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听不懂的对话
“是！王爷！奴婢告退！”梅儿犹豫了一下，担忧的望着上官凝若，见对方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才收了药碗，退了出去。 “若儿......”月遥洛正欲开口安抚上官凝若几句，上官凝若却冲月遥洛淡淡的一笑。 “不知这赏菊宴设在什么时辰？听遥洛哥哥所言，这似是设在夜里？却不知这夜里如何能赏菊？”上官凝若一脸的好奇之色，仿若之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夜幕降临之后，这赏菊宴才会正式开始。这亦是月城赏菊的一大特色，在菊花的周围会点上上千盏灯笼，并不影响人们赏菊，反而更添几分朦胧之美。我们只需在宴会正式开始之前到场即可。” 月遥洛这才意识到上官凝若是第一次参加月城的赏菊宴，不由细细的为上官凝若解说起来。两人都有意不再提起之前的事情，月遥洛只当她是小女孩儿耍性子，而上官凝若则是不愿多讲自己的心思。 晚间，两人到达温岚别院的时候，果然见别院的门前停了不少马车。可以想象，这场所谓的赏菊宴几乎是大半的月城大小官员都到场了的。若不是官职不够，或者不在京中，几乎无人敢不来，据说就连宰相也收到了请帖。而且据月遥洛估计，宰相有八成可能是会亲自到来的。 至于月遥洛和太子月倾城，自是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皇叔面子的。 两人下了马车，立即就有几位看到的官员上前来寒暄。 “参见德正王爷，德正王妃！” “曹大人，孔大人，丁大人。三位好啊！” 上官凝若在梅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跟在月遥洛身后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而几位官员的家眷则又落后上官凝若几步，倒是无人上前与她搭话。见此，上官凝若自然也乐得自在的悄悄观望。 温岚别院建在一处山脚下，似乎是因为院子里温泉的缘故，这周围的树木都还泛着几分绿意，这里的环境明显要比月城中其他地方的温度要高上几分。也难怪在这里的菊花还尚未凋零了。 此时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但宽敞的院门前。已经高高悬挂起几盏灯笼，正散发着橘红色的光芒。路两旁也站了不少手提灯盏的仆从，正在为人引路。 几人进了院门，便看到刑泽王爷亲自迎了上来。 “见过皇叔！” “见过皇叔！” “参见刑泽王爷！” “参见刑泽王爷！” “参见刑泽王爷！” “好好好！曹大人，孔大人，丁大人，里边已经摆好了酒席。三位请里边请。待本王与皇侄和皇侄媳闲话几句，稍后再与几位大人赔罪！” “哪里哪里，刑泽王爷您客气了！我等几人便不打扰您叔侄二人了！” 见他们在那里进行没有营养的寒暄，上官凝若悄悄的打量着刑泽王爷。 她依旧不大愿意相信这位刑泽王爷是会为了那个位置手足相残，甚至不顾血缘至亲与自己的两个侄子兵刃相见之人。 从她舅舅上官清的信中她了解到，这位刑泽王爷当年与月遥洛一样。也是少年成名，颇有才气。不过不同的是，这位刑泽王爷当年在朝中掌管的是刑部，虽说是刑部的最高掌权者，却并不得当时的皇帝器重。当年现任皇帝月衍瑞与几兄弟争夺皇位之战，曾经也争得颇为惨烈，只有这位皇叔自始至终未曾参与进去。 而且在皇帝为几位皇子的争权夺势手足相残而感到失望，决定将皇位传于月衍云之时。最后关头，也是这位刑泽王爷与皇帝不知进行了怎样的对话，最终月衍瑞才登上了皇位。可以说，月衍云曾经与皇位只是一步之遥，他却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这样一个人。她不相信在经过几十年的时间之后，还会对那个位置有兴趣。 如果说这些只是让上官凝若觉得这位刑泽王爷不大可能争夺皇位的话。那么这些年这位刑泽王爷的作为以及看其浑身上下那股儒雅中带着洒脱不羁的气度，就更不像是还会眷恋着权势地位的人。 不过或者这些本是表象也未可知。毕竟。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修炼成精的千年老狐狸？或者自己不过是被表象所蒙蔽也未可知。就像那位看上去平平凡凡的好似一位孜孜不倦的学者一般的宰相。 “不知小侄媳一直盯着本王，可是看出点什么？”刑泽王爷月衍云略带戏谑的声音忽而响起，让上官凝若一惊。 见上官凝若似是受了惊吓一般，躲在了月遥洛的身后，怯怯的低着头不语，也不敢再看自己，刑泽王爷不禁失笑。“怎么？本王莫非真的面目可憎不成？否则怎的小皇侄媳连看皇叔一眼都不愿？” “皇叔，若儿自小体弱又害羞，加之一直养在深闺，极少见到陌生人。今日这菊宴来了这般多的人，怕是惊吓到了若儿，她难免有些怯场，您切莫见怪！”月遥洛伸手将上官凝若的小手握住，朝月衍云歉意的笑。 “无碍，本王倒是挺喜欢这小娃儿的，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欢喜。就是性子怯弱了一点，不似我皇家孩儿的傲气，怕是难以与阿洛你身后那群痴心不死的娇贵千金们抗衡啊！”月衍云颇有深意的望向上官凝若，与上官凝若刚好抬头的目光相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何须抗衡？娶何人，喜欢何人，是侄儿自己的事情，难道还要她们欢喜才成？皇叔当年迎娶皇婶之时，可是比皇侄我承受的还要多，皇叔您还不是照样与皇婶过的逍遥自在？也没见有谁贼心不死啊！”月遥洛望着自家皇叔，眼中带着某种绝不退步的坚定。 月衍云笑了笑，这个皇侄与当年的自己真的是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再次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上官凝若，“你皇婶与我，是心意相通，自然不怕外界的离间与风雨。不过看起来，皇侄你的前路尚远啊！” “前路虽远，但只要名正言顺，又有何惧？那些上不得台面之人，终是不可能成为阻碍，更不可能坐得主位。”月遥洛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让上官凝若忍不住皱眉，却没有呼痛，而是轻轻反握了一下月遥洛，要他不要情绪失控。 “名正言顺，也要实力足够。毕竟这一路上，可是也有不少人盯着咱们单纯的小王妃呢！若是一个不慎，只顾着帮她扫清障碍，却忘记了自己的敌人，到时候她被人抢走了，阿洛你可是就危险了呦！”月衍云话语中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上官凝若觉得困惑了，这两人，究竟是在讨论的她与月遥洛吗？听这内容，应该是吧？但看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味道，怎么着也不像是再讨论小儿女的情事啊？怎么反而有种在相互示威的味道呢？ “落哥哥，除非你喜欢上别的jiejie，不要若儿了，不然若儿不会离开你的......”忽而一道怯怯的声音插入两人之间，打乱了两人的剑拔弩张。 月遥洛闻言，回头望了望上官凝若，忍不住伸手轻抚了抚她的秀发。“好！洛哥哥也绝不会丢下你不管！咱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恩！”上官凝若甜甜的笑了，用力点了点头。 “哎呦，看着你们小两口儿浓情蜜意的，害本王也挺想念欢儿的，哎，本王有月余没有见过欢儿了，也不知她瘦了没有！” “皇叔既然惦记皇婶，何不早日回去与皇婶团聚？这月城中的乌烟瘴气，怕是不怎么适合皇叔您这闲云野鹤久居。” “你个臭小子，可是嫌弃皇叔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皇叔我虽然不济，但偶尔也想凑凑热闹，看看你们兄弟二人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野狗给叼走！”月衍云气极，话语中不由带上了几分恼意。 “哈哈哈......皇叔这话讲得有趣，这月城中若是还有能将侄儿二人叼走的野狗，皇叔您......怕是夜里也难睡的安稳。”月倾城哈哈笑着，挥退了身边的侍从，缓步踱了过来。 “皇兄！”月遥洛先是一惊，眼中跳跃着一抹喜悦，继而换上一张公式化的笑脸。 “见过太子！” “太子大驾，皇叔有失远迎啊！莫怪，莫怪！” “哪里，都是自家人，皇叔您何必客气？” “不过，咱们自家人说笑自是不当紧，但若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平白得了便宜，可是就不好了。皇叔您说呢？”月倾城似笑非笑的望着月衍云。 “哈哈哈......那是自然！看着你们兄弟二人一转眼便已成家立业，各自成为独挡一面的人物，皇叔我深感欣慰啊！”月衍云哈哈一笑，感慨道。 “哪里，在皇叔您面前，我与皇弟亦不过是蹒跚学步阶段，还需要皇叔您多多宽怀让步。只要皇叔您依旧如当年一般真心喜爱我们兄弟二人，我们自是亦会感恩戴德！” 月倾城依旧是一脸的谦逊，看得上官凝若更加纠结了......你们可不可以讲地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