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修真界的工业革命
烂泥一样瘫在净室的地板上，过了好一会儿，莫小言的气息才渐渐平稳下来，脑袋也恢复了清明。 冷静下来想想，在炼丹这方面她其实并不弱，要是连她在炼丹上都不算是有天分的话，这世道还有人是真正会炼丹的吗？ 虽然神识二分有些难度，但如果分配的好，可行性是很高的。 就在刚刚，她不就是差点儿成功了吗？ 仔细琢磨，莫小言觉得自己之所以失败，根本原因是在于空间速率和现实差距太大了，全身心投入空间的时候，她甚至都感觉不到现实与百倍空间的差别，但是神识二分，这样的感官就太强烈了。 一边是慢动作的镜头，另一边却是一百倍的快进，光是这两种画面叫人同时看着都会眼晕了，何况是塞进一颗大脑里面，还要她完成全部的电影里的剧情？ 依稀记得，空间的速率好像是可以调节的呢......唔，难道这次又是傲娇白搞的鬼？ 莫小言把自己关在净室都有好几天没有出屋了，由于这期间，莫小言都没停止过炼丹，所以莫如风也一直没去叫她，怕会打扰。 这会儿，好半天没听到净室里有炼丹的动静，莫如风也坐不住了。 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门，轻声道：“言言，你休息会儿，出来吃点儿东西吧？” 莫小言两眼无神的晃出净室，吃东西的心情是着实没有，不过对于莫如风摆在凉亭里的那壶酒，她却有些兴趣。 神经紧绷的时候，酒精便是最好的舒缓药剂。 端起酒壶，灌了几口后，莫小言突然间记起。自己好像只有十五岁啊，又是当着外公的面......立刻，一个激灵，莫小言就彻底清醒了过来，抬眼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外公，在想她这会儿要是若无其事的把酒壶放回原处，是不是可以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越看眼前的这人，莫小言心里就越是有种古怪的感觉。 你妹哟，这人是她外公？那么面嫩的一张脸，瞅着不比现在的她大多少啊。有木有？ 要从另一个参照物，盛晨光作为对比的话，两人走在一块儿。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有人认为他们是祖孙俩的，哥俩好还差不多。 莫小言甚至想着，面对这样的外公，她炼制的千寿丹，是不是有这个拿出来的必要。 对于宝贝孙女拿起酒壶就喝的举动。莫如风倒没觉得什么，要知道，在莫小言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他就会用筷子蘸着酒液给莫小言喂食了。 不过，对于外孙女偷瞄自己，越来越古怪的眼神。莫如风却很不是个滋味，他当然知道，莫小言这会儿肯定又是在想自己这副尊容的问题了。 可是。长成这样，又不是他想的。 虽说莫如风也不希望自己是个形容枯槁的糟老头，但看着女儿、外孙一天天的长大，他的心情也很懊恼的。 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在自己的容貌上做出伪装呢？ “咳咳。言言你先吃着，外公去......去去就来！” 莫如风活了大半辈子。肯定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在孙女面前以落荒而逃的姿态离开。 摸摸鼻子，莫小言心中好笑，外公“逃跑”之后，她竟然有松口气的感觉，唉，这世道啊......坑爹的修仙！ 她这还算是好的吧？只是三代以内的直系血亲而已，但以修真者那随着修为以几何倍数增长的寿命来看，那些传承了几十甚至上百代的家族怎么办？ 难道让家族的长辈和他们的老祖宗称兄道弟的？ 莫小言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太可怕了，她还是喝酒算了。 太阳西斜，天色渐渐的暗沉，却也有限。 修仙坊市所处的肯定不是在地球的任何一处，因为地球哪里找得到这般美丽的夜色啊。 爬上屋顶，任由月光如注，洒在自己的身上，莫小言彻底的放空了脑袋，什么都不想，更不会再去琢磨炼丹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大亮。 看着不远处的街头陆续摆出的摊位，按部就班为生活各自奋斗着的修士们，莫小言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再顾不得去想她那说好了去去就来的外公一夜未归的事，又急急忙忙地一头扎进了净室。 对呀！就是按部就班！ 如果她把炼丹的顺序细分为几十个步骤，在空间里用神识炼制一份丹药的同时，在现实中，她只专注某一步骤，一次只做一件事...... 莫小言隐约察觉到自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当下也不敢耽搁，在心里将灵气丹的炼制步骤细细的缕了一遍，又将其划分为近百个细致的小工序。 灵气丹本就属于低阶丹药，除了辟谷丹之外，最简单的就属它了，在进行了近百道工序的细致划分之后，莫小言发觉这简直像傻瓜相机一样的简单嘛！ 不过，理论归理论，这种炼丹方式是否可行，要得经由实际cao作。 还等什么呢？从预热丹炉开始，莫小言就全身心的进入了状态。 不得不说，这人的心情一旦好了，做起事情来就格外的顺遂，此刻的莫小言也是一样，空间、现实两处炼丹，各个步骤有条不紊的进行，虽说cao作衔接上还有些生疏，依然会出现失误。 不过，对于这几次的失败，莫小言却毫不气馁，至少证明她的办法是可行的。 ...... 双手捧着那十余粒灵气丹，莫小言的眼中满满都是喜悦。 这是她第六次的试验，终于成功了。 别看这一次出炉的全是上不了台面的下品丹，是莫小言自炼丹以来，出丹成果最低的一次，可莫小言的兴致依旧高昂，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遗憾。 可不，要说她在试验的前几次，就已经对自己的方案有很大信心的话，那么此刻这炉灵气丹的炼制成功，才是真正的证明了她的方法正确。 在此前提下，莫小言又怎么会在意灵气丹的品级呢？ 下品灵气丹都炼制出来了，那么中品、上品，乃至极品灵气丹不都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吗？ 净室外头，玉长生已经等待够久的了。 由于莫小言前些天给他的那批丹药已经销售殆尽，玉长生不得不再次找上门来。 只不过，玉长生却是知道莫小言最近的脾气见涨，晓得不能在这种时候触她的霉头，所以见室内一直在炼丹，他也只好老实地侯着，心中默默地期盼，希望莫小言能在明早开市之前出屋。 要不然丹药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可就要受到损害了。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时辰，在这过程中，玉长生可不止一次的闻到从净室飘出的焦臭味，事实上，对于这个味道，玉长生也很是熟悉了。 他这会儿正在考虑是不是撤退，磨着莫如风过来一趟算了。 不想，正当他心里打起退堂鼓的时候，净室里炼丹的动静歇了，不多时，一股幽香的草药气息从净室中飘出，夹杂在一堆懊恼的味道里，是这般的明显。 莫丫头真的把灵气丹炼成了？这才不到十天啊！ 得出这个结论，玉长生并没有马上上前敲门，一炉灵气丹的炼制成功，就意味着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灵气丹面世，他又怎么会急于这一时呢？ 更何况，炼丹师往往还存在一个炼丹成功率的问题，只怕此刻的莫小言还在反复回味她这一次的成功呢。 比起一个活生生的炼丹师，莫小言储物戒里那终有尽时的丹药，也就不入玉长生的眼里了。 不出玉长生的所料，莫小言感慨了不一会儿，就开始趁热打铁地继续炼丹。 有的人，天生就有某种天赋，比如莫小言，她在成功炼制一种丹药之后，接下来的炼制，就绝少再出现失误。 这不，接连十几炉的灵气丹，莫小言是越练越顺手，连带的看着那只法器级的炼丹炉也顺眼了许多。 一直在净室外头的小院等了一晚上的玉长生，就再没闻到过炼药失败的焦臭味。玉长生的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那是越来越亮...... 对于自己的一时失误，竟然真的被莫小言找出了解决之道，傲娇白也是诧异的嘴巴都合不拢，当然，前提是它有嘴巴的话。 事实上，要不是觉得自己这阵子最好不要去触莫小言的霉头，傲娇白早在莫小言异想天开的想出将丹药的炼制步骤细分的时候，就很想吐槽了。 炼丹又不是工厂做衣服，还能分成那么多道工序的？ 可偏生，莫小言还真的成功了！ 早在莫小言第一次着手试验的时候，傲娇白就对此有了百分百的信心。 它的主人，这一次，它自己选择的主人，真的没选错啊！ 现在也就是莫小言还没想得太深远，要不然，她会发现，这种炼丹方式不仅仅是解决她在空间和现实同时炼丹的问题而已。 这种炼丹方式简直就是修真界的一场工业革命啊！ 不过，这一切，傲娇白是不会提醒它主人的，比起那么多的前主人们，莫小言实在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