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发展
虽然私下里面燕少城主不太给乔木面子，好在诸位大人面前，燕少城主还算是给乔木面子，维持着一张莫测高深的表情，一直耐心的陪在夫人身边。 对于诸位大人的各种问题，虽然不懂，也能拧着眉头听完。自始至终把少城主的威严与亲民范儿端的十足。 唯一的败笔就是，燕少城主始终抱在怀里的燕小包子。 怎么说呢，真真的落了少城主的威风。这年头可是不太推行慈父的。如少城主这般抱着孩子的行为也就是民间能看到，他们这些官场上的人别说少见，根本就没见过。 一时半会的诸位大人还能被各种高深的，没有接触过的学识世界所吸引，没有注意到少城主这边的情形。 可时间长了，也就燕少城主还淡然的站在那里抱着孩子等着人瞻仰。 诸位大人脸色一个比一个不自在，少城主这个样子怎么都觉得像奶爹呀。 再看被他们一群老头围住的夫人，脑子里面齐晃晃的出来一个少城主拽着乔氏衣襟儿的场景，不行，必须不行，那可是咱们燕城少主呢。 别看是一群脸皮厚的老头，真要是触及到他们底线的时候，还是很给力的。 虽然不舍得放弃能给他们解惑的夫人，可也不能真的因为这个，让他们少城主在夫人跟前落了下乘，图纸都有了，不过是多费些心思而已。 诸位大人想明白的就散开了，没想明白的也被想明白的给拉扯开了。坚决不能让少城主的威严受到挑战。对于乔氏还要定义在一个女人的高度上。少城主若是能够把孩子赶紧的让乔氏抱着就跟舒心了。 乔木松口气：“诸位大人可是还有什么需要乔木解惑的地方。” 诸位大人：“呵呵，多谢夫人指点，下官等若是不明白之处，会投拜帖求见夫人指点的。” 言外之意，他们不求那就是不用指点了。您赶紧回府带孩子去吧。 乔木心说，果然是能够站在朝堂上的男人，反正她没弄懂，好些地方还云里雾里呢，人家问问题的大人们竟然都已经心中有数了。真不知道这学识如何传教的。神教吗。 无辜的看向燕阳：“诸位大人这里没有事情了，少城主可是还有其他的安排。” 燕少城主抱着孩子，自然的起身：“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府吧。” 诸位大人那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去。燕少城主心里还不自在呢，一群不争气的东西，在夫人面前竟然如此的不矜持，都不知道给他这个少城主留下几分脸面。 怎么就什么都不懂呢。事事问过夫人，你们还会啥呀，糟心死了。缺人，缺有学问的人，缺真才实干的人。 乔木自然的走在燕阳的身后，三口人的背影怎么看都是和谐的美好的，让人忍不住点头羡慕的。 诸位大人心说，怎么小世子还在少城主的怀里呢，难道平日里少城主就是如此相处的，难道是他们想多了。 话说夫人走就走了，为何少城主也走了呢。这么大的工程就要开始了，好多的问题需要少城主主持呢，剩下他们在这里请示谁去呀？ 诸位大人的眼神都聚焦在王大人的身上，王大人沉浸在手上的图纸里面，心思显然不在这里：“诸位大人，如此关注本官，可是本官有何不妥。” 诸位大人摇头：“呵呵，王大人只管忙，我等还要四处看看，不打扰了。” 好吧，既然要在少城主面前露脸，就要拿出来点本事给少城主看看，可不能都让诸位同僚拔了头攒。 少城主同夫人如何，同他们什么关系，是他们能够多想的吗。只要他们这里不给少城主露怯，不让少城主觉得太过没见识就好。 诸位大人心里也憋着劲，只要他们把夫人要的庄子如图纸一般建筑出来，少城主在夫人自然面子里子都有了。 今日的场景，今日的场景就不应该在记在脑子里面。 诸位大人想的不错。不过等到燕少城主隔几日就抱着儿子过来庄子上晃悠一圈的时候，诸位大人就是想要把这个场景忘记那也真的很难， 不是他们不尊重少城主，而是少城主的做法太毁形象，谁家大好男儿整天的把孩子挂在怀里呀。也难为少城主就把小世子稀罕到这个地步。 没法子，这年头就是夫人不愿意带着孩子，少城府里面也不会缺了带孩子的人，任谁也不会认为是小世子没人带，所以少城主才整天的夹在怀里的。 所以就一个结论，少城主喜欢孩子，而且喜欢的不得了。 诸位大人也只能尴尬的笑笑，呵呵，没想到少城主竟然是如此居家的男人。从面相上可真是一点看不出来。 不过小世子真的挺可爱的就是了。他们一群四五品的官员能有幸见识到少城主同小世子，还是这么父子亲昵的场面，说出去也是荣耀。回头没准能够同孙子一块讲讲古呢。 诸位大人憋着劲儿的要在少城主跟前露脸，庄子上的事情也不等着少城主发话，个子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准备大显身手了。 燕阳一大早出来，就去衙门里面把这些官员给拖来了，这个时候，确实有些不耐烦，困乏了。这里条件简陋，没法歇脚，不然说不得燕少城主就要就地安营扎寨明日在会少城主府也说不定。 抱着儿子，快步走向马车，扶着乔木上车之后，直接陪着娘两在马车里面闭眼休息。 乔木想要抱过儿子，被闭着眼睛的燕阳给躲开了，这人抱儿子都成习惯了。 乔木只能退而求其次给燕阳捏捏肩膀什么的凸显贤惠：“累了呀。” 燕少城主闭着眼睛：“恩，还成。” 乔木：‘其实庄子也不着急，我这也就是一时的新鲜，没准过几日就不上心了，谢谢你为我如此奔走，也别太累了，我们娘两可还要靠着少城主过活呢。’ 被人这么信任，燕少城主心里舒畅，不过他用心没有在这么纯粹呵呵，略微心虚：“都靠着我呀，怎么听着跟水蛭一样，有那么形容自己的吗。”转移话题，别让夫人这么客气了。 乔木点点头：“也差不多了，所以你的好好地，养的胖胖的，亏了你自己，就是亏了我们娘两了。” 燕少城主嗤笑，说情话说的都这么没有情调，怎么好哟。 乔木：“这些大人脑子可真好用，我还没说明白呢，他们就懂了。” 燕少城主不太自在，自己人连图纸都看不懂，还要询问夫人，这事怎么说都不太有面子的：“就怕他们不懂装懂。” 乔木：“不会，能做到这个官位，哪里有真蠢的人。” 燕少城主再次闭眼：“希望他们真懂，别耽误了功夫。”心说也没多聪明就是了，不然也不至于拉着一个夫人不放，东问西问的，丢人。 乔木：“这么大的工程，运料什么的是个问题吧，本来我想着就地取材，从林子里面砍呢，不过王大人说的要利用地形弄个水利设施的，这林子多少还要留点。” 燕阳睁眼斜了媳妇一下，他燕少城主建个庄子，还用得着如此精打细算吗：“就地取材，你这里有什么材料，就是真的要用山上的木料，那也得干木料，你这才砍下来的木料能用吗。没事别瞎搀和男人的事情，出sao主意。” 乔木磨牙：“好歹我也算是持家有道呢，虽然错了想法是好的，哪有你这么埋汰人的。” 燕少城主：‘哼，没事就在家带孩子，等着看本少城主给你建的庄子就好了。’ 好吧，白得个地方，原来还要帮着建出来，燕少城主的大气，豪迈，就是表达方式有点问题。不过不妨碍乔木自行理解，早说嘛，她就不cao闲心了。 在看燕阳耳朵都有点红了，怕是说这话有点不好意思吧。这男人哪都好，就是讨好女人的时候，不太会说话，光做实事了。 幸好自己是个体贴懂他的，不然这一片心不白瞎了吗，喜滋滋的：“如此多谢少城主了，我可就等着看庄子了。” 燕少城主打个哈欠，困得耳朵都痒了，这个女人不裹进来添乱，想来庄子肯定能够早些建成的。早些看到效果，也好把其他的庄子抓紧捣鼓出来。真没有乔木脑补的那么贴心。 点点头，斜靠着马车上的大迎枕闭着眼睛休息了。手里不忘拢住怀里的平哥。 别说诸位大人，连乔木看着燕少城主都有点奶爸的架势。这都可以。 也幸好自家儿子乖巧不太闹腾。看到燕阳真的累了，困了，乔木挪屁股过去一些，把少城主怀里的儿子抱过来。顺便把肩膀给少城主靠一靠。 这男人为自己辛苦呢。懂事的女人都应该在体贴些。所以靠一靠肩膀什么的，忍一忍也就到府上了。 乔木胳膊被燕少城主靠的正是酸涩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比较闹腾。燕少城主也醒了，拧着眉：“外面何事。” 乔木呲牙咧嘴的把儿子递给才睡醒的燕阳。自己单手揉着肩膀子，想要贤惠一次，这样太辛苦了。自己不适合走这个路线，下次再有这样的感动时刻，还是换种方法表达喜悦体贴吧。 燕赤侍卫过来：“回少城主的话，听闻是咱们少城主府的车架，有学子拦路，欲同少城主同夫人请教一二。” 燕阳凝眉，冷哼一声，这都是什么人呀，当他们杨少城主府是什么存在，想拦就拦，说见就见的吗。 扭头看向自家媳妇，一脸的呲牙咧嘴，那是什么表情，燕阳单手搂着儿子：“怎么了” 乔木张嘴，不过到底没我被你靠了好大半天了，您头上的大脑袋好有分量呀，哼扭头自己继续揉肩膀子。 燕少城主抿嘴，才睡醒的头脑有点混沌，单手给乔木捏着肩膀子：“缓一缓，你抱着儿子，莫要出来。” 乔木：“我见不得人吗。”心说她乔木怕被问吗。 燕少城主：“蠢，我燕阳的媳妇，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吗。” 好吧为何被人家给吼了一嗓子之后，竟然觉得特别窝心呢。难道自己属性真的有点便宜。 燕赤侍卫在外面等了好半天才见到自家少城主矜持的从马车上出来，别说是下巴颏子，就是双目那都是平视十五度角朝上的，根本就没把这群人看在眼里。 就那么轻飘飘的扫了一眼过去：“若是打擂，就去擂台上，打败了擂主，本少城主自然出面给诸位解惑。” 说完抬腿就上了燕赤侍卫早就准备好了的高头大马。意思就是我燕少城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 远道而来的学子们被燕少城主这种目空一切的气场给震撼到了。不过到底还有见过场面的：“少城主且慢，我等不远千里来燕城求学，想要一睹少城主同夫人的风采，还望少城主成全。” 传说中的乔氏，乔氏机关术，早就让这些学子们翘首以盼。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为燕城带来了如此生机，神迹。 燕少城主就撩了一下眼皮：“既然不远千里来我燕城求学，诸位当珍惜机会，好生学习才对，诸位都是心智坚韧之辈，莫要让它事饶了心力。忘了初心。” 这话分量可大了，要学就好好学，不学就滚，知道知识只有燕城才有，就老实点。这话不过说的相当文雅，隐晦而已。做派很强硬吗。 没见到吗，少城主话闭，一挥手马车继续前行。根本就没给这群书生面子。 一堆的学生才缓过神来，是呀，他们就忘了，乔氏机关术，那可是少城主的夫人呢，他们如此求见一内宅女子，确实唐突了些，难怪少城主隐隐都有了威胁之意。 不过想到这几日在擂台下看到的情景，诸位学子并未生出什么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学问，再到他处求学好了的想法，因为这里的学识太勾心了。 那科学论也是有意思，简直就是找茬一样，里面的门道相当的有趣。 虽说都是小道。不过谁又能知道，这后面的道道有多深呢，不看看，不见识见识总是不甘心的。 毕竟乔氏的机关术是摆在那里的。 比如在城主府门前每日按时经过的大铁牛，那都成了一道风景线了。 听闻城主府亲民，大铁牛走过的路线上，甚至有人把手上沉重的货物寄存的，到了地方再把货物歇下去。 甚至还有小儿特意过去坐铁牛背上玩耍。这等场景那都是从未看过的。要知道这传说中的铁牛在京都，那可是只有宫里的贵人们才看到过，见识过的呢。 还有那出水石莲，以及各种生活民用的小器材，就是这些不懂俗物的学子们也得承认，有了这些东西，燕城的百姓不管是种田还是生活，都要便捷很多。 燕城主同燕少城主父子两人为了留住这些学子们也是拼了，利用乔木所出的科学论作为引子，鳌头，把人给吸引来了。他们就要想方设法的把人留住。这不什么法都用了吗。 谁让这年头人才难得呢。而且士子之间的言论对他们也很重要。 如燕少城主这般不客气的对待学子，还是头一次呢。换个地方，换个事情，燕少城主也不会这般的不给面子。 不过要看他夫人，这事没商量，别说是士子们，就是大儒来了，这样的无理要求，燕少城主也坚决不给面子的。当他是死的吗。 他燕城虽然求才心切，那也是不什么人都留的。笑话。 当然了燕少城主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了这等底气。换成半年以前，怕是不敢有这等气魄的。 要知道燕城自古被人作为贫瘠之地，偶尔出那么几个才子，那也都是奔着更广宽阔的地方发展的，比如京都。 人才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在京都混不下的。当然了也为燕城留下了许多的实干派，不过这些人在卖弄嘴皮子上不行，不如那些学子们利索，不然为何燕城到现在还被人说为贫瘠之地呢。 那不就是名号打不出去吗，那不就是到如今还是穷山恶水的印象吗。 就是因为他不招金凤凰，留不住这些嘴皮子利索，能把屁大点事吹出来花样的学子们。 打心底来说，燕少城主对于这些就知道耍花腔嘴皮子上厉害的学子们不太待见的，不过作为一个上位者，要有容人之量，什么样的人都得用。还要用好了，用对了地方。 想到这里，燕少城主心绪才平和下来些，好歹等马车过去了，燕少城主还知道抱拳：“本少城主等着看诸位在我燕城大放异彩。” 场面话留下后调转马头走人了。 诸位学子们才回过神来：“久闻燕城少主风采夺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燕氏子弟。” 众人忍不住想到，难道是因为人家没把你看在眼里所以风采斐然吗？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嘴上全都跟着吆喝。到了人家的地方，总要给人家几分薄面的。 到时候若是燕城的东西都是虚传，都是鳌头，他们这些学子的嘴巴那也不是好堵的。 都说书生们清高，其实他们才是最会审时度势之人，书读多了，肠子自然弯弯绕绕多了。这天下读死书的又有几人。 一大帮的人，憋着劲使坏的，攥着拳头等着大放异彩，出人头地的。还有闲闲的在边上等着看笑话，纯粹凑热闹的。什么人都有。大家把燕少城主都要夸出来花了。 说是这么说，不过转眼就人群就散了。可见真正夸人的也没几个。 燕少城主府里面，乔木抱着儿子同桌面上摆着的各种奇葩问题瞪大眼：‘什么意思。’ 燕少城主手里拿着，最近那些学子名儒在燕城做的诗词，还有那些对燕城山水，人情，风俗写出来的文字性的东西认真研读。 他算是知道这些学子们的厉害了。难怪李朝历代汇聚天下才子之地，都被人们称作是福地，有他们这群人不要钱的吹嘘，想不出名都难。 在这些文人笔下，他燕城就如同在深闺养大的新嫁娘一样，被一点一点的挑开了蒙着头巾的面纱。 原本燕山的贫瘠险恶，被这些文人们称作是险峻壮观。 冬日里冷的刺骨的冰雪，还有燕城山脉上常年不化的冰雪，被这些文人们张口就变成了雪域神锋。 光歌颂雪山的诗词，燕少城主就看了不下二十篇，这还都是文笔不错的，能被门课们看重，收录在册子上面的。 文人，难怪历代王朝都要把文人的笔锋收拢在自己的手里。实在太有煽动性了。用好了比刀都好用。 乔木再次开口：“你给我这个什么意思呀。” 燕少城主终于给夫人点眼神，鉴于对这些文人的重视，燕少城主把这些平日里的刁钻问题都整理出来了，让他家夫人仔细研读，然后给出能够服人的答案，回头好去征服那些靠嘴巴出人头地的学子们。 燕少城主：“就是一些平常积攒下来的问题而已。” 乔木：‘我也知道是一些问题，这都是什么问题呀，跟科学搭边吗，若是真的做学问，他们来燕城做什么呀。’一脸的无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学问不成的吗。 是呀，这也是燕少城主的痛脚，他们燕城还是缺了真名仕呀。光靠科学论太单薄了些。 越是看到燕城的繁荣，变化，燕少城主越是急迫，起身在身边转圈圈。 乔木：“你转什么呀，学问吗，学得不好，还不会挑刺了，这些人不用理他们，他们问的我不懂，我问的他们也未见得能回答出来呢。难道就证明我学问好了。” 燕少城主：“若是你提的问题把人难住了，那确实不能证明你学问好。” 乔木：“燕阳有你这么磕碜自己人的吗。” 燕少城主：“问题是夫人呀，你连正经八本的论语都没读通顺，你能提出来什么问题呢。” 这个就跟揭短差不多。乔木脸色立刻就黑了。 燕少城主也是心里发急躁，科学的问题，他们两口子在笔记本上查查，好歹能应付过去，就少有能够为难住他们燕城的，所以至今擂主稳稳的。可学问上的事情，就真的是砸在他们燕城的软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