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真相
两人交谈之间，卡门尼一直是商量的语气，如果仅仅是个奥弗里托斯，就算是拿了多少好处，卡门尼也会站在查尔斯大帝这边将他压榨成渣滓，可还有整个厄尔森家族在虎视眈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白白占到厄尔森的便宜。 奥弗笑着摇摇头，“魔晶大炮不太可能，它的存在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已经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吐出来的，所以关于魔晶大炮的问题，就劳烦左相大人想个办法回去禀报陛下吧。” 意料之中的拒绝，其实在来的路上，卡门尼就开始筹划着怎么能在不令查尔斯生气的情形下，解决掉魔晶大炮的事情，毕竟他实实在在是收了天大的好处。 卡门尼只能应承下来，他来只是为了魔晶大炮这件事，既然有了结果，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不添加这份筹码，恐怕埃伦丁公爵想要接你离开，需要付出的筹码会惊掉很多人下巴。” 奥弗看着帝国左相离开的身影，心中也忍不住想，那个从记事起就瞧不起自己的父亲，会为了他这个儿子做到哪一步呢？ 谈话结束后，奥弗并没有被立刻押送会地下牢房，他看到了那个叫波利的家伙正一脸愤怒的跟亨利说着什么。 没过多久，波利狠狠瞪着奥弗走回了黑塔内，而亨利则走过来说道：“你做了什么，精灵跟矮人说的有些不清楚，是天赋印记吗？” 吉尔伯特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獠牙吞噬者自然瞒不住，奥弗坦然道：“最初是天赋印记，后来慢慢变成了真正的獠牙吞噬者，大陆史也记载过，这个魔族的家伙容易饿。” 面对如此嚣张的奥弗，亨利一时竟束手无策，卡门尼的到来已然说明了陛下希望这小子活着，还需要好好活着，因为得谈条件。 亨利挥手招来一个守卫道：“带他去临时看守所，估计厄尔森家族的人就要来了，省的来回麻烦。” 就这么着，奥弗等于是去下面吃了一顿不太美味的饭。 基尼亚斯觐见陛下的日子定在了两天后，他已经把厄尔森愿意付出的代价禀报了上去，现在就等着查尔斯大帝讨价还价了。 卡门尼离开的第二天下午，基尼亚斯孤身一人来到了恶魔大监狱外，跟奥弗一样，自小混迹绝壁大监狱，这世界上就在没有另一座监狱能被他看在眼里。 表明身份后，基尼亚斯根本没有理会走出来亨利，就那么站在太阳下，显得跟所有人或者事物格格不入。 对厄尔森家族的这个长子作风略有耳闻的亨利并不在意，令一名守卫带着他走到了关押奥弗的房中。 砰！ 房间铁门重重关上，不大的区域里只剩下了这两兄弟，打从奥弗记事起，两人单独相处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虽然极为讨厌基尼亚斯，但奥弗这次是真的热了天大祸事，不免理亏的说道：“想不到会是你来接我，咱们的父亲不怕两个儿子都被留在亚特兰城？你不怕厄尔森的一切都白白便宜霍诺里那个小子？” 嗤~基尼亚斯很突然的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耻笑，然而奥弗的表情却比知道自己金币全没了都惊恐，光明神作证，这么多年了，奥弗从没见过基尼亚斯笑，甚至是耻笑。 基尼亚斯直挺挺的坐下，随口道：“我为什么要怕，厄尔森的一切又不归我。” 奥弗皱眉，他可真是听不懂基尼亚斯这话的意思了。 “你这次的任性父亲很失望，这么多年的培养让他有种白费心思的感觉，而这仅仅是因为一个疏漏——女人。”基尼亚斯注视着奥弗，上一次他这么认真，还是奥弗第一次离开诺森行省的那天晚上。 “你今天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呢？”奥弗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不是自己认识了那么多年的兄长，“什么培养？” 基尼亚斯双手笼着，一个浅蓝色的光球慢慢出现，随着他伸手释放，浅蓝光球变成了一个护盾笼罩住了整间房子，外面的守卫立刻禀报了监狱长亨利。 亨利得知后只是微微点头，看起来有些话两兄弟并不想别人知道，至于安全问题，亨利还不相信一个基尼亚斯能从恶魔大监狱带走奥弗。 房间中，面对着满脸疑惑的奥弗，基尼亚斯稍稍梳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说道：“事到如今许多事情你该知道了，因为你要担负起责任，这将是你最后一次任性。” 奥弗有个预感，接下来基尼亚斯说的话会彻彻底底的震惊他。 “埃伦丁公爵唯一的一位公爵夫人是没有孩子的。”听到这第一句话，奥弗脑子先是停顿，然后就炸开了，但基尼亚斯每给他时间舒缓，继续道：“那位公爵夫人是冰原蛮人的公主，跟葛施兰朵一样，父亲娶她是为了某些方面的利益。我的亲生父亲是当年公爵大人的一位追随者，死在了战场上，深陷悲痛的母亲在剩下我后不多久就死了，而我出于很多原因就成了公爵夫人的儿子，埃伦丁公爵的长子。” 奥弗已然成为了最认真的听众，愣愣问道：“很多原因？” “公爵夫人出身冰原蛮人，她要是有了儿子，那么会比霍诺里的身份还麻烦，而且父亲不想外人因为子嗣问题，查到公爵夫人的出身，我就顺其自然的成为了这个长子。”基尼亚斯今天很有耐心，解释的很细致。 “那么我的母亲呢？”奥弗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从未看清过的影子。 “你母亲是个北地姑娘，是公爵大人真正深爱的人，所以她结婚时候的纱裙会被一直保留着。” “可是你……既然我母亲……”奥弗满脑子混乱，已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好在基尼亚斯永远都是冷静清醒的，他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奥弗，“父亲继承公爵之位的初期并不安稳，公爵夫人死后作为长子的我就成了某些人的目标，四岁那年我遭受到了最无助的一次暗杀，是你母亲丹尼斯救了我，可她却因为我受到了无法补救的创伤，那个时候你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为了你出世，你母亲放弃了可能的生机，你出生的那天也是你母亲死去的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奥弗突然间得知这一切，心中的波澜竟慢慢平复了，即使是母亲的死有基尼亚斯的责任，可这并没让奥弗对基尼亚斯的厌恶增添一分。 基尼亚斯提起往事语气依旧平静，“你出世的那天我守在旁边，你的母亲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但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美，她看着想要哭的我轻轻说了一句‘好好照顾你弟弟’。” 记忆中的一切全部浮现在奥弗眼前，现在仔细回想，从记事起他就厌恶着这个比自己优秀太多的兄长，处处与其作对，甚至是暗杀他，但结果呢？往往都是父亲的出言斥责以及处罚，基尼亚斯对自己冷冷的态度从未改变，奥弗忽然发下，至今为止基尼亚斯都是在默默的看着自己胡闹。 “那么蒂亚娜挑拨我杀你……” 基尼亚斯轻轻扯动嘴角，第一次笑的像个哥哥，“那是父亲安排的，商量的时候实在把蒂亚娜吓得不轻，而且这么多年她也够委屈了，每天都要看着你掩饰不太好的仇恨眼光。” “那个老东西他凭什么这么安排！”奥弗愤怒的咆哮着，他在诺森行省的时候，嘴上不说可心中多么期盼父爱，多么不希望周围目光是鄙夷。 “因为你将来要继承公爵之位，要承担责任。” “我……” “那还有谁？因为风暴公国的关系霍诺里是不可能的，蒂亚娜一直都清楚这一点，至于我……厄尔森历代公爵有那个是没有山河斗气的？”基尼亚斯摊摊手。 “你不会山河斗气？”奥弗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随即讪讪然的想起基尼亚斯根本不是厄尔森，难怪当初黄金之子弗拉基米尔要见识山河斗气，他会默默的离开。 基尼亚斯道：“因为你要负起的责任，你要在这个凶狠的世界上生存，所以父亲安排了让你无助、冷漠、不信任任何人，甚至变成一个无耻的人，不管怎样，总比一个容易死的人要好得多。” 奥弗愕然的想着，如果埃伦丁没有这些安排，他是那个从出生就因为母亲缘故被呵护的少爷，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恐怕比早就甩在脑后的那个阿德莱德强不了多少吧？运气好能有自己现在一半的成就吗？ “你知道在整个死雾岭区域内，有多少是父亲安排的人吗？你打探消息的地方，你销赃的地方都有人保护着，当那个老傀儡法师找到你的时候，周围的强者包括我在内，有一百个瞬间让他立刻死去，然而培养你的整个计划里第一个意外就是德默克利特。”当提起这位已经死去的强者，基尼亚斯语气里有种好不掩饰的杀意。 德默克利特的确是对奥弗很重要的一个人，他不解道：“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