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路上，楚天歌时不时的就瞅明肆几眼，欲言又止，等上一会儿，就又瞅几眼，欲言又止。

    明肆浑身不自在，等到楚天歌又一次看过来时，连忙说：“你别七想八想的。”

    楚天歌正纠结呢，她心里藏不住话，偏偏好奇心重。一直惦记着明肆和明珠之间的事，想要开口问，毕竟是别人的私事，她脸皮再厚也开不了这个口，忍了半天，纠结了半天，没想到明肆自己提了出来，一时大喜过望，哪里还记得这是人家的私事，话就要出口，幸好她还残存了些理智，话到嘴边忙换了说辞。

    “那个毕淑敏是不是混血儿？”

    “是的，她mama是法国人。”明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真漂亮，”楚天歌赞了一声，想起明珠，不由地转过头看向明肆，笑眯眯地说：“明珠也好漂亮，她们都是你们系里的么？”

    明肆被楚天歌盯得有些不自在，避又避不开，开着车呢。

    “嗯。”

    “一个班的？”

    “是的。”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说出去肯定没人敢相信她们是学数学的，若说是学英语或者中文的还差不多。对了，还有艺术系，美术、音乐或者舞蹈，哪一个都成，她们两又高，身材又好，若是跳舞，肯定很好看。”

    明肆笑看着楚天歌或高兴、或沮丧、或羡慕地评价着另外的两个女子，心里暗暗摇头，对于别人，她只看得见人家的好，对于自己，她只看得见缺点。

    顾忌着楚天歌现在对他的态度，有些话，他现在不好说。

    晚了些，两人又是在外面吃的饭，回到家里，洗了澡，两人在沙发的两头坐着看电视。

    第二天的早饭和中饭都是楚天歌做的，味道叫楚天歌脸红，好歹都熟了，卖相也还不吓人，不过明肆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下午在外面吃的，明肆送了楚天歌去了京师大，然后也回了学校。

    楚天歌到得晚了一些，见寝室那边一溜全是黑的，一盏灯也没有，又听见不远处有叫嚷着列队的声音，瞬间明白过来。连忙回转身，迎面正好一个男生走过来，楚天歌连人都没看清楚，就拦住了问。

    “新生在哪里集合？”一边问着，一边就听喇叭的声音是从哪边传来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听着又像是左边又像是右边，可能是太近的原因。

    “沿着这条路直走，前面有个岔路口，往右转，过了林荫道就可以看见了。”说了，又问：“你是新生吧？”

    楚天歌只听进了前面的话，后面的话根本没往耳朵里去，道了声谢就忙忙地走了。

    一路问着人，一路到了数学系的位置，前面站了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和一个学生样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正念着名字，看见楚天歌过来，都转过头来，楚天歌一瞧，那老师模样的人正是秦老师，不由脸上一红，也不敢露出认识的样子，拘谨地喊了声老师。

    “先归队。”秦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手上的袋子有些重，拎着也不大好，就放在樟树底下的草皮上。

    秦老师指了指花名册上楚天歌的名字，对那唱名的男生说：“把这个勾了。”

    那男生眼光一闪，明白楚天歌就是刚才来的女生，略有些诧异，不过什么话也没说，一边念着名字，不动声色的就在楚天歌名字后面划了个勾。

    郑妮儿看见楚天歌没头没脑地往后跑，一把拉住她，自己往后退了一步，让楚天歌站进来，不等楚天歌喘一口气，就急着说：“我们等了你半个小时，又没有你的电话，看着时间来不及了，就留了张纸条贴在门上，你看见了没？”

    “没呢，我刚到，在楼下看见寝室那边黑漆漆的，就想着恐怕是要集合，路上问了人，才找过来。”心里却感念她们的善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亲近了几分。

    “你倒是聪明。”

    一句话还没说完，秦老师已经开始说话了，郑妮儿忙捂住嘴，十分可爱的样子，楚天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不能出声，忍得好辛苦。

    散了后，郑妮儿挽着另一个女孩子的手，和楚天歌说：“你们还没见过呢，敏华就挨着你。”

    于敏华的床就挨着楚天歌的。

    于敏华长得也很高，有一米七二的样子，赵书懿略矮一些，也有一米七。

    楚天歌现在比原先长得高些，有一米六三，本来还高兴了许久，可是有这两个人比着，就又变成了矮子。所幸还有一个郑妮儿，不然，还不得郁闷死。

    时间还早，一群小姑娘又是刚认识，又都带了零食，就都拿了出来摆在一起，一边说话一边吃起来。

    正是年轻的小姑娘，说的都是娱乐新闻，别说楚天歌原先就对这个不感兴趣，而且最近不是在外边逛，就是在忙房子的事，哪里有时间关心这没用的东西，就只听着。

    不说话的，还有于敏华，说得最多的，当属郑妮儿，从头到尾，就听见她一个人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第二天就开始军训，早上五点半起床，晚上十点半才散，不过两三天，都晒成了非洲人。

    周末时明肆来了一趟，买了好多零食过来，自然又引得郑妮儿八卦了好几天。

    楚天歌一向厌恶体育，平衡也不好，走正队，走着走着自己都能感觉重心往一边偏了，然后就死命往另一边掰扯，总算是没有太过出格，不过和左右两边的一直打手，疼得不行。两个女孩都不是刁钻的，也不怪，还安慰楚天歌，闹得楚天歌更不好意思了。

    从十号开始，天气一直都比较好，十六天气就有些阴阴的，天气预报报的也是第二天有小雨。

    郑妮儿嚷着说最好下大一点，就能歇一天。无奈天不随人意，雨下是下了，不过比较小，有点像江南的雨，细细的雨丝，很稠密，下起来的时候天空中就像笼罩着烟雾。教官并没有放在心上，有人过去问下午能不能换长袖，被骂了一顿。

    下午时停了一阵，站了半个小时的军姿就又开始飘起雨丝来。楚天歌看见系里的秘书和辅导员跑来跑去的，下面都猜测是传达要歇一天的消息，都很兴奋，郑妮儿甚至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别看了，这么小的雨，值个什么，赶紧站好。”教官是军人，自然见不得她们这副样子，不过面对着的不是一群兵，而是一群娇滴滴的女孩子，别说骂人，重话都说不得，打更是打不得，也就只能说些让人希望破灭的话，以求心里能痛快一些。

    下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停了，晚上没有训练，一个连一个连的各自在cao场上坐下拉歌。

    八点开始，就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这次却是愈下愈大，到散时，地上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