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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绽

    魏征也说,一切不过是猜测之语,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也不会傻到去当面质问雁奴。可是现在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当面问她,怎么查清楚真想呢?

    回去之后还是先派人给李世民送信,让他这次回来就同韦珪一起回来。他们两个一直在试图弥补自己的过错,尽管可能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错。我却觉得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委屈的人,死死的躺在自己的伤痛之中,对所有的事情都视而不见。就像一只将脑袋埋向沙中的鸵鸟一样。

    回府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魏征同我说的话,把以前所有的事都翻来覆去的在脑海中回现,希望能抓到几条以前未注意到的线索。

    “哎哟!”我正走着神,不提防撞上了一个人。我赶忙道歉,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府中大夫的医童,安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瞧见孺人过来。”安庆一个劲儿的哈着腰给我鞠躬道歉。

    “没关系,你不跟着你师父,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安庆举起一只药箱,有些得意的说:“师父让我来给孺人换手腕上的药。”

    “怎么今日你来,你师父呢?”

    “孺人是不相信我吗?我也是跟着师父上过沙场的,处理过不知多少比这严重的伤呐。师父今日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让我过来。再说,孺人的伤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换药很简单的。”

    我看着安庆,他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生的细瘦细瘦,有的时候大夫来,他会背着药箱跟着,也不说话,静悄悄的站在他师父身后。看起来文静的很,没想到也是个话多的。

    “好,你随我进屋里来吧。”我带着安庆往自己房中去。

    “凝曦jiejie,你回来了。”我刚推门进去,雁奴便迎了上来。看到我身后的安庆,她略有些惊讶。

    “安庆的师父今日有些事,所以让他来帮我换药。”

    “是这样啊。”雁奴垂着头答道,表情似乎有些不自在。

    “雁jiejie。”安庆热情的招呼,似乎同雁奴很熟的样子。

    雁奴看了他一眼,没答应,对着我说:“二公子在外边玩,我去帮你把他找来。”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孺人请坐,我来帮您换药。”安庆有些纳闷的盯着雁奴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

    “我的手腕还有多久会好?”

    “其实孺人的手腕已经算是好了,不过刚刚愈合,还是不能使力。至于要想恢复到以前的情况,只怕还要几个月。您不要心急,骨头上的伤,一般都要很久的。”

    “既然已经愈合了,那为什么还要上药啊?”

    “这些都是活血化淤疏通经络的药,师父说您体质寒,最好不要口服这些药,所以都调成药膏,敷在腕上,多用几次,和内用的效果是差不多的。”

    “原来是这样。”

    安庆手脚麻利,一边说着话,已经帮我换好了药。收拾药箱时他东张西望了一下,嘟囔道:“怎么还不回来?”

    “你在等雁奴吗?”

    安庆立刻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笑。

    “我倒不知道你们两个相熟。”

    “孺人不必奇怪,这府里的下人们哪有不相熟的?每日除了伺候各自的主子,其他时间都在一起闲磕牙了。您最近时常病着,雁jiejie常到药房去,自然熟了。”

    “那你们凑在一起都聊些什么?”

    “我们能聊什么?不过是你家主子这样了,我家主子那样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各屋里的那些闲事。”

    “你不跟着你师父好好学医,倒是有功夫说闲话。”

    安庆挑挑眉毛,“孺人这你就不了解了,同丫鬟小厮们聊聊天,就能知道他们主子睡的怎么样,吃的如何,最近心情好不好,大概齐就能知道他们的身体如何了,这岂不是也算问诊?”

    我不由笑了,“你这倒说的也是。”

    安庆收好箱子,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对了,雁jiejie的咳嗽可好一些了?”

    “咳嗽?”我反问了一句,没发现雁奴最近咳嗽啊。

    “是啊,前段时间她说总觉得口干舌燥,又时常咳嗽,肠胃也总是发热。又不想喝苦药,便找我给她一些清热泻火的药粉煮粥喝。也不知道她好些了没有。”

    “你给她的是什么药粉?”我抑制住狂跳的心脏,装作不经意的口吻问道。

    “嗯,有一包天花粉,还有一包麦门冬。天花粉同薏仁粳米煮粥,最治肺热咳嗽了。”

    “她什么时候同你要的这些?”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狂喜还是恐惧,喜的是竟意外得知这个消息,惧的是如此一来雁奴就更脱不了干系。

    “挺早了,大概是燕娘子刚到府里没多久的时候。不过我同她说了,不能多吃。不然就像修纹院的燕娘子一样,伤身体了。孺人,您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安庆说完看着我,关切的问。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替我向你师父问好。”

    安庆答应着便走了。他刚走雁奴便进来了。

    “你不是去找恪儿吗?人呢?”

    “哦,方才我去了,没找到,想是奶娘带他到王妃房里找长公子玩了吧。安庆走了吗?”雁奴摆弄着桌上的茶具似乎是要倒水给我喝,但一双手摸来摸去都没有提起茶壶。

    “嗯,走了,安庆让我问问你你的咳嗽好些了没有?我怎么没察觉你最近在咳嗽啊?”我看了一眼雁奴,她也正好看向我,见我看她,忙转开了目光。

    “哦,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不过是略略咳几声,找安庆寻了些药吃了就好了。”

    “是吗?是些什么药啊?你该让他师父给你好好看看。”

    雁奴更加慌张了,手里的茶杯磕在托盘上,发出叮的一声,倒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什么药啊,我也不太知道。他给我我就喝,也没喝几天,病好了,便丢了不喝了。”

    “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我最近一直生病,你照顾我也辛苦了。”

    “没……没关系,这是我应当做的,应当的。”雁奴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雁奴,我想来想去觉得秦王和睆睆的事似乎是个误会,齐王那么喜欢睆睆,我也不忍心看他们两个就这么散了,要不……”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雁奴干脆的给打断了,“不行!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齐王!我不会给她机会的!”雁奴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像是冲我说又像是在发誓一般严厉的说。

    “你不给她机会?”

    雁奴愣了一下,意识到方才自己失态了,忙掩饰道:“不,我的意思是,她不仅伤害了齐王,也伤害了jiejie你呀?你不能给她机会。”

    我看到了她眼中迸发出的一丝恨意和嫉妒,让她的脸看起来都有些扭曲。

    “我不过随便说说,你不要在意。”我拿过雁奴手里的杯子放回托盘,我真怕她把它徒手捏碎了。

    晚上雁奴伺候我睡下之后,便回了她的房里。我起身,贴在门口静静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听到不远处雁奴的房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吱呀声。

    雁奴小心翼翼的出来,快步往栖风轩的方向去。我悄悄跟在后面。这个场景很熟悉,以前我同雁奴跟踪过雪鹤。事情真是讽刺。

    我在雁奴要将手里的一只纸包丢进湖里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腕。雁奴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我,月光下,她的脸庞苍白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