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老王受伤】

    当老王受伤的消息传到赵小澈耳中时，他正在SX老家的老宅里睡觉，刚刚醒来，手机砰砰弹出几条信息，那个时候，手机电量已经满了，他把手机打开，只见是老六传来的消息：

    “老赵，收到速回，老王被打伤了，请求支援！”

    这本来小澈跟老六的关系铁，但他这个时候发老王受伤了，说实话，还有些犹豫。但老六说明了情况，后宫的十三名佳丽直播被拖欠工资，至今未还，老王前去想讨个说法，才招人毒打的。

    那就义不容辞了。

    老王一个人管理十三名姑奶奶确实不易，如果不是他，也没赵小澈的空档，本来想在家里多待几天，至少好好睡个觉，母亲大人已经预备了好几天的吃食，都是儿时最爱吃的，一听儿子要走，母亲大人面色一慌，原先脸上布满的笑容，瞬间消失。

    见状，小澈赶紧安慰母亲，说过一段时间就回来，咱家别墅不是刚开工嘛，儿子肯定会回来的。赵小澈牵起母亲粗糙又瘦弱的手，年纪不过55岁，可骨瘦如柴的，眼睛塌陷在轮廓里，散发着黯淡之光，倒是一口整齐的白牙，亮闪闪的。

    母亲习惯了分离前的伤心，询问何时走，赵小澈想了想，说今天晚上就走。母亲白了他一眼，说这么晚了，路上黑灯瞎火，哪还有航班，明天走。小澈劝告母亲，说事态紧急，那边的朋友出了点事，他必须马上过去。母亲面露难色，嘴边不知用方言说了句什么，拉着脸转身就走。

    赵小澈急于探清老王的病情和工资讨还的进展，当晚在家里的时光不是打电话就是发消息，直到基本弄了个清楚，彼时已然是晚上10点了，赵小澈本来躺床上就睡了好长时间，加上处理魔都S市那边的事，一整晚眼看就要过去，父亲看完电话，连打几个哈欠就要睡，母亲做好饭菜摆在桌子上让很热赶紧吃。

    他们两口子其实早吃过了，可为了儿子，还是心里美滋滋的，下厨做饭，饭毕，赵小澈说，吃完饭就得走，母亲一听明显有些慌乱，泛黄的灯光照射在脸上，愈发憔悴，只说了句：这么晚，不能明天走。

    这个时候客厅突然传来一句：“别走！别走！”接着就是大喊大叫。赵小澈和母亲连忙跑到客厅，吓得以为出了什么事，或者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生气发飙了，结果到了，才发现：父亲躺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嘴里不停说着梦话。

    母亲冒了一头冷汗，小澈说，父亲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吗。

    母亲点点头，自8年前得的那场大病以后，父亲几乎每个夜晚都要叫来叫去，起初母亲一人陪伴，很是害怕，半夜嘴里还突然发出跟人对话的声音。这让母亲吓坏了，据说是找了半仙儿才把这病给压制住了。上高中期间，赵小澈一直不知道，直到后来上了大学，母亲才和盘托出，还让他不要过问，他们能照顾好自个。

    赵小澈心里难受，将父亲从床上抱下来，一直到床上，盖好被子脱好鞋，听见他打呼噜的声音，才稍稍安心些。

    母亲再次坚持，说明天你早点走，我还有东西给你准备。

    小澈笑笑，说好吧，尔后预定了第二天上午11点的航班。时间飞逝，老宅里的空气古老而阴凉，散发着丝丝神秘的气息。赵小澈与母亲几乎谈了一晚上的话，这包括未来的打算还有婚姻。如果实在没合适的，她可以到家里找找，小澈说妈你打住，缘分不可强求，该来时，总会来的。

    母亲又说，你现在都这么大了。

    小澈说，还小。在您眼里，不永远是个孩子嘛。

    窗外，漫天繁星，星光透亮，夜色如墨一般铺盖在天空之上，偶有流星划过，也是转瞬即逝。他好像好久好久都没看到过这般美丽透彻的星空了。在大城市里，每天的夜晚几乎天空都雾蒙蒙的，简直让人窒息。小澈说，妈，您放心吧，这里空气这么好，我肯定会多回来的。

    进入后半夜，母亲终于睡着，赵小澈听到母亲轻轻的鼾声，蹑手蹑脚从东屋到客厅躺在沙发上，如今的条件着实紧张，老宅屋子不大，床也少，他只能去客厅，想着明天就要走了，环顾家中一切，随后躺到在沙发上，呼呼睡了起来。

    翌日，在去往市里的路上，要先坐公交车到县里，再到市里，不想让母亲担心，就独自背着包走在柏油马路上，说好一个人走的，不过等走到半途，母亲就骑着一辆电动自行车飞来，非要载着他走。赵小澈苦笑不得，说妈你可真说话不算话，母亲傻呵呵地笑笑，并没说什么。

    母亲佝偻着背，双臂黝黑瘦弱，架在电动自行车的把子上，小澈双脚搭在后座上，两只脚因为腿过长蜷缩在踏板上，显得尤为有趣，他靠在母亲的背上，太阳热列列地晒着，两旁的野地里盛开着粉色的稚嫩的小花，天地里刚刚冒出头的玉米秧齐齐整整，延伸在广阔无比的田野上。那一刻，真希望母亲永远都这么健康，永远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这在赵小澈后来的记忆里，偶然的梦境中，都能出现。母亲准备的东西很多，水果、特产、零用钱、卫生纸，样样具备。小澈已经拿了很多，但母亲还是硬塞给他。小澈说，妈，我们现在有钱了，日子会越来越好，母亲嘿嘿一笑，露出干净的笑容，说妈帮你攒着，以后等娶媳妇儿用。

    就这样，赵小澈一坐上公交车站着握着扶手，垫脚往后看，母亲的面容已经渐行渐远了。心中一阵怅然，坐在座位上，父母情永远是割舍不了的。

    在之后，到D县城，赵小澈约李旭来跟他见面，并带上别墅修建的合同，李旭一听这个立马懂什么意思，说你等等，我这就来。

    合同上的建造价格余款为45万元，日期是6个月，连带装修，签完合同，李旭问现金还是转账，小澈笑了笑，说想过一把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