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龙生龙，凤生凤
连菖蒲都说，大姑娘的这一击软棍子，使得真好。 薛婆婆为什么会被老夫人请回来，其中缘由很多，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 白棠有一点肯定的，她不能落入下风。 老夫人不闻不问的，其实一直在看着，看她怎么应付。 要是连一个薛婆婆都应付不过来，那么以后，她在白府如何站稳脚跟？ 倚老卖老是府中老人的通病，幸好白棠已经在裘mama那里走过一圈。 大概知道了其中的分寸，还不就是恩威并施。 反正院子很大，空屋子也多，薛婆婆说要住以前住的那一间。 白棠立时就答应了。 第二天，又到了要给裘mama施针的日子。 白棠让菖蒲把葱酥薄片卷个包，带过去。 裘mama的牙齿不太好，吃这个一定是喜欢的。 薛婆婆听说要去药材房，一下子来精神，非要跟着去。 想去就去，白棠也没有拦着的意思。 “大姑娘是去辨认辨认药材吗？” 菖蒲笑了一下，替白棠答了：“大姑娘没有不认识的药材。” “这话可说得太满了，天底下的药材多了去，我不过是认识些普通，常用的。” 薛婆婆一直等到了药材房，裘mama满脸笑容出来，两人相见都是一怔。 “老jiejie，你几时回来的！” “昨天才到的。” “这一别，有没有五年了？” “五年多了，五年零七个月。” “时间过得这样快。” 白棠坐在一边，听她们叙旧，不动声色。 “老jiejie也知道我的眼睛有旧疾，这两年是越发不中用了，没想到，把大姑娘给盼回来，能治我的眼疾。” “她，大姑娘会治你的眼睛？” 薛婆婆知道一惊一乍是不对的，但白棠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多。 “怎么不会，施的一手好针法。”裘mama压低了声音又道，“我看府里头两位爷都比不上的。” “以前，大倌儿的针法也好。” “是，龙生龙，凤生凤，大爷的骨血到底不同些。” 白棠坦然自若的喝茶，任凭对面两位眼光扫过来，扫过去的。 “裘mama，时辰差不多，我们先施针。” 她一句话，裘mama立时答得恭恭敬敬：“是，大姑娘说是什么时辰，就是什么时辰。” “外头日光好，今天就在屋外。” 裘mama一呆，施针不是说非要在屋子里，但是再屋外考医者的眼力功夫，很难。 “日光晒着，更适合体内的寒湿气排出来，我们可以试试的。” 菖蒲帮忙把躺椅搬出来，又熟门熟路去烧热水。 薛婆婆觉得自己在旁边看着，好似有些多余。 “大姑娘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和菖蒲都做惯的，薛婆婆坐着喝茶就好，不用费很多时间。” 白棠一手让裘mama坐好，干布盖上眼帘，她把双手洗干净，鹿皮卷打开。 几十枚银针，在日光下银灿灿的，闪得人眼睛发花。 要菖蒲看来，大姑娘的手势越来越娴熟，也越来越好看。 施针的样子，比那些绣娘的姿态更加婉约，一气呵成，中间都没有个停顿的。 薛婆婆看着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一个院子里，四个女人，可是除了轻轻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的。 薛婆婆想到一件事情，老夫人有没有见过大姑娘的能耐。 她来的时候信心满满，如今却有些无所适从了，她难道真的要教大姑娘，怎么走路，怎么说话，怎么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搔首弄姿？ 好像，好像是有点可惜了。 白棠拔针也很干脆，然后用烫热的面巾，再一次覆盖住了裘mama半张脸。 “最近有没有按时喝茶，吃清热明目的药丸？” “大姑娘叮嘱的，怎么敢忘记，老婆子一双眼睛可是自己的，马虎不得。” “那么看远看近的，清楚些了？” “我觉得都快赶上四十岁前头了，每次施针以后，眼睛四周酸胀酸胀的，睡个好觉再起来，又要更加清楚些。” “我看今晚上，裘mama这只眼睛上的纱状物就能脱落下来了。” “那是不是就彻底好了的！” “天底下没有彻底的事儿，以后还要继续喝药，才不会复发的。” 裘mama等不到脸上的热气散去，一把将面巾扯下来，指着眼睛，欢喜说道：“我这双眼睛可是捡回来了。” “我再来个三四次也就差不多了。” 白棠半句不提，薛婆婆这样人前人后的盯着是为了什么。 可裘mama也是个老人精，说是多年不见，让薛婆婆留下说会儿话。 白棠应了，带着菖蒲就走了。 裘mama等大姑娘走了，直接逼问道：“老夫人是不是对大姑娘不放心？” “也不是说不放心，就想让她学点礼数。” 裘mama冷笑了一声：“二爷家的那一位，我看才应该学学。” 薛婆婆皱皱眉道：“二爷家是二爷的事情，这边可是老夫人亲自开的口。” “难道大姑娘这样子不好？” “她毕竟不在府里头长大的，好多规矩要学，她下个月就要及笄了。” “要我说，她如今这样已经好得不行，就是大爷在，也一定都满意的。” “话是这样说，人前总是要有规矩分寸。” 裘mama抓了一把葱稣薄片，放嘴里嚼的蹦脆，大姑娘做的这些点心，就是合她胃口。“你说的那些人，其实和白府连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老夫人喊我回来，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裘mama冲着南面，努努嘴道：“两位爷都不安生呢，大姑娘身边有你撑腰，别人不好动她，我可说清楚了，要是有人欺负她，你不好动手动嘴的，只管来喊我，我才不管是哪个不长眼的！” 薛婆婆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我胆子比你小。” “你是年纪大了，我怕你不够硬朗，打不过那些小丫环。” 薛婆婆重重呸了一口：“我年纪大，也比你硬实，你以前在后院和我动手，哪一次赢过我。” “那是我看在大爷份上，没使出十成的力气。” “要不要再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还真不怕打架。” 不好意思，这章发错了，现在覆盖原文，请重新看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