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 一天睡一个
那水虽没有烧开,却也极热,一盆子直接劈头盖脸地泼过来,大海露在外面的皮肤登时就红了。 张氏心里也知道自己能依靠的只有大海了,所以她根本没想伤害大海。 她却没想到关键时候大海会突然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朱氏。 她的心里除了一点点的心疼,剩下的全都是苦涩。 大海却不顾自己的疼痛,抓住张氏的手,“巧兰,是我对不起你!”说话间,大海已经掉了泪珠子,张氏心里刚有些动容,就听大海继续说道,“这件事和小红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都冲着我来吧。” 张氏的脸比刚才更加难看,她先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大海那张老实巴交的脸好一会儿,最后也只啐了朱氏一口,便松开大海的胳膊兀自进了屋。 房屋的门在大海眼前慢慢阖上,他的心才真的开始发凉。 刚刚张氏看他的眼神里,竟然有了恨意,他们相濡以沫这么些年,她竟然恨他了,这让他的心里怎么能承受得住。 不过,任大海怎么叫门,张氏就是不开门,最后,屋子里隐隐能够听到张氏的哭声,开始声音并不大,不大一会儿,就变成了撕心裂肺地痛哭。 大海也不拍门了,只跪在门口也跟着哭。 周围看热闹的人被这对夫妻哭的都不好受,好些人抹着眼泪走了。 覃初柳却没有走,她的目光全都落在朱氏的身上,她还想看看,傻蛋指派来的这个朱氏,接下来会怎么反击。 朱氏果然没有让覃初柳失望,就看她也走到大海身边,伸手抓着大海的衣襟也跪了下来,陪着大海一起哭。 哭了半刻钟不到,朱氏便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大海这回不哭了,赶紧抱起朱氏就往外跑,连和张氏交代一声都没有。 张氏还不知自己的男人已经抱着别的女人跑了,还在屋里哭得很大声。 覃初柳也没那么好心要去提醒她。转身回了自己家。 这件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大海把朱氏抱回家里,崔氏一见大海浑身湿透,脸、脖子通红的模样,再加上朱氏还昏厥了过去,只以为这些事都是张氏做的,气恼的不行,当即就要冲去张氏家里和张氏拼命。 最后还是大海拉住了崔氏,只说不怪张氏。 好巧不巧,这时候朱氏也悠悠转醒,虚弱地告诉崔氏。“娘,真的不怪jiejie,都是我身子弱,才会晕过去的,真的不怪jiejie。” 朱氏现下这副明明很虚弱。却强打起精神替张氏开脱的模样让大海又感动又心疼。 也不顾崔氏和安贵在场,直接上去揽住朱氏的肩膀说自己没用,没有顾好她。 安贵和崔氏对视一眼,见人家小夫妻腻腻歪歪,他们在这里也碍眼,便悄悄地退了出来。 虽然大海和朱氏都说不是张氏干的,但是崔氏却不相信。她可没有那么好糊弄,走的时候还都好好的,去了张氏那里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是她还能有谁。 崔氏就要冲去找张氏算账,还是安贵拉住了她。小声对她道,“你把张氏打坏了,大海还能在家里待住?他们夫妻的事情,咱们不用多管,我看新娶回来的这个比张氏强。大海自己能明白过来!” 崔氏想想安贵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最后也没有去找张氏算账。 但是让她不管大海的事情,可能吗? 大海哄好朱氏,再想去看张氏的时候,屋门再次被锁,于是他半推半就地又在朱氏这里留宿一夜。 朱氏在采香院耳濡目染许多年,别的手段说不得精,但是这伺候男人的手段绝对首屈一指。 一晚上变着花样的和大海私磨,手、嘴都用上了,最后还用上了胸前的两团丰盈,大海哪里享受过这些,往日他和张氏做这些事情都是规规矩矩,这一夜被朱氏伺候的xiele三四次。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还没等他自己说要去张氏那里,朱氏就撵他走了,“大海,jiejie自己在家定然寂寞,你回去陪jiejie吧,我在家里伺候爹娘,你放心。” 大海看着脸上红扑扑的新媳妇,心里竟然不舍起来。 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张氏那里。 张氏又空守了一晚,心气也没有那么盛了,大海回来,她也没把他赶出去,但是却也没对他有好脸色。 新媳妇娇媚可人、善解人意和老妻人老珠黄、不解风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海的心开始偏了。 不过他和张氏多年夫妻,也不能让张氏太伤心,这一晚就留在了张氏这里。 大海在张氏这里过夜,眼见都快晌午了还没有去朱氏那里,朱氏不知道和崔氏说了什么,崔氏便气冲冲地跑了来,要大海跟她回去。 张氏自然不乐意,在她自己的房子里,她说话也有底气,只拉着大海不肯松手。 大海见自己媳妇和娘闹的厉害,最后大喝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要不这样,以后我在这边一天,在那边一天,咋样?” 张氏没想到大海自己会提出这样的主意来,有些呆怔,就这个功夫,崔氏已经代替朱氏应了下来,拉着大海走了。 张氏追出来的时候,也只看到大海越走越远的背影。 眼见承诺傻蛋的三日期限已到,覃初柳也没有心情看大海他们的热闹了。 崔氏整日为了自己的儿子去睡哪里媳妇苦恼,确实是没有功夫来算计元娘了,覃初柳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用过早饭之后,元娘开始给覃初柳收拾东西,早两天已经收拾不少,但是元娘总觉得不够。 在外面不比家里,这一去也不知道具体多久能回来,还是一个小姑娘在外面,她心里怎么能放心的下。 这一收拾,就收拾到午后,覃初柳只在一边看着,也不制止元娘。 倒是一边的梅婆子看不下去了,劝道,“元娘啊,你给柳柳带这许多的东西,柳柳一个小姑娘哪里拿得了,这不是给她添负担吗。” 元娘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柳柳,就不能不去?” 元娘不知道多少次问过这话了。 覃初柳心里也有些后悔了,她不该那般草率地答应傻蛋,她现在也舍不得元娘了,虽然知道不是永远不回来,但是一想到有个把月见不到元娘,她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这边覃初柳和元娘还在为短暂的分别而难受,傻蛋派来接覃初柳的马车也已经到了。 傻蛋只派了两个人过来,一个是车夫,四十多岁的年纪,身量高大,一脸的大胡子,看上去有些像土匪。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量没有车夫高大,却也比一般人壮硕许多。 这两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特点,眸色都是黑的,所以元娘看到他们的时候,真当他们是郑掌柜派过来的人。 元娘还问那个青年,“你们郑掌柜只派了你们两个人吗?我听说辽河郡那边不怎么太平,只你们两个人能行吗?” 青年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郑掌柜是谁。 还是年纪大的车夫反应快,回道,“小嫂子放心,进了辽河郡的地界儿,自会有人接应,覃姑娘的安全您就放心吧。” 听了这话,元娘的心才稍稍安定。 小河和谷良把元娘收拾好的包裹行李一一搬上车,元娘拉着覃初柳的手殷殷嘱咐了很多,覃初柳都一一应了。 元娘还是不舍,但是时辰已经不早,若是再不让覃初柳走,只怕天黑他们就要露宿野外了。 覃初柳上了马车,马车渐渐走远,她清楚地看到元娘在抹眼泪,她的眼泪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直到走出安家村好远,覃初柳还趴在车窗上掉眼泪。 车夫和骑马的青年虽然都是黑眸,却并不是大周人。 他们自小生活在辽河郡,见到的女人大多是豪爽干练的,最烦的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掉金豆子的娇滴滴的小姑娘。 他们心里有些不明白,主子干嘛要大费周章的接这么个小姑娘去辽河郡,还叮嘱他们觉不能怠慢了她。 他们心里把覃初柳当成了娇滴滴的小姑娘,在面对她的时候难免就有些轻视。 覃初柳开始还没有察觉,等马车走远了,她也哭够了,发先自己嗓子有些发干,元娘什么都想到了,偏偏就没想到水的事儿。 于是她推开车窗问骑马的青年,“大哥,你们有水没有,我有些渴了?” 青年腰间就挂了个水囊,不过他心里不喜覃初柳,也只冷着脸回她,“没有!” 覃初柳早看到他腰上的水囊了,不光是他,车夫身边也放了个水囊,但是他们都没有要给她喝水的意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覃初柳也是有脾气的,他们看不上她,她也懒得搭理他们。 她就这样一路上忍着口渴进了辽河郡的地界。 在来辽河郡之前,覃初柳还特地让谷良给她讲了下辽河郡的地理。 这辽河郡着实不小,下辖三大城十九县,下面的村镇更是繁多。 但是,这些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