么说？”万青问道。 “别的不说，单凭经营理念和服务档次就和其他那些土豪酒店拉开差距。要知道，蓝海大酒店的东家据说是在从小生长在国学世家，长大后有旅欧多年。所以，蓝海大酒店装修风格是典型的中西合璧，而且绝不俗套。”司机打开话匣子。 万青笑了笑没接茬。他之所以选择蓝海大酒店是因为这里距离红日大厦距离最近，而且非常方便观察大厦周围的情况。熟悉环境，利用环境是“冰狼”部队每名成员的必修课。万青也不例外。 一切安顿好后，万青出了酒店拐进了一个胡同。七拐八拐之后，他停在了一个破旧的院落外。院门上挂着一个破旧的牌匾，“珍宝阁”。 “有人么？”万青敲了敲门。 好半天，一个带着眼睛，佝着身子的老者把门打开了一道细缝。 “太晚了，打烊了。”老者道。 “我是包五十八的朋友。”万青说。 老者抬头看了看万青，万青接着昏暗的灯光这擦发现，这老头居然只有一只眼睛。 “进来吧。”老者转身进了屋，万青跟在他身后。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院，但是显然被主人精心打理过。 “包五十八介绍你来的？”老者进了正屋，最在一把厚重的木椅上。 “是的，他说华夏称得上能工巧匠的人现在为数不多了，您是其中之一。”万青坐在他对面说道。 “嗯。”老者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体，似乎对万青的马屁并不感冒。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老者问。 万青从兜里掏出铁盒打开盖子，道：“我想把这东西做成标本，最好能随身携带。” 老者看了看盒子里那早已死去的小黑色，脸上的肌rou微微抖了抖。 “这东西怎么死的？”老者那只独眼放出异样的光芒。 “如果我说，它是因为咬了我而死的，你信么？”万青也盯着老者问。 “既然是包五十八的朋友，我就帮把手。五万块。”老者的眼睛看着门外那株盆景，不在看盒子里的小蛇。 万青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放在桌上。 “一个星期后再来吧。”老者道。 万青也不多说，起身出了大门。 听着万青的脚步越走越远，老者轻轻一挥手，十米开外的厚厚木门无声合上。老者嘴里喃喃自语道：“难道说我已经老糊涂了？这事儿居然让我给碰上了。” 万青不知老者的心思，自顾出了胡同。他心里对这条小蛇有着莫名的伤感，所以才想起包五十八。包五十八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交际甚广。万青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包五十八对万青几乎是有求必应。可惜，这么多年来万青只求过他这一件事。包五十八自然非常高兴，日常热情的介绍了一个高人给他。 不远处，灯火阑珊下一处大排档热热闹闹。万青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吃晚饭。他紧走几步找了个座位。 “大哥，吃点啥？”万青抬头一看，老板娘是个年轻的姑娘。 “来碗馄饨吧。”万青道。 “稍等。”姑娘麻利的转身忙活去了。 万青打量着四周吃完饭的人们，三三两两，成双成对，反倒是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显得有些突兀。 “大哥，趁热吃啊。”眨眼间，女子已经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万青有些错愕，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温暖。这是自己渴望的家的温暖。的确，从小时候起，他的记忆力就没有父母。要不是罗将军把他从孤儿院接到军营，恐怕他会就此沉沦下去。虽然军营也是个大家庭，但与普通人家那种炊烟袅袅的人间温情截然不同。 “谢谢。”万青道。 “你是外地人吧。”女子并没有离开，而是笑着问万青。 “你怎么看出来的？”万青喝了一口汤，觉得浑身舒坦。 “来我这里的都是老主顾，我大都认得。”女子说。 万青注意到她眼角已经有些细细的皱纹，可能是被生计所迫。但是却丝毫掩饰不了她天生丽质的本色，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是啊，我到东海出差。”万青道。 “一个人在外不容易，慢慢吃，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女子道，转身忙去了。 万青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不只是热汤升腾起的蒸汽还是自己眼中有些湿润。 馄饨很可口，万青狼吞虎咽的扫进肚子。虽然各种美食他没少吃，但是这简简单单的馄饨里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味道，像是家的感觉。 “老板娘在么？”一个尖尖的嗓音传来。万青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夹克，染着黄毛的瘦高青年，抱着肩膀倚在大排档外面的路灯上。 女子不知为何紧张起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迎着黄毛走了过去。几分钟后，她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一脸歉意的说：“对不住大家了，我家里有点急事，现在就要收摊。今晚的饭钱就不收了，算我请大家的。” 客人们知趣的散了，万青觉得好奇所以并未走远，而是远远的等在马路对面。很快，女子推着一辆手推车急匆匆的出了胡同。 此时的女子心里七上八下。刚才那个黄毛她并不认识，可是对方说自己哥哥在外面闯了祸，本来很坚强的她此时慌了神。父母早逝，兄妹两人相依为命。最近，哥哥总是跟外面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总让她放心不下。 远远的，老板娘看到了黄毛说的那个酒吧。她放好车子，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