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施粥赈灾
第二天清早，左轩领着刘紫菁和木依云来到城中，虽然现在临湘城中米价正在急速下跌，但是还是有一大部分人由于之前买高价米花光了积蓄，现在就没钱买米，成为了沿街的乞讨者，他们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形容枯槁，双目无光，浑身没有一丝生气，看得左轩很是揪心。 不过有一件事情左轩不是很明白，按说老弱病残没有劳动能力无法赚钱糊口还能理解，但是这些人当中却是以青壮年居多。 左轩来到一个正在墙角打盹，看上去三十几岁，体格健硕却稍显憔悴的男子身边，问道：“大哥，大白天的你怎么不去做工，而是在这睡觉呢？” 那男子见有人打扰他睡觉，心中甚是恼火，眼睛都没睁开就怒道：“哪个挨千刀的？哪凉快呆哪去，别扰老子清梦。” 刘紫菁和木依云都为此人的傲慢无礼大为恼怒，只有左轩却是一点都不生气，依旧笑着说道：“大哥，在下准备招一批工人，你有兴趣么？” 一听到有人要招工，不单是正在睡觉的那男子，连周围睡在一起的一片人也都瞬间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睁开惺忪的眼睛，争先恐后地朝左轩献起了殷勤：“公子招我吧！招我吧！我浑身是劲儿，保证您满意。” 左轩见此情形，赶紧安抚众人道：“安静！安静！放心，只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大伙儿都招了。” 先前的那名男子听左轩这么一说，朝其他众人吼道：“都给我闭上鸟嘴。”他这话一说，其他十几个男子都瞬间安静了下来，显然他这是这儿能说话的头儿。 左轩见状，朝那男子拱手道：“多谢大哥，在下左轩，敢问大哥贵姓？” 那男子有些警觉，显得不是很信任左轩的样子说道：“我叫牛二，你真的要招我们做工？” “这是自然，不过前提是你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唉！没工可做，我等也只能在此等着饿死，罢了罢了。横竖都一样，你问罢。” “现在临湘米价降了下来，按说诸位体格健硕找份工作，填饱肚子应该不是很有问题的，可为何一个个都在这乞讨睡大觉呢？还有这临湘城的饥民为何以年轻力壮者居多呢？” 那牛二见左轩很是关心他们这帮人，另外与其在此坐等思路，不如去拼一口饭吃，于是打消心中疑虑，回道：“左公子有所不知，不是我等不去做工，实在是没有雇主愿意招揽我等。至于妇孺，则大多接受了临湘侯府的救济，我等青壮年前往救济场所则受到斥责，说我等皆有谋生能力，不应领取救助。这样两头受阻，我等就只能在此忍饥挨饿了。我们这十五个人原本是码头的苦力，前些日子受洪水影响水运受阻，我等没有活计，不曾想现在航道恢复，我等去应招还是被拒。我们去找其他活干，也都被老板一一拒绝。” “救助不允许，做活被拒绝，这不是把人逼上绝路吗？”刘紫菁愤慨道。 “我看这件事肯定有人从中作梗，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就暂时不得而知了。牛大哥，你放心，你们十五个人我招了，帮我一起去架设粥棚，我要在这城中施粥赈灾。” “左公子要施粥赈灾？使不得使不得啊。”那牛二听左轩一说，吓得连连摇头。 “使不得？这又是为何？”左轩大为不解。 “唉！侯爷府认定我等是好吃懒做之徒，不单不允许我们在救济场所领取救助，还不允许别人救助我等。这几天陆续有几位大善人在城中施粥，施粥者都被小侯爷的人驱赶威胁，稍微起了冲突的还挨了打，有些甚至被小侯爷的人抓去蹲了大牢。我等都是待死的人，不是担忧自身，而是担心您被小侯爷的人抓取啊。公子您是富贵之人，有有一颗菩萨心肠，切不可为了我们这些贱民以身犯险啊。” “呵！原来昨天被刘姑娘教训的人竟然是小侯爷的人啊。如此说来，那我卧龙派刚成立就已经和这小侯爷结下了梁子呢。我卧龙派刚刚成立要是被人威胁就退缩，那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牛大哥，你不用害怕，尽管跟着我干，天塌不下来。” 那牛二听左轩说昨天竟然还教训了小侯爷的人，而且言语之间有那么有底气，猜测左轩应该是个有点来头的人，他哪里知道左轩就是个光杆司令，只是初到这个时代，不了解这里的一切，所以才会事事无所顾忌，天不怕地不怕。 于是那牛二朝其余众人说道：“既然左公子这么瞧得起我们，那我们就帮着左公子施粥吧，至少能赚顿饱饭，就算被小侯爷抓走，也总比在这饿死强吧。” “好！”众人都随声答应。 左轩于是先领着十五个汉子去餐款吃了一顿饱饭，养足体力，个个精神抖擞以后，方才去搬了那一千石稻米，就在城中架设了一个简陋的粥棚，架了五口大锅，生起火来，煮起了稀粥。 左轩特地叫木依云昨晚赶制了一面幡旗，上书“卧龙先生施粥赈灾”几个大字，就立在粥棚前面，秋风一吹，幡旗翩翩舞动，飒飒作响。 不一会儿，粥香就开始在四周飘逸起来，这香味吸引了附近的饥民，纷纷赶了过来。他们也都知道临湘候府的小侯爷这些天都在整治施粥的人，虽害怕被抓进大牢，但是肚子没有进食，早已不听使唤，人的原始性终究驱使了他们。 左轩对这样的情况很是满意。一高兴，竟然自己亲自拿起勺，为前来的饥民舀起了粥，那些饥民每领到一碗粥，就会朝左轩深深鞠一躬，说一声：“多谢卧龙先生！”，这一声谢听得左轩很是受用，也很是感触，这些古代老百姓一个个这么淳朴，一生所想的不过是衣食无忧，而我生长的那个时代，却是物欲横流，一切都已经被扭曲地很严重了。 “先生今天看上去很开心！”木依云对身旁的刘紫菁说道，他们两个是一起在一座灶台前帮忙着烧火。 “他哪天不开心啊，你见过他有不开心的时候吗？” “嗯，紫菁姑娘说得对，自打依云遇见先生，就没见他有不开心的时候。难道先生就没有烦恼的事吗？” “傻丫头，人怎么可能没有烦恼的事，只是这左公子是个心善之人，喜欢向周围之人传递快乐而已。” “嗯！是的咯，只要是和先生说话，依云再多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看来还是紫菁姑娘了解先生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