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疯癫达摩 戾气悄然生
此刻，五哥电玩城的经理室内，可谓是九流齐聚；混黑道的，小偷小摸的，坑蒙拐骗的，捣鼓药的，还有一个跑路的神棍；倒也不能说玉衡是神棍，此人还是有些真材实料，至少，指引孙大海找到了柳宏源急需的肾原。 惨叫声拨动房内诸人紧绷的神经，就在众人以为是其他区的老大，来此间砸场子抢地盘的时候，辛老五反手将五四别在后腰，一脚踹开房门，随即，一个双颊红肿的红发小弟，直接飞入房内，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自顾自捂着脸哀嚎个不停。 “废物，嚎什么？哼！” 辛老五说完，抬脚自红发小弟身上迈过，随之将视线投向厅间，但见，自家的九个小弟手持板凳、锁链、匕首一类的常规武器，将一个高壮的青年围在中央，周围那些吊儿郎当的不良少年，纷纷离开老虎机，聚在墙角看起了热闹。 “都给老子滚！” 辛老五对那群少年学生吼了一句，眼见学生们都战栗着退到门外，才暗自一笑，随后开始打量厅间的不速之客；黄发，纹身，紫红色拳击装，怎么多了件黑斗篷？ 之前，辛老五便听棒球帽和苟洋描述过这个敢和自己叫板的愣头青，坏了小弟的生意不说，还抢了钱和手机，随后，辛老五将手下小弟撒出去，把香坊区翻了三遍，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凌沅是吧？五哥佩服你，单枪匹马的就来了，说吧，给我俩兄弟，不，现在是仨兄弟一个说法吧！”想了想，辛老五又把地上哀嚎的小弟算在其内，虽是，听见苟洋二人将凌沅说的厉害得不行，在辛老五想来，身手厉害有什么用，血rou之躯能挡住自己的枪子还是咋的？ “凌沅？”孙大海听罢，第一时间就联想起那个卖肾救母的寒门孝子，许是同名，因为两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不对，昨天真人还说起，自己想发家，今天下午会遇到熟人；煞气？难道两个凌沅之间有什么关联？ 凌沅并未在意辛老五的场面话，也没注意熟人孙大海，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人堆里那个满脸横rou的黑壮汉子身上，或者说是，他怀里抱着的那块地板上的字体“北江市教育局扶贫办”。 “还特么扶贫办临时办事处，超级移动骗子营业厅才对！抱着块地板，走到哪骗到哪！” 暗骂了一句，凌沅才认出陈雷来，怎么是他，凌沅不由得想起六院隔壁病房，那个逝去陈奶奶的不肖子。对了，这家伙还恶狠狠的威胁过自己来着，最后还骗到自己头上，正好，新账旧账糊涂账，一起算！ 在凌沅心中，他最恨的是三种人；第一是不肖子，其二是医院的小偷，其三便是招摇撞骗；特别是后两者，一个是管偷不管埋，一个是管骗不管埋，堪称人中之渣溨。 “扶贫办的陈主任是吧？我来给你交学费！”说着，凌沅抬脚向陈雷走去。 辛老五有些蒙，不是来找自己的吗？怎么又带上陈雷了？虽是不待见这个骗子，辛老五还是很义气，好赖相识一场，能帮衬就得搭把手。 想到这，辛老五大大咧咧的道“小兄弟，这位是我的老邻居，他骗了你多少钱？都算到我头上好了！” “五哥，你可真是善心，无德的骗子也帮？”凌沅的脚步未停，包围的九个小弟也跟着移动包围圈。 眼见凌沅不做声，完全没把他这个香坊区扛把子放在眼内，辛老五一挥手，九个小弟的武器纷纷递出，顷刻间，便将凌沅封闭在一个极度险恶的狭小空间。 “真言·无相！” “真言·明王！” “真言·普渡！” “真言·无相！” “闪现！” “嘭！” “老子的腿断了......”“我的牙，曹，脑子跟尼媚碗......嘶......” 凌沅毫不迟疑的甩出一套技能，伴随着一阵乒乓乱响和各种曲调的哀嚎声，各种武器纷纷落地，场中的十人只有凌沅一人站在中央，周围则是散落着九个翻滚哀嚎的身形，不经意间，还砸翻了数台捕鱼机。 不知为何，眼见鲜血飞溅，幻化成达摩后的凌沅，心中似是渴望那抹殷红，一股难以释放的戾气不断增强壮大，大有疯魔嗜血之感，不觉间，凌沅的双眼竟是慢慢转变成赤红之色。 “给脸不要脸是吧！”辛老五气极，反手摸向后腰。 下一刻，凌沅的面前便多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他虽是很想暴揍这个拿枪对着自己的人，但是，凌沅还可以压制心中的戾气，倒不至于情绪失控。 对于辛老五，凌沅也是有所耳闻，所知的都是他如何仗义，恶闻几乎没有，凌沅不禁升起结交之心。 首次面对枪口，许是心中的戾气作怪，凌沅竟是没有一丝惧怕；一方面对方的枪械有无子弹都是两说，黑道火拼，枪械主要起到震慑的作用，倒是少有开枪之人；另一方面，据辛老五的人品猜测，此人仗义，背后打黑枪的可能性不大；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凌沅根本有恃无恐，他有底牌，就算对方开枪，他也没有危险，想到这，凌沅毫无犹豫的闪动身形。 “五哥，对不住了！”说完凌沅暗喝一声“真言·无相！” 在陈雷惊诧的眼神中，那个紫红色的壮硕身形不断放大，随之便觉腹间一阵剧痛，木屑纷飞，惨叫一声，陈雷便倒地哀嚎起来，声音立时盖过其他九名伤者，可谓震耳欲聋。 “让你特么骗人！” 凌沅的戾气未消，抬起四十四码的大脚，重重踩在陈雷的右手五指之上，用力一碾，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后者的声音直接哑掉，却是剧烈的疼痛使得陈雷直接昏死过去。 “便宜你了......” 接着，凌沅感觉后背一凉，他知道那是辛老五的五四手枪，凌沅毫无惧色，微微一笑，在孙大海惊愕的眼神中，凌沅竟是慢慢转身正视持枪者。 “兄弟，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辛老五的面色有些扭曲，他很想扣动扳机；多少年了，都没有人踩到自己头上了，哪成想，今天踩自己脸面的还是一个不要命的主。 “想开枪是吧？” 凌沅将身体向前凑了凑，右手搭在对方的枪上，在孙大海极度紧张的注视下，毅然扣动了扳机。 “妈呀！杀人了！”孙大海惊恐的大呼一声，双眼一翻就此软到在地。 “嘭！”清脆的枪声，盖过此间的所有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