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父子
书房里面，燕城主看着大夫给儿子的腿上药，心疼的脑门都拧成大嘎达了。 燕少城主身上砍一刀都不带吭一声的，今儿在老爹跟前不时的就吸口气，表示很痛苦。 燕城主：“行了，做给谁看呢。” 燕少城主呲牙咧嘴的：“真疼，从小到大，您可从来没让儿子受过这罪，心比腿还疼呢。” 燕城主：“你自找的，就是我太惯着你了，才让你敢这么无法无天，腿疼你活该，心疼，你知道老子知道神山雪崩什么心情吗，你知道老子知道这事是你的手笔，又是什么心情吗。” 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吧，罚都罚了，怎么还倒小账呀。燕少城主顺便给自己检讨了一下，下次自己不能犯这种错误，再也不能同乔木倒小账了，原来这么让人反感。 燕少城主不多话了，倔强又委屈的看着燕城主。 燕城主在一边喘大气，气的不轻呢：“我什么没让你见识过，就乔氏那样的，也至于的让你弄成这样。”好吧燕城主总算是说了一句最干的。为了宏图霸业什么的做什么燕城主都能忍。可为了个女人连祖宗都敢动，他燕城主都觉得丢脸。这孩子不是自己教导出来的。尤其是乔氏那样的女人，让燕城主来说，那就是一处都没有让人瞧上眼的地方，除了机关术。 燕少城主对于父亲大人质疑自己的眼光很不爽的。能反驳吗，还是那句话，不能，这个冤枉呀，还得自己咽了。愣是把自己给弄成了烽火戏诸侯的昏庸东西。 看到儿子不说话，那就是坐实了。燕城主再次为这个认识而糟心：“滚” 燕少城主：“儿子还伤着呢。” 燕城主：“不然老子让人把你给叉出去。” 燕少城主：“那还是儿子自己出去吧，儿子告退。” 等儿子走了，燕城主心情平静了，吧嗒出来不是滋味了。 这事那就不是他燕泽教导出来的儿子能办的事。所以燕阳肯定是给谁顶包呢。 燕城主都不愿意深想儿子为了谁做到这份上，那个人肯定是儿子死也要护着的。 燕阳能一声不吭的跪着服软，那不是在请罪呢，那是在同他这个当爹的说，他死也要护着这个人。让他这个当爹的投鼠忌器呢。 伤父子情分，那是燕城主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说白了，死了的人已经死了，他们父子可是还在呢。有些事情固然不能容忍，可不防稍微等一等，放一放。 燕城主从京都回来以后，第一时间不是同燕城的官员说政务，也不是去后院同几位夫人温情暖语。而是带着两个才长成的儿子，去了神山。 燕城的官员有点发愁，怎么就去了神山了呢，不是说推崇科学论吗，可燕城主的行踪让人颇有顾虑，毕竟科学论在燕城真的推行的很不错。没看到吗，给燕城带来的变化那是实质性的，人人都能用rou眼看的到的。 到现在高级学院门口摆下的擂台，也没有人能攻破呢。 已经有人说，想要攻破擂台，大概只有把高级学院里面的知识研究透彻之后，才能看到擂台上的学子们的风采了。 几位同燕少城主初学科学论的学子颇有英雄寂寞之感。不过为了不被人给追赶上，那也是玩着命的吸收知识，只要看到燕阳，那就没有轻易放过的可能。 死皮赖脸也要让燕少城主解释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问题。 他们几个的大名远扬京都，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都是燕少城主给了他们这个机会，有机会不抓住那是傻子。 不就是点新兴事物吗，理解不了记也得给记住。多少的名儒到死都没有他们如今的名声呢。 可以说现在的燕城有一大部分已经不想让燕城有变，不想让科学论有变，不能有变了，他们是凭借着科学论名扬天下，拥有地位的。 燕城主这么突兀的带着两个儿子去神山，可不是有点动摇属下军心吗。 乔木头一天晚上收到内务官的传话要抄写家规族谱的时候，就知道领头那小子观察的没错，燕城主果然是不太高兴的。 等看到燕阳一身冷汗的回府，都要心疼坏了：“好好地，父亲大人怎么就要罚你呢，为什么呀，罚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被罚了呢，好歹也得说清因为什么呀，不然你说咱们想要孝顺他老人家，都不知道从哪入手，改都不知道怎么改。” 孕妇都有点唠叨，燕阳听着一声都没吭。 乔木：“你还好吧，是不是顶撞了父亲呀” 燕阳摇摇头，乔木着急：“平白无故的怎么随便罚人呢，按照那条规矩来的呀，不成我得给父亲大人写个折子，儿子多也不能这样呀。” 燕阳对于乔木关心他还是很受用的，不过写折子帮自己讨伐，抱不平的事情就算了那还不得乱了呀：“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乔木气的在燕阳的膝盖上按了一下，自己还成了坏人了。燕阳：“啊，你个毒妇人。” 乔木阴沉着脸：“还有你老子毒吗，我可没舍得让你跪成这样。” 燕阳瞪眼：“混账，本少城主顶天立地，跪天跪地跪君跪父，能跪你个妇人吗。” 乔木气的口不择言：‘拜天地的时候，新郎借来的呀。’ 燕少城主气的嘴唇都绷直了，果然是这段时间性子太好了，把女人都给惯成什么样了：“抄你的家规去。” 乔木消极的应对不公正待遇：‘不说明原因，我是不会抄的，我不接受莫名其妙的惩罚。’这还很牛气，很有底气。 燕阳阴测测的开口：“说明什么，你做的事情哪一样不用抄家规，不用抄族谱，用本少城主给你一一的列举出来吗。” 乔木瞪眼，我这个儿媳妇做得多好呀，就差拿五好文明奖了，怎么着听燕阳的话，自己竟然没有一处合格的不成：“你就这么看我，我就那么不称职。” 燕阳头疼得很，最近一段时间夫人表现还是不错的，有的话不能说，这夹板气燕少城主头一次明白原来这么难受。 看着乔木一张珠圆玉润的小脸，一副委屈难以置信的样子，燕少城主狠狠心：“还用本少城主一一给你指出来吗，纵容平哥抓花长辈的脸，别以为不说，本少城主就不知道了，纵容下人对本少城主无法无天，你自己更是无法无天，去人家普渡寺抢和尚，这事你也做得出来，让你抄写家规，错了吗。”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怎么还带翻小账的呀，可真是太伤感情了。 燕阳也不愿意这么做，自己才被人家翻过小账呢。可能怎么办呀。 乔木幽怨的看着燕阳：“抄就抄吧，我权当是修身养性了。” 燕少城主松口气：“早这样想不就完了吗。” 乔木弱弱的开口，总不能是自己记账太多了，把燕阳给带累了吧：“跟你膝盖的跪青了的事情有关系吗。” 燕少城主很男人的开口：“没有” 乔木：“父亲大人什么毛病呀，给儿子还算总账不成。” 燕少城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好吧乔木不吭声了，扭头去内室，翻翻找找的的好半天给燕阳拿出来一罐药膏，一看就不是他们燕城这边的。 乔木低眉顺眼的给燕阳膝盖上抹药膏，这得多疼呀。说不埋怨燕城主那是假的，幸好天气暖和了，这要是大冬天的在落下什么病根。 燕阳看着乔木的样子不吭声。只希望这事就这么过去吧，燕阳是真的不愿意提了。 晚上乔木大着肚子在书桌上抄写家规，抄写族谱。燕少城主让人拿了炕桌，坐在软榻上拿起执笔同乔木抄写一样的东西。 乔木脖子抄酸了，在屋里走动，看到燕阳也在写，怪可怜他的“：跪了还不算，你还要抄写族谱家规呀，是不是失宠了呀。” 燕少城主抬眼扫了一下乔木都没搭理他，继续奋笔疾书。一直到乔木累了，上软榻休息的时候，才看到炕桌上的字迹跟自己怎么那么像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区别。 一整日的郁闷就那么飞了，不顾大肚子隔着两人，抱着燕阳就在嘴角亲了一口。这人嘴巴上说的难听，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这不是心疼自己都亲自cao刀代笔了吗。 燕少城主：“起开，小心本少城主的闺女，这儿不是为了你，本少城主是怕闺女累到。” 乔木：‘燕少城主说的是，小的哪能让燕少城主青睬成这样呀。’说话的时候嘴巴咧的笑的一点都不矜持。看的燕少城主伤眼。 燕阳扭头慢慢收拾桌子上的笔墨，可不就是这么一个东西让他青睬成这样，在父亲大人面前都承认了吗。可真是够憋屈的。算了算了，男人吗，该扛就得扛着。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乔木先看燕阳的腿，比昨天青的还厉害呢。 赶紧让来宝去请老大夫过来给燕少城主亲自换药。 等领头进来回话，说燕城主带着两位小公子去神山的时候，乔木看着燕阳的眼神特别的忐忑，早知道自己昨天就不说这人失宠了，你说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骄傲的燕少城主受的了这份打击吗，话说他们夫妇到底怎么把燕城主给惹到这份上呢，说翻脸就翻脸，儿子孙子都不要了呀。 这是要抬举别的儿子，话说您十几年在一个儿子上费心费力，突然的要抬举别的儿子，是不是考虑过儿子自身的能力问题呢。 乔木有点为两个小叔子闹心。这要是抗压能力差点的，突然被委以重任，会不会精神上受刺激呀。 乔木就在燕城坐镇一个多月，就有心里阴影了呢。这个深有感触的。燕少城主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例行的询问，燕城主身边的侍卫如何，是否足够安全。一路的吃食住行是不是都安排妥当了。 领头：“属下不好过问燕城主行踪，这些都是城主府的内务官安排的。” 燕少城主：“好了，知道了，下去吧。” 领头都觉得燕少城主摊上大事了。不过看到燕少城主还能这么沉稳，应该也不至于太大。 乔木在燕阳跟前小心翼翼的。就怕刺激了燕阳脆弱的神经，毕竟十几年的宠爱于一身，突然他爸把爱给转移了，换成谁都有点失落，失控的。 燕阳：“你那是什么眼神，赶紧把心里的想法打住。” 乔木：“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呀，对了，往后咱们有了孩子，你可不能偏心知道不，要一视同仁，你失宠了固然不好受，两位小叔子突然得宠了，也未见得能高兴到哪去。这就是父亲大人一碗水端不平的弊端，前车之鉴。” 哪跟哪呀，这女人可真是：“前车之鉴。夫人好学问。” 乔木：“孩子的教育从来都是大问题，除了注重品性教育之外，还要注重心理教育，你知道心里扭曲会给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摸着自己的肚子：“你不会偏心吧？” 燕少城主翻白眼，这种弱智的问题拒绝回答，谁家子弟不是这么养出来的，自然是哪个优秀重点培养哪个，不然偌大的家产还能给孩子们分吧了不成。又不是商户人家。 乔木：“话说你到底喜欢女孩多，还是男孩多呀，早知道我就不生了，省的要面对这么严峻的问题。” 燕阳：‘闭嘴吧，没事就去院子里面走走。’这女人最近神经病一样，每天都有各种问题烦扰着，想一出是一处。 乔木有点委屈，这两天燕阳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闭嘴吧你。 一直到晚上乔木脸色都没有缓开。用饭的时候燕少城主把鱼刺都给挑了，都没有换来夫人一个笑脸。燕阳：“咳咳，不喜欢吃鱼了，口味变了。” 乔木没搭理人，嘴巴里面没什么滋味。 燕少城主：“今天咱们不抄族谱家规了，咱们做几道数数题可好。” 乔木：“你自己去玩吧。” 燕阳：“夫人什么态度。” 乔木幽怨的看向燕阳：“男人要对你好的时候，你什么都好，纵容孩子，那是母爱。纵容下人，那是心慈善良，出去抢人，那都能找出来一个能够接收的理由。可这男人要是变心了，一切都是可以反过来的。连平日的温言软语，都听着跟和尚念经是的。” 燕阳头疼的揉着太阳xue，又来了，貌似还让她站在了控诉方：“夫人呀，我也有心烦的时候。” 乔木：“我让你哄我了吗，所以呀，我不开口了，你干嘛非得让我说话，我就没有心烦的时候吗，我大姨妈还每个月来几天呢。” 说完放下筷子就走了。剩下燕少城主茫然的想着，乔木还有亲人在吗，难道父族没人了，母族还有亲人，话说成亲的时候夫人怎么不说呢，怠慢了亲戚这样不是他们燕氏的行事作风呀。家事都处理不好，可真是恼人。 乔木心情不好，去书房里面抄写家谱家规，感觉字迹都带着一股子火气。 话说自己怀孕好几个月了，大姨妈也没来，好像自己也有点过分呢。幸好燕阳这阵子心情好，不跟她一般见识，不然不定怎么阴阳怪气的回敬自己几天呢。 可就燕阳性子太好的问题才是大问题呢，乔木就觉得这次被城主大人罚抄，跟燕阳罚跪肯定同自己脱不开关系，不然怎么就燕阳性子这么好呢。 问题是她琢磨了许久了，也没琢磨出来自己最近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呀。 真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了。 燕少城主腿脚不便，不良于行，就在府上养伤。幸好媳妇不懂事，有儿子在身边解闷，没看到最近平哥都回府陪着老爹了吗，要是身边没有一堆的小孩围着那就更好了。 不过趁着机会，燕少城主正好给儿子调点大小在一起的侍卫。 燕阳低调的在府里不出来，赶上燕城主带着两个儿子去神山。 外面一时间风向都动了。诸位大人都坐不住了，少城主都不出门了，难道说真的就被城主大人厌弃了不成。 可凭着少城主在燕城的实力，势力，人气，那都不是能够轻易动摇的呀。燕氏父子的行为是不是太任性了点。这样让他们一帮的手下如何继续的为燕氏效力呢。 问题不知道该对谁效力。 就这么点破事，连商户里面的茶馆都关心上了，半天的功夫，连说书的都编了新段子了。 这就是民风开放，言论自由的弊端，这也就是燕城，换成京都，连茶馆都给端了，最次也得给你按个扰乱治安，窥探机密处置了。 可人家燕氏父子从来不计较这些，人家书馆里面，见天变着花样的把燕氏父子，一天说出来两个样，人家燕少城主还能抱着儿子在二楼听书打赏呢。 可遇上今日这样的大事，茶楼都跟着低迷了，喝茶斗嘴的儒生们，甚至都开始议论，若是万一城主大人同少城主父子失和之后，燕城将要面对何种窘迫的境地，燕城现在的发展同繁华是不是还能继续，以及一切的问题。 可真是考虑周到的很。到晚上这东西就到了燕少城主手里了。 燕少城主中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文化发展了。这也发展的太快了。 乔木从内室出来，给燕阳换药，燕少城主脸色微红：‘夫人大姨妈走了吗。’这事今日没事在笔记本里面乱翻出来的结果。夫人百无禁忌，这种东西都能挂在嘴上。 乔木脸色通红，这人还真知道什么是大姨妈呀：“我家没亲戚了。” 两口子对视，噗嗤就笑了。 莫名其妙的生气，莫名其妙的又和好了，乔木也没有那么矫情的询问，你怎么能看我心烦呢。 燕少城主也绝口不提吵架的原因。就如同翻片了一样。 燕少城主拿出来领头递过来的纸条给乔木看：“这些人可真是瞎cao心。” 乔木：“文人吗，那不就是需要一个让他们随便发表言论的地方吗，说就说呗，父亲大人不在意，你不在意，就不会有问题。” 燕少城主摇摇头：“你这心可真大。“ 乔木：“嫁的男人心胸宽广，装得下天下，我要是心小了能配得上吗。” 燕少城主被哄得眉开眼笑的：“这要是天天这么嘴甜，我哪舍得让你闭嘴呀。” 乔木抿嘴差点翻脸：“我还是闭嘴好了。”好郁闷的。 燕少城主开怀朗笑，哪有一点不得志的郁闷呀。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人家父子好着呢。 乔木早就知道在燕城主这个父亲跟前，他乔木永远都是站在后面，燕阳看不到地方的。所以瞎cao什么心呀，还不如想想自己呢。 燕城主带着两个儿子去神山，一来儿子大了，去神山拜祭祖宗那是应该应份的。 二来身上的事情要是有个什么不妥当的，只有他们燕氏自己人才能处理。那不是想着给儿子擦屁股扫尾吗。 三来就是燕阳的腿都那样了，燕城主哪舍得带着燕阳出来呀，真心的就是为了心疼儿子。 其次或许也有点同燕阳斗气，想让燕阳知道，他除了燕阳还有其他的儿子呢，让燕少城主行事稍微的顾忌一些。 不过这个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他就不知道这么体贴的行为，能让外人给传成这样。燕城主半路收到消息的时候，都要郁闷死了。气儿子燕阳给他找事，不然哪来的这么多事。 没办法，半路上开始寻东西给儿子往少城主府里面送，就为了平息谣言。不过到底气不过，东西都以送给平哥这个孙子的名誉给的，才不给燕阳这个倒霉孩子呢。 在燕城主看来，这事，燕阳就该像样的给他这个当爹的拿出来一个态度才对，他要是先给送东西了，那不是说他这个爹在认错吗。男人幼稚起来也是很难搞定的。 平哥的两位叔叔略微惶恐，他们在城主府里面猫了小半年了，就换来了陪着父亲大人去神山，要是折腾出来这些有的没得，他们还有活路吗。这人的嘴巴就不能消停点呀，瞎猜什么呀，裹乱。