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醋波
白芷站在偏殿门口,郡主,琰世子、吴王殿下、十皇子求见。 有请。 三人进了偏殿。 十皇子低声道:这种事我可不好意思开口。吴王,是你出的sao主意,你来说。 宇文琰瞪了一眼,由我来说。 素妍看他们三个嘀嘀咕咕,什么事?三人皆不答话,宇文琰说虽自告奋勇要说,这会子却有些为难,素妍神色中有些不耐烦,是男人就干脆些。 宇文琰道:皇上……这样说好像不对,这主意明明是吴王出的,吴王给皇上建议,要把你卖字画的一百多万两银子拿来建太医书院。 这是要拿她的钱啊?有可能全得拿光…… 素妍微蹙眉头,但眼睛依如从前般明亮,还有呢?她只想到了带一部分太医和郎中,可吴王却想到了建太医书院,这样一来可以培养更多的医者。 皇上说,他会替我们选好地方,一个月后就开学。看这样子很快就要招蓦天下医者入学。 素妍双眸熠熠,吴王的主意很好。只是每次准备培养多少人? 吴王回道:你是内行,我们都听你的。 素妍笑了起来,很是坦然,并没有心疼银子的意思,应该让太医院先拿出章程。是否经考核后才能入学,要是入学者并无医术基础,又当如何?这里面想的东西亦多了。各人起点不同,学起来自有不同。所以。还得根据不同的起点,开设不同的班。 吴王诡异一笑。安西的能力,我们大伙都知道。这章程的事,就交给你来拟定。 宇文琰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凭什么又要弱水来做。让她拿钱,还让她出力?之前是谁说那钱应该是朝廷的,那你来做?不管!我们出了钱。休想让我们干这种费心力的活。 吴王双手负后,扬了扬头,她还没过门呢,就学着护你娘子? 宇文琰虽然生气,听他如此说,心结亦开,大叫道:自家娘子自家疼。我不护她护谁去? 白芷道:我家郡主还想着找一个精通针灸、推拿的太医学习呢。晋阳的二老太爷病重,都写几回信催老候爷回晋阳见最后一面。平西候世子的婚事一办完就得动身。郡主哪有心思管这事儿。 素妍微微笑着。吴王先拿多少银子,一百万两还是五十万两,你说多少我拿多少。这一大笔银子在手,早晚保不住,索性大方一些,在则原就是说要用来开医馆的,朝廷要插手这事,她都交出去。丑话说在前头,我得先留二十万两,至于旁的,都可以交给你。我留下这二十万两。是为了贴补义济医馆,待三位鬼谷道长离开,剩下的钱,我会一分不动的交给吴王。她嫣然一笑,给我挑一名学药灸的太医,还有,我得找个男人给他示范,总不能再让他因为手颤烫伤皇上丢了命吧?温泉推拿法也得教他。 看她对着一个男人摸来摸去,宇文琰想想就不高兴,朗声道:我来吧。 你? 你是来学药灸,还是来做示范?让我拿着药灸在你身上试来试去。 那东西落在身上一定很疼。 十皇子意外地看着宇文琰,这家伙疯了,居琰道:我只给你一个人碰。你需要旁的人,着吴王寻去,但给你试灸的得是我。这种话也能说出口,还不会脸红。 素妍啐骂道:也不害臊! 你若害臊,早点和我成亲就是。 滚!素妍怒了,挑太医来学。 几人出了昭阳殿,一路上低声议论。 十皇子道:真没想到,她答应得倒爽快。 吴王胸有成竹,他认识的素妍就是这样的,她连封地都能请辞,又怎会在乎一百多万两银子。这笔银子她原本就是要做一些事的,只是没想到应该做什么好。 十皇子吃惊不小,请辞封地,当初他记得,皇上可是说允她五代世袭,这是多大的荣宠,只要把封地打理好了,可比一个五代世袭的候爵都好。 宇文琰洋洋得意:弱水只在乎我,我要是看其他女人一眼,她准能跟我急。 十皇子抬手就是一下,我看是你急,哼!说大话也不脸红。 宇文琰迎面碰到两名护卫,吩咐道:若是有太医进昭阳宫,马上告诉本世子。 吴王在半个时辰后,选了精通针灸的太医在太监引领下近了昭阳宫。 太医刚入偏殿,宇文琰就风风火火的到了,对卢太医高声道:你小子好好学,敢不用心,本世子揍你! 素妍一看他的样子,就知他又在吓唬人,每每吓唬人,便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似要真的打人。 小太监一脸苦瓜脸,吴王说了,让他来给卢太医试手。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不准如同上刑一样的痛苦。 素妍与白芷使了个脸色,白芷捧来了一个盒子,里面都是挫好的药草条,细细的,乍一看去,像一节二寸来长的香棍。 宇文琰连声追问:在哪儿试? 她指了指倚窗的暖榻,宇文琰干脆俐落的脱衣,白芷吓得将身子转了过去。 素妍一如既往的淡定。 宇文琰余了中裤,挽起裤管。 素妍点了艾草,卢太医想到被杀的太医,心有余悸,素妍道:我已与吴王说好,只要你尽力诊治皇上,他定会护你周全。要是稍有不慎再丢了命,这可得不偿失,回头可是要对皇帝施药灸的。 宇文琰扒在床上,大声道:学不好是该死!学好了前程无量。弱水,开始吧! 素妍分析皇上的脉像,又说了应该施灸的xue位。哪处xue位主管心肺,哪处可以安神,哪处又能宁心……自己示范了一番,在什么样的近度灸艾是最合宜的,如何保证不会烫伤病患。 卢太医最初心有不安,慢慢的放下心来。 看着宇文琰身上那枚昔日因救她留下的伤痕,素妍心头泛起微澜。 刚施完药灸,宇文琰就道:我想睡觉,想睡回自己的地方去。 拿了内里着的小衣,宇文琰三两下就穿好,耍赖似地道:我就想在你这儿睡,你看天色还早,天一黑我就离开。 白芷心想:哪有这样的事,他们还没成亲呢?这琰世子有时候就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偏郡主还不能发火生气。 素妍指了指一边后殿方向,去那里歇。 我要在你这儿歇息。 偏殿才是她住的,后殿是宇文琰父子俩歇息的地方。 这里就得一张暖榻,你可没地儿歇。 这还不简单,宇文琰唤了四名侍卫,把大殿上的暖榻移了过来,当即躺下,盯着素妍,看来这药灸真是催人入睡的,他好困。不知不觉间,睡熟过去。 近来宇文琰很忙,少出皇宫,更是不分昼夜地值守在皇帝身边。这药灸真真是催眠的好东西,刚施过药灸他就困乏得紧。 素妍细心地教卢太医施药灸,力度、轻重都说得极为详细。 药灸虽是细致活,却并不难掌握。卢太医忆起上回失手烫伤皇帝的太医,当即就被拖出去杀头、那太医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方才丢了性命。学推拿的是大总管从宫里寻来的一位机警太监,相传略通推拿,依是卢太医试手的小太监来试,素妍又教了推拿手法,因是本就会的,教起来倒也容易。 宇文琰一觉醒来,浑身轻松,偏殿上只白芷坐在窗前绣丝帕。 白芷倒了盏茶水,递给宇文琰:世子可醒了,需要吃些什么? 你家郡主呢? 白芷笑答:吴王殿下与十皇子殿下来寻她,先出去了。 宇文琰来不及喝茶,翻身下榻,风一般地出了昭阳殿。离开时,顺手抓了送给素妍的护卫,低喝:我睡着的时候,你们可都在? 世子,我们都在。 宇文琰见白芷并未追来,轻声问:告诉我,安西郡主都做了什么? 护卫道:大总管送了个学推拿的小太监来,郡主教他推拿…… 宇文琰的脑海里掠过一个画面:素妍伸出小巧的纤手,正在一个男子身上游走着。 怎么可以碰旁人,她只能碰他。 郡主给谁推拿了?他低吼着,本世子将他大卸八块。 幸好是个小太监! 幸而那太监不敢让她碰,宇文琰是什么人,便是皇子、皇孙都得忌惮三分。 护卫抱拳道:郡主谁也没碰,只是站在一边指挥着小太监学习,讲解了一些推拿手法。 宇文琰不信,莫不是这护卫被素妍给买通了,真的?要敢骗他,他一定剥了护卫的皮。 护卫肯定地道:属下看得很明白,屋里有两个太监,还有服侍的宫女和夏女官。 还算太监有自知之明。 没人觊觎,他放下心来,明知是太监,可他还是不喜欢她与旁人亲近。 宇文琰站在昭阳宫宫门前,四下眺望,素妍与吴王、十皇子正坐在凉亭里谈笑风生。 这女人还真是,他才是正牌未婚夫,居然跟他们说得起劲。 一股醋波在他肚子翻滚,宇文琰近了凉亭,假咳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